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顧老師也是,事情再忙又怎么樣?他就算不喜歡鄭楚,也該勸她別往火坑里跳。 鄭楚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問了幾句出什么大事了。 “楚楚,你到底是看上陸啞巴哪一點?”李嬸娘問,“要是臉的話,那聽嬸娘的,那還是快點給分了,嬸娘給你介紹好的。” 鄭楚剛剛在家里改作業,被她叫了之后才下樓。她一臉茫然,不知道李嬸娘在說什么,問道:“什么介紹好的?嬸娘什么意思?” “你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說,顧老師知道嗎?”她拉住鄭楚的手,“我們去找顧老師評評理,我當初就不同意你來這里,陸啞巴就是那個樣,改不了。” 顧元澤女兒身體不太好,他時時忙,在學校的時間越來越少,鄭楚這幾天還沒見他,還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自己的話去查鄉里人議論的事。 無緣無故,跑去找顧元澤干什么? 鄭楚來這里這么久,別說受委屈,連吃苦都沒,她再次問李嬸娘:“嬸娘先說清楚,為真不好好的嗎?找顧老師干什么?他女兒還病著呢,沒事找他,他肯定心煩。” 顧元澤在不在鄉里都不一定。 李嬸娘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鄭楚頭上腫起來的包還沒消下去,這么大的一個證據,她居然還想維護陸為真。 “他以前打人,男女不分,我實在沒想到,他連自己媳婦都能下手!” 鄭楚愣了愣,瞬間明白了,她解釋道:“嬸娘誤會了,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跟他沒關系。” “你好歹是個當老師的,你看看這都破相了,”李嬸娘說,“你讓別人怎么看你?以后他要是再打你,你怎么辦?” 鄭楚扶額道:“你別亂猜,跟他真沒關系!” 都這時候還要什么面子?李嬸娘一肚子氣,要不是為了鄭楚,她也不想過來這地方。 “就算他不是打你,但你才過來才多久?這次摔了頭,下次呢?那啞巴就是索命的,你還是另外找別人保命要緊,聽話點,臉可以的男人又不是沒有。” “嬸娘!” “你還想過日子就聽話,和他分了,找誰都行。” 鄭楚頭都暈了,她還沒回話,外面的狗突然汪汪叫起來。 她們轉過頭,看見陸為真冷著臉站在籬笆門外,手里提著條魚。 李嬸娘心臟差點都要嚇出來。 鄭楚也沒想到他這時候會回來。 她開口叫了一聲為真,又讓李嬸娘回去。 李嬸娘敢過來找鄭楚,但是見陸為真就怵,走之前對鄭楚說:“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話。” 鄭楚搖頭道:“不用,那是我自己的錯。” 陸為真和鄭楚對視了一眼,他抿著嘴,慢慢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搖水井旁邊有兩個水桶,他進門把魚放進旁邊的水桶里,又放了水進去。 陸為真扶著水桶,蹲在那里不動。 鄭楚走到他旁邊,蹲下來,雙手抱膝,“聽見嬸娘的話了?” 陸為真看了一眼她,頓了頓,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他聽見了一半。 “我都拒絕她了,她誤會太深了。”鄭楚看著他硬朗的側臉,“你也聽見了吧?” 陸為真悶悶的,他撿起旁邊小木棍,在面前寫道:“她亂說的,我不克命,不用找別人。” 鄭楚心都軟了好幾分,他頭一次示這樣的弱。 她手撐在地上,身子前傾,親了一口他的唇角,然后笑著說:“我知道,這種事我都不信,其實除了這里也沒幾個人信。” 算個風水求心安的人有,直接信別人算命的,恐怕沒幾個。陸為真抿了抿唇,手有些顫,想問鄭楚要不要和他去領個證。 他靜靜看著鄭楚,魚在水桶里跳了幾次,濺出的水落在陸為真手臂上,他吸了一口氣,最后還是沒寫出來。 陸為真只是對她搖搖頭,讓她回去呆著,晚上吃糖醋魚。 鄭楚愣了小半晌。 上次陸為真吃醋,她就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還記在心上了。 鄭楚忍不住笑了笑,開玩笑道:“為真,要是別的姑娘知道你這么好,我可能就錯過你了。” 陸為真臉微紅,心想別人再怎么知道又怎么樣?他喜歡的也只有她。 領證這種事不著急,鄭楚也不一定會答應……等她懷了孩子,同意的概率或許會大很多。 陸為真最近想得有點多,但他那張臉慣來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 鄭楚雖然知道他有點在意,但也沒想過他會有那么多想法。 不告訴他孟家的事,是覺得現在暫時沒必要,就算跟他說了,也做不了什么。陸為真在這里待得不如意,不如到時直接給他一個驚喜,讓鄉里那幫人也震驚一下。 