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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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見到燕王,清沅心中的糾結(jié)就褪去了,接下來三天,是一定要注意什么時候私下見面了,必須要打起精神來。 燕王與安平說了一會兒話,又問:“我聽說你辦了個書社?” 安平道:“是呀。太子哥哥都入社了,你要不要入?” 燕王問:“怎么入?” 安平道:“交十兩銀子來。” 燕王笑了笑,叫身邊人取了十兩銀子,他自己拿過裝著銀子的小盤,問:“給你?” 安平道:“清沅是執(zhí)事。” 燕王微笑著看向顧清沅。清沅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從他手中接過盤子。 她很怕他在盤子中或盤子下面藏了什么東西,因此動作不快,甚至有些慢。 她就感到燕王的指尖就仿佛從她的掌心擦過。 第43章 蕭廣逸知道顧清沅在擔(dān)心什么——她怕他在安平公主眼皮底下傳消息給他。 在眾人眼皮下面?zhèn)飨⑦@種事情他不是沒干過,但那是在軍中。和顧清沅還不行,顧清沅還是個生手,他不會這么做。 但顧清沅因?yàn)槟敲葱⌒模瑒幼骶吐诵顾氖种笍乃恼菩牟吝^。 他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她垂著眼睛,臉色不變,捧著裝銀子的黑漆小圓盤穩(wěn)穩(wěn)退了回去。 安平公主沒有注意到這兩人之間那幽微的波動,她還在說書社的事情:“成了,你也算是入了我的書社了。” 蕭廣逸問:“你這書社叫什么?” 安平公主笑道:“我住在懿光園,當(dāng)然就叫懿光書社。你有沒有想印的書?寫個單子來,我可以考慮考慮。” 蕭廣逸思索著道:“這么說來,我還真有幾本。回頭告訴你。” 她們又在涌泉庵玩了一會兒。這個庵建在皇家行館中,在庵里的女尼都有些來頭和門路。這座庵本來就是因?yàn)楫?dāng)年一位高祖皇帝的公主要出家,所以特意在此修建的。 安平公主又要親手去打泉水。 上一世清沅來迷鹿山行館玩過幾次,但陪安平來涌泉庵看泉眼只有這一次。 清沅陪她一起,旁邊庵中的女尼親手示范,幫公主打了幾罐泉水。 燕王在一旁只是微笑看著。 安平專注泉水的時候,清沅看了一眼燕王,她覺得燕王明顯心情不錯,比在宮中時候開心些,氣色也好了些。看來這段時間在宮外,他過得不錯,事情應(yīng)當(dāng)辦得很順心。 清沅最想和燕王商量的就是靜瓏真人煉丹的事情,總要等到方便的時候才好談。 安平將取的泉水用白瓷圓肚罐裝好。涌泉庵的泉水很好,可惜水量少,因此不能大量供奉宮中。只有來行館的時候,取用一些。 安平取了五罐,說自己留兩罐,兩罐給皇帝皇后,還有一罐就給燕王。他正好在這兒,得了個巧。 燕王推辭了一下,道:“你給太子送去吧。我自己會取兩罐。” 安平公主就道:“一罐泉水而已,你和我裝什么客氣,別的時候也沒見你客氣。太子那邊怎么會缺人巴結(jié)。” 她對燕王的推辭感到好笑。 這邊安平的宮人已經(jīng)將泉水分好,準(zhǔn)備搬走了。清沅聽到安平和燕王的這兩句玩笑話,心頭忽然一動,她心中像忽然閃過一道光,一道苦苦思索的難題解開了。她又看了一眼燕王。燕王只是微笑,不再推辭。 清沅陪安平回去之后,幾人又和安平玩了一會兒,嘗了泉水煮的茶,眾人才散去。清沅回到自己住處整理一番。天氣已經(jīng)暖和了,人都換了春衫,即便在山間加一件帔子也夠了。 她看著窗外一片濃淡交錯的綠色,正有些出神,云茉就過來說,燕王派身邊的宮女來了。 清沅立刻回過神來,笑著問:“請她進(jìn)來說話。” 燕王派來的小宮女給清沅行了禮,道:“殿下說入了公主的懿光書社,顧姑娘是書社執(zhí)事,殿下列了個書單,叫奴婢送過來給顧姑娘。” 