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真的真的十分感謝章章留評的小可愛們,你們的名字我都已經(jīng)爛熟于心啦,希望我們可以一起走到最后。 最后還是閱讀愉快,請持續(xù)愛我,以上。 晚安。 第43章 你猜 天快亮了。 穹宇抻著迷蒙,料峭寒清, 無云。 遠(yuǎn)近皆是幻化的大片灰黛, 大片昏聵,如暗夜下的潭井, 隱匿云巒,浸泡晨星。 有破曉的第一縷風(fēng), 自迤邐青山拂來。 裹挾松濤的沉, 粼泉的澈,怯怯地襲花窗鉆入香閣,吹卷珠簾帳幔, 繾綣幾重, 又穿堂而過。 擾了燭火,也驚了秋蟬。 待那稀風(fēng)繚蕩著晃悠了去,徒留下細(xì)小的靜寂, 無聲。 姜檸不知是何時走的神兒, 只茫茫然地盯著那暗自消融的白蠟,水眸輕眨, 羽睫顫動,卻總也不算凈透,甚至無光。 見懷里的小姑娘竟是錯愕地出了神兒, 少年不禁頷首, 暗覺好笑。 頑劣的心思一時涌了上來,哪能收住。 緊摟在她柔軟腰間的那只手,并非白皙, 是健康的麥色。 骨節(jié)分明,長而有力,青灰色的脈管微微凸起,嶙峋蟄伏在他的手背上。張弛有度,似是藏匿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姜檸那羸弱不堪一握的小纖腰兒,在這只大手的映襯下,形成極鮮明的對比。 一強一弱,精健與姣美,掌控與陷落。 修瘦的指骨微蜷,唇角輕勾,唐忱玩捏了兩下掌中軟媚的腰肢,力道不輕不重地。 更像撫觸,溫柔地。 引得姜檸下意識淺吸了口氣,方才狀似斂回游離的思緒。 腰間驀然傳來有淡淡的痛感,細(xì)覺又不太痛,應(yīng)該是密密的癢。 她被惹得兩頰染酡,盈白的美頸都遍了緋色。 “阿姐。”他又那樣喚她,十分壞心地,居心叵測。 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奈何總平白讓她心馳蕩漾幾分,顫了幾許。 “我不用你幫!”姜檸提高聲色,嬌斥了聲,同時暗恨自己不爭氣。 她神色自認(rèn)為兇煞無比,可唐忱還是低笑出聲,笑得叫人捉摸不透。 原來小妮子方才的出神是裝的。 見這鬼人仍紋絲不動,姜檸不欲再與其廢話。徑直身子用力地胡亂扭動一番,試圖掙開他的桎梏。 她雙臂彎曲,直直抵檔在兩人的身體之間,卻如何也抵不住那份濃烈的男性氣息。 更抵不住他的蠱惑。 她只得用眼神示威,語氣里透著惱羞成怒的慍色:“旁人睡覺你要如何幫?!莫不是要兩人一起睡不成!” 話一出口,姜檸簡直恨不能一頭撞死。 瞧瞧這說得都是什么話??? 一起睡??? 怕不是嫌這曖昧氣氛不夠,還要再叫人多遐想上幾分??? 視線上移,瞥了眼懷里人那對兒紅得幾近快要滴血的耳垂,盡是嬌翠欲滴的艷,誘人心魂。 蓄著霧澤的水眸也恢復(fù)了明亮,盡管里面盛滿惱怒,卻瑩潤如晨露,何其憐弱楚楚。 眼瞼微瞇,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兩次,不適感仍難以吞落。 唐忱明顯感覺到有一小簇火苗,自心房處騰起,盤旋淺淺,上升,墜落,再一路蔓延至嗓子眼兒。 不自覺地舔了下唇,欲緩解干涸,卻是徒勞,更抑不住喉間滋生的癢。 這感覺循環(huán)往復(fù),偏不肯放過,不肯離去,不肯輕饒了他。 少年靜靜地注視著她,良久,“有何不可?”他倏然出聲,嗓音沉啞得不像話。 “什么?”許是唐忱開口的聲線太過低喑,姜檸沒聽清,本能地往前湊了一下,疑聲問道。 望著她唇瓣開闔,那抹殷艷嬌嫩的紅直晃晃地刺進深眸里,讓他燥意更甚。 他想汲取水分,從她這里,那樣才能得以緩釋。 然而最終他也只是沉了口氣,視線自她的紅唇上移開,緩緩直起身子。 “也不是沒睡過。”他淡淡地扔了句話出來。 話畢,不待姜檸反應(yīng),他長臂一伸,輕易便將懷中纖柔的身子打橫抱起。 同時壓制下心里那份不該萌生的念頭。 姜檸顯然被他搞得措手不及,沒得防備,整個人乖順地落入他堅實的懷里。 正欲開口驚呼出聲,耳側(cè)忽然飄了句話過來:“如果你想把衛(wèi)蟄和凈余都喊進來,就大點兒聲,祝你一次成功。” 