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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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什么味道…”他沒走幾步,你就聞到了奇怪的味道,拍拍亂糟糟的裙子站起身,向他離開的方向望過去,“喂人類,那邊有和你有點相似的味道……你過來的時候居然還帶了幫手嗎?” 表情微妙的嫌惡。 源博雅:“……”他回頭看你的表情非常扭曲。 你若無其事的整了整肩帶,“看我做什么?” “你那邊也有什么東西來了。”他毫不掩飾的表達厭惡,表情像看著什么臟東西一樣。 “這就是默契呀,人類。”你挑釁似的扯開一邊嘴唇對他笑,“說不定我們之間有什么緣分呢?你看呀,你還小的時候我們就見過了,結下了那么深的交情——” 霎時間叁箭齊發,風聲破空,蘊著殺意的靈力裹挾鋒利箭矢的刃部毫不留情的向心口與雙眼的位置射來! 千鈞一發之際,你仍悠閑的整理衣裙,似乎毫不在意這生死之間的威脅,直至殺氣剎那逼近,靈氣斬斷半根發絲—— 周身忽然繞過一條修長雪白的魚骨,金鐵相交的錚鳴聲中,叁根箭矢被直接擊飛,箭尖深深插入地面,尾部震顫、搖擺漸停。 被躲開了嗎,這倒是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卻也發生了。 他看見海妖笑意漸深,回頭嬌聲抱怨,“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白發灰瞳的妖怪站在海妖身后,沒理會喋喋不休的抱怨,視線漠然的停在他身上,好似看著覬覦珍寶的竊賊,殺意毫不掩飾。 他注意到來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你哪怕一眼。 ……奇怪。 這種氣氛,這兩個人真的是同伴嗎? 沒來得及細想,思緒便被身后接近的氣息打斷了,“海國麾下兩位大將齊聚,當真是難得。” 白發的族長閑庭信步般走到身側,眼瞳微瞇。 “不知今日闖入我源氏領地、有何貴干?” ……這里什么時候變成源氏領地了? ……是忽悠那兩個不明真相的海妖的吧…… “欸——這樣嘛?人類真麻煩呀,還有領地這種東西……”眼瞳顏色緩緩消退的海妖嘴上不滿的嘟囔,雙眼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兄長的方向,聲氣忽的低柔下去,“…我認識你。” “那天在大江山、我看見你了,和那里的鬼王一起——你是這邊的首領之一吧?” 戰斗狀態的海妖輕輕動了動牙齒,發出嘎吱作響的威脅聲音。 “那又如何?”族長似乎冷笑了一聲,輕蔑于對方的瘋狂作態,“怎么,兩位要在這里同我們展開一場惡斗嗎?” 感受到來自海妖癲狂的殺意,他繃緊了肌rou,下意識凝聚靈力、手指搭在弓上、蓄勢待發。 這時候理應規避戰斗,然而看你瘋狗般見誰都咬的狀態,誰也不敢確定下一刻你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任誰都能看出來,這里最為不確定的因素就是你,那位將領把你當做孩子護著才是奇怪的事。 雖說這邊有兩個人,出口挑釁的更不是他,敵方的將領卻似乎將絕大部分的注意力與殺意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被用那種眼神盯著看,真讓人不舒服啊。 那個妖怪是意識到什么了嗎? “也不是不可、…唔!”正打算以行動回應對方的挑釁,話至半途,手臂忽然被重重一扯,你一個踉蹌被同伴扯到身后,一下子殺氣全無,不敢置信的大喊,“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久次良!!” “不要惹事,鮫姬。”白發灰瞳的將領之一說話時,眼睛仍警惕的盯著他們的方向,身后白骨緩慢的環繞。 “今日之事,便至此為止吧。”他攥著你手腕的力道很大,你尋思著他是不是也挺緊張的,一下子就提不起勁了。 什么嘛,搞得你好像很拖后腿一樣…… 打算離開的前一刻,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示意他停下,回過頭對黑紅發色的陰陽師惡意滿滿的嘲諷,“謝謝你呀,人類——幫我解決了發情期最主要的問題,真是幫——大——忙——了呢。” 殺意一瞬間幾乎涌出、蔓延開海一樣的窒息感,你本以為這只是對方發出的、誰知己方的同伴表情也同樣暗沉的可怕,那股恨不得當即手刃對方的殺氣讓作為始作俑者的你都茫然了。 “兩位,就先告辭了。”他攥著你的手腕,一字一頓的說。 ……嗚哇。 總感覺要發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 * 離開那兩位陰陽師后,久次良拖著你飛速離開,直到不遠處已經被海國軍團攻陷、對你們來說絕對安全的密林、才終于停下來。 說實話,你真的不太擅長速度,這一路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你更加眩暈了。 “……既然那樣無關的陌生人都可以。”他一向冰冷的面容忽地籠上一層驚人的陰鷙,你看見垂下的銀灰眼眸中翻涌著的,近乎痛苦的、劇烈又深沉得可怕的情緒。 他就用那樣的眼睛直直的逼視你,握著你手腕的指尖不自覺用力、力道大得讓你錯覺腕骨快要碎裂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你展現過情感了。 對其他人也是一樣。 你有時候會想,他是將自己的情緒完全封印了嗎?難不成他打算把全身心所有的情緒和精力都奉獻給鈴鹿山和少主?……他一點娛樂都不需要嗎? 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只是,這份克制的結果好像對你格外凸顯……你甚至覺得,會不會是你導致或促成了這份異常的誕生呢? “……我不可以嗎?”他低下頭,白發垂落,色澤如雪純凈,眸中卻蘊著你看不懂的、背叛般的痛楚——那之中又有著更加不同的、柔軟又刺痛的組成。 你怔然的望著他,忽然明白這柔軟是來自于怎樣的心情了。 ……即便在這時,你眸中仍殘留著那份天真又殘酷的意味。 他握著你的手一緊。 純白色的長發輕輕掠過臉側紅麟,浸染濕潤的暗色,他輕輕撫過你的發絲、指腹微微用力。 你順著力道仰起頭。 純白人形身后,天空顯現出澄澈的曼妙光澤,林中枝葉繁茂、綠意蔥蘢。 ……他吻了你。 好冰啊。 分明應該推開的——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和他做出這樣的事、哪怕和任何其他人都可以,可唯獨和他不行——然而仰頭注視那雙蘊著復雜情感的眼瞳時,你卻不自覺的、出于一種莫名的情感,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主動迎合著回應了這個吻。 你很清楚這是不該做的。 久次良是不一樣的。 ……無論對你、還是對少主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但是。 正因為這份不同,才不可以。 ……但是。 指尖感受到傷痕的凸起。 他撫過你的發絲、掌心溫度冰涼刺骨,連交纏的唇舌都帶著化不開的濃寒,淺瞳中融合著眾多復雜心緒、以至于無法看透的糾纏熱度、卻燙得灼人。 “唔、…”綿長的吻仍在持續,腦后的涼卻緩緩下移,指尖沿著脊背刮開戰栗,停在腰際不輕不重的揉捏。 分明并沒有什么出格的做法。 只是被揉著腰而已、只是這樣…… 為什么,就又一次渴望起來了呢? “說不定、…”你盯著銀灰眼瞳上方的傷疤自語著說,被侵占的唇舌吐出模模糊糊的話語,“……我也……” “……有什么要說的嗎?”聽見你的聲音,腰間的手忽然停下了,他頓了頓、直起腰微低著頭問你,聲氣低啞。 好似突然從方才那股極端得令人窒息的情緒漩渦中掙脫出來,人形妖怪看起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表情讓你覺得、哪怕只要在此時說句簡簡單單的「不要」,他也會當即放開你、然后回到少主面前土下座的請罪,說不定還會自顧自的把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要求少主對他處以極刑什么的。 混著金屬色的眼瞳看起來甚至在渴盼你抗拒,也篤定你會抗拒——好似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真正從那雙染著異樣淺粉的銀瞳中找回自我、獲得救贖似的——分明還什么都沒做,他似乎就快要被背叛的痛苦與自責壓垮了。 可為什么要寄希望于你呀? 你當然不會如他所愿,仰頭勾起再甜蜜不過的笑容,露出一角尖尖的牙。 “久次良。” 臨走時那股惡意的、想傷害誰的欲望再度從胸中蔓延開來,在冰冷的血液中流淌成曼妙的蜜,毫無阻隔的通過喉管、順暢滾落成甜美的詞句。 “我是想說呀……”你踮起腳摟住他的脖頸,用柔軟的嘴唇親昵的蹭他的下頜,“說不定,我也一直都想跟久次良做一次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