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柏奚:“?” 裴宴卿出了半口氣,還剩半口在看到她漂亮的臉后煙消云散。 “下次不要這樣。”她略帶嚴肅地警告對方。 “剛剛那樣嗎?” 柏奚看了看她重新扣好扣子的絲綢睡衣,偏頭道:“可我覺得你很喜歡。”還會緊緊地回抱住她,發出小貓一樣的叫聲。 雖然柏奚沒有相關經驗,但從裴宴卿的種種反應來看,絕不是抵觸。 “你覺得?你還對其他人這樣過嗎?” “當然沒有,你是第一個。” 裴宴卿心知肚明她沒有,不過故意曲解岔開話題,以掩飾自己的局促,豈料又被對方無形撩到。 她強忍歡喜,面無表情道:“你難道還想有第二個?” 柏奚搖頭。 至少目前不想,她對裴宴卿是另一種形式的一心一意。 在離婚之前,她不會再去親近別的人。 但裴宴卿呢? 她們結婚的時候似乎沒有約定:裴宴卿除了她以外,不能有別的人。 這只是她單方面堅守的底線。 “裴小姐,有件事我希望和你達成共識。” 柏奚抱著薄被坐起來,認真的神情讓裴宴卿端正神色。 “你說。” “如果你在外面和別人發生了關系……” 到這里的時候裴宴卿還沒生氣,只是微不可察地沉下臉。 柏奚繼續道:“我需要有知情權。” “你怎樣?”裴宴卿微微一笑。 柏奚沒發現她笑容下的冷意,把話說完:“雖然你我并沒有強制對方忠誠,但我有潔癖。至少在婚姻存續期內,你如果選擇了我,此后就要保持rou.體的純潔。同理,我對你也是一樣。” “我如果沒碰過你呢?是不是就不用忠誠了?” “自然。” “我和外面多少人發生關系你也無所謂?” “這是你的自由。” 裴宴卿深吸口氣,牙縫里擠出一個字:“行。” 柏奚頷首:“合作愉快。” 回應她的是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和天邊的驚雷聲一起,叫人心驚rou跳,柏奚的神情依然沒有任何波瀾。 她坐在床沿想了一會兒,思索先前的話是不是說清楚了,有沒有別的漏洞。 ——她和其他人,裴宴卿只能擇其一。 如果她是裴宴卿的話,她會先選她,把自己玩膩了,再去找其他人。不算違背條款。 以上這段話她沒有告訴裴宴卿,是她的私心。 她對裴宴卿沒有愛慕,但到底是登記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的兩個名字,悄悄滋生的占有欲在幽微處埋下種子。 但以裴宴卿的聰明一定很快能領會到,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她手里。 她希望這場婚姻能延續得長一點,至少不是現在結束。 柏奚終于輕輕嘆了口氣。 嗯?下雨了? 她聽見聲音,扭頭看向窗外。 …… 裴宴卿氣得半夜在房間走來走去。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解風情又鐵石心腸的人? 問娜說自己鐵樹開花,那柏奚是什么?刀槍不入的鐵疙瘩嗎? 自己對她的好她是看不見還是假裝視而不見? 裴宴卿給她mama打了個電話,國外有時差,那邊正好是白天。 裴椿接到她的電話很意外:“怎么還沒睡?” “被人氣的。” “誰這么大本事把你氣成這樣?”裴椿笑道。 裴椿離婚后將女兒寄養在母父家,姥姥是舞蹈藝術家,裴宴卿在姥姥跟前長大,養成了溫和謙遜的性子。后來接到自己身邊,耳濡目染了一些她的作風,但三歲看老,她打小便沉穩,成年后愈發克制。 作為mama,裴椿當然不希望她凡事悶在心里,偶爾氣一氣也是好事。 “你還笑。” “我不是笑你,我在拍戲呢,醞釀感情。” “媽,我今年不是三歲。” “你十五歲的時候還不是被我騙得團團轉?” “……” 擁有一個奧斯卡影后母親是什么樣的體驗? 裴宴卿最有親身經歷:從小被騙到大,回回上當不一樣。 裴宴卿說:“我先睡了。” “還生氣嗎?我給你開個視頻?” “好多了,不耽誤你拍戲,你早點殺青,我要帶個人見你。” “該不會是惹你生氣的那個人吧?”裴椿一針見血。 裴宴卿沒有說話。 “談戀愛了?”裴椿下一句立刻接上,驚訝道,“卿卿,你該不會結婚了吧?” “……” 不愧是親生的,裴宴卿生怕驚喜沒了,連忙道:“我真睡了,剩下的回來說。” 裴椿干脆利落:“行,晚安。” 是與不是,回國瞧一瞧就知道了。 “晚安。” 裴宴卿長舒了一口氣。 她去客廳倒水,路過對面房間門口,端著空水杯站了一會兒,剛剛壓下去的怒火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裴宴卿轉身離開。 雨水磅礴,整座城市仿佛隱在霧中。高層外景玻璃窗上的水跡一股股往下流,沙沙的雨聲成了最好的助眠曲。 柏奚一夜無夢。 屋檐的一滴雨水落在青石上,裴宴卿一身淺色運動服,戴著耳機在林蔭道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