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書名:重生七零恃寵生嬌 作者:蒼幸 文案: 徐佩秋這輩子最得意的地方是她無人不知的美貌,最大的過錯也是她艷絕全城的美貌。 村里人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不知廉恥。” 有人看見,無論是夕陽西下的黃昏,還是月黑風高的夜晚,徐佩秋身邊總跟著一個男人。 徐佩秋不懂他看上自己哪一點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自己是被全村人議論的壞丫頭,他們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顧哲聞,你不要來招惹我。” “我甘之如飴。” 后來,村里人都在說,那個冷面閻王軍部少校,在城里和徐佩秋結婚了,擺了整整上百張宴席,整個軍部,半個城里的達官貴人都去了! 再后來,又有人說,徐佩秋被她男人寵得越發驕縱,生了團子好幾個月,連地都懶得下了。 徐佩秋咬牙切齒的對著枕邊的男人說:“顧哲聞你可做個人吧。”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 重生 甜文 主角:徐佩秋,顧哲聞 ┃ 配角:許困 ┃ 其它: 第1章 一顆糖 七月的晌午,烈日炎炎,灼熱的陽光如針尖扎在身上。 綠褐色交接的田埂上,女人纖細白凈的手緩緩抓住了田間的雜草,黑色的鐮刀不太熟練的割了一下,雜草沒斷。 “嗤。”遠處落下不加掩飾的輕笑,徐佩秋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幽深漆黑的眼睛靜靜地望著對方,淡漠冰冷。 她抓著雜草的手不知不覺握緊,細長的骨節用力后,關節泛起青白的顏色,凸起的指關節弧度完美,骨相漂亮,雪白的膚色在雜亂的野草間分外惹眼。 徐佩秋掩在稀稀落落野草間的黑眸內勾外挑,里里外外都散發著一股子魅惑氣息,而此刻,那雙嫵媚的眼格外冰冷,冷到即使隔了一片距離,剛剛發出嘲笑聲的張慧蘭后背生涼。 張慧蘭遠遠與徐佩秋對望著,三秒鐘后,她心底無端升起慌亂的情緒。她掩藏好臉上的不屑,擠出笑容朝徐佩秋走過來。 徐佩秋低下頭,掩住眼中的情緒,她揮動鐮刀,手間的野草被盡數割斷,她淡淡的將豬草扔進背篼中,低著頭一言不發頂著烈日繼續與豬草奮斗。 她神情專注,臉上的汗順著雪白嬌嫩的肌膚慢慢往下,落在guntang的土地上,“嗞溜”一聲,瞬間被熾熱的溫度化為一溜兒白煙。 張慧蘭走近后,她蹲下身來,準備伸手拉起徐佩秋。徐佩秋察覺她的動作,飛快躲開,動作快得張慧蘭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僵硬且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張慧蘭眼中劃過惱羞成怒的情緒,她站起身來,面上多了不耐煩:“佩秋,回家吃了飯再來割豬草吧。” 徐佩秋沒動,她伸手抓住一把野草,動作狠絕利落的割好一把,頭也不抬扔進背篼以后,側身抓起另外一把野草。 張慧蘭被無視得徹底,她抿抿唇,壓下心里的煩躁:“佩秋,對于你爸的事情,我也覺得很為難,畢竟你爸犯了那么大的事兒,連你現在都……” “你先回去吧。”徐佩秋停下動作,蹙眉打斷她的話。 “什么?”張慧蘭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又問了一遍。 徐佩秋抬起頭來,掀了掀薄薄的眼皮,她目光冷淡,透著直白的疏離:“我說,你自己回去。” 說完,她不再理會立在她身前的人,埋頭專注的扎住野草,一把一把的割好放進身旁的背篼。割完一小塊,她干脆側了側身,背對著張慧蘭,完全無視身后的人。 張慧蘭深呼吸一口氣:“好。” 干脆利落的轉身,竟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待人走遠,徐佩秋停下手中的動作,猛地將鐮刀扎進腳下干硬的土地中。