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遲硯從身體到靈魂都是拒絕的,闔了闔眼,皺眉說:“你戴你那個,咱倆換。” 孟行悠雙手拿著發箍,毫不退讓:“不可以,可愛多只能戴兔耳朵。” “……” 遲硯認命般嘆了一口氣,彎腰低頭,一臉生無可戀,任由孟行悠把兔耳朵戴在了自己頭上。 孟行悠給遲硯戴好,順便把貓耳朵也戴在自己頭上,抬眼打量了遲硯一眼,平心而論,確實……挺可愛的。 遲硯個子太高,背帶褲穿在他身上有點短,腳踝完全露出來,勁瘦有力。背帶松松垮垮掛在肩上,配合他臉上因為嫌棄而不耐煩的表情,反而比平時更有少年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萌感。 孟行悠湊上去,小聲叫他:“遲可愛。” 遲硯眉頭顫了兩下,沒回答。 孟行悠耐心補充:“你應該叫我孟酷蓋,然后對話才能進行下去。” “我不想叫。”遲硯眉頭緊擰,萬分抗拒。 孟行悠又重復了一遍:“遲可愛。” 遲硯:“……” “遲可愛。” “……” “遲可愛。” 遲硯算是服了,從嗓子眼憋出三個字:“……孟酷蓋。” 孟行悠笑瞇了眼,毫不吝嗇地夸他:“你真可愛。” 遲硯一怔,目光微動,沒說話。 孟行悠怕他受不住發火,不敢再逗下去,轉身往回走,去找楚司瑤和陶可蔓。 剛走出兩步,她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感受到衣服的帽子被人蓋在頭上,孟行悠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從頭頂傳來一聲遲硯別別扭扭的聲音,每個字鉆進耳朵里,酥酥麻麻全砸在心上。 “沒你可愛,你最可愛。” 第51章 甜度51% 孟行悠腦子發蒙, 整個人都是暈的。 遲遲遲遲遲硯剛剛說了什么來著? 哦哦哦……對對對對對!他夸你可愛, 還是最可愛,還還……還摸了你的頭! 不對, 好像也不能算摸頭,只是扯了帽子, 之前在游泳池把泳帽薅下來那次才是摸頭。 對,剛剛不是摸頭,只是扯了帽子蓋在她頭頂而已。 扯了帽子然后呢…… 然后他說你最可愛,不不不, 他是說,他沒你可愛, 你最可愛。 所以這是禮尚往來商業互吹彩虹屁現場嗎?她夸了他,他也要回夸一句? 可她又沒有扯他的帽子! 他夸就夸吧, 為什么還要扯她的帽子! 朋友你這樣做咱倆就不對等了啊! 說起來之前在游泳池,她也沒有摸他的頭摸到泳帽都被薅下來…… 這好像不是重點。 摸頭就算了, 薅泳帽也罷了,一個近距離接觸的大好機會, 她居然沒有回摸他的頭順便把泳帽給薅下來??? 好虧。 虧慘了,比跳樓價還虧。 孟行悠一層一層捋下來, 深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已經錯過了一次, 絕對不能再錯過第二次。 孟行悠甩甩腦袋,拔腿追上去, 無奈二十多厘米的身高活生生橫亙在他們之間, 她目測了一下, 帽子是能夠到,但是要把帽子蓋在遲硯的頭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能飛。 不能偷偷摸摸,就只能光明正大。 遲硯一雙長腿跨一步夠孟行悠跨三步,她連走帶跑總算追上人,為了防止他再往前走,孟行悠伸手扯住他的背帶,開口說:“這位可愛多請留步!” 背帶本就松松垮垮掛著,被孟行悠一扯,直接從肩膀上扯下來,遲硯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復雜得讓孟行悠看不懂,不過此刻她也沒心思去琢磨他的表情,松開背帶,說:“遲硯,你剛剛扯了我的帽子。” 遲硯只記得自己剛才情緒太上頭,說了一句八個字不著調的話。這會兒聽見孟行悠說什么帽子,還反應了幾秒,接著“啊”了聲,沒說話,但眼神里分明寫著一句——這點事兒也值得你單獨挑出來說? 孟行悠沖他勾勾手,示意他稍微蹲下來點。 