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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定海浮生錄在線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每一個名字前面,都有進(jìn)入驅(qū)魔司的年頭,其后則跟著掌管的法器。從漢高祖乙未年開始,幾乎每隔數(shù)年,都有項家子弟入選。及至漢武帝劉徹承位,有了年號,建元年間,更是涌現(xiàn)了大批的年輕驅(qū)魔師。

    項述一行行地往下查,陳星本想說項家百年前就已人丁寥落,還須找家譜才能確認(rèn),忽然間,項述不受控制地發(fā)著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起來,仿佛溺水的人一般,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

    ——永平元年:項語嫣,落魂鐘。

    “永平元年,三百……三百一十七年前。”陳星茫然道,“三百年前?三百年!”

    第58章 光蝶┃永遠(yuǎn)留下來,再也不離開

    “不一定就是同一個人, ”陳星在房內(nèi)踱步, 說, “也許只是同名同姓呢?項述……”

    項述已徹底亂了方寸,無意識地捏著絹帛,額上滿是汗水, 如果他的母親是三百年前的古人,那么他又是什么?!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陳星看出了項述眼中的強烈不安神色, 他表面上用同名同姓來安慰項述, 但實則兩人都清楚得很,那也許就是項述的母親。

    陰陽鑒里張留的日志、不動如山竹簡的來處、定海珠的下落, 所有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謎團(tuán),終于在這一刻, 似乎成功地被勾連在了一起,在一個名喚項語嫣的漢人驅(qū)魔師女孩身上。

    而這個女孩, 還極有可能就是項述的母親!

    “在這里嗎?”馮千鈞的聲音說。

    項述與陳星冷不防被一驚,同時大喝。

    馮千鈞也在門外狂叫起來,三人同時狂叫, 只有肖山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們。

    三更時分, 馮千鈞與肖山找來了,陳星先跟那少年離開,其后則是項述,兩人都一去不回,馮千鈞在房中與肖山為伴, 兩人大眼瞪小眼,馮千鈞不管問什么,肖山都不理他。這大宅內(nèi)的氣氛又說不出地詭異,令馮千鈞想起了小時候老人家說的鬼故事:暴風(fēng)雨中借宿,同伴一個接一個無故消失,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別嚇人!”陳星說。

    “是你倆嚇人好嗎!”馮千鈞怒道,“跑出去這么久,都三更了,也不回來!”

    肖山進(jìn)得房來,好奇地四處看,陳星喘息不止,項述的臉色則不能再難看了,馮千鈞說:“你們找到什么了?讓我看看?”

    陳星朝馮千鈞解釋,說到項語嫣的身份時,本想著涉及項述身世,不便多說,打算含糊帶過,項述卻說:“她是我娘。”

    馮千鈞也意識到不妥,顫聲道:“你娘活了三百多歲?哦這……這當(dāng)真了得。驅(qū)魔師,嗯,驅(qū)魔師都能活這么久?”

    傳說中常有修仙之人活個兩三百歲,甚至與天地同壽,但說歸說,也無人見過,權(quán)當(dāng)解釋也勉強能說通。

    項述回憶母親,說:“她不像三百歲的人。”

    人活得久了,心性一定會與表面上的模樣有差別。譬如一個八十歲之人,哪怕有著二十歲的容顏,其言談、行事也絕不會像僅有二十。

    “落魂鐘又是什么?”馮千鈞疑惑道。

    “一件法寶,”陳星回憶細(xì)節(jié),說道,“能收走妖、人、獸的兩魂。”

    馮千鈞:“那不就死了嗎?”

    陳星擺手,解釋道:“人與生俱來便有天、地、人三魂,天魂如果丟了,人就死了;地魂主掌對外物的感知與人的精神,第三魂‘人魂’,則主掌你的記憶。除了天魂,另兩魂失去,人還暫時不會死。空了再與你細(xì)說……肖山!不要亂動?xùn)|西!”

    肖山個頭不夠高,或許是無聊想看書架最上邊的東西,也或許是想弄出點動靜宣告他還在,他伸出爪子,把書架整個拉倒了,一時房內(nèi)滿是灰塵,陳星忙示意肖山過來,肖山顯得滿臉不情愿,擋開陳星,繼而指指自己耳朵,又指書架倒塌后現(xiàn)出來的一道后門。

    陳星:“?”

    肖山抬腳,將門踹開,示意跟他來。

    陳星:“怎么了?”

