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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尊之恃寵而嬌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她聲音平時清越明晰,字句標準,此刻壓低一些,稍泛著點曖.昧的意味。

    晏遲原本還沒覺得對方情緒有多不對,直到被她按在懷里,碰到了會被屏蔽的地方,才驟然反應過來。他力道不足地掙了一下,紋絲不動,慢慢地抬起眼,小聲喚她的字:“乾……乾君……”

    殷璇手上的力道忽地加重,他渾身繃緊,往對方脖頸間埋了埋,羞.惱得雙眸泛淚、眼尾泛著柔潤的微紅,趴在她懷里緩了緩,語氣中壓著一點兒細微的哭腔:“……妻主……”

    這倒是算得上真真正正地欺負了,殷璇移開手指,偏頭啞聲問:“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心意,還真以為你不在乎我。”

    晏遲墨眸濕.漉.漉的,泛起細微的水光,抬眼看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后低下頭,默默地從她懷里退出去,坐回床榻邊上,也不知道是委屈在哪兒了,盯著地面看了半晌,看得燈架那兒都有重影了,才翻身窩回床上,蒙進被子里不做聲兒了。

    殷璇看著他躲在錦被里,就露出一個淡紫的內衫邊角和雪白的里襯,鏤空發箍稍稍松了,帶出一點墨發來,軟軟地蜷在一旁。

    燈架上點著幾只暖燭,阿青進來添燈換燈罩時,便看見這一場面。他們郎主往被子里一縮,竟然將圣人晾在外面,也不伺候服侍。

    他心里咯噔一聲,怕殷璇見了生氣,說不準就走了,便添燈時,試探著小聲道:“郎主?快進夜了。”

    另一邊兒沒個動靜,阿青正忐忑的時候,忽地聽到殷璇笑了一聲,道:“還以為你家主子不會生氣。”

    阿青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輕輕地應了一句。

    殷璇在燈下看他,倒是覺得這樣看起來,比晏遲平時溫順如水、隱忍得沒有脾氣的樣子要鮮活得多,起身對阿青道:“先下去吧。”

    暖炭正燃,雖至初春,夜里還是稍帶寒意的。門邊的簾子響了一聲,室內復又寂靜非常,再無他人。

    殷璇坐到床邊,面前是月白的窗紗和雕花的格窗,明月初升,夕陽盡沉,朦朧的光線從窗紗邊滲透過來,映在錦被上繡圖繁密的花紋上。

    繡圖之上,還有一只露在外面的手,白皙修長,細潤如玉,骨節很好看。

    殷璇坐到他身邊,出聲道:“生氣了?”

    被子里沒回音,采取徹底的逃避措施。

    殷璇從沒見過他這樣,覺得十分有趣。便伸手碰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指尖,在對方縮回去之前就扣進掌心,握得緊緊的。

    “你都叫妻主了,難道我還碰不得嗎?”

    在哄人這門工夫上,女帝陛下基礎為零,需要從頭修煉起,偏偏她自己沒有這個意識,一邊捏著他的手一邊道:“你看啊,孩子都要給我生了……”

    掌心里的手指有點發涼,原本還是老實的,被她說得更氣了,想要往回縮,但是因為被對方緊緊地握著,沒有退縮成功。

    “你性子這么好的人……”

    她話語未完,就見到眼前的錦被向下拉開一半,晏遲將目光望到她眼眸間,聲音帶著點顫音,柔軟得要命。

    “你怎么能說我不在乎你?”

    晏遲的聲線浸在水里,像殘冰消融出的一池春水,帶著些微委屈的情緒。

    “我……唔!”

    他被按住肩膀吻下來,抵擋不住、抗拒不了,殷璇下手不知輕重,像是鋼鐵箍著似的,動都不能動,唇瓣讓她咬得紅腫,舌尖都跟著發麻。

    這哪是身在云巔、位至九五的皇帝,這根本就是山野村婦,就是個無賴!

    晏遲推又推不開,躲還躲不掉,被摁著親得頭暈目眩,過后才聽到耳畔沙啞的女聲。

    “是妻主的錯。”殷璇低聲道,“別生氣了,咱們……就寢?”

