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又離婚失敗了[娛樂圈]、種田之流放邊塞、逆天至尊、一起投胎我卻成了豬、九零年代之做個有錢人、我不是小啞巴、白蓮花不好當(dāng)[娛樂圈]、科舉出仕(士)、小肥啾的豪門寵婚、反派總在懷疑人生[穿書]
他們?nèi)置玫年P(guān)系根本沒那么融洽。 而且,月問星似乎并不知道取魂的事。 她想了想,還是舉著傘走至小院門口。 大半傘遮在了月問星的頭上,奚昭問:“下雨天你跑出來做什么,不怕染著風(fēng)寒嗎?” 月問星似有些不習(xí)慣她的靠近,眼神左右飄忽許久,才啞聲開口。 “不會。”她面無表情道,“我已經(jīng)死了。” 也是哦。 奚昭后知后覺這問題多少有些冒犯,又道:“不會生病也不能這樣在外面淋著吧,你先跟我進(jìn)屋,擦擦頭發(fā)也好。” 月問星稍抬起頭,漆黑瞳仁里沉進(jìn)驚愕。 “奚——” “有什么話進(jìn)去了再說。”奚昭拉住她往里走,“外面太冷了,待會兒咱倆都得淋濕。” 月問星被她拉拽著往前幾步。 愣怔過后,她眼簾一垂,緊緊盯著那相握的手,神情間開始浮現(xiàn)出錯亂的歡欣。因著太過僵硬,竟顯得有些詭譎。 等她安然無恙地進(jìn)了院子,奚昭徹底放下心。 辟邪符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果然。 她不是惡鬼。 奚昭直接把她帶去了小廚房,袖子一挽便開始生火。 柴火好不容易燃起來了,她轉(zhuǎn)身一瞧,卻見月問星還保持著僵立在門口的姿勢,眼也不眨地盯著她。 奚昭被那眼神盯得發(fā)毛,忽想起什么:“你怕火嗎?” 月問星搖頭:“只見不得太陽。” “那便好,我看好些話本里都寫鬼害怕煙火。” 奚昭說著,又跑去旁邊屋里找了條沒用過的干凈帕子和兩套衣裙,回去后把布帕丟給月問星。 “你先把頭發(fā)擦擦,再換套衣裳。我也得換,這瓢潑雨弄得我滿身是水。” 說著便要解開外衫。 眼見她要解開盤扣,月問星倏然起身,滿臉見著慌色。 “奚——”她陡然拔高聲音,等奚昭驚得動作一頓,才又低下嗓子結(jié)巴道,“奚昭,這不合、不合規(guī)矩。” 第10章 不合規(guī)矩? 奚昭:“不合什么規(guī)矩?” 月問星:“我是——” 話至一半,戛然而止。 她抿了下唇,又重復(fù)幾遍“我是”,但怎么也不說之后的話。 到最后她索性放棄:“總之,不合禮數(shù)。我……我出去。” 見她欲言又止,奚昭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能理解。 每個人的性子不同,雖說是同性,也有人會在意和對方的距離感。 “沒事,你不用出去。”她指了下角落里的大木柜,“那柜子后面很干凈,每天都掃。我沒打濕多少,你先去換吧。” 她拿起手中衣裙比了下月問星的個子。 短了點兒,不過應(yīng)該能穿。 月問星卻道:“不用,我……我不會生病。” “不會生病,濕衣服黏在身上也沒感覺嗎?”奚昭雙手抱著衣服往前一遞,“這都是我新買的,還沒穿過。先去換了吧。” 月問星直勾勾盯著她。 那頭烏黑長發(fā)披散在臉側(cè),露出近乎死白的臉。 也是這會兒奚昭才發(fā)覺,她不笑時臉色竟顯得分外陰郁。 被那雙漆黑眼瞳盯著,直覺身上的每節(jié)骨頭都浸在了泥水里。 是黏膩的冷。 出于本能,奚昭下意識將手往回收了些。 她正想說句要是用不著就算了,便聽見月問星道:“我穿不了。” “穿不了?” 