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咬痕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玉艷、一個叫喬曦的女生決定發現、讓我陪你吃飯吧、快穿之百無禁忌、謀笙、皇后今日依舊盛寵、上清北嗎?學校發你男朋友
* 久次良回來之后,便常常同你待在一處。 蟹姬超級嫌棄他,覺得他妨礙到你們快樂的玩耍……或者說惹貓逗狗人見人嫌的日常生活了,總叉著腰氣鼓鼓的喊他走開,接著和你一起去尋找有趣的東西。 然而他一直都綴在你們身后不遠處,陰魂不散的跟在那里。 ……然而這真的相當奇怪。 他本身就不是擅長跟蹤的人、樣貌武器還相當顯眼,況且你們兩個感知能力還是蠻強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啦。 你于是在第二天鎮守海岸的時候,認認真真的對他說:“不要再跟著我啦!你去認真工作嘛!” “……”被發現了嗎!他臉上好像寫著這幾個字,你不禁思考他是不是出海這段時間腦袋出了問題,看他的表情也微妙的同情起來。 久次良好像察覺到你在想什么:“……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小鬼。” 又、又是小鬼!這是什么稱呼啦! 他其實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于擔心你們,矯枉過正了。此時被你指出來,也勉強算是端正了心態,不再總想著暗中保護這種事。 “嗯,好吧。”他松懈地靠在身后的樹上,輕易的答應下來,“是我cao之過急了……抱歉,鮫姬。” 此時旭日初升,熹微晨光透過樹蔭灑下黯淡的光影,灑在他暗色刺青的腰間,又將肌膚與鯨骨的色澤映襯的更加蒼白、幾乎與被海風吹散的長發色澤相近。 作為魚類來說,你擁有這樣病態的膚色是再正常不過的,可他分明曾是人類、這膚色未免也太令人不安了。 思及尋寶者們的膚色和鮮紅美味的血rou,你忽然想,久次良的血液、也會是鮮紅的嗎? 你跳到他面前,仰著頭天真的問:“久次良的血液,是什么顏色呢?” 久次良似乎沒想到你的思維跳躍到此等地步,竟略微思考了一下:“紅色……吧?” “我能嘗嘗嗎!”你眼睛一亮。 “如果你能忍住不吃掉我的話。”他笑起來,臉上的戾氣如冰雪消融了,將指尖塞到你嘴里。 舌尖滑過粗糙的凹陷,你意識到那是他手上的傷,邊想著「那究竟是怎樣傷到的呢?」,邊無意識的來回舔過那道傷痕。 出神時、似乎聽見他發出了有些奇怪的聲音,帶著幾分苦悶的意味。你的思緒漫不經心的掠過了,齒間輕輕摩挲著刮開傷口,味蕾散開冰涼又甜美的腥氣。 他的血是冷的。 視線錯開、他腰間刺青暗影蜿蜒,傷痕刺目。 你驀地想到,他從前向來寡言少語,只愿遵從少主命令、做少主最忠誠的屬下,對鈴鹿山的大家也溫柔以待…可最近,他好似只對你們幾個露出溫和的表情了。 是因為海忍的事情對他造成了傷害嗎…?你曾偶然間看見他走在鎮上的神色,像海底終年懸沉的冰山,一視同仁、冷肅安靜。 冰冷的血氣于口腔中擴散。 他原本的血液、也是這樣冷嗎? 他忽地把手從你口中抽出、指側被鋒利尖牙劃出半長的傷痕,血液忽地涌出。 你一下子緩過神,茫然的仰頭看他。 那雙銀灰色的眼眸平靜的倒映出你的天真稚嫩的面容,你看見自己唇上詭艷的氤氳血色。 似乎有陽光打在你身上,頭頂和背后暖融融的、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朝陽不知何時升得更高、他身上亮色緩緩下移,最終全然浸沒在海岸邊的陰影中,陽光恰如其分的于你們間畫下無形的界限、墨跡未干。 銀色濕發沐浴陽光、閃過熔金般流光,將銀灰色的雙眸也染上暖色的金。 “怎么了?”你歪著頭不假思索的問。 “……你這樣,就很好了。”現名為久次良的妖怪這樣說,忽然將你攬在了懷中。 你于是被他扯入陰影中、被連血液都冰涼的妖怪緊緊的抱住。 你本想掙扎,可看著他的眼神,卻什么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那既非憐愛、也非寵溺,與你曾見過任何一種目光都不同,卻也蘊著比任何一人的目光都深重而悲哀的珍視…仿佛你是什么遙不可及的、小小的脆弱物件似的。 他胸前的傷痕一樣很粗糙。 你抬起手撫過他眼下的刀疤,觸感是相同的。 久次良握著你的手,低低的嘆出一口氣。 “……鮫姬不需要長大。”人類妖怪垂眼望著你,純白色發絲與你身后濕潤銀發糾纏不休。 身后繁陰高樹投射暗色,將他的面容蒙上晦澀難明的陰影。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他不明緣由的、強調般重復了一遍,與其說是叮囑你,不如說是在提醒自己。 你實在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迷惑不解的眨著眼睛看他。 你看見人類妖怪平平抿著的唇角忽然苦笑般勾起不高不低的弧度,隨后眼前被冰涼的蒼白覆蓋。 是他的手掌。 你仍沒反應過來,便感覺額前一涼,有什么壓過濕涼的發絲、平靜而柔軟的貼合肌膚。 一個、涼涼的額頭吻。 * 久次良在樹蔭下獨自站了一會兒。 他其實不該待在這里,但短時間內,他不是很想動彈。 那個輕柔的額頭吻結束后,少主恰如其分的出現在了海邊——他不是很確定少主有沒有看見。 