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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15節

    之后師尊才說,是為教會他們時時警惕。無論對誰,也應弄清楚修為如何,好壞與否,再才接觸。

    諸如此類的事數不勝數,當時在月府的野道士,也是他改換過容貌后的模樣。

    奚昭說:“之前要去元闕洲的識海里找一樣東西,遇見你師父了。如今伏辰寨的寨主之所以能待在這兒,應該也與你師父有關,是他幫了他?!?/br>
    “何時?”

    “我想想……應是魔亂剛發生的時候,孟章龍君死前不久?!?/br>
    “一百二十多年前……”太崖又問,“師父緣何要幫他?”

    奚昭思忖著說:“你師父想讓他幫著收留一個人,具體是誰不清楚,也不知道緣由。”

    太崖若有所思地垂眸。

    這回遇著他師父后,奚昭一直覺得奇怪,怎么哪兒都能撞見他。

    她正欲跟他提起此事,耳畔就落來突兀一聲:“他怎么在這兒?!”

    奚昭一怔,下意識朝旁看去。

    是薛無赦。

    不知何時來的,這會兒就大喇喇蹲在旁邊長廊上,肩上搭著的哭喪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視線則牢牢鎖著太崖。

    這蛇妖!竟真找到這兒來了。

    所幸秉舟今日沒過來。

    這般想著,薛無赦視線一移,落在太崖手上。

    卻見他一手扣著她的足踝,雖隔著褲腳外袍,可仍舊有些親昵曖昧。不光手,身子也挨得近,幾乎要抱著她了。

    敲著肩的手一停,薛無赦陡然涌起股沖動,恨不得將手里的哭喪棒劈下,也好折了這條橫在眼前的胳膊。

    但要真動了,定會被這妖道給發現。

    況且現在他也沒理由這般做。

    奚昭沖他眨了下眼,意思是問他找她有何事。

    薛無赦又敲起肩膀,一下比一下落得快。

    礙眼的東西。

    轉眼間,他便又樂呵呵笑起來:“小寨主,找你有要緊事——這人誰???這般拘著你,有什么話要與你說,也不方便開口不是?”

    ……

    奚昭瞥他。

    剛剛不還一副認得太崖的樣子么,這會兒倒問起她了。

    未等她作出反應,太崖又抬了眼簾。

    “記憶中師父并未提起過惡妖林——”他稍頓,順著她的視線往旁看去,“在看何物?”

    第161章

    “沒什么, 聽見什么聲響,估計是鳥?!鞭烧焉袂樽匀坏匾苹匾暰€,只當沒看見旁邊的人。

    “小寨主慣會想, 平白無故地給我安了羽翼?!毖o赦笑嘻嘻道, “接下來要我做什么, 就地飛走么?那可難, 能從這長椅上跳下去就已不得了了?!?/br>
    奚昭莫名想笑, 又只能忍著。

    忍了兩陣,她忽抬手遮住了太崖的眼睛。

    眼前陡然陷入一片昏暗, 太崖稍偏過頭。

    “昭昭?”

    “你一人過來的嗎, 可有別人跟著?”奚昭問, 同時看向薛無赦, 對他做著口型, 讓他先走。

    薛無赦心覺不對, 但眼下這情形又不好開口問。

    問了也白搭, 她又不能說話。

    況且還不能叫她知道他和薛秉舟去找過這蛇妖。

    細思片刻, 他起身道:“我來就是想說,我查過無常簿,那元闕洲僅有個名姓, 并無其他,應當就是孟章龍君留下的一抹魂或是什么氣息。將他馴為契靈, 沒什么壞處。”

    奚昭頷首。

    薛無赦便一步躍下長椅,離開。

    這處是座廢棄院子, 眼見著他走出月洞門, 奚昭才收回視線。

    但過不久, 那月洞門后又走出道身影——薛無赦便站在門旁,遠遠望著他倆。

    偏回頭后, 奚昭仰起頸,蜻蜓點水般親了他一下。

    唇上陡然落來溫熱觸感,太崖稍怔。

    他又俯了身,正欲問她,便被遮在眼睛上的手推得往后稍退。

    奚昭道:“你那師父好大的脾氣,發現我后就說了一句話,還想要了我的命。若非是在識海里,只怕早送了性命。”

    “他行事向來不顧后果,也多欠思慮?!?/br>
    奚昭道:“也是,要真能顧著后果,就不會讓月楚臨來抓我了——他為何要煉制什么雙魂器靈,難不成還想在妖界稱王?”

