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沈嘉魚不知覺就上當了:“哪里?” 他隨手把車簾放下,垂眸瞧了眼她豐盈的前襟:“這里,還有你的…” 他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句,沈嘉魚手腳都不知該往那兒放了,脫口懟道:“你洞房的時候才…怎么就流連忘返了?!” 他忍俊不禁,又一本正經地唔了聲:“你說的在理,看來我該多去幾次才是。” 沈嘉魚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忙跳下馬車:“不跟你扯了,我要下車逛了!” 他怕路上有人擠著她,便也跟了下來。沈嘉魚隨便進了一家賣精致小玩意的店,里面不光有女孩子喜歡的布囡囡,泥人,釵環,還有好些變小戲法用的玩意。 她瞧得目不暇接,又在暗間里瞄見一只精巧的玉如意,她走過去拿起來晃了晃:“這玉如意怎么做的和京里的大不一樣呢?”玉如意如兒臂粗細,有點像一根玉色的棒子,只不過上面還雕了好些紋路,左右對稱,十分奇異,不過玉料倒是極好,白璧無瑕,還泛著隱隱的水色。 她在玉如意上比劃了下:“我怎么覺著在哪里見過這形狀似的。” 晏歸瀾本來還含笑瞧她,見她捧著這東西,臉色霎時古怪起來,伸手把這玩意丟到一邊:“瞧這個做什么?” 這‘玉如意’其實是一根雙頭玉勢,專為磨鏡的女子設計,其形狀就是兩根玉勢尾部相連,還彎成一個頗為微妙的弧度。 他想到赤貍,可不想為自家媳婦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第72章 沈嘉魚又探頭瞅了瞅,不過被他硬攔住了,她不滿道:“什么了不得的,我看一眼是會長針眼還是怎么地?” 晏歸瀾只笑而不答,沈嘉魚見他不吭聲也覺著沒趣,又瞄到架子上放的一對兒鈴鐺,她拎起來晃了晃:“這鈴鐺也跟外處的不一樣,怎么都不帶響的?” 店中掌柜是個豐腴婦人,見兩人在這邊瞧了半天,款款走過來介紹:“夫人有所不知,這鈴的妙處可不在響不響,至于究竟有何妙處,夫人買回去一試便知。” 她們店里除了賣些有趣的小玩意,在暗處也給賣些夫妻的房中助興之物,要價比其他小玩意要貴上一倍,不過一般只有熟客才知道他們賣這個,也不知道沈嘉魚是命好還是命歹,溜達著就到了專門擺放這些東西的暗間。 她手里拿的一對兒鈴鐺名喚勉子鈴,也叫緬鈴,房事的時候置于那處里,其樂無窮。 沈嘉魚不想顯得自己太村,不懂裝懂地道:“你這鈴兒好是好,就是太小了點,若是能大點就好了。”太小了戴腰上不好看。 掌柜的瞧她身子嬌嫩,年紀又輕,一把細腰一碰就要散了似的,她掩嘴輕笑:“太大了怕您受不住呢,您仔細傷了身子。” 沈嘉魚不知道把玩個鈴鐺怎么就傷身了,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大了才有趣呢,這般小有什么意思?不好玩。” 掌柜的沒想到她是個土包子,還以為來了個媚術高手,肅然起敬:“原來夫人是老手,是我見識淺薄了,我這里有不同尺寸的,您可要試試?” 沈嘉魚心說江南果然是繁華地啊,連個裝飾的鈴鐺都要分尺寸!她心里感慨,臉上還是不動聲色:“那你拿來讓我瞧瞧吧。” 掌柜的便讓店里的幫閑捧了只錦盒上來,里面果然按大小尺寸擺著五六對兒鈴鐺,沈嘉魚琢磨著白看了人家半天,不買點什么好像不大好,她此時還沒意識到兩人正在跨服聊天,隨手拿了錦盒里最大尺寸的一對兒勉子鈴:“就這個吧。” 掌柜的已經滿面敬佩了:“想不到夫人年紀不大,本事卻這般了得。” 沈嘉魚謙虛地擺擺手:“一般啦一般啦。” 