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他把徐佩秋安置好后:“你先待著復習,我出去辦事,晚上回來。” “好。”徐佩秋專心的待在房里看書,餓了就出去買些吃的。 天氣太冷,鋼筆出水情況不好,她搗鼓了一陣,沒忍住多買了兩三支備用。她對書上的知識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徐佩秋合上書,靠坐在床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她閉上眼睛,快了。 高考第一天的清晨,顧哲聞特意把她送到考場外,幫她戴好紅圍巾,幫她戴好手套,幫她檢查文具和準考證,細致又細膩。徐佩秋走到考場門口后,回頭一看,男人還立在原地。 見她回頭,他對著他抬起手揮了揮。 她壓住嘴唇笑了笑,走進了考場。 顧哲聞的帥氣容貌吸引了很多考生的注意,他渾然不覺,站在一顆大樹下,抱著手臂靜靜地靠著。 徐佩秋從半年前就開始復習了,有顧哲聞的輔導,加上她天資聰慧,看見發下來的試卷后,她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低下頭,把嘴藏進紅圍巾中,隱住嘴角的笑認真答題。 所有的試題對徐佩秋來說都很簡單,最后一門考完后,她抬起雙腳雀躍的跑向依舊等在樹下的男人。 雪在下,世界銀裝素裹的一片,他修長的身影是雪中最亮眼的風景,他是這條街最靚的仔。 徐佩秋跑到他的身邊:“鐵蛋,我考完了!” “辛苦了。”顧哲聞揉了揉她的頭:“想吃什么?或者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我給你買。” “怎么?顧老師要獎勵我?”徐佩秋抓著自己的包帶,把下巴從圍巾里挪出來。 她走在顧哲聞身旁:“我想吃想要的東西可多了。” “我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首都,我要在學校附近買上一座屬于我自己的帶院子的房子。”徐佩秋瞇著眼憧憬的說道。 “好,等我這里的任務完成,我就帶你去首都買房子。” “我現在還想吃你親手做的飯菜,無論什么,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寒冷的天,她的男人親手為她做熱乎的飯菜,熱湯下肚,整個身體都暖合起來。 連著那顆曾經充滿了諸多不安的心。 “行。”顧哲聞點頭,他領著去佩秋去招待所取了東西,隨后載著她往自己臨時分配的房子移動。 “我一會兒就給你做。” 徐佩秋抱著他的腰,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衣什么都摸不著,她微微有些失望。 還是夏天好。 顧哲聞買了許多的菜,男人系著圍巾在廚房里忙活,鄰居難得見他回來,笑著問道:“呀小顧,今天不出任務了?” “不出了,今天休息。” “難得見你回來一次,買這么多菜,家里來客人了?”問話的人探頭看了看,見到屋內坐著一抹嬌小的身影,瞬間懂了。 “小顧,你媳婦兒吧?” 坐在屋里的徐佩秋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顧哲聞只是輕輕笑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鄰居哈哈大笑著離開:“好好,小顧你慢慢做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徐佩秋默默走到他身邊,盯著他看。顧哲聞扭頭:“怎么不坐著看電視?” “我來幫你。”徐佩秋作勢要脫下手套幫忙。 顧哲聞按住她:“不用,快回去坐著,馬上就好了。” 他暫時分配的這個房子是一室一廳的,客廳里有個電視機,電視機里還放著歌兒,歌聲嘹亮鼓舞人心。徐佩秋微微挑起眉梢:“我幫你。” 她倔,顧哲聞也不是沒辦法修理她。 “吃完飯后幫我。” 徐佩秋剛想應,又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她掀了掀眼皮,男人表情正經,她不由得思索起來,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準備吃完飯后勤勞的幫他洗碗。 顧哲聞買了魚,買了排骨,還買了雞rou慶祝她考試結束。 鮮濃的魚湯,魚rou蒸煮得很軟,鮮嫩可口。糖醋排骨又甜又酸,格外開胃。雞rou用辣子炒了,外酥里嫩,微微辣。徐佩秋吃得渾身發熱,她忍不住脫了一件衣裳。 脫掉肥厚的棉衣后,少女苗條的曲線勾勒出來,即使身上套著一件寬松的毛衣,也絲毫不減她的美麗,有種隱隱約約的勾人味道。 顧哲聞掃了一眼:“改天我給你重新買一件衣服。” “啊?”徐佩秋茫然抬眼,好好地為什么突然說要給她買衣服。 “毛衣太大,灌風,不保暖。”顧哲聞一本正經地說。 下一秒,徐佩秋噗的笑出聲來,她握著筷子,笑得前俯后仰,她只手撐著臉頰:“鐵蛋,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可愛?” 顧哲聞微微挑起眉梢,不明所以。 徐佩秋止住笑,清了清嗓子:“我故意買這么大的,你們男人不懂。” 顧哲聞確實不懂,他想了想徐佩秋穿著這件大毛衣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身材纖細嬌小,看起來可憐又無助。