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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總在暗戀我在線閱讀 - 第49節

第49節

    蘇意卿想起這些日子的難熬的思念,心里頗有幾分哀怨,不由就起了壞心眼,拿著鞭子輕輕敲著謝楚河的肩膀:“你自己說的,大將軍,任由我罰你,來,轉過身去。”

    謝楚河微微一笑:“你想要做什么呢?”

    蘇意卿不懷好意地瞄了他一眼:“哼哼,很多年前,你打過我屁股,我一直記得呢,大將軍。”

    “哦。”謝楚河拖長了聲音,“莫怪乎先賢曾有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可真能記仇哪。”

    “不錯,我即是女子、又是小人,我就是這么小心眼兒,大將軍,不要啰嗦,你自己說的,任由我罰你,快點。”

    “好。”

    謝楚河長身而起,開始脫衣服。

    蘇意卿嚇了一跳:“你、你做什么呢?”

    謝楚河一邊脫,一邊好整以暇地道:“把衣服脫了,夫人看準哪兒打哪兒,上手方便一些。”

    蘇意卿被他的厚臉皮驚呆了,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很不必了,算了、算了,不罰你了。”

    謝楚河毫無遮擋地站在那里,他的氣度依舊尊貴雍容、他的神情是那樣地從容自若:“那可不行,說好的事情怎可輕易反悔。”

    蘇意卿一聲驚叫,捂著臉伏到榻上。

    然后,他的身體覆蓋了上來,他在她的耳鬢邊低語:“我也很想你,卿卿。”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開自行車了,捂臉

    第58章

    久別重逢,端的是令人意亂情迷。

    蘇意卿沒打著謝楚河,自己反而被罰得幾乎暈厥過去。

    謝楚河喃喃地對她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差點嚇死我了,幸好你平安無事,幸好……”

    蘇意卿在顛亂的纏綿中,總算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嚶嚶地喘息著,抱住謝楚河的脖子:“你別去責罰舅父和趙將軍,他們都是被我逼的,我答應他們要向你求情的,謝郎,好不好?”

    “好、好。”

    這個節骨眼上,男人沒有什么是不答應的。反正趙長盛已經被打了,就是讓舅父大人撿了個便宜。

    “還有、還有。”蘇意卿再接再厲,蹭著他撒嬌,“你饒過傅家的小公子好嗎,他還那么小,怪可憐的,我當著他的面殺了他jiejie,心里真是過意不去,你就當做替我賠罪,且放他一馬吧。”

    謝楚河稍微躊躇。

    蘇意卿又蹭了他一下。

    謝楚河馬上敗退:“你說什么都好,都依你。”

    然而,他又咬牙,“卿卿,是不是為夫太無用了,才讓你這么不專心,這個時候,你腦袋瓜子里面想什么呢。”

    他強悍而又溫存地壓過去,“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卿卿,只許想著我、想我一個人。”

    那霸道的雄性的氣息包裹住了蘇意卿,她的全身,從手指到發絲,都沾染著他的味道。

    她忽然使勁捶他:“哎呀,你回來的時候沐浴過了嗎?臭烘烘的都是味兒。”

    “沒有。”謝楚河低低地笑著,“反正要出一身大汗,等下,我來服侍夫人一同沐浴。”

    蘇意卿接下去就說不出話來了,有人嫌棄她太吵,把她的嘴唇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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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纏綿過后,大將軍言出必行,親自服侍夫人沐浴。

    蘇意卿半截身子浸泡在熱水中,受了傷的手擱在池子邊。

    她的眼神迷離,仿佛映著水光一般,懶洋洋地道:“你輕點兒,笨手笨腳的,還不如白茶得力呢。”

    謝楚河用最柔軟的絲緞沾了水,小心地為蘇意卿拭擦,她的鎖骨那里被割傷了,敷著藥,一點兒水都不能碰到。

    她的肩膀舊歲時在滇南被利箭貫穿過,如今還留著淡淡的疤痕,她每回提起這個就要淚汪汪,如今這樣,不知道又該如何難過了。

    謝楚河不敢再提這個,只是笑著哄她:“那是我平日里太少服侍夫人了,是我不該,你且讓我多做幾次,自然就熟稔了。”

    蘇意卿眼波流轉,瞥他一眼:“又哄我,打量我好糊弄么,你哪有這閑情,你一年里面若有三個月在家,我就謝天謝地了,怎么敢叫你服侍我。”

    這話說出口,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

    謝楚河這幾年東征西戰,和蘇意卿總是聚少離多,蘇意卿一句話也不曾說過,每次他出征之時都是微笑送別,他知道她不舍,卻只能硬著心腸離去。

    是他虧欠了她的。

    謝楚河慢慢地托起她受傷的那只手,低下頭,用嘴唇碰觸她的手指尖。

    他喃喃地道:“對不起,卿卿,再給我一兩年的時間,很快了,你等等我,我會把這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你。”

    蘇意卿警惕了起來:“你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

    謝楚河不說話,他抱住了蘇意卿,溫柔地吻她,試圖蒙混過關。

    蘇意卿的眼眸中水光盈盈,似纏綿又似憂傷:“其實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平平安安的。”

    她摸著他的臉,低聲傾訴,“不想讓你再離開,一點兒都不想……”

