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千萬婚約:求你放了我!、榴芒跳跳糖、女扮男裝,就地成婚、重生七零恃寵生嬌、小醋精[娛樂圈]、穿成女主的工具人師妹、農門寡嫂:廚娘供出狀元郎、極品全職兵王、明日星程、我在無限游戲里當萬人迷
等送走圣駕和其他客人,蘇阮已經累得不想挪動,付彥之就陪著她去了前廳休息。 這時候日頭偏西,屋中已經有些涼意,侍女們鋪好氈毯,蘇阮倚著引枕就歪倒了。 付彥之看著難免心疼,等侍女退下,就坐到她身邊,伸直了腿,讓蘇阮枕在自己腿上。 蘇阮一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付彥之解釋道:“你好好躺著,我幫你按按頭上xue位,解乏。” “你還會認xue?”蘇阮不太相信。 “看過書。你試試就知道了。”付彥之拍拍大腿。 蘇阮喝了酒確實有點頭痛,就依言側躺上去,付彥之伸手在她太陽xue和額間揉按,確定力度合適后,就一邊按一邊和她閑聊。 “都說圣上待娘娘是從所未有的盛寵,我今日算是親見了。” “是啊,剛來的時候,聽娘娘同圣上說話,我真是心驚膽戰的。從小到大,從沒見過敢當眾那樣同夫君說話的女子。不過圣上就喜歡她這脾氣,又憐她年紀小,多有包容。” “以后你也這樣,想什么就說什么,不用顧慮太多。” “那可不好,我想得太多了,說不過來。” 付彥之失笑:“那怕什么,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慢慢說。” 這話聽得人心里軟軟的,蘇阮滿足地嘆一口氣:“就怕你以后聽煩了。” “怎么會煩?我現在每天都覺著做夢似的,總怕一覺醒來,根本沒有我們定親這回事。你說最近日子怎么過得這么慢,還不到十月呢?” 蘇阮就伸手掐了他腿一下,還問:“疼么?” 付彥之:“……疼。” 蘇阮:“不是夢,放心吧。” 付彥之:“……” 他覺著這種驗證方法不好,就低下頭,在蘇阮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蘇阮“呀”了一聲,轉過頭來怒瞪他,付彥之一臉認真地點點頭:“確實不是夢。” “……” 她瞪著眼,剛要開口,付彥之接著問:“怎么?咬疼了?”問完湊到她跟前,鼻尖幾乎挨上鼻尖,輕聲建議,“那你咬回來吧。” 蘇阮思考了一瞬,伸手扶住他肩膀,真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她咬完就想跑,卻發現自己無路可退,只能任由付彥之再咬回去。 兩人方才都喝了酒,唇齒纏綿間,酒氣縈繞鼻端,又添醉意,等蘇阮從迷蒙中回神,她已經由躺在付彥之腿上變成坐在他腿上了。 “……” 她呆了一瞬,感覺付彥之貼著自己臉頰的側臉guntangguntang,呼出的氣息也十分粗重,環抱腰間的手臂箍得緊緊的,顯然是……。 “你要是……”蘇阮伸手拉住未婚夫的衣襟,聲音低低的,“想要,也不用,非得等到……” 付彥之一顫,退開些許,緊緊盯著蘇阮的眼睛。 她臉頰緋紅,連脖頸都透著粉,眼睛卻亮晶晶地,映著他的影子,“反正……我也不怕你……始亂終棄。” 付彥之只覺腦中轟然一聲,所有理智都幾乎被她的話焚燒殆盡,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再次投入深吻之中。 第54章 姐夫 ... 忙了一天, 朱蕾和綠蕊挨著坐在廊下,聽里面沒動靜,就都有點犯瞌睡。 “要不你回去歇歇, 叫青葵過來吧?” 朱蕾年紀大一點, 蘇阮房里侍女一向以她為首, 綠蕊聽了,也沒異議,“行,那晚上我值夜。” “行了,累了一天還值什么夜, 叫她們小的值吧。