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我皺眉想著心思,眼角余光,無意掃過一旁窗子,嚇了一跳。 一個劈頭散發的女人,站在窗外,用陰森的目光,注視著這邊。 “誰?”我手臂緊繃,隨時準備出手。 我的驚呼,驚動了身邊同伴,一個個做出戒備姿態,緊張打量四周。 “沒什么東西啊,你咋呼什么呢,嚇了胖爺一跳。”王胖子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滿地嘟嚷。 我瞇著眼睛,再次向窗外看去,那邊空蕩蕩的,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我的幻覺。 “張老弟,你剛才看到什么了?”朗行松沉聲問。 “沒什么,也許是眼花了,不過大家還是小心一點。”我神色凝重地叮囑。 走出廢棄廠房,斜對面估計是一間倉庫,外面斑駁的墻壁上,依稀可以看見“倉庫重地,禁止煙火”之類的字。 我走近幾步,發現那舊倉庫,用鐵門封閉著,鎖得十分嚴實。 走過去推了推,那鐵門有些厚重,用蠻力很難打開。 倉庫的通氣窗,開在三米多高的墻上,我們無法看見里面的情況。 “讓我來試試!”朗行松拿出符文手槍,對準鐵門上的鎖頭。 連續開了兩槍,鐵門上的鎖頭應聲而斷,我一腳踹開鐵門。 一股陳腐的霉味,撲面而來,我捂著鼻子,后退了一步。 “大家先等一等,讓里面的濁氣散散,再進去。”朗行松沉聲說。 郎英在一旁,拿起手機,向廢棄倉庫里面照去,隱約可以看見,一些廢棄的紙箱子。 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從廢棄倉庫的角落傳來,在這陰森的環境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渾身汗毛倒豎,握著勾玉劍的手心,滲出一絲汗水。 “怎么有嬰兒在哭?胖爺膽子小,可受不住驚嚇。”王胖子哆哆嗦嗦,躲在我們后面。 我深吸一口氣憋住,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向倉庫內探去,脊背如緊繃的弓弦。 郎英緊跟在身旁,用手機為我照亮,顫動的光束,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沒走幾步,我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 我條件反射般,丟出一張燃燒的符紙,“喵”一聲貓叫,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我趕緊側身讓開,那個黑影幾個跳躍,消失在黑暗中。 “原來剛才嬰兒的啼哭,是那只野貓在叫。”我心中松了一口氣。 貓有時候的叫聲,與嬰兒的啼哭十分相似,剛才大家都沒想到這里,白白受了一場驚嚇。 我吐出一口氣,倉庫內的霉味,還是有些重,不過可以忍受。 身后傳來腳步聲,我回過頭,見到朗行松與王胖子,都跟了進來。 這間廢棄倉庫,堆滿了紙箱子,還有廢棄的布料,唯獨墻邊的一排黑色壇子,比較扎眼。 “那邊的壇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不會是腌的酸菜吧?”王胖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擦了擦手心汗水,向著那邊走去。 “好臭,好像有什么東西腐爛了一樣。”郎英捂著鼻子,放慢腳步。 我也聞到了那股味道,就像是rou腐爛了一樣,還夾雜著一股酸臭,十分難聞。 憋了一口氣,我戒備地向那一排黑色壇子靠近,離得近了,隱約聽見,壇子里面好像有東西在蠕動。 我心中提高警惕,放慢了腳步,向著那邊靠去。 郎英快走幾步,趕了上來,舉著手機給我照亮。 我站在一個黑色壇子邊,向郎英做了個小心的手勢,慢慢伸出手臂,向壇子上的木蓋揭去。 木蓋上面落滿灰塵,還有一些老鼠的糞便,被我用兩根手指掀開,掉落在一旁。 我微微探出頭,向壇子里面看去,瞳孔一下收縮到極致,下意識后退幾步。 “張老弟,里面是什么東西?”朗行松匆匆走過來追問。 “啊!”郎英估計是見到壇子中的事物,發出一聲尖叫,飛快后退幾步,蹲在地上干嘔。 朗行松眉頭一皺,快步走到壇子邊,探頭向里面看了眼,身軀微不可查的一顫。 “什么東西,把你們嚇成那樣,讓胖爺見識見識。”王胖子不信邪地咕噥一句,搖晃著向壇子邊走去。 等那慫貨,探頭看過壇子中的東西時,如被踩到尾巴的貓,怪叫一聲“我的媽呀”,轉身就跑。 第7卷 滇南公路“魅影” 第三百零一章 尸甕養天龍 在壇子木蓋被揭開后,那股腐臭的味道,越發濃郁,充斥在四周。 