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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道代言人在線閱讀 - 第104節

第104節

    能看到天道虛影的人只有林景和韓鐸,林景仍未來得及作出反應,韓鐸忽然道:“不,我不信!”而后在原地轟然坐下,兩手捏出手訣,閉目低吟,太陽xue上爆出一根根執拗的青筋。

    “他要做什么?”旁邊的人群里有人認了出來,“這是通靈術,溝通天地的法訣。”

    一群同樣突然感應不到龍脈、正不知發生了什么而手足無措的人,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對,我們也來試試,說不定有用呢!”

    不斷有人在韓鐸身邊盤膝而坐,一個人接著一個人、一群人接著一群人,逐漸的,在場所有玄學界人士——哪怕只才堪堪入門的學徒,全都聚攏了過去,以韓鐸為中心擺出一個巨大的圓陣。所有人整齊劃一地吟誦口訣、劃出手訣,一遍做完毫無反應,就再來一遍,兩遍不行就再來三遍……

    林景開了天眼,看到這群人身上正不斷凝結出rou眼不可見的金色光點,其中一半金色光點變成細絲,勾纏在天道身上,另一半上升到半空中,紛紛揚揚地變換著,而后溢散、消失……

    “那是玄學師啟蒙時學習的術法,”天道對林景說,“作用就是溝通天地,讓天地聽到自己的請求或召喚,小孩子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這種術法,能加強自己的通靈能力……”

    說話間,纏繞在他身上的金色絲線越來越粗,積少成多,金光大熾,從中似乎傳來一股拉力,要將他拉往人群中央。

    天道低頭看了看,“人太多,這召喚力太強了,我得過去回應一下。”

    “等等,”林景拉住他,指著遠處不斷溢散的金光,“一半用來溝通你,另一半呢?”

    天道身形飄遠,背對著他說:“另一半,已經找不到目的地了。”

    龍脈,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徹徹底底地消失不見了。

    一群人無論如何努力,也沒能感知到龍脈的半點回應,終于慢慢認清了這一事實。

    “不可能,龍脈就是龍脈,沉睡也好,失蹤也罷,總該有一絲微弱的感應,怎么會消失不見呢!”林景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喊。

    “是啊,龍脈就是龍脈,他的確是時候離開了。”他又聽到天道在自己耳邊說。

    “韓盡竟然真的做到了,怎么可能,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怎么可能真的抹殺了龍脈的存在?”不遠處又有人喊。

    辛辛苦苦一番,最終卻換來這樣的結果,不論是誰,都無法接受。

    “這話什么意思?”林景詢問天道,“什么叫是時候離開了?你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我只是猜到了。”天道又幻化成林景的樣子,用那雙與他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著他,“你知道為什么嗎?歸根結底,為什么還是要消失呢?”

    他臉上不再是小破天道的qaq表情,而是流露出濃重的哀傷,天道是人心愿力所化,如今也終于恢復如常,他的心情正是此時此刻華夏大地上所有人心情的集合。他用那雙金色的虛幻的手輕輕撫摸林景的面頰,溫柔地說:“因為,人類不再需要他了。”

    林景一怔。

    “你知不知道龍脈因何出現?”天道說,“千百年前,人們尚且沒有能力過好生活,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無法解決,只能戰戰兢兢地從凜然不可侵犯的大自然手中討生活。人們開始創造信仰,開始尋求精神寄托,開始祈禱,開始……許下愿望。”

    林景眼前的景象似乎開始變化,隨著他的訴說演化成一重又一重幻象。

    數千年來,人類在這片土地上艱難地繁衍生息,最早的時候,大自然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人類懼怕雷電水火、風刀霜劍,無法抵抗大自然的憤怒,遭遇天災時只能徒勞地祈求上蒼,于是神衹應運而生。如果說天道是人們對社會公正的一切期待,龍脈就是人們對風調雨順的一切期待。旱年盼著雨水豐盈,荒年盼著土壤肥沃,年頭年尾都盼著日子順順利利、不遇大災。這是在肚子都填不飽的封建時代,人類最樸素最本能的渴盼。

    如今……似乎真如天道所說,人們不再需要龍脈了。

    人類已經奇跡般地征服了大自然,能對各種天象地理變化應對自如,偶有天災也可以應付,在一代又一代的成長中,人類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懂得人定勝天的道理,越來越相信自己而非神衹的力量。

    當然,林景相信,天道永遠都不會有消失的那天,因為只要依然有人存在,社會就定有不公,

    但他依舊不愿意相信。

    “這樣一來,韓盡豈不是已經得逞了?”他說,“原本說龍脈重要,這會兒又說人們不需要它了,龍脈的存在究竟算是什么?突然消失難道不會引起惡劣的后果嗎?”