作為少主的忠實屬下,他對少主一向很了解,暗地里甚至常常和七人岬嘀咕少主每個微表情的意味,可謂是研究的相當透徹了。 但他還是無法確定少主究竟有沒有看見。 其實他站在這里擔心這種事很沒意義。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事實上,他和你的關系一直相當不錯,如今久次良——他還不太習慣自己冠上友人名字的事實,但藉由此事可以讓他永遠記住這份被背叛的冰涼怒火,他也就心甘情愿、甚至虔誠的接受了少主的賜名——方才離開不久,他出于各種情緒對你做出那樣的表現,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他還是覺得不安。 這并非是由于擔憂少主會做些什么——他堅定的相信少主絕不會因此改變對他的看法,既然當初少主能夠將信任交付于他,此刻也必然不會收回這份仁慈的饋贈——而是對他自己出乎意料行為的不安。 銀發的少女海妖總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好像無論什么都無法打破那張不諳世事的面孔、向來用全然信賴喜愛的銀瞳望著他……他很喜歡被這樣看著。 大家都很喜歡。 盡管有聽說你與自己分別獲得了巨鯨血rou與骨骼的饋贈,你也因此覺醒了成人體態……可展現在他面前的,仍是那個精力旺盛的小鯊魚。 他并不覺得你有長大。 可他還是在那一瞬間——銀色的、近乎剔透的海妖含著他的手指,溫熱又濕潤的舌尖漫不經心劃過粗糙傷痕,銳利牙齒輕描淡寫的刺入肌膚——藉由那份疼痛與濡濕的混雜體感,因窺見殘酷魔性的一角而莫名悸動了。 ……這太奇怪了。 他分明清楚你與少主間的關系,也仍然忠心耿耿的守護著鈴鹿山、甘愿為少主付出一切,為什么會有這樣堪稱背叛的卑劣情緒呢? 這自然并非懵懵懂懂的海妖的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天真又殘酷的自我中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奪走什么,不分善惡、不辨是非。 這無疑是他的問題。 他忽然回憶起少主出現時的畫面。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里!……偶爾也要去其他地方玩玩啊,久次良。」 「既然和鮫姬一起,干脆就一起去鎮子里逛逛吧?別總一個人待在海邊,又沒什么人會來……鮫姬,不要搖、很暈、!」 「啊啊啊少主又想著鬼混啦!鈴鹿山之主居然要我們玩忽職守!」你毫不猶豫的奔向少主的方向抓著他的角大呼小叫起來,「反正少主只想去喝花酒啦!」 「……鈴鹿山哪里來的花酒。」那時,少主自然的將海妖從頭頂拿下,他看見那眸光柔和極了、是好似極端的縱容,「鮫姬本來也從不認真工作呀,干脆出來玩不好嗎?」 他向來知道你與少主關系相當不錯,可從未近距離這樣觀看過你們的互動,此刻竟有些茫然了。 ……他究竟,站在這里做什么呢? 「久次良也來玩嘛?」銀發的海妖抓著少主的角、興致勃勃的轉頭問他,他意識到你注視少主的目光與自己截然不同——這是早知道的事了,可此刻這樣直觀的望見,卻又添了一種全然無關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感受。 ……無論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于是,人形的妖怪搖搖頭,用無半分異樣的平靜聲音回應:“不了…我待在這里就好。” 他對著衷心侍奉的、主人的方向低下頭:“請您毫無后顧之憂的離開吧……這段時間,屬下會負責鎮守海岸的。” 少主似乎用復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轉瞬便被興奮的銀色海妖糾纏著轉移注意力、離開了這里。 他緩過神,發現太陽已經升到很高的位置了,陽光近乎刺目的落在他眼前的土地上。 那片土地方才正站著沐浴在光下的純真妖怪。 唇上仍殘留著溫熱的觸感,指側半長傷口血液凝結。 ——無論如何,他是忠于少主的。 他平靜的默念著、握緊手中的骨劍。 他向著海岸走去。 ……這只是一個平凡的、守護鈴鹿山的日子。 * * * * 當然都是鮫姬的錯啊……分明就是這個可惡的蘿莉勾引(。)你,不要太愧疚啊鯨骨開哥哥嗚嗚嗚。 * 不知道我有沒有寫出那種復雜的心情,總感覺ooc,又不知道具體該怎么改……唉,就這樣吧。 * 我想寫就是,久次良一直以來很在意鮫姬,但沒有到喜歡那個程度,只有輕微的一點點好意的程度,但是由于身份等種種原因,在他默默注視著你和少主期間,這份注定沒有結果的微弱的小小火苗反而會因為他心中的愧疚與忠誠、因為這之中的矛盾而日漸增長。 他的感情完全不能用喜歡形容,日后也一樣,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因為過度忠誠造成的愧疚感對自己的折磨什么的……但是,無論如何這份感情都是因你而起,所以這份過度的、無論是什么都好的情感,最終都是給你的愛。 總結的話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執念?心理暗示吧。 久次良的線路到這里就是一個階段了,他接下來絕·對不會和你有任·何超過同事的接觸了,但心理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