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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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他反應過來, 元闕洲便已垂下手, 對奚昭說:“它如今已被縱得了幾分脾氣, 知曉你喜歡它,多半會不知悔改。若再犯錯, 還當嚴加管教。” 如他所說, 小龍方才還蜷縮到了一邊, 不敢碰那靈丹。 但一見她收手, 便又搖搖擺擺地朝瓷瓶游去, 一副要偷吃靈丹的架勢。 奚昭看見, 又舉起了那小棍。 在它的爪子挨上瓷瓶瓶口的瞬間, 朝下一打。 那靈龍剛得了一回教訓, 余光瞥見她落下小棍,就倏然收回爪子。 只不過沒來得及收回身子,以至于那小棍結結實實落在了龍腹上。 它哀叫一聲, 翻騰著身子避至一旁,原先胡亂甩動的尾巴也安靜下來。 小棍沒落在爪子上, 奚昭怔住,隨即下意識去看元闕洲。 卻見他一手扶著身旁的石桌, 稍躬著身。 但有衣物作擋, 又瞧不出有沒有打傷他。 “小寨主?”奚昭喚他。 “無事。”元闕洲的呼吸變得短促了些, 臉上卻還帶著親和笑意,“要時常訓它, 也免得出現契靈相食的局面。不光它,其他契靈亦是。” 奚昭點點頭。 這些她沒從《馭靈錄》上讀到過,平日里也鮮少去管契靈間的關系如何。 “這些藥已分得差不多了,不能多曬——你們在這兒坐一會兒吧,我將藥送進去。”話落,元闕洲拿起一旁的藥篩子,轉身進屋。 他進屋后,月郤這才問:“那人是伏辰寨的寨主?” 早在太陰境時,他就聽說過惡妖林的伏辰寨。原還以為這寨子很大,但幾天看下來,寨中好像就幾十個妖,且個個兒系著鎖妖鏈。 怪得很。 奚昭:“算是,這兒是第三寨,另有兩寨離這兒很遠。” 都已說了這些,她索性將伏辰寨如今的情況,還有她以后的打算一并說與了他。 月郤耐心聽著,時不時點頭以應。 聽到最后,他問:“那元闕洲知曉嗎?” 她想搶了這寨子什么的。 奚昭沉默一陣:“……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提到元闕洲,她不免記起另一事——方才他走路時,步伐似有些不穩,身形也微躬著。 又想到剛剛落下的那一棍,她終是起身道:“阿兄,我進去看一眼,很快就出來。” 月郤跟著她起身,正想問要不要幫忙,余光卻瞥見另一道熟悉身影—— 不遠處,太崖正經過一間寨屋。概是看見了他倆,他又轉了步子,朝這處走來。 月郤往旁一步,不露聲色地擋住了奚昭的視線。 等她進了屋,他才轉身,斜過戾眼看向太崖。 他語氣不快道:“你來做什么?” 太崖掃一眼那半敞的門,看他。 他慢條斯理道:“此處又非月府,來去自由的地方,想去何處應當不用知會月二公子。” 月郤一聽見他說話就心底冒火:“慣會動你那嘴皮子,仔細哪日將你舌頭割了。” 太崖好聲道:“身子可好些了?那日帶你回來時,還人事不省。” 月郤聽他提起這茬,卻沒半點兒要謝他的意思,冷笑:“早知你要搭這手,我寧愿讓豺狼給活吞了。” “月二公子,身體剛好些,何必這般動怒。”太崖微睜開眸,放緩語氣,“本君當日能送走玉衡,自也可以想法子再送走你——還是謹言慎行為上。” 月郤神情漸變。 掌心已蓄起妖息之際,忽聽太崖道:“我方才看見昭昭進去了——那元寨主也在里面嗎?” 妖息陡然散去,月郤嗆他:“與你何干?” 太崖卻一言不發地盯著那房門。 