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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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學生住在狀元樓之中,夜半讀書疲累出門走走,走在狀元樓邊上的河邊的時候意外瞧見有一人在同人說話,隱約之間聽到什么怪魚,什么食rou,還提到霍家云云。” 此言一出,四眾皆驚,就連皇帝也是眉頭緊擰。 霍長歌悄悄與司晏明對視一眼,知道對方這是打算棄車保帥了,所以才會自己出來。 “程兄,你是什么時候聽到這話的?” 程奕銘側頭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霍長歌,到底還是回到了一個日子。 “上個月的下旬,具體哪一日著實記不清了,也沒有證人,我大半夜的不過河邊走走,不可能拽個人陪著我一起。” 霍長歌點頭,算是贊同了程奕銘的話,繼而又問道。 “那為何程兄你之前不說,案發之后,親眼見到那怪魚也不說,偏偏要到這個時候才在圣上面前告發那人” 程奕銘臉色有些蒼白,情緒十分低落,他垂著頭,再次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恭恭敬敬道。 “啟稟陛下,因為程奕銘當日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加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誰,只是隱隱覺得這人的背影稍有些熟悉,因此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頓了頓,繼續道。 “而杏園鹿鳴宴那日,程奕銘才知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當日那日究竟是誰,程奕銘并未看清楚,更加沒有確切的證據,若是信口胡說非但會給三司的大人們造成困擾,更加會對程奕銘的聲名有所污。 程奕銘說的情真意切,旁人信不信霍長歌不知道,但是看起來,皇帝是真的有些信了。 “于是,這幾日程奕銘苦苦尋找證據,終于有所斬獲,誰知還未來得及交給九門提督大人,就已經被圣上傳召而來。” 見此,霍長歌不禁在心底哀嚎一聲。 這么多布置,怕是這程奕銘是要逃脫了,他不再說話,而是眼觀鼻鼻觀心,學著司晏明的樣子站在一旁不再說話,將這個舞臺全都交給了程奕銘。 果真,皇帝大手一揮直接赦免了程奕銘。 “此事本就與你無關,不知者不怪,更何況你之后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私下里派人調查,竟還有所斬獲,倒是比三司的人會辦事多了。此案若是能破,朕非但不罰你,還要賞你。” 程奕銘聞言,眉梢眼角的那種得意掩飾不住。 在皇帝問了那人到底是誰之后,直接就指向了站在那里的貢士人群。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看著程奕銘的手指,直到程奕銘的手指點在一人的身上之時,其余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啟稟陛下,兇手正是孫文衍。” 人群之中的孫文衍被程奕銘指住那一刻,就不可置信的回望著程奕銘,滿眼的不可置信,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程奕銘會這樣做。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知道為什么,一丁點兒聲音也無法發出。 孫文衍忽然想到了昨夜,程奕銘給自己送的那碗雪蓮人參湯,雙眸血紅。 程奕銘卻是一臉正氣凌然的對著孫文衍道。 “文衍兄,我知道我們之間平日里關系不錯,但是你竟然犯下如此大錯,我若是裝作不知,包庇了你,豈不是壞了我程家百年的清譽,更加是欺君之罪!” 程奕銘說到這里,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憐憫之心,對著孫文衍說道。 “我素知你平日里看不慣霍長歌那幅驕狂的樣子,甚至是在杏園鹿鳴宴上也與他起了沖突,他還毫不留情踩傷了你的腿。” 霍長歌聽到這話,也是無語。 孫文衍當日之所以想要絆倒自己完全是看的程奕銘的臉色,而且那日他踩了孫文衍的腿,就算是孫文衍對自己仇恨之心,也不可能早幾日就安排下了。 這程奕銘分明就是借著陳詞之際,對著皇帝告狀。 還真是秀啊! 霍長歌默默地看著程奕銘繼續秀。 只見程奕銘義憤填膺,那樣子幾乎是要噴孫文衍一臉口水。 “但是霍長歌到底是此屆會元,又是丞相之子,你怎么可以痛下殺手想要謀害他?你實在是太糊涂了!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事情,你如何能做,你如果對得起你這些你苦讀的圣賢書,你如何對得起先生對你孜孜不倦的教誨,你如何對得起朝廷,對得起陛下!” 那孫文衍顯然也是一支溫室里的花朵,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他的喉嚨啞了,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夠指著程奕銘,雙眸暴凸,咬牙切齒,面容扭曲,蒼白的手指指向了程奕銘。 