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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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本想說護法,但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宇文辛朝項述寒暄幾句,項述卻根本不理會他,陳星暗道是你要跟著來的,見了我朋友又這副模樣?好歹打個招呼吧! 陳星當即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朝宇文辛笑道:“他是個啞巴。” “哦、哦!”宇文辛點頭道。 陳星只打算待項述開口反駁,便驚呼一聲說“原來你會說話!”。結(jié)果項述居然什么也沒說,又短暫陷入沉寂。 第10章 夜會┃這一年來,你究竟躲哪兒去了? 拓跋焱注意力只被項述短暫地引開了一下,就又回到了陳星臉上,仿佛眉飛色舞,臉頰上帶著一點點不好意思的紅暈,似在思考。 “那個……拓跋兄也……”陳星看拓跋焱,心想糟了,該不會這人是個真啞巴?以為我在罵他? “不不!”宇文辛忙道,“他不是!他平時不這樣……拓跋兄?” 拓跋焱咳了聲,深吸一口氣,看樣子想說點什么,大家都在等他開口,拓跋焱突然一下,又靜了。 陳星:“………………” 媽呀!好尷尬!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拓跋焱終于說話了,“出去走走。” 說著拓跋焱突然站起來,二話不說,走了。 陳星:“?????” 宇文辛也十分奇怪,目送拓跋焱離開后,尋思半晌,又道:“你來長安做什么?” 陳星道:“這就真的是人生苦短,說來話長了……自從咱倆分開后……” 正說話間,拓跋焱忽然又進來了,坐下。 陳星:“?” 陳星只得暫時打住,畢竟有外人在,他不想說太多有關(guān)驅(qū)魔師的事,也不知為什么,仿佛隆中山里那場變故,讓他隱約覺得如果有這么一個詭異的勢力在,暫時先不大肆宣揚自己的身份才更安全,畢竟驅(qū)魔師與妖族乃是死敵。 “算了,”陳星笑道,“總有機會細說的。我有太多話想對你說了。” “嗯。”宇文辛贊許地點頭道,“說得是,你在城中哪兒落腳?” 陳星聽到這話,頓時就有點失落,本以為宇文辛?xí)f“你先在府中住著”,陪過客人后便來找他細細夜話,但也沒必要拿小心思胡亂揣度,便索性道:“早上我剛到長安呢,一進城就找你來了。” “你剛來啊!”拓跋焱突然冒出來一句。 “是啊是啊。”陳星忙“哈哈哈”地笑了幾聲。 拓跋焱則朝宇文辛使了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宇文辛有點疑惑,想了想,說:“那你……城西的松柏居還不錯。我就不留你飯了,先好好休息些時日罷。” 陳星:“……” 拓跋焱頓時欲言又止,卻忽然想起這廳里還有個項述,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哦。”陳星答道,“好,我這就不耽誤你了。” 于是宇文辛吩咐管家,讓人送客,竟是連茶也沒上,陳星也終于明白了,原是自己不識趣來著。 “辛哥。”陳星剛出廳堂,忽然轉(zhuǎn)身。 拓跋焱正目送陳星,宇文辛正想著事兒,聽到這話時一怔,臉上又帶了笑,客氣地問:“什么?” “沒什么。”陳星釋然地笑了笑,說,“后會有期。” 宇文辛稍一抬手,也不起身,便算是別過。 