    “惡劣的后果,當然會有,但那也沒有辦法。韓盡得逞了……或許吧。”天道只說,“去他的藏身處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氏璧,那是龍脈消失前寄身的地方,說不定還殘留一絲氣息。”

    他話音未落,韓鐸沖進昆侖山腹,片刻后果真捧著一方玉印出來。這就是從數百年前失蹤至今的華夏至寶——傳國玉璽。幾乎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現身的國寶驚呆了,早聽聞它有可能在韓盡手上,卻沒料到出現得如此猝不及防。可惜,人們認得出它的古老華貴,卻無法從它上面探得一絲一毫龍脈的氣息。

    韓鐸卻將玉印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不死心地說:“諸位,讓我們再布置一次太上大羅天陣吧,這次就以它為陣心!”

    一位大師不忍道:“可是太上三才陣的口訣畢竟失傳了,一次能成功是僥幸,再來一次,誰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這是最后一次,”韓鐸說,“如果依然無法溝通龍脈,那我們所有人才能真正死心。”

    眾人互相看看,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不愿相信和不甘心,于是徹底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再無人出聲反駁。

    人們自發的走上自己應該在的位置,太上大羅天陣又一次重現在昆侖山巔。林景這次沒有參與,站在不遠處同天道一起旁觀。

    可是今日經歷了一番爭斗,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耗,甚至不乏精疲力竭者。在同一日內布置兩次太上大羅天陣本就是很為難人的事,更別說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坐下不久,便開始有人身形搖晃,難以維系。

    又過了許久,陣勢遲遲沒有起來,一位玄學大師說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以我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擺出完整的太上大羅天陣,只能在太上和大羅兩陣當中舍去其一,專注另外一個。”

    韓鐸閉目沒有講話,過了許久,睜開眼睛,緩緩說:“三才陣口訣已失,就選擇大羅七星陣吧。”

    幾位領頭的玄學大師對看一眼,都沒有提出異議,于是調走了幾個實在已經精疲力竭的弟子,改太上大羅天陣為單一的大羅七星陣。

    “他們能成功嗎?”就在林景開天眼專注地觀察時,旁邊有人問道。

    他轉身一看,問話的赫然是韓沐風。這家伙看上去很虛弱,是身體和精神雙方面的虛弱,顯而易見他早已不把林景當成敵人,而是像小雞尋找雞mama一樣,尋求庇護似的湊過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林景沒有敷衍他,但也沒有正面回答,任由他站在旁邊,安靜等待大陣的反饋。

    同他們一樣的旁觀者還有很多。

    隨行而來的武警小哥哥們幫不上忙,就在旁邊列隊站好,保持著隨時待命的姿態,像一顆一顆屹立在山巔的小白楊。

    其余非玄學界人士也從退場的弟子口中了解到了情況,目光控制不住地凝聚在韓鐸等一干人身上。

    林景用余光發現,那位老首長也從車上走了下來,正站在武警方陣旁邊向場中看去,目露憂色。

    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整整一個小時過去,盤坐在大陣當中的人安安靜靜、毫無聲息。

    若非翕動的雙唇和揮舞的手指,簡直就成了座大型雕塑。

    氣氛凝滯著,陽光如常灑下,雪地上的星星如常閃動,一切異常都未發生,什么變化都沒有出現。

    似乎是失敗了。

    可是卻沒有人放棄,沒有任何人愿意放棄。他們依舊堅守在那里,徒勞無功的貢獻著自己微薄的力量,期待能夠出現奇跡,期待龍脈只是如從前一般沉睡了,期待能將這片土地的龍脈再次喚醒。

    老人走到林景身邊,和藹地問道:“這是失敗了嗎?”

    林景沒想到他會和自己對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斟酌片刻,倉促地說:“除非出現奇跡……”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心里先是一沉。不是不信奇跡,只是奇跡在今日已經光顧了太多次,從另一個位面吸取愿力、機緣巧合去除韓鐸身上的惡業,又有哪一件不是奇跡,他怎么還能奢求另一個奇跡?

    老人聽完,笑道:“奇跡又是什么?我們的人民之所以走到今天,是一步一個腳印踏過來的,什么時候依靠過奇跡?我看,這奇跡,不要也罷。”

    他看向場中仍舊在不遺余力布陣的人,輕輕嘆息一聲,聲音雖小,卻能叫所有人聽見,“神明又是什么,信仰又是什么?在知曉確有其物之前,我一直以為,那應該就只是人們心中的一個精神寄托,有精神、有寄托,也就夠了。”

    “其實人類的愿望何必依靠神明實現,人類本身的力量就是無窮無盡的。我們從一部飽受苦難和血淚的近代史中走來成為今天的樣子,依靠的難道不是自己的雙手嗎?我想,既然人類內心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既然龍脈是這力量的標志和外化,那么只要我們的內心依舊強大,他消失與否,又何須介懷,作為一面精神圖騰,難道他不正是永恒存在的嗎?”