最終,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就這樣直接跪了下去,緊接著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四下皆驚,甚至有一些沒見過血的考生直接跳著腳,在殿上慘叫起來,卻被人飛快的捂住了嘴。 霍長歌見此,也是瞧見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即刻對著皇帝行禮,懇求道。 “陛下,長歌覺得此事事有蹊蹺,還請陛下請太醫過來整治,若是讓孫文衍死在大殿上,著實不吉利!” 皇帝卻是見了血,似乎是失去了往日的興趣一般,他甚至沒有半點兒再看接下來證據的興趣,直接揮揮手,對著身邊的太監命令道。 “罷了,拖出去,別讓死在宮里,不吉利!” 此話一出,即刻就有太監不由分說的將那孫文衍直接拖了出去,就好像是在拖著一口已經破了的大麻袋。 程奕銘卻仿佛意猶未盡,仿佛還有話要對著皇帝說,畢竟他的證據還沒有呈上來。 程奕銘心里也知道,自己和司晏明那一邊,誰先將證據呈上來,誰就有優勢。 然而,皇帝卻興致缺缺的擺擺手。 “程奕銘,你已經說死了一個人了,接下來還要輪到誰?” 程奕銘聞言,臉色大變,他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今天太秀了!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程奕銘立刻跪下請罪,那態度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請陛下恕罪,程奕銘并無意,想來是那孫文衍被程奕銘戳中心思,一時間羞憤難當,才會如此。” 皇帝倒是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累的說道。 “既然兇手是孫文衍,那后續就讓大理寺去辦,到時候擬一道折子上來。今日朕累了,你們都退下。” 聽了大半天的戲,不少人都心中唏噓,聽到皇帝這么說,也都默默地朝著外面退去。 只剩下霍長歌和司晏明兩人落后一步。 兩人走在最后,仿佛是都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果然,就在所有人剛剛踏出勤政殿殿門的時候,一個體面的公公快步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得對著司晏明和霍長歌行了一禮。 “寧王殿下,霍二少爺,太后有請。” 聽到那公公所說,不少人都往這里望了一眼,均由些艷羨的看著霍長歌。 畢竟,能夠得到太后青眼,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想方才勤政殿上,太后所說的那些話,就能夠輕易看出,太后對霍長歌的不同。 第103章 在所有人艷羨的目光下, 霍長歌跟著司晏明朝著太后的慈寧宮而去。 太后的慈寧宮前后出廊,黃琉璃瓦重檐歇山頂,莊嚴巍峨, 靜靜的矗立在隆宗門西側。 那太監先請了司晏明進去, 卻讓霍長歌在外頭等著太后宣召。 霍長歌知道,這是宮中的規矩。 只是司晏明是太后最心愛的嫡孫,從小也在太后膝下長大,這么多年來沒有毀在皇后的手中, 仰仗的也是太后的護佑。 情分不同,規矩自然就不同。 站在慈寧宮殿前的出月臺靜等, 半下午的日頭不小,滟滟的陽光曬得人睜不開眼, 霍長歌抬起頭,望著左右門楹上的對聯。 蘭殿頤和尊備養, 萱庭集慶壽延禧。 是當今圣上親筆寫的, 以示對太后的尊崇之心, 也聊表他重孝之心。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就瞧見方才那個太監又一路小跑著從正殿里出來,對著霍長歌說道。 “霍二少爺里面請,太后正在外頭等著您。” 霍長歌對著那太監點點頭。 只聽見對方倒是沒有急著進去, 反而是湊近了霍長歌,壓低了聲音對著霍長歌說道。 “陛下也在里頭,看起來像臉色不大好,就連方才進去的寧王殿下也受了訓斥, 您自求多福。萬不要說錯話了。” 霍長歌聞言,忙點頭,將一個荷包塞進了那太監的袖子里,笑著感謝。 “多謝公公囑咐,長歌在此謝過了。” 那太監倒也沒有推辭,將那個荷包從袖子里滑到了手上輕輕捏了捏,隨即收進袖子里,這才收斂了申請,讓霍長歌跟著自己進去。 正殿里頭,裊裊香霧縈繞,那種素凈的香味,就仿佛是踏上坐著的年老女人一樣,透著一種圣潔的如同金身佛像一般端麗莊嚴的樣子。 她的身邊站著一身宮裝的小郡主,正在對著霍長歌粲然而笑,霍長歌也是勾了勾唇,看了小郡主一眼算作回應。 這一切正被一雙清明睿智的眸子看在眼中,她眉眼含著淺淡的笑意,略顯得幾分親近的對著霍長歌說道。 “長歌,來了。” 霍長歌知道,太后對著自己這般親熱,不單單只是因為去世的霍老太太的關系,更加是因為小郡主的緣故。 他目光偷偷掃一眼現在地上的司晏明,又看看坐在太后身邊喝茶的皇帝,也是瞧見了皇帝的臉色異常難看,也大約知道了皇帝怕是知道了程奕銘做的事情。 只是如今看皇帝這樣子,倒是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卻見一旁的司晏明對著霍長歌投去了放心的眼神,霍長歌立刻乖覺,一顆心也登時放了下去。 他循例請安。 “見過皇上、太后,皇上萬歲平安,太后千歲吉祥。” 皇帝涼涼掃了一眼地上霍長歌,過了會兒才抬手。 “起來。” 太后瞧著皇帝還在生氣,唇角露出溫柔的笑意,開口吩咐伺候一旁的太監。 “給寧王和長歌賜座。” 皇帝倒也沒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