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我皺眉思索著,平伯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陣“撲撲”的聲音,在我們身后響起。 我迅速回過頭,用手電照著對面,見到那如蛛網(wǎng)般的蛾芡絲,劇烈的晃動著,似乎有很多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 “怎么回事?”鬼探徐驚疑不定地問道。 話音剛落,一大群白色飛蛾,從那些蛾芡絲中飛來出來,向著這邊撲來。 平伯那逃走的女兒,隱藏在那群飛蛾后,一臉怨毒盯著我們。 “不好,這些是靈蛾,比馬蜂還要毒。”我拉了鬼探徐一把,轉(zhuǎn)身向后跑去。 之前剛進蛾芡絲時,我便一直提防著這東西,因為殘破相經(jīng)中專門提過,說這種毒性極大的飛蛾,最喜歡在蛾芡絲中繁殖。 沒想到直到我們走出來,這些靈蛾才出現(xiàn),而且看起來,似乎受到那個詭異女人控制。 向前奔跑的同時,我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這些靈蛾和蛾芡絲一樣,也非常懼怕火焰。 “不好,前面沒路了。”鬼探徐驚呼一聲。 我借著手電光芒,向前方打量,對面是一片石壁,四周沒有另外的通道。 后面的靈蛾越來越近,四周彌漫著白色粉塵,這些都是毒粉,誤吸一口,邊可能會要人命。 我撒出一把符紙,暫時阻了一阻,摸出掛在腰間的氧氣罩戴上。 “那些蛾子數(shù)量太多,趕緊下水。”我甕聲甕氣說。 對面全是白茫茫一片蛾子,那個詭異的女人,也不知隱藏在哪里。 我心中有些后悔,這就是標準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等鬼探徐戴好氧氣罩,我們匆匆跳入地下河,額頭探照燈被開啟,我們向著前方游著。 水面上白花花一片,全都是那些靈蛾,這些蛾子不要命一般,下餃子一樣撲倒水中,看得人頭破發(fā)麻。 好在飛蛾不會游水,落在水面上,很快便被淹死,不過它們身上的毒粉,卻在不斷污染水質(zhì)。 我們不停向前游著,企圖避開,這段被污染的水源。 鬼探徐撞了下我胳膊,做了個手勢,伸手向前方指了指。 我見到一個洞口,出現(xiàn)在水面下,沒想到上面沒了路,這地下河中,倒是別有洞天。 我們快速向洞口那邊游去,忽然有個東西,碰了一下我的腳。 我悚然回過頭,見到一張蒼白的臉,出現(xiàn)在水面下,正是那個詭異的女人。 對方斷裂的手臂,竟然又重新長了出來,不過新長出的手臂,小了一圈,有些畸形。 那女人在水中身形靈活,仿佛游魚,一雙慘白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尖利的指甲,向我脖子抓來。 我滑動著手臂,向后避開,心中憤怒,特么了個喵,老虎不發(fā)威,你還真以為自己算根蔥? 對于這神經(jīng)病般的父女倆,我是打心底里厭惡,手腕一抖,勾玉劍向著對方眉心飛去。 水下有阻力,勾玉劍速度受到限制,被那女人從容避開。 鬼探徐拿出一把匕首,回轉(zhuǎn)過身,向那女人迎了過去。 我召回勾玉劍,趁著對方與鬼探徐糾纏,雙手飛速結(jié)印,是來之前學(xué)的葵庚水印。 這種水下的攻擊印訣,我還是第一次使用,動作不是很熟練,第一次凝結(jié),竟然沒有成功。 看到鬼探徐,差點被那女人劃破脖子,我一咬牙,緊握著勾玉劍,游了過去。 纏斗一番,我和鬼探徐合力,終于解決掉那個女人,不過也不是沒有代價。 那個女人最后搏命,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傷痕。 看著那個女人的軀體,化為一坨冰塊,沿著地下河飄走,我心中充滿震撼。 早知道對方不是活人,可由一坨冰變成的邪靈,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知為何,我腦海中,下意識浮現(xiàn)那口邪井,井深處的寒氣,和女人化為冰后,冒出的寒氣,實在是太相似了。 鬼探徐在一旁碰了碰我,然后伸手向那洞口指去,我意識到這里不是發(fā)呆的地方,打了個手勢,向著洞里面游去。 這個地下河內(nèi)的洞窟,十分神秘,里面的石頭,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熒光。 游過一段距離,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更廣闊的地下溶洞,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地下河前方,似乎有一些東西,我用手勢和鬼探徐交流一番,謹慎地向前方游去。 借著探照燈的光芒,我看見前面河底,全都是一些沉船的殘骸,還有一些銅箱子,散落的到處都是。 “張獻忠寶藏?”我眼皮一跳,盯著前方沉船殘骸,這些木船腐朽的不成樣子,瞧著很有些年頭了。 鬼探徐在一旁扯了扯我手臂,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打著手勢詢問,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回應(yīng)了一個小心的手勢,又不放心的用手比劃,示意鬼探徐別亂碰那些銅箱子。 鬼探徐做了個明白的手勢,我們小心翼翼,向著前方沉船殘骸游去。 