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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在線閱讀 - 第88節

第88節

    林水程:“……”

    傅落銀繼續跟他插科打諢,他沉聲說:“上一個掌握因果律武器的家伙你知道是誰嗎?”

    林水程抬眼瞅他。

    傅落銀說:“是咱們家首長。它身上有一條不可打破的因果關系。”

    林水程:“……”

    傅落銀說:“已知把首長丟到床上必然四爪著地,你看,神不神奇?把黃油面包片拋向空中,永遠是涂了黃油的那一面先著地。如果咱們把沒涂黃油的面包黏在首長背上,同時把它們拋向半空中,那么咱們家首長就會在半空中旋轉起來……永動機產生了!”

    林水程喃喃說道:“這個笑話太冷了。而且也已經很老了。”

    “所以你看,沒什么因果律武器。墨菲定律說的壞事一定會發生,那只是概率學的一種說辭,而不是真正的因果關系。”傅落銀說,“我們遇到的壞事,不一定是某一環影響的結果,而是每時每刻在發生的所有事情的集合導致的結果。你念給我聽的這個案子,有人會覺得,啊,一次車輛改道引發了這么嚴重的后果,但是真正的因果是什么呢?是聯盟近年來勞動力市場的置換,包括你知道的有機化學行業,ai替代了大部分人的工作,很多人直接失業了。他們的自我實現價值突然就消失了……這樣肯定是一個不安定因素,不在這時候爆發,也會在之后的某一天爆發。”

    “你不是神仙,小林老師,當神仙多累啊,安排這么多事情,加班加到什么時候去?

    傅落銀逗他,輕輕用手摩挲了一下林水程的臉頰。

    溫涼柔軟。

    林水程喃喃地說:“可是有人當成了神仙。有人算出來了。九——有人告訴我,random……random好像算出來了。”

    “那都是假的,偽神或許可以一時迷惑人的心智,但是遲早有一天會路出馬腳。”傅落銀說,他的聲音里透著沉穩有力的凝定,“兩幅名畫的案子是誰破的,小林老師?”

    林水程愣愣地看著他。

    “現有技術水平鑒別不出來的兩幅畫,他們就是在把自己推上神壇,可惜還沒坐穩當,就被你一腳踹下去了。”傅落銀鼓勵他,“你可以踹第一次,就可以踹第二次。不就是個蝴蝶效應嗎?雖然我理論上也認為不可解,但是你要是對這個感興趣,就放手去研究吧,林水程,你還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林水程沉默了一會兒。

    傅落銀也安靜下來,給他一點時間思考。

    他知道林水程喜歡鉆牛角尖,這種時候只有讓他自己想明白。

    他等了一會兒,林水程開口了。

    “還是有做不到的事的。”林水程說。

    傅落銀束起耳朵聽,有點緊張地看向林水程。

    林水程說:“我沒法把黃油面包黏在首長身上,它不喜歡身上黏東西,我抓不到它。”

    “……”傅落銀看著林水程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真實的感受到了——

    這個笑話的確是太冷了。

    第80章 風暴前夕07

    傅落銀連續半個月都呆在林水程這里,他們把書房分成了兩個區域,一邊是傅落銀辦公的區域,另一邊是林水程做研究的區域,兩人互不干擾。而且由于這個房子是杜清吳老教授之前住過的,估計也經常帶學生回來研究,書房里有辦公隔斷和休息區,非常完美。

    七處的人現在時不時地往這邊跑,跟傅落銀商量事情、匯報工作,傅落銀也就心安理得開啟了不上班模式——之前他在七處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打卡,時間非常彈性,這下七處直接送了一個簽到機器給他。

    傅落銀也沒用它,而是調整了一下系統設置和語音,林水程吃一次藥,他就回去打卡一次,聽電子音以某種奇奇怪怪的語調說出:“吃藥成功”并播放溫馨的配樂。

    林水程對這個東西沒有什么表示,不過傅落銀樂此不疲。他每次打卡的時候,林水程就站在旁邊瞅他。

    就這么宅到第十七天的時候,他被傅凱一個電話傳召回去了。

    電話一到他就知道是什么事,傅落銀說:“爸我現在沒時間回來,白家的事我給個教訓,他們離開星城還有辦法,我這邊容不下他們。”

    傅凱大吼:“胡鬧!白家再怎么得罪你,你怎么能這樣做呢!任性!沖動!你知道這樣做背后有多少人要嚼舌根子嗎!白家那也是聯盟次一級數一數二的企業!他們前幾天聯系你沒聯系上,這下好了,找上我了!”