    ——————————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意卿緊緊地抱著謝楚河,像八爪章魚一樣貼在他身上。

    謝楚河頗有點受寵若驚。

    但這一夜,蘇意卿睡得很不安穩。

    這次的懷魯之困,是她第一次這么近地面對戰爭,當謝楚河不在身邊的時候,她能夠咬著牙堅強面對,而一旦可以依靠的人回到身邊,她反而變得脆弱不堪。那些淋漓的鮮血和斷裂的殘肢不停地在她的眼前閃過,令她心神驚懼、戰栗不安。

    謝楚河一直摟著蘇意卿,不停地撫摸她、安慰她。

    直到了下半夜,蘇意卿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但在夢中,她也無法安生。

    前世謝楚河在她面前死去的情形重新浮現,廣陵城外,在劍光血海中,他頹然倒下。她張開雙臂,試圖擁抱住他,然而,她的手總是穿過虛空,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眼前化為一片煙霧消失而去。

    蘇意卿惶恐至極,她赤著腳在曠野中奔跑,卻怎么也找不到謝楚河。

    她大聲呼喊著,蒼茫中,只有自己的回音,她終于精疲力竭,俯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卿卿、卿卿,你怎么了?”

    謝楚河的聲音忽然穿破了黑暗的霧霾,落入她的耳中。

    溫柔而炙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那種溫度慢慢地讓她清醒了過來。

    蘇意卿睜開了眼睛,看見謝楚河焦急而擔憂的面容。

    “來人,掌燈。”

    守夜的侍女趕緊進來把燈燭點上了,屋里頓時亮堂了起來。

    謝楚河輕輕為蘇意卿拭擦淚水,柔聲問她:“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蘇意卿把頭埋進謝楚河的胸口,他的心臟在跳動著,沉穩而有力,那只是夢而已,幸好。她的眼淚流得更急了。

    謝楚河有些慌亂了:“哪里不舒服嗎?”

    他轉頭,吩咐道:“叫大夫過來,快點。”

    不到片刻工夫,將軍府上就燈火通明,下人們候在門外,屏息凝神。

    兩個大夫幾乎是飛跑著過來,氣喘吁吁的,在門外稍微定神了一下,趕緊進來。

    隔著簾子,大夫替蘇意卿診了脈,湊在一起商議了一下,才恭敬地回稟謝楚河,道是夫人驚慮過度,勞傷心脾,導致心陰虧損,以致神不守舍,膽虛不眠。

    謝楚河聽得眉頭緊鎖,揮手讓他們下去馬上擬方開藥。

    蘇意卿扯了扯謝楚河的衣袖,她的眼中還噙著淚花:“我沒事,不想喝藥,太苦了,我都喝得怕了。”

    謝楚河心疼得不行:“我讓他們給你拿新鮮的蜜餞果子來,喝了藥再吃點果子,就不苦了。”

    蘇意卿氣結:“胡扯,又苦又甜的,牙都倒了,我才不要。”

    謝楚河想了想,道:“那你喝一半、我替你喝一半,替你分擔著,成不?”

    蘇意卿含著淚捶他:“那你不如替我全喝了吧,有苦你來吃,單單給我那蜜餞果子就好了。”

    謝楚河這邊百般逗著蘇意卿說笑,但他的心頭有些發沉,他知道蘇意卿所擔憂的是什么,然則,以他眼下的形勢,有些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蘇意卿眼巴巴地望著謝楚河,囁嚅著道:“謝郎,你這回打算什么時候走呢?”

    謝楚河沉吟了一下,不想瞞她:“如無意外,下個月我會再度率軍出征株州。”

    “這么快?”蘇意卿滿面失望之色。

    “這次接到懷魯的急報,株州的戰局尚未展開我就匆匆回轉了,如此,已經是失了先機,再耽擱下去,恐怕時局有變,我對株州勢在必得,不可輕易變更。”

    蘇意卿抓著謝楚河的手,鼓足了勇氣:“謝郎,帶我一起去,好嗎?”

    謝楚河怔了一下,啞然失笑:“卿卿,別鬧,沙場兇險,刀劍無眼,你怎么能跟著我去呢。”

    蘇意卿凝視著謝楚河:“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許我一世無憂,如今我日夜憂愁、不能安寢,是不是你的過錯?”

    她的眼眸宛如月光流水,就那樣拂過謝楚河的心頭,令他的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他嘆息:“是我的錯,我說過的話,卻至今沒有做到,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你,卿卿,原諒我。”

    蘇意卿搖他的手:“你帶我一起去,我就原諒你。”

    謝楚河不說話,只是寵溺地笑著,撫摸她的頭發。

    “我一定要跟著你,我不怕苦,只要在你身邊,我比什么都快活。”蘇意卿蹭到他的懷中撒嬌,“帶我去、帶我去。”

    兩個人相互偎依著,喁喁細語,燈光明亮而柔和,夜色隔在簾外。

    過了許久,侍女將熬好的湯藥捧了上來,謝楚河接過。

    蘇意卿哧溜一下,整個人都鉆到被窩里面去了。

    謝楚河力氣大,一手端著碗,一手伸過去,生生地把蘇意卿從被窩里面挖了出來。

    蘇意卿還想要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