在一邊的晏歸瀾:“…” 他就眼睜睜看著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聊了半天,差點沒笑出聲來,又掩住嘴輕咳了聲,把沈嘉魚手里的最大勉鈴扔回去:“就要最小號的,太大了她受不住。” 掌柜的松了口氣:“我說也是。” 沈嘉魚皺眉在一邊瞧著,總感覺哪里不對… 晏歸瀾瞧了她一眼,又悠然選了幾樣遞給掌柜:“這些都裝上。” 沈嘉魚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干嘛的,更不知道他腦子里閃過什么場景,財大氣粗地附和道:“對,都包上,我們都要了。” 晏歸瀾唇邊笑意更深。 沈嘉魚拎著東西連連咋舌:“這些也太貴了,比京里的小玩意貴了一倍還多。”她說著就想把那對兒鈴鐺取出來掛在腰上:“我得多戴一會兒,不然要虧死了。” 晏歸瀾按住她的手,拉著她進了馬車:“回去再玩。” 沈嘉魚擱在手里滾了滾:“也不響也不動,怎么玩啊?” 晏歸瀾握住她的手,收緊五指,慢慢攏成拳頭,那勉子鈴受了熱,居然在掌心里極快地震蕩嗡鳴起來:“好玩嗎?” 沈嘉魚眼睛一亮:“這個有趣,難怪賣這么貴,比一般鈴鐺可好玩多了。” 晏歸瀾含住她的耳尖,笑的曖昧纏綿:“它的有趣之處豈止這點?回去再好好教你怎么玩。” 沈嘉魚低頭琢磨了一下,怎么覺著這話不對味呢? 她在轎子上坐不住,把東西一放,很快又拽著他下車溜達:“走嘛走嘛,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光坐轎子有什么意思!” 他難得見她撒嬌,恨不得把世上珍寶都捧在她面前,此時自然無有不應的,下車陪著她并肩在街道上走著。沈嘉魚瞧見吃食都想吃一口,看見好玩的就想買一個,晏歸瀾怕她吃壞肚子,堅決不允她亂吃,最后實在架不住她纏磨,將出銀子來買了碗清煮的鯊魚rou。 他伸手接過來又遞給她:“這東西又叫海中狼,在海里兇猛無比。”他低頭瞧了眼:“不過這是小鯊魚,應當不難捕捉。” 沈嘉魚壓根沒聽他說什么,興沖沖吃了一口,臉色瞬間就變了,綠著臉忙呸了出來:“這,這怎么一股sao味啊!” 晏歸瀾顯然對這個結果早有所料,笑著把鯊魚rou扔到一邊:“現在知道難吃了,方才我勸你什么來著?”她捏捏她的耳朵:“還敢不敢亂吃東西了?” 沈嘉魚苦著臉:“再也不吃了。”她再不敢胡吃海塞,連吃了兩塊桂花糯米藕,才覺得嘴里的怪味去了些。 許是因為今兒難得涼爽,街上還有陣陣香風,所以出來游玩的人也多了起來,沈嘉魚被踩了好幾腳,后腦勺還挨了一拐肘,都不知道是誰干的,她偏偏還想繼續逛,晏歸瀾瞧得直蹙眉,帶著她抄了條近道,不知道怎么拐的,居然把她糊里糊涂地繞進了一處緊窄的巷弄里。 沈嘉魚是典型的路癡,瞧見前后一個人都沒有才發現不對:“你怎么帶的路啊?” 晏歸瀾笑看她一眼,這小傻子被人拐去賣了怕要給人數錢,他佯做嘆息:“好幾年沒回來了,我也忘了怎么走。” 沈嘉魚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晏歸瀾瞧四面盡是紅瓦高墻,左右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樣的情景不做點什么簡直對不起自己。 他笑著問她了句:“你知道為何要把成親的地方叫青廬嗎?” 沈嘉魚不知道他怎么提起這個來,誠實地搖了搖頭,猶豫道:“因為喜房要用青色帷幔裝飾?” 他牽著她的手,淺笑著往前走:“現在的喜房內外多以青色帷幔裝點,不過古時候可不是這般,那時候成親之前人們在屋外用青色帷幔搭建一處帳篷,讓一對兒新人幕天席地的圓房。” 