清沅接過來。書單裝在信封里,信封沒有封口。她將信封輕輕放在一邊,沒有立刻看,只道了一句:“殿下這書單寫得好快。” 她打量了一眼那個小宮女,約莫十一二歲,和安平公主差不多年紀(jì),生得虎頭虎腦的,只是笑著問她叫什么,又拿果子給她吃。 小宮女說是叫琥珀,接了清沅給的果子只是裝在繡囊中,說是要回去回話,不敢耽擱在這里玩。 清沅又賞了她一把錢,就放她走了。 琥珀一走,清沅立刻打開信封,那里面就是一張書單,上面列了六本書,都是常見的老書,并無特別之處。她皺著眉頭,在紙上看了半天,也沒找出一點(diǎn)提示。她又回憶半晌黑話,也沒有能對上的。 清沅疑惑了一會兒,她不信燕王會特意就送個無聊的書單來,卻不傳消息。這不是耍她么。她放下書單,又拿起信封仔細(xì)看起來。 過了片刻,清沅終于微笑起來。她在信封內(nèi)壁上看到了提示,那是一行顏色極淡的小字,若不迎著光根本看不到。她將信封撕碎揉了,將書單收好。等了一會兒就喚云茉:“去把釣竿和魚食魚簍拿來,我要去釣魚。” 宮女立刻給她備好東西,云茉又問她要不要換衣服。 清沅急著出去,她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并無不妥之處,就輕快道:“不用了。” 琥珀那邊回去回了燕王的話,說已經(jīng)將書單送到顧姑娘手上了。 燕王問:“她說什么了?” 琥珀道:“顧姑娘說回頭看,還說殿下寫得快。又問了奴婢名字,賞了奴婢糖和錢。” 燕王點(diǎn)點(diǎn)頭,讓她退下了。琥珀年紀(jì)小,且性情耿直,入宮不久,沒有大宮女那些心思,他還能用她跑跑腿傳傳話。 他又等了一會兒,看看時候差不多了,就出門散步去了。 顧清沅按照燕王給她的提示找到了那個釣魚的地方,這處小水塘離她們住的地方并不遠(yuǎn),也就百來米距離。但卻很偏僻,背靠巨大的山石,隔著水是一片蘆葦。小小的一塊被包裹起來,景色一覽無余,也就不成景色了,幾乎成了一個死角。 迷鹿山行館很大,像這樣的死角應(yīng)該不少。清沅來玩了幾次,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角落,雖然此處離她住的地方并不遠(yuǎn)。 她帶了張小杌子,她剛向水塘灑了些小米下去誘魚,就聽到有人輕輕繞過山石,向她走來。 清沅轉(zhuǎn)過頭,就見燕王站在那里。 前幾次兩人都是在黑夜里見面,剛剛在涌泉庵又是有許多人在。這會兒青天白日下,只有他們兩個人。 清沅忽然發(fā)現(xiàn)短短一段時日,燕王似乎長高了。 原來燕王也是修長,但這會兒兩人面對面站著,不知道是地勢的緣故還是他真長高了許多,沉默不說話的時候,她抬頭看他有了壓迫感。 燕王也在看著顧清沅。她像是匆匆趕來,沒有換衣服沒有重新梳頭發(fā),膚色仍是那樣白,只是鬢角落了幾縷碎發(fā),微風(fēng)一吹就不安分的樣子。 她穿著葡萄紫色的衫子,配著綠裙。午后的日頭開始斜照,她一轉(zhuǎn)身的時候帶著光暈,燕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想起來太子說曲盈衣穿綠裙“非凡”。 他那時候還想,曲盈衣一個宮女,說她非凡,實(shí)在是謬贊了。 此刻他明白了,能讓太子說非凡的,并不是曲盈衣,而是顧清沅。 兩個人對視片刻,清沅打破了沉默,她向他行禮,笑著道歉:“我只帶了一張杌子來。” 燕王冷著臉道:“你坐吧。” 清沅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不過她很確定和杌子沒有關(guān)系。她坐下來,將魚竿架好。 燕王走到池塘邊的一顆歪脖子樹旁,在那棵樹的枝椏間架上一面小鏡子。看到清沅的目光,他淡淡地解釋道:“對面不會有人來,只有后面的假山群可能會有人過來。