    天下妖族多,不過分成了兩派,分占赤烏和太陰,另加個多出惡妖的惡妖林。她先前找輿圖的時候就翻到過,先前有妖想占全這三地,不過都沒能成功。

    眼睛被擋,太崖僅能聽見她的聲音。

    雖聽得著,可因看不見她,并不能安下心。

    他忍著那點若有若無的焦躁,說:“師尊對力量確有些執念——他傷了你?”

    “是傷著了?!鞭烧颜f,“他打傷我,我便打傷他的徒弟,合該這個道理。”

    太崖聞言,輕笑出聲。

    “嗯?!彼麊?,“那要打何處?”

    話音剛落,唇上便再度落來溫潤觸感。

    那一點焦躁漸散,他含吻住她的唇,緩而慢地吮舐著。

    眼前看不見,其他感官就變得越發敏感。摩挲的細微聲響俱都落入耳中,這下不光是嘴,連耳頸都覺酥麻難耐。

    但不等他沉溺太久,舌上便傳來一陣刺痛——

    咬了他一口后,奚昭往后退開。

    “這便算得——”

    話至一半,就又吞沒在那突來的吻上。

    太崖欺近些許,有意加深這吻。捏著足踝的手也移至了身側,扶著她的腰。另一手則托在她后頸,使她再沒法兒退開。

    奚昭這下才松開手,轉而摟住他的頸子。

    待兩人的氣息都越發急促時,太崖退開些許,問她:“現下住在何處,方才那兒么?”

    “不是?!鞭烧褤u頭,“去那兒是有些事,暫住一晚罷了?!?/br>
    太崖又落下細密的吻,尋著間隙說話。

    “這會兒要回去么?”他的嗓子啞了不少,絨毛草一般輕撓著她的耳朵,“用手,或是舔也行?!?/br>
    奚昭被他說得心動,正要點頭,忽又想起什么。

    “現在不行。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彼D了頓,“要不晚上吧。”

    太崖應好。

    兩人又親了會兒,奚昭便說有事要先走。走前順道給他指了路,讓他自個兒去找住處。

    太崖與她恰好是兩個方向,從那月洞門離開了這荒棄宅子。

    他剛從月洞門過,下一瞬,那門后就無聲走出道身影。

    薛無赦站在門旁,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的背影,神情難以言說。

    方才那幕仿佛還在眼前,揮散不去似的。

    雖說一開始就知道他倆以前便認識,還關系匪淺。

    但知道和親眼看見到底是兩碼事。

    他嘴上道的是幸好,沒讓薛秉舟看見。

    可看見那人抱著她,落下細密親吻時,心底的不快卻越發明顯,沉甸甸地壓著他。

    盯著那背影,薛無赦收起哭喪杖。

    一個也好,兩個也好,左右都跟擋在路上的石子兒一樣,幫秉舟挨個踢開就行了。

    薛無赦收起哭喪杖,盤算著是該往他身上落些鬼氣,好叫他觸觸霉頭,還是就此了結了他。

    思忖之下,他的視線落在旁邊的樹上。

    眼神稍動,掛在那樹杈上的一截枝子就如箭矢般飛出,徑直刺向太崖身后。

    眼見著快要逼近,那截樹枝卻陡然停滯在半空。

    薛無赦瞬間意識到不對。

    他正欲退開,不遠處那人就已緩緩轉過身。

    “容你跟在身后便也算了,怎還要動手?”太崖語氣松泛,壓著幾分揶揄,仿佛將他視作頑劣孩童。

    薛無赦哼笑一聲,隨后現出身形。

    他笑瞇瞇道:“我見道君脾氣好,原想與你耍玩兩番,道君切莫較真?!?/br>
    “耍玩?”太崖懶抬起眼簾,“你所謂耍玩,便是在旁偷看么?”

    薛無赦笑意稍凝。

    “已是兩回了……”太崖又道,“若是在鬼域待得太久,將性子悶壞了,總愛做些窺伺行徑,不妨早與你那meimei說了去。卸去差職,上了往生橋,也好做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