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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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亭有些煩躁,她依舊抵在門前,大聲說:“你再進來我就喊人了!” 江求川幾乎沒費多大力氣,輕易從門外側(cè)身走進屋內(nèi)。虞亭抵著門的力氣冷不丁失去對抗,倏地往門邊倒。 天旋地轉(zhuǎn)間,江求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免去以身撞門之痛。 虞亭大口喘氣,艱難地從眩暈中回過神,她馬上甩開江求川的手往陽臺方向走,聽到身后跟來的腳步聲,她有些煩悶,轉(zhuǎn)身剛想說些什么。 江求川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喊吧。” 虞亭沒看他,伸手抓了把頭發(fā):“你到底要干嘛?我今天早上怎么說的?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要上班?你這樣我明天怎么上班。” 她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江求川一一解答:“我來把事情說清楚,你今天早上說的我記得,也知道你明天要上班。” “你知道就走吧,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說。”虞亭開口趕客。 江求川沒有動,他單手解開領口的扣子,低頭看向虞亭,一字一頓:“虞亭,你想等,我不想等,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你昨晚已經(jīng)逃避一晚了,今天該把這件事解決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逃避?”虞亭不服氣,冷言與他對上。 江求川:“你知道我在試探你,拖著不敢和我挑明;你在公司樓下看到我和你不認識的女人談笑風生,你不肯來問我,而是選擇離家出走、甚至想出國;你知道我們感情出了問題,一而再、再而三往后拖,這種事能拖嗎?” 他說到后面,語氣逐漸加重。 虞亭緊緊抿唇,眼神輾轉(zhuǎn),最終張口:“出國不是。” “好,那不談出國,就說眼前的事。” 江求川看著虞亭,目光不挪一寸:“我承認我確實利用梁風吟試探過你,我手里攥著塊石頭總想試試這潭湖水到底有多深,是我不對。因為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利己主義,我不希望擁有一份不對稱的感情。我向你道歉,感情,不應該試探、也不能試探。” “大男子主義融在我性格里三十多年,早就是‘我’的一部。一朝一夕,無法更改。但我愿意從今以后,為你凡事三思而后行。” “至于那天在樓下車里的女人,是梁風吟meimei,她從小我看著長大。那天她來這兒找梁風吟,我在樓下等你,兩人敘舊而已。” 江求川說完,他看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虞亭確實生氣,憤怒如同水泥一般將樁樁件件不愉快的事砌成一道墻,她用這道高墻橫亙在兩人中間。她也確實在逃避,她討厭要去直面這些棘手的問題。 可是打開門看到他的一瞬間,墻寸寸炸裂。 她看到,他在乎她,他在乎這份感情。那些所有棘手的問題,她在心里都能幫他找到借口。 但是,他也解釋了,他將自己從里到外剖析了一遍。 虞亭一肚子話在腹中成結(jié),不知從何理起、從何開口,好半晌,她才淡聲了句:“我知道了。” 沒有后話。 江求川皺眉:“就這樣?” 虞亭抿唇,態(tài)度卻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軟下不少:“還要怎么樣?像你一樣演講似的長篇大論嗎?” 江求川:“……” 兩人上一秒的氣氛還在劍拔弩張,下一秒,陡然進入一個的氛圍。 “你出差順路過來?”虞亭突然問。 吵完架沒什么好說的,也怪尷尬。 江求川看向她:“只是把明后兩天動輒上億的行程全都推了,然后再順路過來而已。” “王阿姨你交代了嗎?豆豆少吃零食,按時睡覺,少看電視。” 江求川:“……交代了。” 虞亭:“你訂酒店了?” 江求川搖頭得十分利落:“沒有。” 虞亭點頭:“那你現(xiàn)在去樓下訂。” “沒帶身份證。”江求川說。 虞亭挑他一眼:“還敢說自己做互聯(lián)網(wǎng),不知道現(xiàn)在沒帶身份證刷臉?” 說自己做互聯(lián)網(wǎng)的江求川:“……” “楊肯給我訂了。”他隱隱有些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虞亭走到門邊,將門打開,送客:“走吧,我要睡覺了。” 虞亭聲音淡得像送走一個家中不常來往的遠親,江求川甚至找不到一個偏要落腳的理由。 他走到門邊,虞亭沿著他的方向關門,江求川幾乎是被她推著走出去。 里鎖上還有一線距離,他已經(jīng)完全站在了外面。 落鎖前,他聽見她低聲說:“我以后盡量改。” “啪嗒”一聲,門鎖上了。 江求川肅了一天的臉,終于開了半點笑意。 他食指輕叩門,笑:“我也是。晚安,江太太。” 第69章 醒來時是早上七點鐘,虞亭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明媚。 虞亭沒帶行李,昨天在街上現(xiàn)買了兩條長裙。她對著鏡子打理一番,將房卡和充電器放進帆布包里。