我站在這里,能從鏡子看到來路。” 清沅笑了一聲,她已經(jīng)猜到了,不過她還是問:“這里你從前來過?” 燕王道:“來過。” 清沅戲謔地看著他。 燕王道:“上輩子,和顧玉苓。” 上輩子這時候,他在這里約的是顧玉苓。他們在這里說話,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但后來想想,也許對顧玉苓來說,她只是不敢拒絕他。 清沅道:“難怪我們那時候全然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和她……”她又看了一眼那面鏡子,贊許道:“原來如此隱秘,又如此機(jī)警。” 燕王道:“我要你來這里,不是談這些的。” 清沅淺笑道:“我倒覺得談?wù)勥@些上輩子的事情也無妨。” 燕王看向她。清沅抬頭向他一笑,道:“若隔閡太深,我們很容易懷疑彼此。不若坦誠相待。” 她向燕王道:“你離宮之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能進(jìn)懿光園的。” 燕王正要她不要再糾結(jié)此事,清沅就道:“我想來想去,突然想明白了。” 燕王看著她,他已經(jīng)確信她是個聰明人了,但是他還不確定她的品行。這一刻他的心忽然揪了起來,因?yàn)榇耸虏⒉粌H僅關(guān)乎他一個人。 清沅語氣平淡:“是安平公主。是她,或者給了你鑰匙,或者是留了內(nèi)應(yīng),或者告訴你一條密道。總之是安平公主。” 燕王沒有否認(rèn)。他說:“你怎么想到的?” 清沅苦笑著搖搖頭:“天家啊!你們天家,都是什么樣的父母兄弟……” 她想到了顧太后告訴她燕王死去的那一天。和太后商談之后,她還要去安平公主那里寫一幅字,到了安平那里,安平只是臉色蒼白,見到她,只心不在焉聊了兩句,就對她說頭疼得厲害,讓她改日再來。 她正好想著燕王的事情,又惦念葉太妃那里,沒有注意安平,以為安平只是普通的不適。 但她現(xiàn)在明白了。那是因?yàn)榘财揭仓懒搜嗤醯乃烙崱?/br> 這一世重來一世,她看的事情就越發(fā)清楚了。安平在太子和燕王之間,一直與燕王的感情更好。 她把前世今生一切與懿光園,與安平有關(guān)的事情全部過了一遍,將細(xì)節(jié)一個一個篩過去,她終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安平最終在親哥哥和燕王之間選擇了燕王。或者說,安平選擇了背叛母親。 顧皇后一直說安平這個女兒是來討債的,是魔障,說著說著就成真了。 清沅向燕王道:“所以安平公主后來被顧太后拘束在宮中,準(zhǔn)確說是囚禁在宮中,并不是因?yàn)樗蛄笋€馬之類的事情,是因?yàn)樗齻鬟f消息給你吧?” 燕王站得筆直,他在顧清沅的注視下,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是我煽動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第44章 清沅前一世給安平做了不滿兩年的伴讀。父親出事之后,她失去了太子妃的資格,也不宜再陪伴在安平身邊。 去和安平道別的時候,安平哭了。清沅那時候卻很平靜,對著顧皇后她哭了,對著太子她哭了,但對著安平,她不想哭,她還撐得住,她不想太凄凄切切。父親的事情,只有她去擔(dān)了。 清沅走的時候,寧馨去了平州,玉苓做了燕王妃,桐兒因病離宮,而棠婳成了皇帝宮中的妃子。 安平擦了眼淚,對清沅說:“我原以為你會陪我更久……沒想到最后受難的是你。” 棠婳鬧著要封妃的時候,安平臉上也掛不住,畢竟棠婳是她身邊的人。為棠婳的事情,安平和皇帝皇后都不愉快。她身邊的伴讀就剩下一個清沅還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