    傅凱聲音中氣十足,隔幾米都能從聽筒里聽出來。

    林水程正在客廳給小灰貓滴耳螨藥,聽見傅凱的聲音之后,愣了一下。

    這種說話的態度和用詞,他似乎似曾相識。

    傅落銀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陽臺走,經過林水程時,順手就揉了揉他的頭:“找上您了您就說管不住我唄,說說實話怕什么?惹我的人,林水程那天被他們叫來的不三不四的人帶出去,路上差點遇到車禍死了——我還沒懷疑他們想制造事故呢!”

    傅凱還沒說話,就被傅落銀打斷了:“要我媽遇到這種事,您也會這么做的。林水程生病了我在照顧他,真抽不開身回來,前天我讓周衡給您二老送了點東西過去,您也快到退休的年紀了,就別為小輩的事著急上火了,我話就撂在這里,有我們傅氏軍工科技在的地方,白家就只能去別處。”

    傅凱快被他氣暈了:“又是那個林……我看你是鬼迷心竅,姓林的是狐貍精么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往他這邊沖!”

    傅落銀聽他這話說得奇怪:“除了我還有誰?難不成是蘇瑜?蘇瑜那沒認真,也就您信那些小道八卦了。林水程很好,就是生病了還沒有痊愈,我在照顧他。”

    傅凱說:“我不管你們,半天回個家的時間都沒有嗎?給我立刻回來!九處有任務跟七處對接,馬上過來!”

    “爸,九處什么時候跟七處對接過——”傅落銀還沒說完,傅凱掛斷了電話。

    傅落銀依稀覺得他們剛剛這段對話似曾相識,想了一會兒,“七處有任務要和九處對接”似乎是他用過的借口之一。

    “老頭子真記仇。”傅落銀嘀咕了一句。

    他掛了電話走出來,看見林水程抱著貓坐在沙發上看他,撓了撓頭:“我爸的電話,一會兒我可能回去一下,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林水程淡靜的垂下眼:“我不是三歲小孩。”

    傅落銀連聲附和:“我沒說你三歲,我是看你要帶兩只貓,多煩啊。”

    他感覺還是不放心,背地里又給蘇瑜發了條短信,叫他一會兒過來陪陪林水程。

    他現在像個劃清了領地范圍而即將外出狩獵的獸類,時刻注意著自己領土上是否會出現不安全因素,林水程就是其一。

    他在穩定的服藥下狀態有所好轉,飯量也增多了一些,看起來是好轉了許多。而最大的一個好轉現象是——林水程開始恢復他的研究學習了。

    傅落銀多少有點居功的意思,他一本正經地去問他的時候,林水程只是瞥他:“覺得你的歪門邪道有道理。”

    “那還叫歪門邪道啊?”傅落銀琢磨,“就不能說我是你的靈感之類的?”

    林水程就沒理他了。

    傅落銀換了衣服準備出門,他站在盥洗間外的鏡子前整理衣領時,身姿筆挺,脊背很直。

    領口有個地方有一個忘了熨平的褶皺,他就用手在那里努力抻平。

    林水程給小灰貓滴完耳螨藥,松開它,隨口說:“熨斗在烘干機旁邊。”

    傅落銀說:“不用了就這樣吧,也不是回去見外人。”

    林水程看了他一眼,好像欲言又止。

    傅落銀看他這個表情,差點笑出來——這是他最近又想起來的林水程的一個特點,他的整潔癖很執著,盡管林水程不會說什么,但是他看過來的眼神就好像很想要把他解決掉一樣。

    他低聲說:“不愛用那個東西,麻煩。不邋遢就行。”

    林水程打量了他一會兒后,還是嘆了口氣,起身走去烘干室,把熨斗拿了過來。

    林水程拿熨斗也跟拿什么化學試劑一樣,傅落銀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像看一只小白鼠。

    他舉手投降:“先說好,不熨臉。”