她想得好,卻不知道陸為真總在想她會和別人好上的事,因為他現在已經不確定鄭楚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他使勁壓著自己的情緒,甚至連一句保證的話都不敢問鄭楚要。 …… 關于陸為真的情緒,鄭楚是有察覺的。但問了他不少次,陸為真一直都不愿說。 啞巴這個身份只有這點好處,連半點口風都探不出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兩人都是大汗淋漓,她手腳酥|軟,連話都說不出,更沒力氣問。 陸為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要|射|在|最里面。他怕她難受,前戲做得足,偏偏就是太足了,鄭楚每回都忍不住哭起來,一直纏著他要。 他是最見不得鄭楚哭的,心瞬間就被她哭軟了,之后小心翼翼,不敢像第一次一樣那么失控。 即使這樣,他這莽漢的力氣還是大得讓鄭楚忍耐不住,次次都哭喊著為真輕點,輕點。 陸為真是真的茫然了,他這方面懂的東西不多,只不過倒是看懂了幾個動作。深夜之中,他看不清鄭楚的表情,卻聽得出她是快活的。 女人應該都有點口是心非……吧? 床不夠軟,大夏天鋪床被子又不太好,鄭楚經常坐在他身上,到最關鍵的時間,眼睛都會眩暈,雙腿無力。 陸為真肩膀上好幾個咬痕,都是鄭楚給咬出來的,雖然不重,但他當寶貝一樣,還希望留個永遠的疤痕。 他舍不得咬鄭楚,這小女人皮膚嫩,一咬肯定就出血,萬一疼得臉白,心疼的又是他。 鄉里人不懂小夫妻間的溫存,事實上他們認為鄭楚和陸為真并沒有這種東西。 這邊一清閑下來就沒事做,嘮嗑談八卦難以避免,說得難聽點更是家常便飯,時不時都能聽見。 鬧翻是常有的事,就算再怎么不當回事,人也總有個忍耐值。 李嬸娘和別人聊,問了好幾個對鄭楚有意思的人,那些人長得不差,平時都挺勤快。 周四那天陸為真沒來接鄭楚,照理來說他應該在放學前就等著她了。她以為他有事,就自己先回去了。 鄉里有點鬧,鄭楚看見主任都過去了,她想去湊個熱鬧,但又有點覺得陸為真會多想,就直接回了家。 鄭楚到家時陸為真還沒回來,狗鎖在家里,鄭楚有點疑惑,不過沒想別的,給狗開了鎖,在家里等了他半天。 等他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完全黑下去。 陸為真手上有點血痕,要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鄭楚嚇了一跳,趕緊去房間里拿他的藥箱。 她問陸為真發生了什么,陸為真寫自己摔了。 鄭楚看不清他手臂的痕跡,信了。 隔了一晚之后,她才聽到有人罵陸為真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短文,大概還有幾章完結,有點卡文 第33章 昨天下午,一鄉里一群人在樹下乘涼, 陸為真途中經過, 突然發瘋, 和人打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 還有個現在還躺在床上疼得痛吟。 主任趁著上課來找鄭楚, 明里暗里跟她說這事不好辦,得多賠點錢給人治病。 鄭楚沉默無言, 點頭答應, 向他問了幾句事情經過。 主任雖然和宋家有點關系,但他是本地人,陸為真不好處理,別人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只能過來找鄭楚。 昨天下午鬧得大,陸為真皮糙rou厚, 雖然挨了頓打, 但沒受什么大傷,別人傷得比他重多了。 這里人幾乎都窮,地里的活沒干完,平白無故惹了場亂,傷了筋骨,以后的日子難過。 主任是個和稀泥的,準備給點錢補償,再多勸幾句就完事了。畢竟頭是陸為真開的,但刀是別人先拿出來的。 他怕鄭楚不給錢, 只簡單說了幾句,把事情都推到了陸為真身上。 鄭楚當然不信。 主任腆著臉,解釋說就是普通的小事,鄉里人嘴多喜歡議論誰都知道,哪知道陸為真會突然沖上來,二話不說就給了別人一腳。 鄭楚問他們說了什么,主任這下沒再多說。 她沒繼續再問,這種事情再怎么解釋也沒用,沒幾個人相信。 他們只認為陸為真就是錯了,說再多都是辯解。 主任擔心鄭楚會什么都不管,她要是不管,那他就得去找陸為真談。萬一陸為真打他一頓,那他就賠了。 不過鄭楚挺上道,請假讓別的老師代課,自己回家拿錢去了。 鄭楚倒沒直接回陸為真家,鄭楚去了一趟李嬸娘那里。 李嬸娘恰好不在,不知道去哪聊天了。鄭楚進自己房間翻了翻,找出不少東西,放在桌子上看了兩眼,皺了皺眉。值錢的東西有,但都挺低調,看不出是奢侈品。 她母親的玉佩鄭楚舍不得拿出去,別的東西拿出去了,人可能還不識貨。 鄭楚在里面挑了挑,拿出上次爸爸送的一對珍珠耳環,看了眼色澤,放進口袋里。 鄭家的東西,沒什么是不好的。 她揣著東西下樓,恰好遇上了李嬸娘,李嬸娘愣了愣,不知道鄭楚這時候怎么在這。 李嬸娘手上有塊不明顯的疤痕,是新傷,上面還有藥水的顏色,她問:“你今天沒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