    門后是通往項宅后花園深處的一條小徑,這條小徑已有近百年無人來打理,里頭長滿了雜草,近四更時分,萬籟俱寂,月亮從烏云中現(xiàn)出輪廓,照耀著雜樹與灌木。

    “你聽見什么了嗎?”陳星問。

    肖山不吭聲,陳星知道他的聽力向來比項述、馮千鈞都要厲害。接著,肖山以爪拉開攔路的雜草,馮千鈞說:“我來罷。”

    陳星朝項述投以征詢的目光,意思是你要留在這兒還是跟我們來?

    項述收起絹帛,起身,馮千鈞調(diào)轉(zhuǎn)刀身,刀鋒上仍隱約透出些許怨氣。陳星看了眼,顯然是幾場遭遇戰(zhàn)后,刀上的怨氣還未完全消散。

    攔路的樹木枯萎,朝著兩邊退開,現(xiàn)出秘徑,微風(fēng)里傳來若有若無的蒼老女人聲音:“留在這里……留在這里……不要走……”

    “女……女鬼嗎?”

    陳星聽得毛骨悚然,看了眼馮千鈞,項述卻一手按著他的肩膀,越過馮千鈞與肖山,走進(jìn)花園深處。

    “不要走……留在這里……”那蒼老的女人聲音痛苦道,“不要走……”

    一陣風(fēng)吹來,烏云又遮蔽了月光,陳星與馮千鈞聽得寒毛直豎,陳星抓緊了項述的手,將自己不怕鬼的說法拋到了九霄云外,說:“要么咱們還是先……先回去?白天再來?”

    “你怕什么?”項述皺眉道,同時握緊了陳星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說道:“魃你都不怕,還怕鬼?”

    陳星哀嚎道:“主要是這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見,太可怕了啊啊啊——”

    “心燈!”項述緊了緊手指,溫暖的大手讓陳星稍稍鎮(zhèn)定下來。

    陳星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手祭起心燈,把周遭照得一片煞白,現(xiàn)出慘白光芒下的假山,以及假山旁樹上的秋千,秋千還在風(fēng)里輕輕搖晃,發(fā)出聲響,這景象簡直更恐怖了。

    心燈一照,那聲音頓時仿佛受到了召喚,更大了些許。

    “不要走!留下!”蒼老女人的聲音厲聲道。

    馮千鈞與陳星登時魂飛魄散,陳星趕緊躲到項述身后,項述停下腳步,唯獨肖山疑惑地走向假山。

    “不要走……”那聲音又奄奄一息道。

    肖山側(cè)頭,爪子指向假山前、秋千下的地面,聲音是從那里頭傳出來的。

    項述朝陳星說:“別怕,我看看。”

    四人來到假山前,肖山用龍爪挖了幾下泥,地底不停地傳出聲音:“留下……給我留下……”

    馮千鈞也有點受不了了,說:“我看要么還是等日出再來挖?小兄弟!快快住手!”

    陳星道:“這大半夜的,再挖出個死人來怎么辦啊!”

    陳星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地底有個被活埋的老婦人,怨魂不散的畫面,根本不敢再看,項述卻也動手挖了起來,與肖山合力挖了不到一尺深處,“叮”的一聲,碰到了金屬物。

    這下馮千鈞與陳星同時魂飛魄散,馮千鈞馬上道:“我先走了——!”

    “不是棺材!”項述不耐煩道。

    接著,肖山從泥土中拿出了一個巴掌見方的銅匣。

    陳星:“????”

    馮千鈞見不是尸體,終于松了口氣,陳星也終于不怕了,只聽匣內(nèi)依舊傳來那老嫗的聲音:“留下……留下……”

    “這是什么?”陳星好多了,接過那匣子,見上面有個銅鎖,肖山將它放在假山旁的石頭上,揮爪斷鎖。

    陳星示意大家退后點,上前要打開那銅匣。

    “怎么突然又不怕了?”項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星。

    陳星:“不是鬼……也還好了。”

    馮千鈞抱著胳膊,說:“萬一里頭住了只鬼呢?”

    陳星:“那……我看到實物,就不怕了,我打開看看,你們當(dāng)心點。”

    馮千鈞說:“還是我來罷。”

    馮千鈞用刀鋒輕輕挑開匣子邊緣,以防內(nèi)有暗器,打開匣子后,匣蓋翻轉(zhuǎn),“啪”的一聲彈開,匣內(nèi)投出微光。

    里頭有一朵枯萎了的干花,花瓣上停著一只發(fā)光的蝴蝶,輕輕振翅,那暗淡的藍(lán)光,就是從蝴蝶翅膀上發(fā)出來的。

    蝴蝶發(fā)出微弱的聲音:“留下……”

    陳星:“????”