遲硯彎腰低頭,剛想問她要做什么,話卡在喉嚨還沒說出口,眼前的人突然踮起腳來,手探到他脖子后面,抓住帽子蓋了他頭上。 蓋在頭上還不夠,孟行悠想起在游泳池吃的“虧”,趁機給自己找補回來。學著遲硯上次的樣子,也摸了摸他的腦袋,她摸得十分走心以至于兔耳朵都被薅了下來。 “……” 遲硯看見掉在地上的兔耳朵,頂著一頭被孟行悠揉得有點炸毛的頭發,滿臉問號地說:“孟行悠,你做什么?” 孟行悠抬眼打量遲硯,左邊的背帶垂到腰間,卡在手腕處,右邊的背帶也有往下垮的趨勢,明黃色的帽兜沒能蓋住額前凌亂的碎發,太陽冒出頭,遲硯站在明亮處,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眉間發梢鋪了一層金色暖光,更顯慵懶。 遲硯平時很少穿這種很出挑的顏色,他偏愛冷色調。 不知道是不是背帶褲和帽衫上的圖案真的很加可愛分,饒是現在這幅沒形象的樣子,孟行悠瞧著也是帥到爆炸。 不是第一次見面那種冒著仙氣不接地氣的清冷帥,也不是在辦公室一身黑充滿距離感的性冷風帥,更不是平時穿校服戴金邊眼鏡那種斯文敗類帥。 就是帶著簡單隨意路人感卻還能抓住你眼球的帥。 乍一看有點帥,再看真的很帥,仔細看比第一眼還帥,帥里還偷著萌,看了第一眼想看第二眼,怎么看都看不膩。 裴暖常說長生是她的本命,滿足她所有關于初戀的幻想,孟行悠還笑她癡,是在跟自己想象中的人談戀愛。 可現在她好像能理解裴暖一直以來的心情。 這就好比,你明明知道還有別人,比他還要好的別人,或許好一百倍、好一千倍、好一萬倍。 他不是最好,他也沒有承諾要給你善終。 但你更知道,別人都沒有辦法再住你的眼睛里。 他已經在你眼里稱王,而你甘愿做他的不二臣。 世間癡人無數,她也終不能幸免。 孟行悠彎腰撿起地上的兔耳朵,撣走上面的灰塵,這回她沒有再幫遲硯戴上,只是放在了他手心里:“你上次摸了我的頭,我要摸回來,你剛剛扯了我的帽子,我也要扯回來。” 遲硯握著兔耳朵,好笑又無奈:“你幾歲了?還這么孩子氣。” “朋友就是要禮尚往來。”孟行悠把帽子放下去,整理了一下頭發,“要是哪天我們不是朋友了,我就不回禮了。” 遲硯的手指在兔耳朵上摩挲著,他頓了頓,反問:“你在暗示要跟我絕交嗎?” “絕交是老死不相往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朋友。” “……” 遲硯總覺得孟行悠話里有話,還想多問兩句,賀勤卻在前面叫他過去點名,組織班上的人集合。 孟行悠主動結束話題,催促他走:“趕緊去吧,可愛多同學。” 遲硯把背帶扯到肩膀上掛著,理了理頭發,跑了兩步又回頭喊她:“孟行悠。” 孟行悠抬起頭,聽見他說:“我會讓你告訴我的。”,孟行悠一怔,忘了回答,再回過神來時,遲硯已經踩著步子跑遠。 我會讓你告訴我的。 我們不是朋友,還能是什么。 我會讓你告訴我的。 你想泡我,不可能是誤會。 你會讓你告訴我的。 喜歡過一次,還會有第二次。 我會告訴你。 我不會和別人談戀愛。 我還會告訴你。 你不是別人。 不止是朋友。 你就是你。 我卻不再是我。 * 孟行悠和遲硯帽衫上圖案印反的事情,一集合就被班上的人發現了,起哄不止。 賀勤覺得有意思,提議讓孟行悠和遲硯去舉旗子,走在隊伍最前列,秦千藝的后面。 旗子上引著校徽和班級口號,被做成了紅色長條幅,本來是由兩個班委舉的。 一聽賀勤的話,班上的人舉雙手雙腳贊成,就連兩個班委都主動“退位”,把舉旗的位置讓出來,最后兩個人只能是趕鴨子上架。 開幕式幾個校領導發言結束就是各班級入場,時間有限,cao場雖大,但每個班級只需要走半圈,離開主席臺的視線就算完事,按順序去自己班級劃分的區域站好就行。 每個班都挺能折騰,什么服裝都有,孟行悠把排在他們前面的五個班都看了個遍,花樣雖多,但就是沒有他們班的“香蕉”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