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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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寫了什么?綏綏的魂魄在何處?”月郤在旁急問道。 太崖卻未應他,棄信后道:“我去鬼域走一趟。” 月郤忽覺不安,拿起被他棄擲在地的信,拆開后仔細讀了遍。 看到最后,他緊蹙起眉,只恨不得將那信撕碎。 “不可能!”他生生忍下撕信的沖動,將其重摔在桌上。 藺岐拿過信,匆匆掃了眼。 信上所寫,奚昭的魂魄已送往陰陽司,眼下正要去往生橋。且明白寫著,魂魄已入鬼域,再不允離開。 已走至門口的太崖頓了步,冷乜著他:“信為鬼域太女親手所寫?!?/br> 言外之意,便是絕無造假的可能。 月郤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外走,語氣不善:“我與你一道去鬼域,找那薛知蘊問個清楚!” 藺岐拿著那信,一言不發。 良久,他才低垂下眸,喃喃道:“不當死?!?/br> 她手中有他所送的曙雀仙尾羽,如何會死?魂魄又如何會被帶去鬼域? - 秋日的太陽遠沒夏天灼曬,要是在陰涼處反而冷得很。 密林掩映間,一處灌叢陡然搖晃兩陣,驚得枝上鳥雀亂飛。 下一瞬,灌叢間就爬出一人。 奚昭扶著身旁的樹踉蹌著站起身,抓下亂插在頭發間的枯葉子,拍去衣服上的灰塵,這才長舒一氣。 總算出來了! 雖沒來得及解釋清楚,但太崖向來是個隨性的脾氣,藺岐如今也恢復修為了,應當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這事拋之腦后。 她拋了下攥在手里的鬼核,又穩穩接住。 幸好留著這么個物件兒,沒花什么氣力就移到了這般遠的地方。 把鬼核裝回芥子囊后,她就近挑了棵高點兒的樹爬了上去,在高處打量著四周。 這應是在柿子湖的東邊,緊鄰著赤烏邊界。 雖是在密林里,但偶爾也會有赤烏的妖衛巡守。若要去柿子湖,還得避開這些人。 而且離約定的時間已過了一天半,也不知緋潛還有沒有等著她。 第119章 奚昭從芥子囊里翻出輿圖, 觀察著四周的情形。 她猜緋潛給她的那東西應是有致幻的功效——剛剛她雖然看見自己的身軀在破碎,但并沒有多大痛感。 若是順利,只需等軀殼完全碎了后, 再找個機會溜出府。 但偏偏月郤拿出了本命靈火。 奚昭見識過那靈火有多厲害, 甚能短暫壓制住她體內的魂鎖。要真被喂著吃了靈火, 定然會影響致幻的效果。 情急之下, 她陡然想起身上還有塊能瞬移的鬼核, 加之太崖提前給她的月府玉牌,這才匆匆逃出。 但實在太過匆忙, 她瞬移的位置選得不大精準。眼下看輿圖, 和緋潛約好的地方還隔了兩里地。 她收起輿圖, 正準備下樹, 便隔著稀疏枯黃的枝葉看見了五個人。 其中四個都作相同打扮, 應是赤烏境安插在這兒巡守的妖衛。 被那些妖衛圍起來的是個個矮身瘦的中年男人, 正笑笑嘻嘻地同那些妖衛說話。 奚昭粗略掃了眼那些妖衛, 最后盯準了那中年男人。 男人身著棕褐短打, 手里還拎了把刀。 等他轉過身時,她遠看見他腰上佩了塊木牌子,上面刻著什么紋路。 奚昭屏息凝神, 仔細盯著那塊木牌。 許久,終于瞧清那上面刻著龍紋紋路。 沒錯了。 奚昭心喜。 這人就是柿子湖伏辰寨的妖匪。 估摸著是出寨辦事, 恰好撞上巡山的妖衛了。 在她打量之際,那妖匪也往這邊走來。 路過奚昭所在的這棵樹時, 他忽然停下, 抬起腦袋。 “誰在上面?”他扯開嗓子問。 被他發現, 奚昭也不覺奇怪。 她還不懂得怎么收斂氣息,挨得近了難免會被察覺。 又見遠處那幾個妖衛走遠了, 她才順著樹溜了下去。 落地輕巧無聲。 那妖匪面含警惕地上下打量著她,瞇縫似的眼里藏著精光。 很快,他眼中的提防就換作訝然,不敢置信地問:“你是人族?” “是?!鞭烧堰B身上的灰都顧不得拍凈,似因懼怕,聲音也發抖,“我和我師父一起進山采靈草,中途遇著一只稀奇靈獸,就想追上去看看。