她咬著牙,手中的野草被她抓得擠出了綠色的草汁兒,野草長著細小的刺兒,徐佩秋吃痛,立刻松開。 她張開手,白白的掌心分紋路很少,透著健康的淡粉色,此刻,白皙的指腹接二連三的冒出了血珠,在一片白色中分外扎眼。徐佩秋握住手,輕咬著牙,定定地望著越來越遠的女人的身影。 烈日下,無人的田埂上突兀的落下一聲輕笑,有著三分自嘲,兩分輕松,以及幾分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后悔的情緒。 “回來了啊。”徐佩秋瞇起眼睛,直直盯著刺眼的太陽,久違的,她向往了無數個歲月的,一切都還來得及的那個時候。 她緩緩閉上眼睛,直到一片陰影擋住了她的臉龐,徐佩秋睫毛顫動睜開眼睛,長久盯著刺眼的太陽后,她的世界一片模糊。緩了至少半分鐘,她終于看清了身前立著的人。 身形瘦弱,模樣清秀,約莫十五歲的模樣,長而黑的頭發亂糟糟的攪著,憑白破壞了那分青澀的少年感和周正的五官。 這位長身玉立,一臉不耐的青澀少年是曾經午夜夢回時,讓她覺得分外抱歉的親弟弟:許困。 許困的表情痞里痞氣的,消瘦的臉蛋透著淡淡的不耐,他見親姐眼神清明起來,蹲下身子:“你中邪了?大中午的不割豬草盯著太陽看。” “你以為你是野花,曬了太陽就有人幫你割豬草是不?” 徐佩秋壓下心中復雜的情緒,她不客氣的把手中的鐮刀遞給許困:“嗯。” “徐佩秋!”許困太陽xue狠狠跳了兩下,他喉嚨發出低低的吼聲,吼完以后,卻接過了徐佩秋遞過來的鐮刀。 許困瞪著親姐,徐佩秋白皙的臉蛋被灼熱的陽光曬得發紅,汗水和草籽,合著濕潤黏糊的頭發一起貼在徐佩秋的皮膚上,模樣狼狽。 徐佩秋松開握住的手,把冒血的手指遞給他看:“豬草上有刺,我流血了。” “……” 許困瞥著她指腹早就止血的地方,冷笑一聲,認命的幫她割著剩下的豬草。許困一邊割一邊說:“你是不是故意留給我割的?這一整塊田,你連一半都沒割完,你不想要工分了是吧?” “要是被那些人看見,不知道背后又要亂說你什么。” 徐佩秋淡漠的瞳孔逐漸有了溫度,她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多虧我有你這么個好弟弟,不然我徐佩秋早就不知道餓死多少次了。” 許困聞言回頭看向她,徐佩秋微微挑起眉梢,許困想說的話被她提前說完,他被噎住找不到話頭,回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伴隨著割草的聲音,徐佩秋看向遠處的瞳孔逐漸失去焦距。 她重生了。 她,徐佩秋,一個被冤枉殺人,一個被關進監獄整整十年的女人,重生了。 徐佩秋漆黑的眼睛像是淬了冰,哪怕在這炎熱的七月份,也無端讓人后背發涼。 許困回頭,一眼看見她幽深冰冷的側臉,許困盯了半晌,是不是又有人背著他欺負徐佩秋了? 不知是因為烈日,還是因為重新擁有了一次生命,徐佩秋漸漸瞇起眼睛,眼神和緩下來。 旁邊的許困已經割了一小片地,他一邊割豬草一邊碎碎念:“那個張慧蘭,她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還有那個下鄉來的知青,我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我就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昨天我還看見張慧蘭給周懷慶送水擦汗……” 許困的聲音猛地停下來,像被人生生掐住了喉嚨。許困慌張的回頭,正好對上徐佩秋清亮的眼睛,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徐佩秋勾勾唇:“嗯。” 嗯?許困茫然,這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許困正想試探,他看見徐佩秋從燙人的田坎上爬起來,走到一旁的樹下重新坐下,風一吹,徐佩秋臉上斑駁的光影也隨著晃動,還……挺好看的。 