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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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回報圣上!”蘇鈴顯然受驚不小,聲音都尖銳起來,“二娘,我們這就進宮!看是什么人這樣大膽,竟敢將這等厭勝之物送給你!” 蘇阮站著沒動,她看向邵嶼,不太愿意相信的,問:“姓魏,不會是……” 邵嶼點了點頭,蘇阮一顆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姓魏怎么了?哪個魏家……” 蘇阮轉回頭,對情緒激動的jiejie低聲說:“太子妃,姓魏。” 蘇鈴嘴閉上又張開,卻直到坐上車進了宮,見到圣上和蘇貴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掩面啼泣起來。 “圣上,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姐妹做主!” 相比驚懼又委屈的蘇鈴,處于事件中心的蘇阮,冷靜得像個局外人一般。 她和邵嶼一前一后,將事情經過稟報給圣上,在圣上大怒發火時,還勸解說:“圣上息怒,也許只是小孩子不懂事,鬧著玩罷。” “鬧著玩?能拿這等邪祟之物來鬧著玩的,必也不是什么忠孝之人!” 圣上說著就站起身來,連聲吩咐,命人即刻查抄魏府、抓捕魏少明,并召集宰輔議事,邵嶼和那兩個去蘇阮府中幫忙的小內侍,也被一同帶走。 蘇阮心知自己那句勸解,實在無力,但她不說那一句,心中又確實不安。 巫蠱厭勝之事,歷來都是大忌,圣上更格外厭惡此術——早年劉皇后被廢,就是因她私自與術士往來,想對圣上下咒——如今此事涉及太子妃娘家,恐怕也難善了。 她想著想著就不由嘆了口氣,蘇貴妃安撫住了大姐,才發現二姐也怔怔地出神,忙走過來拉住她,柔聲道:“別擔心,有圣上呢。” “嗯。”蘇阮點點頭,隨著蘇貴妃到坐榻邊坐下,“我聽邵嶼說,這個魏少明并非太子妃的親弟弟,所以,應當……” 蘇鈴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聞言擤著鼻子嗔怪道:“你還cao心旁人!也不想想你平時獨身一個,萬一我沒發現,這東西真留了下來……呸呸呸!萬幸無事!” 說完又想起來罵人,“你們說這人是不是失心瘋了?不管為了什么,他把這東西送到二娘面前,不都是找死嗎?” 蘇阮心中一動:“是啊……別是被人陷害……” 她說著看向小妹,蘇貴妃卻搖搖頭,低聲重復:“有圣上呢。” 姐妹兩個眼神一對,蘇阮就明白了蘇貴妃的意思——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到了這一步,就都不是她們蘇家人能管的了。 畢竟蘇貴妃當初差點就進了東宮。有這一層,不管東宮是興是衰、是起是伏,她們蘇家都要當無事發生,彷佛朝中根本沒有這個儲君一樣。 “陷害?誰陷害誰還不好說呢!”蘇鈴猶自氣憤,“你今日別回府去住了,等他們查清楚再說。” 蘇貴妃贊同:“二姐留在宮里吧,我陪著你。” 蘇阮搖頭:“我還是去阿兄那里,也好把這事告訴他。” 蘇耀卿是她們三姐妹的親兄弟,他的府邸就是三姐妹的娘家,蘇阮有事去住幾天,最正當不過。 蘇鈴和蘇貴妃都沒有異議,等蘇鈴洗過臉,重新上好妝,蘇阮就和她一起告辭出宮,去了蘇耀卿府里。 蘇耀卿早已散衙回家,還不知道出了大事,正在書房考長子和次子的功課,聽說大姐和二妹來了,他也沒當回事,叫帶進去見夫人。 蘇鈴聽說,倒氣笑了,“瞧見沒,你阿兄都有官威了,居然敢不見我!”說完拉著蘇阮氣勢洶洶沖到蘇耀卿書房,本來要罵人,看見兩個侄兒在,才勉強憋回去。 “怎么了?”蘇耀卿驚訝起身。 蘇阮先沖兩個侄兒笑笑,才說:“有點事情。” 蘇耀卿見她笑容勉強,忙打發兩個孩子出去,請她們兩姐妹入座。 蘇阮坐下,把整件事和兄長說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此事……” “你七上八下什么?”蘇鈴沒好氣地打斷meimei,“這么大的事,有人倒霉是肯定的,但不管怎樣,我們都是無辜受害。你踏踏實實地在大郎這里住下,等圣上裁斷便是!” “我是怕……算了。”蘇阮嘆口氣,“事情已經發了,也只能等著看了。” 蘇耀卿若有所思,但并沒開口,等到送走蘇鈴,才低聲問蘇阮:“此事不會殃及太子吧?” “我就是怕這個。” 這話和蘇鈴說,蘇鈴必定不以為然;蘇貴妃那里,則是完全不能提。蘇阮也只好和兄長說了,“偶人是送去我府里的,在場之人,除了我和阿姐,只有邵公公,可邵公公是娘娘身邊的人。若太子真被牽連,恐怕外人都以為是我們陷害太子呢!” 蘇家和太子這層關系,里外都是尷尬。圣上在一日,尷尬的是太子,圣上若不在了,太子繼位,尷尬的就是蘇家。 而圣上雖然保養得宜,卻到底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從外人角度看,蘇家為了后路,有易儲之心,實在再正常不過。 沒人會去想蘇家立足未穩,甚至沒有一個能掌舵的當家人,根本無力策劃這等劍指東宮的大案。 旁觀者永遠只看結果和動機。 就連對蘇耀卿有些了解的付彥之,在聽說太子妃娘家給徐國夫人府送了厭勝偶人,圣上震怒,欲因此廢太子時,都忍不住懷疑,蘇家是不是跟林思裕結了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想今天雙更補上的,沒想到一更就這個時間了…… 第16章 廢黜 ... 