片刻,他提步往里走去。 月郤自不愿他去找奚昭,伸手攔人:“你做什么?” 太崖頓步。 半晌,他緩移過視線。 “月郤,”他眼尾漸挑起笑,“你這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架勢,好似用錯了地方。” - 奚昭進屋后,起先沒看見元闕洲在哪兒。 直到聽見聲輕響,才循聲往里走去。 掀開簾子后,她看見元闕洲正站在桌旁,微低著頭。 因背朝著人,瞧不清他在做什么。 奚昭叩了下門,道:“小寨主,方才好似打到了你。” 元闕洲一怔,側眸看她。 并沒有完全轉過身,奚昭卻發覺他衣襟散亂,似敞了衣衫,另一手還拿著藥。 “果真傷著了?”她蹙起眉,快步走近。 難怪方才走姿不大對勁,還借口送藥進屋。 元闕洲那溫和眉眼間劃過絲慌意,合衣作擋。 “并未。”他放下膏藥,“只不過靈藥弄在了身上,要換件衣服罷了,” “那你拿藥膏做什么?”奚昭站在他身前,“我看看傷得如何?” 她知道他修為雖有,但身子骨不行,沒法用術法療傷,只能涂抹藥膏。 可比起術法,膏藥見效實在太慢。 僵持之下,元闕洲終是垂下手。 隨他衣衫敞開,奚昭也看見了那道斜布在身上的傷痕。 從腰際左側橫斜往上,幾乎要延至右肩肩頭。 那血痕落在白皙皮膚上分外明顯,如橫生的血紋。 奚昭也沒想到會這般嚴重,看見傷口的瞬間便說了聲抱歉。 “何須道歉。”元闕洲輕聲解釋,“只是本就容易留痕罷了,其實傷得并不重,抹些膏藥便好了。” 奚昭想了想:“要不我幫你療傷?就是還不大熟練,可能不知輕重。但應該比涂藥好些,至少能立馬見效。” “是你的另一道契靈?” “對,你應該還沒見過。” 她之前讀《馭靈錄》,漸摸索出了契靈的類別。 那花靈應是屬于防御類契靈,若馭使得當,還有治愈傷口的功效。 元闕洲此時已疼得面色蒼白,卻仍眼含溫笑。 “若能幫你修煉最好,只是……”他稍頓,垂下眼簾,“不會覺得傷痕難看嗎?” 竟還在關心這些么? “這跟好不好看有什么關系,是傷就得治。”奚昭召出契靈,“你別動,很快便好了。” 她手指微動,那淡藍色的靈息便覆上了傷痕。 這人看著羸弱,身上卻覆著輪廓分明的薄肌,線條皆恰到好處。 奚昭卻沒多在意——好不容易逮著個修煉的機會,她自是將心思全放在了療傷上。 如她所想,靈力釋放的強弱并不好控制。靈力太少,起不了什么功效。 可要太多,反而還會加重傷勢——好幾回都弄得他痛哼出聲,面上也漸覆了層薄汗。 奚昭屏息凝神,心無旁騖地調整著靈力。 從腰際一點點往上,緩慢地治愈著傷口。沒過多久,靈力便碰著了衣服邊沿。 隱約瞧見掩在衣下的傷痕,她神情自然道:“小寨主,你的衣服可能要再敞開點兒。” 元闕洲卻沒動。 直等她又催促一番,他才輕聲應好。 待衣裳漸敞,奚昭總算明白他方才為何遲遲不動了。 她暫收回靈力,撓了下面頰。 “抱歉。” 這也腫了么? 那一棍落得怪準的。 “無事。”元闕洲稍側過臉,不再看她,“我知你是無意。” 只是那蒼白臉上漸透出薄紅,搭在桌邊的手也掐緊了些。 奚昭點點頭,再度馭使靈力。 但剛碰著,元闕洲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微躬了身避開,同時抬手握住她的腕。 “不必了。”他呼吸漸亂,面上漲出的淺緋更甚,“此處還是擦藥為好。” 話音落下,門簾忽然從外掀開。 太崖出現在內外兩室的交界處,望向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