沈嘉魚覺察出他不懷好意,結巴道:“你,你想干嘛?” 晏歸瀾旋了個身,出其不意地把她抵在墻上,撐臂將她困于懷中:“夫人說我想做什么?” 沈嘉魚腦子里只剩下幕天席地四個字,有些慌亂地在他胸前推拒:“不成,不能野合,不能幕天席地…” 他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聽她這樣說便忍俊不禁了,笑吟吟:“好吧,那就不野合,先來香個嘴兒。” 沈嘉魚是真給他嚇到了,現在什么事都依著他,閉上眼極快地在他唇上親了親,他自然是不滿地,伸手攬住她的后腦,大喇喇地含住她的唇瓣,不出意外地嘗到一股清甜的桂花味,讓他的心情又好了幾分,不容抗拒地勾纏著她的舌頭,時而頂到上顎,時而又纏著輕吮,直鬧的她氣喘吁吁。 他兩只手掐住她的細腰,修長手指撫弄著她的腰窩,夏□□裳本來就薄,他這般一撩撥,她雙眼很快迷離起來。他輕笑了聲,又極有耐心地沿著下頷一路親吻下來,在她白嫩的脖頸出來回流連,用唇舌感受著她脖頸上的脈動,直把懷里的佳人擺弄成一汪潺潺春水,軟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沈嘉魚生怕有人闖進來,眼睛一直四下看著,偏生又有一股奇異地感受,鼻息都重了好些。他彎腰在她鎖骨上舔了下,鬧的她身子一抖一抖的,他這才輕笑了聲:“這樣興奮?” 沈嘉魚臉上熱的要命,伸手要推開他:“你別鬧我了。”她緊張地眨了眨眼:“咱們走吧。” 這時候說這話更像是邀請,他捉住她指尖親了親:“這樣敷衍我可不成。”他又含住她的手指,極為明顯地吻舔著。 沈嘉魚生怕有人闖進來,漲紅了一張臉,把要打擊報復的事兒都扔在腦后了:“回去,回去怎么樣都由你。” 晏歸瀾挑起唇角:“不把我趕下床了?” 沈嘉魚連忙搖頭:“不趕了不趕了。” 晏歸瀾含住她的耳珠:“晚上要怎么樣弄都由得我?”沈嘉魚想到自己的節cao,明顯遲疑了下,他便在她耳珠上輕咬了口:“嗯?” 沈嘉魚只得答應:“由得你由得你!” 晏歸瀾這才滿意,在她額上的美人尖親了下:“乖寶。” 沈嘉魚被迫簽訂了不平等條約,走出巷弄的時候都垂頭喪氣的,連舞龍舞獅都沒讓她提起興致。晏歸瀾拉著她一路逛到傍晚,他心里還惦記著她答應的事,在外用完飯就帶著她回了家里。 沈嘉魚假做沒瞧出來他的心思,只把中午買的勉子鈴擱在手里把玩,他瞧得好笑,一到家就準備教導她勉子鈴的正確用法,沒想到好事多磨,言豫匆匆趕來報道:“世子,二郎君明日或者后日怕是就要到了,老夫人讓您準備著接人。” 晏歸瀾更厭煩自己那倒霉二弟,沈嘉魚奇了:“他離成親還有些時日吧,不是說成親后再回江南道嗎?” 言豫神色無奈:“國公說世子成親江南道的長輩們都沒見著,所以二郎君成親一定得回來讓長輩瞧瞧,二郎君這回不光是自己和公主回來的,整個送親使團都過來了。” 晏歸瀾顯然對此事并不關心,隨手把言豫打發走,關好寢屋的房門,沈嘉魚覺察不對,忙拿起手里的一對兒鈴鐺轉移話題:“你不是回來要教我這個怎么玩嗎?” 他一笑,接過她手里的勉子鈴:“這就教你。” 第73章 沈嘉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打橫抱起輕拋在了榻上,手里兩個鈴鐺也咕嚕咕嚕滾到一邊去了,她還以為逃脫成功,被他按在枕褥的時候不曾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先松開我,你不是教我怎么把玩鈴鐺的嗎?你這樣還怎么教啊?” 晏歸瀾長臂一伸,就把兩只金鈴取回來了,好笑地從她臉頰一路親吻下來:“乖寶,就是這樣才好教你。” 