與憑自己本事坐上至尊之位的圣上不同,太子之所以能做太子,只是因為他是長子,且曾被劉皇后撫育過——就這一點優勢,還在劉皇后被廢后,成為了劣勢。 圣上早有易儲之意,宋、林兩位宰相之爭,也有一半是源于前者想保全太子、后者圖謀廢太子,付彥之位在機樞,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此事最終竟會與蘇阮有干系。 “圈套,明擺著的圈套!魏少明是去送畫像自薦的,隨畫像附送一個偶人做禮物,這說得過去嗎?再說了,東西送進徐國夫人府,有沒有被掉包,誰知道?” 宋敞氣得在付彥之面前轉圈,“用心險惡,險惡至極!” “魏少明已經認了那是游方術士給他的偶人,家中還又搜出三個。”付彥之提醒道。 “那又如何?他是蠢,但他再蠢也不會自己找死,主動把這玩意兒送到徐國夫人手上吧?” “他已經認罪,再談這些,沒有意義。你怎么這時候來了?” 宋敞哼道:“認罪?不過是屈打成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魏家都打死好幾個了!可恨這個魏少明軟骨頭,認罪就算了,竟還攀扯東宮!更可恨是,還真有人信!他一個太子妃伯父家的庶子,能和東宮有什么聯系?別說東宮,他去徐國夫人府送畫像,連他爹都不知道!” 付彥之皺眉:“你低聲些!”最深信不疑的那個,可不就是圣上。 宋敞不平:“低聲?這明明白白是個圈套,再不出聲,他們的陰謀就得逞了!” “你上書了?”付彥之一急,伸手拉住他問。 宋敞卻突然泄氣,原地坐倒,悻悻道:“沒有!他們都不讓!” 付彥之心中略安,在他對面坐下,勸道:“此案尚無定論,急著上書,只會激怒圣上。林相在旁虎視眈眈,你自己受責還在其次,萬一牽連宋相……” “你以為事到如今,我祖父還能全身而退么?”宋敞憤憤地捶了一記竹席,“我這次來就是奉他老人家之命,給你傳幾句話。” 付彥之聽說,忙坐直了些:“宋相有何吩咐?” “吩咐你告病。” 付彥之一愣:“為何?” 宋敞面色難看:“長輩們都覺著此次怕是……萬一圣上真的決意廢黜東宮,你應該也不想執筆吧?” 付彥之默然,宋敞接著說:“我祖父的意思,他定是要為此事爭到底的,不管結果如何,機樞之內,總要留一個還能在御前說話的人。” 付彥之還是不吭聲,宋敞就嘆了口氣:“留得青山在……” “可若我在此時獨善其身,山還是青山么?” “你這人,說我的時候,頭頭是道,怎么到自己身上就……” “我與你不同。” 宋敞不服:“哪里不同?” “你有家室,做事之前,總要想想嫂嫂和孩子們。” “……”宋敞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付彥之能以沒有家室為由,堵得他無話可說。 “違心之事,我做過一次,愧悔多年,實不愿重蹈覆轍。你代我回復宋相,就說彥之職責所在,恕難從命。” 其實宋敞心里,也不認同祖父要求付彥之退避的做法,便沒再勸,只問:“你打算怎么做?” “沒什么打算。你回去吧,近期都不要再來了,免得落人口實,說宋相結黨。” 宋敞才不肯,“你少給我來這套!不把話說清楚,我才不走!你剛說什么‘違心之事’,你什么時候做過違心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宋敞帶點遲疑,猜測道:“和徐國夫人有關?” “不是。” “說到這個,你覺著,徐國夫人到底與此案有沒有關系?”見他答得堅決,宋敞終于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付彥之皺起眉:“我如何得知?” “她不會……真的看上韓四那個輕薄無行的浪蕩兒吧?如今有不少人猜測,韓四之前上門,就是去與徐國夫人密謀……” 宋敞話說一半,見好友臉色不好,到底咽了回去。 其實,不管徐國夫人是否參與此案,蘇家對廢太子一事,定都樂見其成——僅這一點,他們這些正直臣子,就無法和蘇家結成同盟。 付彥之和徐國夫人,如果沒有突發此案,也許還有重敘舊情的可能,可惜……。 宋敞想到這里,還不及嘆息,外面下人匆匆來報:“郎君,宮中來人,宣您即刻進宮。” 付彥之和宋敞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情不妙。付彥之今日輪到值夜,本來晚點就要去官署點卯的,這會兒功夫,突然宣他,難道……。 “你先從后門走吧。”付彥之匆匆打發宋敞,自己換了官服,就與來人一同趕赴皇城。 差不多同一時間,蘇阮搬回徐國夫人府,府中經過一番徹查,門房少了好幾個人,也清凈了不少。 蘇阮把管家叫來,問了經過,“這么說來,那個匣子是我們府中下人私自收下,然后趁人不備,偷偷卷進畫里的?” “是,他收了魏少明的錢財。” “此人什么來歷?” 蘇阮從老家來時,除了幾個貼身侍婢,只有兩房陪嫁下人,自然無法打理偌大一個徐國夫人府。好在圣上賜下府邸時,也給她們姐妹賞賜了不少奴仆。 “原是罪臣之后。祖上犯事的時候,他才五歲,因此免于死罪,沒為官奴。” 蘇阮還待細問,蘇鈴從隔壁過來看她,“你自己回來的?你阿兄沒送你么?” “又不遠,哪用得著送?且阿兄還在官署。” “我聽說,朝中為此事吵得十分厲害,沒牽扯他吧?” 蘇阮道:“我跟阿兄商量了,不表態,自然不牽扯他。不過,圣上似乎已經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