他語氣不咸不淡地,嘴角噙著三兩分笑,是不友好的警告,實打?qū)嵉赝{。 但這威脅管用,讓小妮子將要出口地謾罵成功噎卡住,她當(dāng)然不想引人觀戰(zhàn)。 盡管生氣,可她還是不得不壓低聲音,磕磕絆絆地回?fù)袅艘痪洌骸罢l、誰跟你睡…睡過!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檸有些氣急敗壞,小臉兒漲得通紅,光潔的額上因著惱怒有隱隱青筋暗藏。 哪還有往日在他人面前那份進退自如、知書達理、端莊美人骨的模樣。 或者,這才是真正的她也未可知。 “說了,你既無睡意,我便幫你。”唐忱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不為所動。 只見他絲毫不費什么力氣地抱她至軟塌上,卻并未離開,下一刻便身形利落地躍上了塌,隨即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 姜檸真的有些緊張起來,緊張到雙手都無處安放。 手足無措之余,心里竟隱隱生了幾分雀躍和喜然,還夾雜著些許微小的期待。 她只感覺胸腔間似是冒了火,洶涌奔走在她體內(nèi),躥行四肢,一路燒到了脖頸,燒得雙頰酡紅guntang。 姜檸在心里狠狠地暗罵自己善變。 明明方才還煞有其事地千百個不情愿,此刻竟又是這般沒出息的德行,當(dāng)真羞愧惱人。 記憶里上一次自己主動靠近他,還是在萬安寺一行下山吃rou那晚。 上上次,是中秋,再上上次,大概是竹林醉酒。 這樣細(xì)數(shù)下來,好像之前的每次見面都是她在主動,這充分說明在姜檸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從未排斥過唐忱。 甚至,是喜歡的。她沒得否認(rèn)。 女兒家的心思向來是純粹而無雜念的。 喜歡就追逐、靠近、撩撥、試探,不喜歡便該是像對劉清洵那般禮儀周到。 大概打從一開始,所謂地因為“賭約”去接近唐忱,本就是三分真,七分假。 如若換了旁人,別說是區(qū)區(qū)一個長香琳瑯,便是將整個京城許給她,也不見得姜檸會多瞧一眼。 只是湯庭谷那晚,唐忱的話著實教人傷心。 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因而在這之后的每次相處中,她總在躲避、在抗拒。 思及此,那對明艷澄亮的眸子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她別開頭,抿了抿唇,賭氣似地不再看他。 唐忱始終在注視著她,一瞬不瞬地,自然看穿了她眼底轉(zhuǎn)瞬即逝的光。 輕嘆了口氣,他抬手揉了揉她頭頂細(xì)軟的發(fā)絲,終究是沒忍住,他順從本心,俯下頭去吻住了她粉嫩的耳垂。 像是被他咬怕了,身下的小姑娘躲不及,張口便罵他,“你這夯貨又要咬——” 她嘴里的抗議尚未說完,卻因為唐忱接下來的動作又驀然咽了回去。 他這回沒咬。 只是單純的親吻了她的耳垂,很輕的一下,蜻蜓點水一般。 隨后少年便翻身下來,安靜地躺在了姜檸的身側(cè)。 嘴角微勾,他的唇似乎沒那么干了。 姜檸愣了半晌,突然反應(yīng)過來,瞬即猛地轉(zhuǎn)身側(cè)躺背對著他。 她將整個身子縮蜷起來,手腳冰涼,臉蛋兒卻是火燒火燎地燙,幾近要灼化了自己。 耳際間尚殘留著唐忱唇上的溫?zé)幔y以褪散。 靜了不過須臾,唐忱便將她的身子撈入懷中,從身后緊緊地圈摟住她,下巴輕抵在她的肩窩處。 無意間,少年感覺到手邊沁了幾絲涼氣,在竄動,在纏繞。 他甚至沒有深思,輕車熟路地直接一把捕捉住她兩只小巧的腳丫。 他掌心熾熱,她腳趾冰涼。 他溫暖的大手裹挾著她淡淡的冷,暖釋著她的體寒。 這樣的溫暖,很熟悉,是兒時就有的熟悉。 姜檸正要掙脫反抗,倏忽間,唐忱再次出口的三個字讓她整個人都靜止下來。 “對不起。”他說。 是他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