我明明見它跑到這附近,可眨眼就不見了——我對這一帶實在不熟,能勞煩您帶個路嗎?” 妖匪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卻問:“你不知道自個兒闖到什么地盤了?” 奚昭搖頭:“這附近只能瞧見樹,跟師父采藥的地方也沒什么差別,我四處都轉遍了,實在是繞不出去?!?/br> 妖匪嗤嗤笑了兩聲,語氣聽不出好壞:“就你這連路都認不清的本事,還采什么草?不被妖怪抓去就算運氣好了?!?/br> “這附近有妖?!”奚昭驚道,眼中懼怕更為明顯。 “方才就差點兒撞見幾個,得虧我這腦瓜子轉得快躲開了,不然準被吃得精光?!毖说溃拔以谏嚼镱^打獵,平日里都是避著妖走,你可倒好,專往妖的嘴里撞。” “妖吃人?”奚昭不由得往他身旁靠了兩步,“可妖不是也有好有壞嗎?” “你挑錯了地兒,這座山里頭的妖吃人連骨頭都不吐?!毖藪吡搜勰切┭l離去的方向,轉身,“走罷,我帶你出去,路上再說。” 奚昭連忙跟上,像是怕被他丟在這兒似的。 她問:“這山里頭的妖吃人,大哥你在里面打轉,就不怕?” “那也得遇著了再說。”妖匪答得敷衍,“百十年都撞不著一回人,那些妖哪有這么好的運氣?!?/br> 奚昭大松一氣,眉眼見笑:“那看來咱倆都算走運?!?/br> “何止是走運,簡直了撞了大運。”妖匪斜睨她一眼,“不過……你說看見靈獸了,怎么個看法兒?” “哦,”奚昭語氣自然,“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靈獸,也有可能是妖。反正看著像人,很漂亮,辨不出男女?!?/br> 妖匪陡然停下。 奚昭還在說:“身上穿著花草編的衣裳,帶的耳墜好像是琥珀,特好看。見著像山間精怪,我才想跟上去多看兩眼的?!?/br> 妖匪回身,緊緊盯著她:“還有呢?” “還有……”奚昭思忖一番,“想起來了!那靈物手里拿著龜甲,握在手里不停地搖,嘴里還念著什么吉啊兇的,我——” “那可是天江鮫!”妖匪打斷她,干瘦的面頰漲得通紅。語速也快,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天江鮫?”奚昭面露茫然。 “傳聞能卜吉兇的妖靈,十卦十準,據說還——”妖匪突地住聲,似乎不愿多說,“你在哪兒看見的那東西?” 奚昭想了想,伸手一指:“好像是那兒。我見那妖靈消失了,就想著往回走,但走到這兒就迷路了。” 妖匪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了眼,面露猶疑。 “倒是巧,我有幾個弟兄也在那附近。” 今天撞了大運,撿著個人族不說,還有可能遇著天江鮫。 若被別人看見,定會搶著分一口。 如果將這人族引走,找個妖衛巡視不到的地兒吃了,自是好事。 但天江鮫…… 他苦苦思索一番,最終道:“你指的那條路剛好能出去,咱倆要不順道去看看?” “真的嗎?”奚昭狐疑,“可我剛去那兒走過,是死路?!?/br> 妖匪重哼一聲。 “我常年在這山上轉,哪會騙你?”他又催促,“走不走?不走我可還有別的事兒做,沒工夫陪你耗著?!?/br> “走!走!”奚昭忙跟上,“大哥,你說常在這山里打獵,那豈不是對周圍都熟悉得很?” “算熟?!毖舜鸬眯牟辉谘?,“怎的了?” “沒什么,就是好奇?!鞭烧颜f,“之前跟師父進來采藥,聽說這山里有個什么大寨子,也不知道在哪兒?!?/br> 妖匪瞥她一眼,不愿多說:“問這做什么?我不清楚?!?/br> “哦……”奚昭略有些失望,“我以為像大哥這般聰明的人,什么都知道呢。那什么天鮫——” “天江鮫?!?/br> “對,天江鮫!您不就了解得清清楚楚么?” “還行吧?!毖吮慌醯门d起,隨口多說了兩句,“不過那寨子也沒什么好說的,指不定哪天就沒了。” “為何?” “里頭天天打架。”提起這事兒,妖匪滿腹牢sao道,“按說也該趁亂分杯羹,偏偏我們那——偏偏有些分寨被個病秧子管著,別說分羹,不頭一個挨刀子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