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裝作開心的樣子，把玉扳指收下了。看見安靜坐在衛(wèi)清水身側(cè)的袁素問，眼里卻難掩擔憂。

    她拉著穆清辭就要離開，被衛(wèi)清水喊住，“他留下，你離開。”

    穆清辭一臉震驚，這死太監(jiān)究竟想做什么？紅玉也不理解，畢竟她也沒招待過太監(jiān)，不知道他們這群閹人究竟有些什么變態(tài)想法。

    紅玉掩上門，卻不急著走，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屋里的動靜，想著萬一有什么不對，她還能進去救場。

    最先聽到的是衛(wèi)清水的聲音，尖尖細細的，“你這叫花子，是不是想睡女人？”

    紅玉瞬間提起來心，怕穆清辭反應(yīng)激烈，一陣沉默過后，她聽到穆清辭開口，有點唯唯諾諾的樣子，“大，大人……我做夢都想有個老婆呢……就是沒錢……”

    她正要松口氣，就聽到衛(wèi)清水說，“那我把芳晴姑娘賞給你做老婆好不好？”

    素問輕聲反對，“大人，我不要他。他一個叫花子哪里比得上大人你——”

    砰!是重物被推到在地的聲音，衛(wèi)清水聽起來更加興奮了，“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女人衣服扒光!快叫我看看你的x根是怎么xx……”

    紅玉聽到衛(wèi)清水嘴里那不堪入目的話，幾乎要嘔出來。

    她終于明白過來，衛(wèi)清水失去了那根男人的東西，就想看欣賞一個叫花子的，還要看他□□女人，好從中得到滿足。

    簡直是變態(tài)!

    第20章

    屋里，袁素問被推倒在地，身上衣裳凌亂地敞開來，釵環(huán)叮當滑落，長發(fā)蓋住臉頰。

    衛(wèi)清水蹲在椅子上，右手拿著一雙筷子，左手拿著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茶，“呸”地吐出一口茶葉，見那乞丐像是嚇傻了一般愣住原地，厲聲催促，“還不快點!”

    穆清辭看見袁素問掩在袖里的手緊握成拳，正要上前，就聽“咻”的一聲，一根筷子穿透布料，將袖子釘死在木地板上。

    她扭頭看向衛(wèi)清水，只見他手里捏著的筷子只剩了一根。他說，“芳晴姑娘，我準頭不好，你也不想那雙漂亮的小手被扎穿吧？”

    穆清辭看到他眼里的陰鷙，心底一寒。這死太監(jiān)，根本就不喜歡女人，他喜歡的，是折磨女人。

    如此一來，袁素問想要借美人計哄他拿出抄家冊子，根本就不可能。

    “大，大人，這美人嬌滴滴的，你可別把她嚇壞了。”穆清辭顫聲開口。她走到袁素問身前，伸手想要把那根筷子拔出來，一用力，卻紋絲不動。

    衛(wèi)清水又開始催促，讓她倆茍合，并將剩下的那根筷子也甩了過來。

    穆清辭慌忙躲避，腳下一滑，直接撲在袁素問的身上。只見她仰著臉，眼神幽幽地望向她，臉上胭脂抹得紅艷，卻依舊遮掩不住病容。

    穆清辭正想起身，卻被拉住了，袁素問小聲說，“按他說的做。”

    什，什么？穆清辭被嚇得不清，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可思來想去，怎么也不敢當著死太監(jiān)的面，暴露了兩人的身份。

    她只好顫著手，去脫袁素問的衣裳，手摸到她腰間，卻感覺有些yingying的。她將腰帶一解，里面赫然裹著一把短刀，嚇得她立刻伸手將刀握住，拿袖子遮擋住。

    “砰——”穆清辭正有些懵，就聽到衛(wèi)清水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搖晃著身子，向她們走過來，“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穆清辭看他這樣子，立刻想到了“三日覺”。原來袁素問早在茶里放了這種使人沉睡不醒的草藥，讓她照他說的做，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衛(wèi)清水才走出兩步，整個人就向前栽下去。穆清辭眼看他要砸到自己，立刻站起身，伸手把他扶住。“噗呲”一聲，滑膩的鮮血流了她一手。

    穆清辭呆愣地看著手上的刀，直直沒入對方的心臟，嚇得立刻松開了手。

    衛(wèi)清水“砰”地就躺在了地上。

    下一秒，聽到動靜的紅玉推門沖進來，“沒事吧？”

    穆清辭舉起沾滿血的手，一臉無辜，“不關(guān)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素問可以給我作證!”

    紅玉如何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她們原本打算迷暈衛(wèi)清水后，就可以拿到他的令牌，將冊子取過來查看。

    可現(xiàn)在，穆清辭竟錯手將衛(wèi)清水捅死了!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武功高強的儀鸞司指揮使，會死在一個毫無武功的人手上。

    紅玉慌忙將門窗關(guān)緊，小聲問，“如今該怎么辦？衛(wèi)清水死了，今天晚上這院子里的人，誰都脫不了關(guān)系!”

    袁素問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計劃照舊，你拿令牌去取冊子，我來處理尸體。”

    紅玉依言，取走了衛(wèi)清水的令牌，轉(zhuǎn)身離開。

    …

    屋里只剩下了穆清辭和袁素問兩人，以及一具尸體。她們合力將衛(wèi)清水搬到床上，拿被子蓋住，隨后搬過一個柜子，蓋住地上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屋里忽然安靜下來。良久，袁素問才開口，“你為什么不走？”

    穆清辭發(fā)現(xiàn)袁素問將臉躲在陰影中，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見她清冷的聲音，毫無情緒。

    她向前走了兩步，想要抬手碰一碰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臟污得很，立刻放下了，背到身后。

    她咧開嘴，笑著回答，“因為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告訴你，所以我就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