記得讓青葵給夫人帶一件大衫過來。” 綠蕊答應一聲, 起身往后面去了。朱蕾掩面打個呵欠, 看一眼西邊日頭, 剛暗自嘀咕時候不早,街鼓就響了。 她猜著街鼓總得再響過兩次,郎君才會走,就沒動地方, 哪知第二波鼓聲剛響起, 郎君就匆匆自廳中步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怎么了?朱蕾納悶, 起身到門邊, 試探著喚道:“夫人?” 她們夫人正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偷笑——剛剛付彥之發狠親了蘇阮一會兒,衣裙都扯松了,到了還是停下來, 十分忍耐地說:“還是留到新婚夜吧。” 兩人錯過多年,好容易重新聚首、定下婚約,能明媒正娶,付彥之想將一切甜美都留待新婚夜品嘗的心思,蘇阮很能明白。 不過,“那你倒是松開我呀。” 付彥之:“……” 他不但不想松,還又抱得更緊了些,直到街鼓響起,才如夢初醒一般跳起來,整整衣衫,丟下一句“我明日再來看你”就跑了。 蘇阮被他這一番言行不一,逗得笑個不停,直到朱蕾進來,衣裳都還沒整理好。 “進來吧。”正好她手上無力,干脆叫朱蕾進來幫她收拾,等青葵來了,再套上大衫,回臥房休息。 這一日蘇阮實在累極,睡得也沉,第二日醒來時,天都大亮了。她懶洋洋起身,梳洗吃飯,剛坐下來聽麗娘回報宴會的善后事宜,圣上的賞賜就到了。 來頒賞的是圣上身邊第二號內監尹大敬,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要不是沒有胡子,很難看出他其實是個內監。 “圣上說,這一箱西域來的珠寶玉石,是給夫人添妝的,您想造什么首飾,只管吩咐下官,下官保管在夫人婚期之前造好。” “妾叩謝圣恩。”蘇阮謝完圣上,又謝尹大敬,“辛苦公公了,請上座奉茶。” “不叨擾夫人,下官還得去代國夫人府和鄭國公府。”尹大敬笑著推辭,“圣上命下官順便接兩位小娘子入宮陪伴娘娘。” 這是昨日說好的,蘇阮便沒有留他,親自送到垂花門外,尹大敬再三請她留步,最后說:“加封鄭國公的詔令已經擬好,貴府喜事一件接著一件,下官服侍夫人的時候還多著,夫人千萬不要客氣。” 蘇阮一聽這話,笑得眉眼舒展:“借公公吉言,那我就不遠送了。” 話是這么說,等尹大敬走了,她還是吩咐麗娘:“把上次打的那一對金麒麟送去尹府。” 這幾個有權有勢的內監在宮外都有宅邸,蘇阮送他們東西,每次都是打發人直接送到府里去,既表示了心意,又不引人注意。 圣上這次給蘇阮的賞賜極多,除了那一箱珠寶,還有幾百匹絹、一盒子金餅、四樣珍奇擺件。蘇阮盯著下人們登記在冊后,收入庫房,付彥之就來了。 “同二郎談了幾句,出門晚了。”他解釋。 蘇阮好奇:“談什么了?我瞧他最近轉變很大。” “談了談我剛進京時的經歷。” “怎么談的?我也想聽。” 這會兒日頭正好,兩人牽著手往園子里散步,付彥之猶豫了一下,才說:“主要是談行卷投文,以及那時京中的風氣。” 蘇阮聽這話似有深意,追問道:“那時風氣一定與現在不同吧?”別說京中,十年過去,就是洪州也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十年之前,盛世才隱隱成形,無論官民,衣食住行上,都崇尚簡樸;而十年之后的現在,人們久處盛世,多多少少都養出一絲驕矜。 “嗯。”付彥之點點頭,“那時梁相還在,雖說難免也有結黨營私之事,但總體而言,還是唯才是舉的。如今林相當政,除非向他投誠,否則,越是賢能,越無法出頭。” 他點到即止,蘇阮卻明白根源還在圣上身上,她也不想多談這個,就繼續問薛諒,“二郎問你這個,是想去行卷了嗎?” 