離得近了,河底偶爾可以看見散落的金銀,還有一些珠寶,在探照燈光芒下,閃爍著迷人光芒。 不過怕這些財寶上面,沾染了詛咒,我沒有貿(mào)然拿取。 鬼探徐雖然躍躍欲試,不過在知道事情的輕重,眼下探明詛咒來源,才是第一要務(wù)。 我們小心的向前方探索,越來越多的珠寶,出現(xiàn)在我們視線中,甚至一些古畫,被泡的腐爛不堪。 對于鬼探徐,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他與王胖子那貨不同,自控能力很強。 說實話,看到眼前這些財寶,說不動心,那絕對是假話,畢竟我也是個俗人。 不過平伯臨死前,那些不知是何含義的話,如一塊巨石,壓在我心中。 讓我下意識覺得,在搞清楚整件事情原由前,這些河底的財寶,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忽然,鬼探徐用手戳了一下我胳膊,我側(cè)臉看去,見到對方一臉緊張,伸手指著前方。 我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看去,見到前面沉船殘骸中,擺放著一個方形的物體,從形狀上看,似乎是一具棺材。 河底光線不太好,探照燈照射范圍有限,我們向前游了一小段距離,終于看清,那就是一具棺材。 我心中一緊,不知道運輸財寶的船隊中,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具棺材,而且從材質(zhì)上看,那棺材應(yīng)該是黑檀木,否則也不會沉水。 棺材上用朱砂,繪制著一些古怪符文,我一個都看不懂,只是瞧著那些詭異符文,形狀就像一個眼睛。 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如一雙雙眼睛,布滿了整個棺材,瞧著讓人瘆得慌。 “千眼檀棺!”我心中一動,想起相經(jīng)一段記載。 第6卷 九曲黃河“擺渡” 第二百四十六章 水中龍虱 我手臂一緊,側(cè)臉看去,見到鬼探徐緊張地指了指那棺材,用手勢詢問,那棺材上的符文,是什么意思。 那具仿佛長滿了紅色眼睛的棺材,靜靜地躺在地下河底,鮮紅的符文,看著有些妖異。 我心情復(fù)雜,回憶著殘破相經(jīng)上的記載,那是一張殘頁上,先祖用筆記錄的一段話。 “千眼檀棺,至兇至邪,棺中龍虱,不懼水火。” 那張殘頁,是先祖隨筆,記錄的關(guān)于五斗米教的一些邪術(shù)。 我一臉凝重,用手勢告訴鬼探徐,小心戒備。 同時,我心中十分疑惑,不知道張獻忠的寶藏中,為何出現(xiàn)了一具五斗米教的邪棺。 這兩者,完全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沒有聽說,張獻忠與五斗米教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具千眼檀棺,安靜的躺在我們前方,沒有任何異常。 我們小心翼翼,貼著河邊游動,打算繞過那具邪棺。 溶洞兩旁都是陡峭石壁,除了在河水中泡著,我們找不到其他落腳點。 與那邪棺插肩而過時,我甚至抿住了呼吸,生怕驚動了棺中邪物。 鬼探徐一直緊跟在身后,后面?zhèn)鱽硪宦曒p微的聲響,我側(cè)過頭,向身后望去。 鬼探徐后背氧氣瓶,掛在一個插在石壁的短劍上,他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下意識用手拔出那把短劍。 我眼皮一跳,心中暗呼一聲不好,自從見到那千眼檀棺,我就知道,這具邪棺,多半是用來守護河底財寶的。 沒想到千算萬算,河底財寶不能動的禁忌,竟然被鬼探徐無意中打破了。 鬼探徐毫無所覺,正欣賞著手中鋒利短劍,我側(cè)過頭,見到另一邊的千眼檀棺,果然有了異動。 我迅速拍了下鬼探徐手臂,引起他注意,然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邪棺。 鬼探徐見到那微微顫動的邪棺,心中一驚,下意識將目光投向我。 事已至此,就算丟掉短劍,也沒什么意義,我打了個趕緊離開的手勢,向著前方游去。 我不時緊張地回望那邪棺,見到棺身的顫動,越來越厲害,里面似乎有東西,要沖出來。 鬼探徐將短劍別在腰里,飛快滑動著手臂,試圖離那邪棺遠一點。 幾秒鐘后,千眼檀棺的棺蓋,翻落到一旁,一股黑色洪流,沖了出來。 “龍虱!”我瞳孔遽然收縮,那黑壓壓的一大片,全是由指甲殼大的黑色蟲子組成。 那股黑色洪流,圍繞著棺材盤旋了一圈,向著我們追來。 想起殘破相經(jīng)上,對這種蟲子的描述,我嚇得只冒冷汗,加速向前方游動。 那群龍虱組成的黑色洪流,在水下移動迅速,我們的距離,正被一點一點拉近。 我緊張地打量地下河兩邊,尋找躲避的地方,突然,眼睛一亮,前方似乎可以上岸。 鬼探徐率先游到岸邊,爬了上去,匍匐下身子,伸手向我拉來。 我拼命劃著水,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那股黑色洪流,距離已經(jīng)不到一米,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些蟲子猙獰的口器。 深吸了一口氣,我伸手抓住鬼探徐手臂,雙腿快速蹬著水下石壁,爬了上去。 向前沖了兩三米,我扯掉氧氣罩,緊張地回頭向后望去,見到河水不停地翻動著。 “那是什么東西,棺材里怎么會有蟲子?”鬼探徐一臉緊張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