    話是這么說,他還是把襯衣截下來遞給了林水程,領口、袖扣還殘留著體溫。

    室內暖和,他也不急著加衣服,就抱臂裸著上半身在那兒等著。

    林水程也只隨便套了個白汗衫,夏日老大爺喜歡穿的那種,但是他穿起來就清清爽爽。林水程皮膚白,這么穿更是看著恨不得讓人想試著掐他一把,捏捏他的鎖骨。

    但是傅落銀沒敢動,他感覺到渾身上涌的燥熱了,但是只用意念把它強行壓了下去。

    他從第八區回來之后依然保持著健身的習慣,腹肌和流暢緊繃的身體線條從來都沒有變過,這也導致了他的力氣和林水程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林水程在床上除了被cao哭沒有別的辦法。

    林水程開了蒸汽燙給他熨了一下,兩三分鐘就好了。

    熨完后他把襯衫遞給傅落銀,就站在那里看傅落銀穿。

    “我感覺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傅落銀一邊從下往上扣扣子,一邊說。“養眼嗎?”

    林水程“嗯”了一聲。

    傅落銀愣了一下。

    ——林水程居然“嗯”了一下!

    這代表著什么!

    這代表他真的在看他,林水程饞他身子!!

    而且林水程可能很早就饞他身子了!傅落銀還清晰記得那天幫林水程洗澡時,他說的話。

    傅落銀想了想以前的自作多情,沒敢太造作。

    他低聲警告他:“再搭話就把你辦了啊。我還在追你,按理說進度不能這么快,你得先跟我回一趟家見見我爸媽……”

    他在這里閑扯淡,沒留神領口又出了一點狀況——他把它向內卷著沒發現,就準備直接去拿外套。

    林水程扯住他,伸手幫他把領子翻了出來,而后整理好。

    他的指尖有點涼,拂過傅落銀耳側脖頸間時,傅落銀直接沒反應過來,身體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這他x的丟臉丟大發了。

    傅落銀趕緊裝沒事人一樣,悶聲低頭扣扣子,抬頭卻聽見林水程問:“剛剛跟你打電話的人,是你家人嗎?”

    “我爸。”傅落銀說,“他脾氣臭,當了大半輩子首長的,這不就勒令我回家了,不過我很快就回來。”

    林水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你剛剛說的七處……九處,是什么意思?”

    他對傅落銀舉了舉手機:“這些我都查不到,那天我出車禍,救我的人里也有九處人員,我一直想找個機會送點東西道謝,但是一直沒機會。”

    傅落銀笑:“那肯定是查不到的,九處和防御局都是國安機構,這種性質你肯定了解。不過我在的七處和我爸那邊沒什么關系,甚至關系不太好……這些你以后會知道的。”

    他不動聲色地補充了一下:“你以后天天跟我回家,這些都能知道。還有就是……今年過年要不咱倆湊活湊合一起過了?我們哪里也不去,就在七處和我們家科研基地過好不好?”

    他如意算盤打得哐當哐當響。

    早先他就跟楚靜姝承諾了年底把人帶回來看看,傅凱也似乎給了他一個年底前的分手期限——他不在乎。

    直接說帶林水程回家,聽起來總有那么幾分“見家長”的暗示意味,恐怕林水程不會同意。但是俗話說得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和林水程在七處基地過年,讓傅凱和楚靜姝搭個空間車過來看看,不也一樣嗎?他們還能更自在點。

    他也沒抱希望林水程能立刻答應,然而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水程唇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好。”

    傅落銀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和你一起過年,好。”林水程輕輕問,“但是你跑出來和我過,家里人不會說嗎?應該和長輩聚一聚的。”

    傅落銀只差高興得跳起來,他努力克制住了這種沖動,向林水程解釋道:“沒事,他們可以過來,到時候一樣可以見。還是陪你過年比較重要嘛。”

    林水程不再說什么,他進書房去了。

    銀腳邊正經過一只首長,傅落銀沒忍住彎腰直接把這只奶牛貓抱了起來,不顧它正在瘋狂掙扎和試圖咬他,他抱著貓克制地轉了兩個圈,看著首長綠幽幽的、憤怒的眼神,然后才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告訴它:“瞅什么瞅,你也要跟我一起過年。那只灰的也是,給我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