付彥之回頭看了一眼,見下人都離得遠,左近也沒有旁人,才低聲道:“不是,他是有些失望……他心中的明君,不該聽了幾首頌圣詩就龍顏大悅、喜形于色。” 難怪付彥之從開始就不太想說,這話不僅刺了圣上,蘇阮這個宴會主人,多少也覺得訕訕的,面上無光——畢竟那幾個人是她引薦的。 “你別在意,年輕人嘛,總是憤世嫉俗一些。”付彥之捏捏蘇阮的手,寬慰道。 “嗯。” 蘇阮聽完那一瞬,其實心中涌上許多為圣上解釋的話語,但她隨即意識到,那些話真說出來,反而會坐實圣上失去勵精圖治之心,如今只安于享樂的事實。 但人們對明君的要求,顯然不是只開創盛世就行,還要將這盛世傳到下一任皇帝手中,才叫善始善終。 以前蘇阮從沒想過這些,她對林相的反感,也只是單純來自于林相總拿他們蘇家當刀子使,直到這一刻,她突然有點擔憂,“林相……不會做出什么禍國殃民的事吧?” 禍國殃民四個字,讓付彥之愣了愣,才失笑道:“這四個字過于重了,林相才當政幾個月,還不好說,慢慢看吧。” 這話說過沒幾日,林相就迎來他當政以來第一個挫折——圣上下詔給已故長子平王加謚號“襄”,并派人整修平襄王之墓——這顯然是將同安郡王排除出儲位候選了。 接著堪堪過了半月,圣上召集宰輔,終于決定立第三子寧王為太子,并在祭告天地太廟、太子正式遷入東宮后,飛速定下太子嫡長子衡陽郡王,同貴妃外甥女、即代國夫人第二女的婚事。 與林相的失意相比,蘇家可以說是正春風得意,蘇耀卿加封鄭國公才一個月,就又迎來第二樁大喜事,鄭國公府、代國夫人府自是賀客盈門,宴席不斷。 代國夫人家郎君裴自敏,就是這時候帶著大女兒回來的,與他同行而來的,還有兩個不速之客。 “都……都瞪我做甚?”裴自敏見自家娘子、舅子,包括二姨都沖自己橫眉冷對,忙解釋,“我……我也不知你們同他們有恩怨……” “你能知道什么?”蘇鈴第一個拍案罵人,“除了酒色,你還把別的事放在心上過嗎?那群混賬東西攔著我爹的棺木不讓下葬,我最后都求到舅舅面前去了,你居然說你不知道?” 她越說越氣,干脆起身過去,按著丈夫捶了幾拳。 裴自敏自知理虧,不敢掙扎反抗,挨了幾下才躲到蘇耀卿旁邊,爭辯道:“那我聽說回去重修祖墳,就以為你們和好了呢……” “和好個屁!你們裴家要是敢攔著舅舅不讓下葬,你能同他們和好?” 蘇耀卿聽著話越說越不對了,終于出聲:“好了阿姐,左右堂兄已將人領走了,下次再敢來,你叫人打出去就是。” 蘇耀學早就從蘇耀卿府中搬走,自家租了宅子住。這次老家來的兩個人,在蘇鈴這里一報來歷,蘇耀學就趕在他們姐弟兄妹翻臉之前,先將人哄走了。 蘇阮插嘴問:“姐夫怎么同他們遇上的?” “在東都下船,我看珍娘疲憊,就住了幾日,這倆人找過來認親,說是來投奔你們,我……”裴自敏“我”了半天,最后也沒下文。 “怕是讓人一哄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吧?”蘇鈴冷哼,“去洗了你那一身塵土再出去!” 今日府中還有客,既然人已經帶走了,她不想再晾著客人,要收拾裴自敏,等客人散了,關起門來再收拾,也不遲。 蘇阮卻道:“等一下,姐夫回來,怎么都沒提前打發人往家里說一聲?早知你和珍娘今日到,我們將宴席延后兩日多好!” “就是,我不是同你說了,記得提前打發人回來嗎?”蘇鈴也想起來了。 裴自敏結巴:“我……我忘了……” 蘇鈴:“……滾!” 裴自敏見她在氣頭上,不敢多話,麻溜滾了。 蘇阮道:“阿姐去看看珍娘吧,我替你招呼客人。” 蘇鈴點點頭,自往后堂去看長女,蘇阮和蘇耀卿一起出去,往宴客處走。 “他們倆定是故意在東都等著姐夫的,但他們怎會知道姐夫的行蹤?” “興許是路上打聽過吧。堂兄也只知道他們在路上,之前還說半月二十天就到,這都過了多久了?”蘇耀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