沈嘉魚對這事兒的經驗除了洞房那次,就是看了幾本亂七八糟的避火圖,她自然不懂他拿了勉子鈴想干什么,迷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取來勉子鈴貼在她小腿上,她被涼冰冰的金屬激的哆嗦了一笑,他又輕笑了聲,手指緩緩滾著勉子鈴,一路震顫著向上蜿蜒… 沈嘉魚終于有點明白了,慌忙就想掙扎:“你…” 他已貼了根手指到她唇上:“噓。”他頭上的玉簪不知何時取下來,低頭的檀黑長發流逸而下,絲絲縷縷地垂在她臉上,神色溫柔靜謐:“不是你讓我教你的嗎?我教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說話。” 沈嘉魚慌里慌張地看著他,他又放快了動作,勉子鈴終于到了地方,她動都不會動了似的,僵著身子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全身都被那點的震顫弄成了粉紅色,她這才知道反應,聲音里卻帶了哭腔:“你,你拿出來…” 這感覺太奇妙了,仿佛她神魂都跟著一起震蕩起來。 晏歸瀾正親著她的腰窩,聞言板過她的臉來瞧著她,見她眼底染上欲念,他不禁輕笑了聲:“不舒服嗎?” 沈嘉魚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你快取出來…” 他憐她生澀,瞧她被嚇住了似的,長指這才一勾,把那作祟的鈴鐺勾了出來:“咱們不要這個了,換個別的好不好?” 沈嘉魚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他一笑,勾下層層疊疊地床幔,不復方才的溫柔,急切熱烈地動作起來… 沈嘉魚一晚上昏睡過去兩次,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像是被馬車壓過一般,說句實在的,她洞房那天都沒這般累過。他卻食髓知味似的,壓著她折騰了不知多少回,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終于饒過她,抱著她沐浴之后才允她睡過去。 兩人心結盡數去了,這回的行事倒比洞房那日更顯得濃情蜜意,只是她累的狠了,一覺快睡到中午還沒起來,晏歸瀾也沒叫醒她,沈嘉魚正好睡到晌午才起,醒來之后的第一句話便是:“幸好沒買大號的!” 晏歸瀾:“…”他知道她說的是那勉子鈴,不由得笑了笑。 沈嘉魚緊跟著第二句話就嚎出來了:“快把那該死的玩意給扔了!” 晏歸瀾一撩衣袍坐在她床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扔了做什么?誰昨天一直念叨著有趣好玩呢?” 沈嘉魚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一些場景,臉霎時紅透了:“我哪里知道它是…”她干脆不講理了:“反正你快把它拿去扔了!” 晏歸瀾不答,手指沿著脖頸一路滑進去:“學會怎么玩了嗎?” 沈嘉魚簡直沒法說,扭開躲著他的手下床吃飯。她吃了一半才想起來:“不對啊,今天二郎君和華鎣公主不是要來江南道嗎?你怎么還在家里,不去接他們嗎? 晏歸瀾給她剝了個白灼蝦,沾了點醋放在她碗里,示意她吃完再說話:“不急,等會再去一樣的,左右他們又不能跑了。”他頓了下又道:“再說我也得等你醒了一并過去。” 沈嘉魚‘啊’了聲:“我也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