許困覺得,他親姐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似乎比以前更冷靜了,不再像是會為了周懷慶那個男人尋死覓活的樣子。 徐佩秋見他盯著自己看,她微微抬起下巴,點了點他身后的一大片雜草:“我餓了。” 許困咬著牙,從潔白整齊的牙齒間擠出幾個字:“徐佩秋!這是你該干的活兒。” 聽起來咬牙切齒的,像發狂的幼獸。 徐佩秋眼里逐漸染上笑,她用老母親般的眼神慈愛的看著許困:“我知道,等你割完豬草,我回去給你煮雞蛋吃。” 許困回頭,小聲嘀咕:“不是說要拿去賣錢嗎?” 若是以前的徐佩秋,確實會把雞蛋存起來偷偷拿去黑市賣錢。然而,那只是以前,以前的徐佩秋就是聽了周懷慶那個男人的鬼話,提著一籃子雞蛋偷偷去賣,沒想到被人捉住了,周懷慶對她使了一個又一個的手段,費盡心思把她弄進去,又費盡心思把她弄出來,可真難得。 男人心機深沉起來,比女人還可怕。 徐佩秋休息充足以后,伸了個懶腰,一筆賬一筆賬,慢慢算吧。 她不急。 親弟弟還在,就夠了。 徐佩秋的母親在生許困的時候死掉了,臨死前,她一定要兒子隨她姓,所以許困便隨了母親姓許,徐佩秋則隨父親姓徐。村里人都說許困是個克母的,是個不祥的掃把星,在村里備受孩子們的欺負。也幸好許困是個刺頭兒,誰惹他不高興,就算會被別人打死,他也會在死前從那些人身上咬下幾塊rou。 久而久之,倒沒人敢隨便惹他了。 哪怕后來兩人的父親在被人冤枉一頭撞死后,村里有不少人垂涎她的美貌,但礙于有許困這個小兇獸在,也規規矩矩的不敢公然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來。 徐佩秋歪著頭,定定地看著許困割豬草的動作,她好像記得,那年父親起草“章程”,后來又出事被人供出去時,周懷慶都有插手。徐佩秋瞇起了眼睛,新仇舊賬,一并算吧。 她閉上眼睛,緩緩舒了口氣。 許困是個干農活的好手,沒一會兒就割完了這片田的豬草。許困背起背篼:“走了,還傻坐著,你不熱我都覺得熱。” 徐佩秋聞言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我也熱。” 許困心說你熱個屁,一上午就割了這么一小片地方,剩下一大半全是自己割的。 不過礙于徐佩秋今日看起來情緒不高,他咽下了口中的話。 兩人快到家時,村口突然熱鬧起來,許困放下背上的背篼和豬草,打開門率先走進院子:“聽說這幾天有部隊到咱們村歇息,未來幾年還有軍隊打算在咱們這幾個村附近演習,估計是那些軍人到了。” 許困回頭看了一眼,眼中劃過一抹羨慕和憧憬。 “哦。”徐佩秋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進門前,她隨著許困的視線看過去,恰好看見最前頭一道修長的身影。 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能感覺到對方迅速看過來的視線,輕輕淡淡的打量著她。 第2章 兩顆糖 徐佩秋有瞬間的愣神,她順著那道犀利的視線看過去時,冰涼入骨的犀利感覺消失,男人模糊的臉漸漸清晰起來,有點帥。 明明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軍人,身上卻有著一股儒雅溫和的氣息,如果忽略掉剛剛的感覺,外表很有欺騙性,像個讀書人。長得很高,身材纖長比例很好,軍裝下隱藏著具有爆發力的肌rou,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村里未出閣的姑娘都跑過去看了,一個兩個的和人家對視后,又嬌羞的低下頭,臉紅成了一片。 張慧蘭也在其中之列,她跟在后頭遠遠看著,倒比前面的姑娘要大方,也不怕這些說話聲音極響亮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