離開宇文家,陳星徒步走出巷外,便慢慢地走著,夜幕低垂,滿天星斗。 項述依舊跟在陳星身后,陳星突然說:“讓你看笑話了。” 項述一瞥遠處宇文府,沒有回答。 “你還有錢嗎?”陳星說,“我身上錢全花完了。” “沒有。”項述先前扔進宇文府里的,是身上最后一錠金子。 陳星只得站在路邊,有點惆悵地嘆了口氣,有關(guān)人情世故,師父教得很少,大多時候只令他讀書,告訴他書里什么都有。可讀過再多的書,陳星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別九年,宇文辛就變成了這樣。 觀人識相之術(shù),他最是無心學(xué),現(xiàn)在回想起宇文辛面貌,與九年前有了很大的差別,仿佛多了不少世故之氣。 項述說:“去哪兒,住店?” 陳星:“沒錢了怎么住店?在這兒等著罷。” 或是找馮千鈞去?馮千鈞想必也沒幾個錢。 項述:“等?” 陳星:“等老天爺給我送錢,耐心等等,一會兒就有了。” 項述:“……” 陳星道:“告訴過你的,我歲星入命,運氣很好,從來不缺錢花,看著吧。” 不到一盞茶時分,長街上馳過來一輛官家馬車,前面打著燈籠,開路者乃是清一色亮鋼甲胄、騎著高頭大馬的俊朗小伙子,馬車忽地停在路前。 陳星欣然道:“這就對啦!” 項述:“……………………” 那幾名侍衛(wèi)紛紛下馬,揭開車簾,忙道:“陳公子,我家主人請您車上說話。” “你家主人是誰?”陳星心想這人看似有錢,不對,怎么叫我陳公子?正要上車時,項述卻在陳星肩頭一按,答道:“有話下來說。” 車里人聽見了項述聲音,幾步下得馬車來,竟是拓跋焱! “陳星?”拓跋焱笑道,“你怎么在這兒?” 陳星完全想不到,剛走了不久,怎么會在這兒碰到拓跋焱,便笑著說:“你沒在宇文家留飯么?” “沒有。”拓跋焱說,“嗯,沒有,走開點!”說著隨手推了下舉著火把湊過來,給拓跋焱照明的侍衛(wèi)們,侍衛(wèi)便一哄而散,快步到馬車后的墻下去站著。 陳星:“???” “你初到長安,人生地不熟。”拓跋焱說,“不如……到我府上暫住幾日?寒舍雖然鄙陋,卻已掃榻相迎,方才傳話回去,讓家里先準備好了。” 陳星大喜,正要欣然說“好啊”,項述卻道:“不去。” 陳星:“……” 陳星心想關(guān)你什么事啊!這到底關(guān)你什么事?! 陳星回頭看項述,項述按在他肩上那只手卻始終不撤走,陳星被他按住也動彈不得。拓跋焱一瞥項述,眉頭微皺,陳星忽然感覺到有種奇怪的氣氛。 “走。”項述沉聲道。 “等等!”拓跋焱與陳星忙異口同聲道。拓跋焱忽然又想起,這人不是啞巴嗎?卻沒有質(zhì)問。 要沒有項述,陳星此刻鐵定就跟著拓跋焱走了,然則陳星終不好駁他,項述身無分文,自己要是跟著拓跋焱去住,項述睡橋下事小,搶錢莊事大,這里可是長安城天子腳下! “這位啞……”拓跋焱一時竟想不起項述名字,說,“啞兄弟若愿意,也請移步往府中,給小弟一個招待的機會。” 看宇文辛待他的態(tài)度,這人似乎地位不低,居然這么客氣,倒是令陳星非常意外,正要征求項述同意時,項述卻道:“不去,要我重復(fù)幾次?” 下一刻,陳星感覺到了殺氣,霎時拓跋焱仿佛也感覺到了,但那殺意轉(zhuǎn)瞬即逝,短短一剎那又消失于無形。 “我們……還是先找客棧住下。”陳星怕項述這瘋狗一言不合把拓跋焱給捅了,忙道,“這就走了。” 拓跋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便朝陳星點頭,說:“那,空了咱們再聊!”說著從自己手上褪下一枚戒指,不由分說塞到陳星手中:“你找到地方住下,便使人來給我送信,皇城西邊,最大那處,中間朱紅色宅子,飛檐鑲金,門上鑲了青玉的就是寒舍。” “第一次見面,這怎么好意思?”