    晏遲被她壓著,看著對方輕車熟路地開始解衣就寢,就是生氣也沒這個勁兒跟她生了,他緩了口氣,抬手往她脖頸間環過去,低聲道:“妻主有他人關心,他們問過了,闔宮就都知曉,何必讓我再去一遍。到時候我的人再“沖撞”了誰,又要你來管我么?”

    他的氣息撲灑在殷璇的鎖骨之間,溫暖四溢。

    “全宜華榭都不出門,連個鳥雀都不往外飛,省得你一邊cao勞國事,一邊惦記我……”

    他聲音越來越輕,直到被對方的手觸了一下腰,才忽地吸了口氣,不敢說話了。

    語聲暫歇后,晏遲又想了想,主動湊過去一些,輕聲道:“孩子……”

    殷璇起了的火又被這一句話打消,第三次老老實實地收回手,默念自己就是當世柳下惠。

    秀色可餐,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

    次日清晨,殷璇因有朝政之事,早就離開了。洗漱更衣俱是阿青和百歲服侍的,未將晏遲叫起來。

    等到過了時辰晏遲才醒過來。他坐在妝臺邊由著阿青給他梳發,一邊低頭在妝奩里挑簪子,一邊囑咐阿青以后要把他叫起來。

    阿青攏好發絲,收入冠中,無奈道:“哥哥說得輕松,陛下讓你睡著,不許我們吵,滿屋的人都不敢在內室造次,簾子里連喘·氣聲都不敢重一點兒,怎么把哥哥叫起來?”

    他梳攏好長發,又從衣架上拿下來一件雪青的袍子,覆在晏遲素色的中衣外邊,給他穿上廣袖,打好系帶和內領子里的鳳凰扣,道:“昨夜可是嚇著我了,聽半夜動靜大,陛下可是欺負哥哥了?”

    晏遲哪有那個顏面說昨夜的事情,他那時候情緒上來,竟真的控制不住。現今醒了才反思起來,殷璇問了些話,他便如實回答便是,怎么還跟她賭氣別扭……

    這是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他倒好,夜里讓人說得一難過,一點兒都克制不住,竟然讓坐擁天下、三宮六院的圣上抱著哄了半宿。

    若是照這么下去,再有人說他是藍顏禍水,晏遲恐怕也會心中有愧、不敢反駁了。

    阿青等了半晌,才聽到晏遲有點沒底氣的聲音。

    “沒欺負我……”

    他這種語氣,如何教人相信?阿青心里一急,卻也無可奈何,寬慰道:“陛下疼哥哥,闔宮看在眼里,有時犯了氣苛責幾句,哥哥別放在心上。”

    他越是這么說,晏遲越心虛,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道豈是她苛責我,我倒把這位陛下責怪了一番。

    古人說恃寵而驕,原本以為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兩人情起之間,是管不住心緒的。若以后真的有了間隙,心生怨懟,恐怕會更痛楚難熬。

    正當衣袍系緊,一切妥當之時。百歲從屏風外轉進來,開口道:“郎主,徐長使請您去梨園聽戲。”

    這時候趕得倒是好。晏遲想了一下,問道:“都有誰去?”

    “方才無逍來請時,說只有您跟懷思榭的司徒郎主。”

    晏遲怔了一下,記起徐澤那日來見他說的幾句話,又想到司徒衾與他同行時說的一句“并無恩怨”,便預感到這一回是為了什么。

    徐澤此人,雖稱不上光明磊落,但到底算是恩怨分明的。既然他與司徒衾恩怨已結,與晏遲之間,便只有恩,沒有仇了。

    若非晏遲當日陰差陽錯間相救,恐怕到如今之日,他知悉真相后,只能懊悔痛惜,不可轉圜了。

    阿青從旁挑選佩腰的墜子,低聲道:“再不透氣,把哥哥都悶得心情不虞了。”

    晏遲沉思片刻,道:“去應了話,就說,無論聽什么都好,既然是徐長使相邀,盛情難卻,稍后便至。”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過審改得心力交瘁,下一更時間正常,回到明晚九點,大家安心睡吧~(也許會有加更掉落?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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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饞他(星際)》by同歸漁盡

    法爾因星球經過漫長戰爭后,成為宇宙中的最強星球。

    而戰敗星球的下場之一,就是不斷為法爾因帝國提供奴隸。

    裴維爾是從貧民窟抓過來獻給洛伊戰神的眾多奴隸之一。

    他匍匐跪在奴隸之中,不遠處是坐在高座上的最強戰神,感受到她巨大精神力的壓迫,難受到忍不住滾落眼淚。

    半晌,眼前出現一雙干凈锃亮的黑色馬丁高靴,下一刻有一只冰涼的手從他頭頂穿過金色柔軟的發絲,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腦袋。

    在白色逆光和淚水朦朧之中,裴維爾見到了神。

    .