手機接連響好幾聲,兩條是張姐發(fā)來的消息,下樓吃早飯,還有兩條是江求川發(fā)來的,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虞亭回復張姐后準備回復的江求川,她打開門往外走,門側(cè)倏現(xiàn)一道黑影把她嚇一大跳。看清了人,虞亭直拍胸口:“你站這干嘛?” “等你。”江求川說的簡潔明了。 虞亭看他一眼,含糊說:“我同事約我一起吃了。” 江求川:“沒事,我可以自己去吃。” 自助早餐在52樓,兩人坐電梯前后腳走進去。虞亭先找到張姐,發(fā)現(xiàn)蔣珂和季南也在,她將包放在椅子上,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早餐種類繁多,虞亭夾了兩樣看起來不錯的放進碟中。回到餐桌上時,虞亭面前赫然多了杯牛奶,她看向其他三人,都有一杯。 張姐看著季南嘖嘖稱贊:“季南請的,一人一杯。” “謝謝。”虞亭向他道謝。 季南攤手:“沒事。” 張姐端起牛奶喝下,抽了張紙擦嘴,轉(zhuǎn)頭和蔣珂說:“季南真有禮貌,你有這同事福氣大了。有女朋友了沒?” “還單著呢,”蔣珂掩嘴笑,她眼神往虞亭方向一掠,又回到張姐身上:“你是想介紹介紹?” 這聲音著實不算小,虞亭也聽到了。她不動聲色,左手端起牛奶,無名指上的婚戒在日光下璀璨奪目。 張姐無不遺憾地拍了拍蔣珂手背:“我們小虞是個有家室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看不出來吧?” 聞言,低頭吃早餐的季南眸光一閃,沒有作聲。蔣珂滿臉震驚:“你不說,我一直以為虞亭才剛大學畢業(yè)沒兩年。” 張姐滿臉驕傲:“我們虞亭保養(yǎng)的好。” 知道虞亭已婚后,兩人沒再聊這件事,轉(zhuǎn)言又開始聊起家長里短。好半晌,坐在虞亭斜對面的蔣珂終于忍不住了,她拍拍張姐,小聲說:“旁邊那桌的男人是不是在看我?我觀察他好一會兒了,總往這兒看。” 蔣珂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成功讓全桌人都聽到這番話,三道目光齊齊往后看,虞亭直接一口氣哽在喉嚨里,江求川怎么離她這么近?! 臨走前,蔣珂有意無意地回頭一瞥,直到走出酒店,她挽著張姐,語氣沉痛,仿佛錯億:“其實我剛剛應該主動一點,甜甜的愛情就這么和我擦肩而過了!” 張姐拍著她的肩安慰她。 虞亭落在兩人后面,手中手機一震,她點開,是蔣珂口中“甜甜的愛情”給她發(fā)的消息:離那男人遠點,不像好人? 這問號加的,禮貌又客氣,生怕顯得自己太過強硬。 虞亭低頭,唇角劃出點點笑意:同事而已,已經(jīng)保持距離。 “虞亭,車來了,快過來。”張姐在前面喊。 季南朝副駕駛走去,想把后座讓給三位女同事,張姐走到他旁邊,商量說:“不好意思,我吃了飯有點暈,可以讓我坐副駕駛嗎?” 季南沒有猶豫:“可以,你要水嗎?我跑過去幫你買一瓶。” 張姐坐進車里:“謝謝你了,不用,快上車吧。” 蔣珂也想靠窗坐,于是季南坐在中間,虞亭坐在窗戶另一邊。從酒店到會場有半小時的距離,虞亭一只手撐額,另一只手放在裙上,閉目養(yǎng)神。 司機一路開得平穩(wěn),直到一個十字路口前,行人直闖紅燈,他猛地剎車,全車人由于慣性往前沖,虞亭放在裙上的手擦過一陣溫熱,她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季南先開口抱歉:“不好意思,剛剛沒坐穩(wěn)。” 原來剛剛是季南的手。 他禮貌地道了歉,又不是什么大事,虞亭心中對他好感略增,搖頭說:“沒事。” 四人到會場,等了半個小時領導人才來齊,今天換了批新的領導人,主持人挨個介紹后又依次發(fā)言,又臭又長的官話讓人昏昏欲睡。最后一個領導人發(fā)完言,臺下掌聲從之前的稀稀拉拉變成雷鳴,終于到下一個環(huán)節(jié)了。 下一環(huán)節(jié)是來自各個地方、各個公司的優(yōu)秀代表們發(fā)言,介紹經(jīng)驗。優(yōu)秀代表們各個想爭得大老板的青眼,各出奇招,將領導發(fā)言環(huán)節(jié)遺留的沉悶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歡樂一堂。 到中午時主辦方安排了午飯,眾人下樓吃飯后稍作午休,再進行下午的環(huán)節(jié)。下午安排得緊湊,請了幾個業(yè)界大佬蒞臨會場發(fā)言,再由領導做總結(jié)陳詞,最后閉幕。 晚飯還是安排在老地方,四人還是坐在老位置,吃的還是老樣子。虞亭看著菜,打心眼里感到疲憊,強撐著吃了些下肚。 吃完晚飯,大家三三兩兩加個聯(lián)系方式寒暄一番后散場。海城今棄文涼爽,晚風撲面吹來,虞亭和張姐慢悠悠地在馬路上晃蕩消食,身后傳來蔣珂的喊聲:“張姐,虞亭。” 兩人回頭,停下步子等她和季南。 蔣珂喘著氣爽朗笑:“反正回酒店也沒意思,一起散散步?” “行啊,”張姐笑。 蔣珂和季南的酒店在大方向上與四季酒店相同,四人沿著同一個回去的方向壓馬路。 白天一直沒有打擾虞亭的江求川在此時發(fā)消息來:在哪? 虞亭不認識海城的路,發(fā)了個定位過去:我和同事在往酒店的方向走路。 沿著導航走過一個廣場,有人在廣場的大雕像下吹薩克斯,周圍圍著不少人。 虞亭低頭在給江求川發(fā)消息,季南站在他身旁,出聲:“她們倆過去看了,你不去嗎?” “啊?”虞亭抬頭,張姐和蔣珂不見人影,聽季南的意思,已經(jīng)一頭扎進看熱鬧的人堆里了。 “走吧,過去看看。”虞亭說。 擠進人堆里,吹薩克斯的男人人高腿長,往那一站,自帶流浪藝術家氣質(zhì)。他閉著眼沉浸在音樂世界里,前邊薩克斯包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少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