陳星本想說你借我點銀兩就行了,怎么把自己的戒指也摘給我了,拓跋焱卻轉(zhuǎn)身上車,侍衛(wèi)們忙又各自就位,驅(qū)車走了。陳星半晌說不出話來,握著拓跋焱那戒指,抬頭還見拓跋焱開了馬車側(cè)簾,手指比了個“二”,笑道:“第二次了!” 陳星:“……” 兩人于是又在路邊站著,陳星看手里那戒指,乃是以古石打磨而成,外表樸實無華,卻在黑夜里透著淡淡的自發(fā)光芒,石戒上鏤空刻了一條首尾相銜的神龍,刀工之繁復(fù),造型之工巧,簡直巧奪天工。更難得的是,這是一枚夜光石戒! 陳星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名貴之物,這等寶物,哪怕與家中、師門收藏相比,也毫不遜色。一枚足可抵三千兩黃金的戒指,拓跋焱隨手就摘給了自己,這家伙實在是太豪闊了。 “這該不是什么法寶吧。”陳星疑惑起來,萬法歸寂后,天底下除了心燈之外的一切法寶都已成凡鐵,萬一是法寶呢? “這能拿去當嗎?”陳星心道這也沒法拿去換錢啊,拓跋焱是什么身份來著?苻堅的親軍統(tǒng)領(lǐng),這東西拿去當鋪只怕全認得,馬上就給報官把他抓起來了。 “現(xiàn)在呢?”項述終于道。 “再等會兒吧,”陳星有點絕望,說,“等下一撥送錢的。” 但這下再沒人來了,陳星覺得有點蹊蹺,不該啊,平時等了這么久,總該有點奇遇才是。 足足一刻鐘后,陳星說:“歲星是不是打烊了,我看要么去投奔馮大哥?” 項述卻轉(zhuǎn)身走了,陳星說:“你去哪兒?” 項述不答,一路走在前頭,陳星跟在后面,兩人穿過長街,陳星也不認識路,只見越走越是人煙稀少,找地方露宿?不至于吧,街上這么多巡邏的。 接著,項述到得一處高墻下,前方不遠有個紅漆大門,項述便徑直走了過去。 陳星:“你要做什么?” “找地方過夜。”項述答道。 紅漆大門處守著兩名侍衛(wèi),一見項述過來,便道:“禁地!閑人勿……” 項述手持鐵劍,連劍帶鞘兩招,侍衛(wèi)聲音戛然而止,頓時倒地。陳星驚了,忙道:“不要襲擊官兵!別人又沒招惹你!” 項述直接一腳,把半扇大木門踹得崩了下半門軸,朝內(nèi)敞去,一手提劍,走進了那大門里。陳星追在項述身后,忙道:“啊啊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項述明顯懶得解釋,一路走進去,四周頓時有官兵被驚動,吼道:“什么人!刺客!” 遠處不知何人正在奏琴,像是此間主人,琴聲行云流水,如大珠小珠傾落玉盤,叮咚作響。 一大群官兵沖來,各自手持武器,項述握劍的手指跟隨琴聲,有節(jié)奏地輕點三下。 出手。 陳星只見虛影在面前一晃,項述唰地掠過,當即官兵就像皮影戲上的紙人般,橫七豎八,倒了滿地,緊接著項述又一步上前,施施然過了侍衛(wèi)群,滿地侍衛(wèi)橫七豎八,不住呻吟,全都被帶鞘的劍擊倒,卻并無死人。陳星慌張無比,要拉項述,琴聲卻是一頓,項述踏步上了花園后的回廊,輕車熟路朝這大宅里走去。 琴聲漸近,四面八方源源不絕地出現(xiàn)侍衛(wèi),每名侍衛(wèi)全是一個照面,統(tǒng)統(tǒng)都被項述放倒,點、戳、掃、掠,項述腳下不停,走到哪里,侍衛(wèi)們便倒在何處。琴聲轉(zhuǎn)急,項述手中劍迄今尚未出鞘,便有如破開了一面燈火闌珊的幕布,無人是他一回之敵。 琴聲一停。 “跟上。”項述說。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