我神色凝重,萬萬沒有想到,裝在黑色壇子里面的,是一具生滿驅蟲的腐尸。 “不對,不對勁!”朗行松突然喊了一句,飛快地掀開另外幾個壇子的蓋子。 “大伯,怎么不對勁了?”郎英拍了拍胸,停止干嘔,站起來問。 “尸甕養天龍,這是尸甕養天龍的邪術,大家趕緊退出去。”朗行松語氣焦急地喊。 我聽到“尸甕養天龍”幾個字,眼皮急劇跳了幾下,殘破相經中提到過這種邪術,只不過剛才沒想起來。 “尸甕”顧名思義,就是裝著尸體的壇子,而“天龍”可不是真正的龍,而是一種類似蛆蟲的邪蟲。 殘破相經上,對這種邪術的評價,是非常殘忍,外加極端危險。 這時,那一排黑色壇子中,傳出嗡嗡的聲音,仿佛有許多蒼蠅在里面飛。 幾秒鐘后,烏壓壓一大片,長著翅膀的蛆蟲,從壇子里飛了出來,向著我們撲來。 我們倉惶向后退去,對面那些會飛的蛆蟲,十分邪異,僅僅是揮動翅膀的聲音,就能讓人幻覺叢生。 “咦,門怎么不見了?”王胖子這慫貨,跑得最快,不過還未靠近出口,便發出一聲驚呼。 我心中一緊,加快腳步,見到我們剛才進來的地方,鐵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斑駁的墻壁。 “會不會是幻術?”朗行松沉聲說著,向那堵墻開了一槍。 子彈打在墻上,留下一個彈孔,我跑過去摸了摸,這一面墻,是真實存在的。 身后的嗡嗡聲,越來越近,而出口的方向,卻被堵住,一絲冷汗沿著我額頭流下。 “完了,死定了,胖爺這次死定了。”王胖子一下子坐在地上,頹喪地抱怨著。 我回轉過身,見到飛速靠近的邪蟲,緊張地撒出一把燃燒的符紙。 這些名為“天龍”的邪蟲,明顯不怎么畏懼符紙,聚成一團,向這邊圍來。 “張老弟,你那銅笛,能不能控制住這群邪蟲?”朗行松一臉焦急地問。 “恐怕不行,銅笛只能控制活物,這些邪蟲受尸氣侵染,明顯不是活物。”我緊張地搖頭。 朗行松對著蟲群,開了幾槍,打落一些邪蟲,可是比起蟲群龐大的基數,滅掉的這些蟲子,不過是杯水車薪。 郎英咬了咬牙,摸出一顆誅邪雷,向著蟲群那邊丟去。 刺目金光亮起,我微微瞇著眼睛,向那邊看去,見到一些邪蟲,下雨般撲撲落在地上,心中難免欣喜。 不過,這種欣喜并沒有維持多久,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邪蟲,過了幾秒鐘,再次飛了起來,加入了蟲群中。 “怎么辦?”我鼻尖掛著汗水,一臉緊張盯著前方,飛速思考對策。 最近的邪蟲,已經離我們不到一米,那扭動的身體,讓人看了,直欲嘔吐。 郎英揮舞著手臂,連續丟出幾顆誅邪雷,暫時拖住那群邪蟲。 不過這些邪蟲,對于金光的抵抗力,越來越高,到了后面,只是身子晃動一下,便不再受影響。 我們飛速向后退了幾步,與恐怖的蟲群,拉開距離。 最前面的幾只邪蟲,身子一縮一脹,向我們噴出幾股酸液。 我眼皮一條,側身躲開,酸液落在地上,冒出一陣青煙。 “我的媽呀,那些鬼蟲子,光用口水,就能淹死我們。”王胖子驚恐地喊叫著。 朗行松抄起一旁的紙箱子,向著蟲群中丟去,不過效果不大。 我后背完全汗濕,衣服緊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能用的手段,我們都嘗試過了,可都無法對蟲群產生致命威脅。 “天龍畏火,明火可破邪!”也許是福至心靈,殘破相經上的一段話,浮現在我腦中。 我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拿出打火機,跑到一旁的紙箱子旁,點燃了一個箱子。 飛來的蟲群,見到火焰燃起,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些。 “這些蟲子怕火,大家快來幫忙。”我欣喜地大聲喊著。 一排排紙箱子,被我們隔離在身前,用打火機點燃,形成了一堵火墻。 nongnong的煙霧,嗆得我們直咳嗽,可是相比被那些蟲子,用口水噴死,這些濃煙,又算不得什么。 那黑壓壓的蟲群,被隔離在火墻對面,徘徊著不敢過來。 郎英抱著一些廢棄的布料,匆匆跑了過來,找了一些破碎磚石,用布料包裹住,點燃了以后,向著蟲群丟去。 那一個個簡易的火球,劃過一道弧線,落入蟲群中,立刻燒死一小片邪蟲。 王胖子在一旁竄來竄去,不斷給火墻添加廢紙板,防止火焰熄滅。 隨著一團團廢棄的布料,不斷被丟過去,對面的火焰越來越旺,不斷有蟲子落下,被燒成飛灰。 煙霧嗆得人直流眼淚,我們咬牙堅持著,現在比的就是誰先死。 一小股邪蟲,繞過火墻,向著我們這邊撲來。 我雙手飛速結印,不等那股蟲群靠近,一股地焰升騰而起,滅掉了那一小股蟲群。 火焰,確實是邪蟲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