    眾人皺眉看著這一幕,項述又問:“這是什么?”

    陳星:“我不知道啊。把它帶回去研究下?肖山,別亂動它!”

    肖山摘掉爪子,上前要去抓那蝴蝶,項述馬上握住他的手腕,那發(fā)光的蝴蝶卻輕輕拍打翅膀,從匣中飛了出來,帶著光粉繞著眾人打了個圈,緩慢升高。

    “它要飛走了!”馮千鈞說。

    項述當(dāng)即伸手,兩指一挾,拈住了那蝴蝶的翅膀,不讓它逃離,然而就在抓住它的一刻,蝴蝶化作光粉,怦然消散,整個暗夜花園一瞬間亮了起來,四面八方廢棄的雜樹恢復(fù)了生機,庭院內(nèi)流水淙淙,無數(shù)記憶撲面而來,轟然將他們帶回了三百年前的項宅中。

    項語嫣一身武服,坐在秋千上,隨著微風(fēng)輕輕搖晃著。

    一男人走進(jìn)花園內(nèi),項語嫣抬頭一瞥,兩人俱各自轉(zhuǎn)過了目光。

    “老太太活得久了,脾氣頑固,”項語嫣輕輕地說,“留哥,她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那被喚作“留哥”之人,正是張留,此刻只見張留稍稍側(cè)身,在花園內(nèi)踱了幾步。他面容白皙,頷下幾縷微須,五官極清秀,甚至可用“俊麗”來形容,若非身材挺拔,穿一身文士袍,甚至?xí)腥藢⑺?dāng)作女孩。

    張留說:“自然不會介懷,只是你……我原以為項家比我想象中的,要通情達(dá)理得多,這么看來,反倒是讓你左右為難了。也罷,我另想辦法就是。”

    “留哥!”項語嫣從秋千上站了起來,欲言又止,及至張留轉(zhuǎn)身時,方不安道:“你當(dāng)真要……要……這么做?”

    張留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項語嫣自言自語道:“太瘋了,實在是太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世間天地靈氣盡失,從此以后,再沒有妖、沒有魔,也不會再有驅(qū)魔師,”張留坦然道,“還人間一個凡人的人間。”

    項語嫣沉默不語,張留說:“修仙中人,法力高強,再這么演變下去,誰人能制?天魔千年一復(fù)生,為了這千年一次的神州劫數(shù),留下驅(qū)魔師,設(shè)若他們走上邪路,又該如何?我看神州不等天魔復(fù)生,恐怕在這漫長的一千年中,倒是要先毀在驅(qū)魔師的手上了。”

    項語嫣皺眉道:“留哥,你總是這樣,你為什么總喜歡把人朝壞處想呢?”

    張留答道:“長安驅(qū)魔司面臨分裂的危機,你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嗎?驅(qū)魔師分胡漢,收妖之業(yè)卻無胡漢之分,凡人尚有律法官府約束,驅(qū)魔司一旦分裂,靠誰來約束?”

    項語嫣認(rèn)真道:“別的不說,光是收走天地間所有法力這件事,你便將成為普天之下驅(qū)魔師之?dāng)场!?/br>
    “那又如何?”張留說,“到了那時,我已經(jīng)走了。語嫣,你想必最清楚這件事有多重要。”

    項語嫣心煩意亂,說道:“留哥,你當(dāng)真覺得,只靠定海珠與不動如山,就能除掉魔神么?”

    “世間之路大多荊棘遍布,”張留答道,“唯盡力而為則已,知道艱難,就不去做了么?”

    兩人忽然停下交談,望向花園來處,那里站著一名蒼老的、怒氣沖沖的婦人。

    “大母。”項語嫣低聲道。

    張留稍行一禮,便轉(zhuǎn)身離去。

    所稱“大母”,于會稽一地正是“祖母”之意,項家的老祖母此刻走向項語嫣,冷冷道:“讓張留明天就走,不許再留在我項家!”

    項語嫣想分辯,卻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還不樂意?”老嫗冷冷道,“聽信張留之言,徒令我項家萬劫不復(fù)!”

    項語嫣沉吟片刻,忽然說:“大母,降妖除魔,乃是我輩中人一生的使命,孩兒跟隨留哥前去誅戮魔神,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