每當徐佩秋冷的時候,她都會跺著腳撲到自己懷里拉開衣服取暖,顧哲聞把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里。 美人在懷,管它毛衣大不大。 顧哲聞一本滿足。 徐佩秋的心情特別好,她輕聲哼著歌兒,軟綿綿的聲音飄進顧哲聞的耳朵,他洗著碗,回頭對著客廳輕笑起來。 一座溫暖的房子,一位喜歡的人,便稱得上家。 徐佩秋吃得飽飽的,她站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活動,電視里放著新聞,關于高考的,關于政策的。 她漸漸看上了癮兒,直到顧哲聞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后,從后面抱住她。徐佩秋往后仰著臉:“洗完啦?” “洗完了,我們睡覺吧。”顧哲聞故意逗她說。 徐佩秋愣了愣,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好像有一股電流隨著他這句話流到她全身。她的臉頰飛起一抹緋紅色,徐佩秋盯著他:“好啊。” 她如此坦蕩,顧哲聞眼神倏地幽深下來。 他彎腰咬住徐佩秋的耳垂,稍微用了些力,像牙沒長齊的小狗輕輕撕磨著,又酥又麻。徐佩秋雙腿一軟,差點滑倒地上,顧哲聞把她撈起來:“腿軟了?” 徐佩秋瞪了他一眼,風情萬種:“顧少校,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是位正直的軍人。” “不是我村里那些小流氓。” 顧哲聞被她瞪著,小腹瞬間升起一團火,他不敢再逗徐佩秋,怕自己玩火自焚。 他松開徐佩秋,后退轉身:“我去接熱水給你泡腳。” 他走得有些急,徐佩秋摸著下巴細細思索,想了片刻,她坐到凳子上揉了揉耳朵。 顧鐵蛋流氓起來,還真叫人腿軟。 荷爾蒙爆棚,秀色可餐,若是再添上一副金絲眼鏡,就是一斯文敗類的形象。 又剛正又欲。 徐佩秋想,以后有機會一定要讓他戴金絲眼鏡看看。 顧哲聞渾然不知自己的小丫頭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泡了腳后,他抬眸:“今天不早了,你睡我那屋。” “那你呢?”徐佩秋抬頭。 “我睡客廳。”客廳里有張小沙發,抱床被子出來勉強能睡一晚。 “會感冒的。”徐佩秋不同意,她靠近顧哲聞,仔細望著他的眼睛:“你害羞了?” “沒有。”他不知道小丫頭為什么會覺得他害羞了,不過他也沒多做解釋,強行把徐佩秋推進暖和的單間,自己老老實實的抱著被子出來。 門一關,什么都看不見了。 徐佩秋躺在柔軟的床上忍不住想,顧哲聞他那樣睡,明早起來會不會腰痛。沙發那么小,他人又長得高,蜷縮成一團,委屈又可憐。 第二天起來,顧哲聞沒在房間。 徐佩秋打開門,昨兒說話的那個鄰居開口道:“丫頭,他今早很早就出門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讓你待在家里,等他回來后他再送你回去。” 徐佩秋愣了愣:“好。” 昨天的飯菜還剩下了一些,徐佩秋將就著熱了熱,她還沒吃完,那鄰居又來了:“丫頭,你男人他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徐佩秋心一緊,她立刻放下筷子站起來:“他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去。” 說著她立刻轉身拿起外套,胡亂套在身上,鄰居指了個方向:“軍醫院,你知道路不?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那麻煩您了。”徐佩秋拿起包準備關門,門快關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屋捎上那條紅圍巾,胡亂在脖子上纏了幾圈。 “丫頭,這圍巾不是這么戴的!”鄰居說道。 徐佩秋一邊整理一邊關好門:“叔,麻煩您帶我去一趟,下次請您吃飯!” “吃什么飯,我順便帶你一程罷了。” 徐佩秋坐上車:“謝謝叔。” “誒不用謝!” 徐佩秋的神經緊緊繃著,她抿著唇面無表情,鄰居透過后視鏡掃了一眼,這丫頭昨天還笑盈盈地,水靈可愛,怎么這會兒像個冰美人似的,冷到骨子里了。 不知是氣溫下降,還是心理作用,鄰居覺得徐佩秋坐上他的小摩托以后,他這后背涼了不少。 徐佩秋擔心顧哲聞,心一直懸在空中。她抿抿唇:“叔,他傷得怎么樣?” “不好說,我聽人說他渾身是血,怕是要住一陣子的院。不過丫頭你別擔心,他會沒事的。” 怎么能不擔心?他這么說后,徐佩秋急得想把顧哲聞抓起來咬幾口,不過是做任務罷了,怎么還把自己弄傷了? 明明路程不遠,徐佩秋卻覺得漫長得像度過了一個世紀。 到了醫院門口,徐佩秋感謝他后,急匆匆的跑進醫院。一位護士攔住她:“這位女同志,咱們醫院不能隨便進人的。” 徐佩秋拉住她:“我是來找顧哲聞的,就是顧少校,他受傷了,他在哪兒?” 她語氣焦急,護士差點就放她進去了。 王婉瑩路過,她瞇著眼睛仔細打量徐佩秋,徐佩秋轉頭,與她的視線對上。 不知道怎么辦的護士急忙向王婉瑩求助:“王醫生,這位女同志想找顧少校。” 徐佩秋盯著女護士,心說我找顧哲聞為什么要征求王婉瑩的同意?她的臉當即冷下來。王婉瑩勾了勾唇:“抱歉,我們醫院不能隨便進人的。” “你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