    戰神洛伊最近養了一個小奴隸,可以撫慰她暴躁的精神力。

    只不過她正在苦惱,如何才能改掉小奴隸一見到自己就掉眼淚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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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憑書寄情

    梨園位于靖安宮西側, 是青石翠瓦筑成,里面種了許多梨樹,此時并無梨花開放, 枯枝蒼木之間, 架著一方戲臺, 稍遠一些的回廊與小廳中,擺放著幾張桌椅。

    晏遲從遠處過來, 順著回廊走過去, 見到徐澤坐在梨木椅上, 對面的司徒衾沉默不語, 神情中看不出情緒。

    他隨后到兩人面前, 給徐澤行禮的同時,司徒衾也起身疊指, 躬身隨后道了句:“請晏公子安。”

    禮過不提。侍奴將廬山云霧捧上來,做了碧湯翠亮的新茶,裝入白瓷小茶盅里,再分別續給座位兩旁。

    晏遲伸手接過, 將盞壁擱在手中熨帖著。臺上唱的是一場《杜郎寄情》,講的是一個姓杜的郎君與人相戀,暗敘情意之事,唱詞柔軟纏綿, 頗為動人。

    他落座看了一會兒,等了片刻,覺得氣氛頗為微妙, 而在微妙之中,卻又有一絲不必言說的默契。

    茶溫稍降,身旁的徐澤忽地開口道:“聽聞東吾良卿已至京華,明日便將進宮,入主延禧宮。”

    延禧宮如今空無一人,那里久曠人煙,一直到如今才得到了新主人的恩待。

    這位羌族兒郎,據說生得一雙琉璃眸,褐發微卷,膚白如玉,姿容甚美,是大羌王主的第二個兒子,亦是滿族武士傾慕暗戀的少年郎,如今因羌敗于我朝,故奉上東吾,以重修舊好。

    而他的名字東吾,也只是羌族語言的譯稱,這兩個字在他本族,原是“明珠”的意思,如今,這位草原明珠,就將要來到大殷的深宮后·庭了。

    “嗯。”晏遲輕輕地應了一聲,語意溫然,“貴君恐怕要勞碌一番了。”

    “勞碌……”徐澤很淡地笑了一聲,明明是一聲笑,卻讓晏遲覺得那是十分冰冷的,聽在耳中有一種凜冽幾乎成兵刃的感覺,“真是委屈貴君辛勞了。”

    四周有梨園的侍奴在伺候著,徐澤不便明說,只是道:“我有些事想做,你且安心,只跟司徒衾在遠處看著就行了。”

    晏遲怔了一下,忽地想到他如今邀請他兩人聽戲,若是沒有為難他們,反而顯得反常。而此刻徐澤這么說,就代表著他已不再掩藏,也不再遮蓋自己已經知悉事情真相的事實。

    “這樣好嗎?”晏遲問道,“明暗更迭,你這樣……”

    “無論是明是暗,我一身殘軀,注定由此葬送,既然如此,那便早做決定。”

    徐澤說這句話時,從面頰到指尖都是蒼白如紙的,他神情寂落,那些虛偽的溫柔似乎都像流水般褪去了,露出冰河底下掩藏的冷酷。

    “晏郎君,”他道,“我以貴重之物為謀,可是對不起她?”

    他說得是之前那個落水失去的孩子,他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即便是自己的親生血脈,也無法重新挽回拯救,便毅然決然地決定以其為計劃中的一環,讓孟知玉避無可避。

    晏遲靜靜地看了他片刻,道:“這是你與她的事情,我不能斷言。”

    徐澤怔了一下,旋即道:“你說得對……這是我與她的事情,這么算來,我對不起的人、事、物,豈止這一樁?歲月匆匆,人我兩負,什么都沒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