月問星垂下眼簾,幽幽道:“要燒了,才能穿。” 奚昭怔住,視線順勢落在她穿著的素色長裙上。 好像還是上回那條裙子,布料很舊,樣式樸素,連花紋都沒瞧見多少。 若說剛開始奚昭只是覺得月問星并非惡鬼,要是性子相合也可以來往,那現(xiàn)在她對她就又多了些憐意。 她倆看起來年歲差不多,哪怕妖族的壽命更長,月問星死的時候也必然年輕。 這樣小的年紀(jì)就因病離世,往后的一百多年間,始終孤苦伶仃地游蕩在月府里。 沒法離開,見不到外面的鮮活與樂趣。 想要什么東西,只能像祭奠亡人那樣靠火燒。 不光如此,她還說過只有月圓時或是徹底見不著月亮的夜晚才能出來。 那其他日子呢? 占據(jù)多數(shù)的其他日子里,她又在哪兒。 當(dāng)她在夜里徘徊時,會想要看見太陽嗎? 還沒往深里想多少,奚昭就已經(jīng)覺得眼前的鬼魂可憐得不行。 要是她整天只能在晚上飄來飄去,連能聊天的人都沒幾個…… 她稍作思索,隨即擰眉。 準(zhǔn)得瘋。 瘋到在夜里狂嚎都說不定。 也不知道月問星是怎么熬過來的。 思及此,她快步走到火堆前。 “那就燒。” 她直接把衣服一卷,連著一雙繡鞋統(tǒng)統(tǒng)扔進(jìn)火里,絲毫沒猶豫。 “你喜歡什么樣的都能燒。” 月問星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只能微低下頭。 幾綹長發(fā)垂落,水淅淅瀝瀝地往下滴,很快就在地面聚成一小洼。 “我……”她不安地轉(zhuǎn)動著眼珠,忽又想起月郤的話,神情驚慌,“我還是走罷,離你太近,不好。” 奚昭不以為意:“先前有位道長給我送了張辟邪符,說是只要帶了符就沒事。” “可……” “衣服都燒成灰了,現(xiàn)在要怎么做?”奚昭撿了根木棍在火里戳戳弄弄。 她在府中沒什么朋友。 月府雖然管得不嚴(yán),但那些仆侍都有自己的事,鮮少與她相交。 府外倒有幾個來往親密的。 不過她們都不常來月府,幾個月才能見一面,平時最多會相互寫信。 奚昭分神瞟了眼月問星。 既然她不知曉取魂的事,那稍微親近一點兒,應(yīng)該也沒關(guān)系吧? 月問星猶疑片刻,最終蹲到了她身邊。 “要取出來。”她慢吞吞地說,將手伸進(jìn)了火里。 旺火燒灼,穿透身軀。 她在火里翻弄一陣,再收回去時,手里已多了一堆衣服。 原本的藕荷羅裙少了幾抹亮色,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又像清透的月光,變成半透明的材質(zhì)。 “這樣就可以了。”月問星起身,正要抖落開那裙子,卻忽然僵住。 那慘白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青,瞳仁也一陣緊縮,似是受著什么大驚嚇。 “奚、奚昭,”她磕絆開口,氣息急促,“為、為何有、有這個?” 說到最后,她已經(jīng)抖若篩糠,眼神左右亂瞟,就是不敢往裙子上落。 奚昭掃了眼,看見被那堆衣裙半裹著的一件小衣。 “哦,”她語氣如常,“你衣服不都濕完了嗎?你別擔(dān)心,這也是新的,買回來后還特意洗過。” 頭昏耳鳴中,月問星動也不敢動,語無倫次地推拒:“不、不用穿,不用,對不起,我……我不用,抱、抱歉……” 奚昭登時明白了,盡力安慰道:“不愛穿也用不著道歉啊。正常的,我也不喜歡,尤其是秋冬的時候——那不穿的話怎么處理,再重新放回火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