    “看看祖國今日的大好河山,”他最后說,“人類,從來都是靠自己實現愿望的啊。”

    不需要神明,不需要奇跡,只需要人類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自己的雙手足夠勤懇就可以了。

    而那些注定不會消失的,將永不消失。

    所有人怔怔的聽著他說的話,似乎感覺心里有什么正在瓦解、消融。

    天道對林景說:“其實我很期待的,我很期待,你們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林景默然良久,然后輕輕一笑,伸手在虛空中摸了摸天道的腦袋。他的笑容很溫柔,動作也是,隨后他看向盤膝坐在陣心的韓鐸,走過去,對他搖了搖頭。

    韓鐸從八歲起守護龍脈,用消業人的身份轉移其他人的業力,善業渡給龍脈,惡業留給自己,就這樣十數年如一日地堅守下來。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甘心,怎么肯放棄?

    “韓鐸,放手吧,”林景柔聲說,“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我們都知道的。”

    韓鐸閉起眼睛,不肯看他。

    旁邊幾位玄學大師猶豫幾秒,見韓鐸始終不肯放棄,便也沒有表露收手的意思,將陣法繼續維持下去。

    太上三才陣和大羅七星陣都是將愿力化虛為實的陣法,可是現在溝通不到龍脈,這個陣法擺開卻找不到目標,好似沒有目的游竄的魚,只不過是在消耗眾人法力罷了。

    林景又喚了一聲:“韓鐸。”

    良久,韓鐸終于睜開眼睛,對眾人說:“都來許個愿吧。”

    “許……愿?”大家不解。

    “現在的大羅七星陣就像一個灌滿法力的許愿池,總不好浪費掉,對它許許愿吧,雖然大概率實現不了,總歸是討份好運,討個精神寄托。”

    一直以來,許愿,似乎是一種格外美好的活動。大多數人許下愿望,并不是盼著老天爺突然實現它,只是為了給感情尋一個寄托。

    愿望與夢想,大概是人類情感最溫柔、最神圣的具象。

    林景定定地看著韓鐸,低聲將愿望宣布出來:“那我希望,林景和韓鐸,可以健康快樂地過一輩子,白頭到老。”

    幾秒的停頓,然后韓鐸低聲笑了起來。

    “我要自由快樂地過一輩子。”身旁是韓沐風的聲音。

    “家人能夠健康長壽。”“讓我母親開開心心的。”“今年能回家團圓……”以及千般人的千般聲音。

    林景與韓鐸只是在人群里對望彼此,會心一笑。

    “首長,您也來一個。”老人旁邊書記官模樣的中年人同他開玩笑道。

    老人擺手說:“不了不了,我這年紀……”

    “要不您在心里來一個,就當是跟孩子們玩玩嘛。”

    “一時間倒還真想不出有什么愿望可以許,”老人說,“要說國泰民安,這字眼太大了,要靠我們一代又一代的人,用鮮血和汗水一點一點實現它。”

    他忽然一怔。

    “要是……”他說了兩個字,忽然搖搖頭,算了。

    可是幾秒后,又重新抬起頭,從山巔俯視一望千里的土地。這片祖祖輩輩耕耘著的傳承千年的土地,它的每一寸都被先人用雙腳丈量,它的每一分都曾遭受敵人侵襲,田野覆蓋過它、詩文蔓延過它、炮火轟炸過它、血淚浸泡過它,它曾一度淪陷,一度千瘡百孔,一度陷于屠殺。可是今日,高樓大廈塑造著它不能折斷的鐵骨,交通樞紐匯聚著它不肯變涼的熱血,財報數字彰顯著它絕地翻盤的肌rou,而一張張愈發真誠的笑臉是它千百年始終未曾變過的溫柔。那一代又一代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摧折,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擊垮的一群人,也是他一切見識和認知中,最溫柔的一群人。

    他忽然笑道:“要是能讓他們看一眼如今的盛世就好了。”

    龍脈消失,并不可怕。

    因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什么險境都見過,什么困難都經歷過。

    因為他們從一代又一代先人事跡中汲取的自信和力量,足以壓過一切災難和恐慌。

    “對啊,要是能讓他們親眼看看就好了。”書記官說。

    每當說起這個話題,總是伴隨巨大的惋惜和敬意。不只老人和書記官,在場所有人都是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玄學大師打算收起陣勢起身,“我們回……”

    話未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愣住了。

    確切地說,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們恍惚道:“那是什么?”

    土地里,漫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