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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掌中華色在線閱讀 - 第91節

第91節

    等魏熙到了甘露殿,只見殿中除了幾個內侍和魏澤,還有謝玨和雍王。

    魏熙對他們矮身一禮,轉身便往皇帝床畔去,魏澤見狀,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跪伏在皇帝床前的單薄身子,心中升起一陣愧疚,他跪在魏熙身畔,沉聲道:“阿姐,對不起。”

    魏熙搖頭,看著皇帝尚且算得安詳的遺容,并不應答。

    魏澤扯住魏熙的袖子,聲音里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可憐:“可阿姐不在,我怕。”

    魏熙握住他的手:“沒有什么對不起,我應該來。”

    魏澤眼眶一紅,靠在魏熙肩上:“阿姐。”

    魏熙點頭:“阿姐會永遠陪著你。”

    回應魏熙的,是肩上透過衣衫的濕潤,不滿十歲的太子,雖極力端穩持重,但不論是父親的離去,還是未來的重擔,都不是他能輕易承受的,可眼下喪鐘未鳴,他連哭都是壓抑的,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魏熙抱著他,眼眶也紅了。

    雍王看著這對姐弟,低低一嘆,卻見謝宜安肅容進來:“信王派人去李承徽府中了。”

    雍王眉頭蹙起,看向謝玨,卻只見謝玨慢悠悠理了理美髯:“信王和李相公真是手眼通天,現在便得到消息,勾結謀逆了。”

    雍王眸色一沉:“李承徽不是沒眼力的,未必會答應什么。”

    謝玨悠悠一笑:“殿下竟是向著李相公。”

    雍王沉聲道:“陛下一去,朝中必定人心浮動,李承徽暫時不能殺。”

    謝玨點頭:“是呀,畢竟不能放任天子外家獨大。”

    雍王面色一變:“成潤!你如今是阿澤的依仗,可不能像以前一般口無遮攔了。”

    靠在魏熙懷中的魏澤聽著二人的交談,從魏熙懷中起身離開,魏熙看向魏澤,一雙眼睛尚帶著淚,魏澤心中一頓,終是垂了眼睫,掏出帕子遞給她,隨后沉聲道:“七哥心懷不軌,欲游說李相公共同謀逆,李相公忠烈不允,被七哥所殺。”

    魏熙愕然:“阿澤……”

    魏澤回頭,按住魏熙的肩上:“阿姐放心,我雖不喜歡李霽,也不會讓你嫁一個罪臣之子。”

    魏熙抬眸看著魏澤,只覺得這個面上猶帶淚痕的孩子一瞬間長大了,她頓了片刻,終究垂眸,只啞聲道:“兵貴神速。”

    魏澤眼中燃起亮光,知道魏熙終究是向著他的,他點頭:“我一定會厚待忠臣家眷。”

    魏熙搖頭,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俯身趴在皇帝榻前。

    魏澤有些猶豫的看著她,隨即轉身看著謝宜安:“表兄,你去……”

    魏澤話還未說完,便聽陳士益啞聲道:“殿下,不必了。”

    眾人看向陳士益,只聽他道:“李相公忠烈,眼下應當已經隨陛下走了。”

    魏熙脊背一顫,抬眸看向皇帝,就連他重病時,朝政也是放在李承徽手中,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怕以后謝家攜幼主獨大,放李承徽和謝玨互為制衡,便是她身為人女都想不到皇帝會殺了李承徽。

    是他們將皇帝的胸懷看小了,黨羽相爭,朝臣各有私心,禍害的是大夏,為難的是皇帝,尤其是魏澤還小,更是難以應對。

    魏熙回頭看向謝玨,難得見謝玨忡愣住。

    魏熙收回視線,默不作聲的對皇帝叩首。

    臘月十七,信王意圖逼宮,皇帝大怒,將其貶為庶人,隨后氣急攻心,駕崩。朝臣慌忙進宮,卻不見中書令李承徽,隨后見其長子李翊悲色而來,言中書令聽聞噩耗,已追隨先帝而去。

    太子感念其忠心,追贈太尉,忠國公。

    魏熙這些時日,一直未曾出宮,下意識的避著李霽,不管他對李承徽有幾分情誼,總歸是父子,李承徽的死因他未必察覺不出,即便他未曾表現出來,魏熙還是覺得愧疚。

    魏熙不允許自己沉溺在憂慮中,這些日子便越發為魏澤cao心勞力,不知不覺竟忙到魏澤登基那日。

    魏熙看著身穿著帝王冠冕,站在高臺之上的魏澤,腦中有些混沌,高臺上的身影時大時小,竟讓她分不清是誰。

    等禮畢,魏熙伴著魏澤回去,走到一半,卻被魏澤拉住,只見魏澤抬頭看著她,頭上的十二旒隨著他的動作打在他臉上,魏熙含笑給他撥開,只聽魏澤道:“阿姐跟我來。”

    說罷便牽著魏熙走,竟又走到了太極殿,眼下太極殿眾臣已散,空曠的很,卻越發顯得尊貴森嚴,魏澤進了殿中,對身后侍從道:“你們候在外面。”

    宮人們聞言,皆候在門外。

    魏澤拉著魏熙站在殿中,抬頭看向殿上高高的御座:“阿姐,我是皇帝了。”

    魏熙點頭:“你是了。”

    魏澤往前邁了一步:“小時候我不喜歡阿耶,可每次看著阿耶坐在上面,接受眾臣朝拜時,卻都覺得他好威嚴,好厲害。”

    魏熙也隨著他上前:“帝王自然是天底下最威嚴最厲害的。”

    魏澤搖頭,十二旒在他眼前亂晃,晃花了他的眼,他垂了眼睫:“我從未覺得他厲害,我總覺得,我會比他厲害,可今日站在上面,看著底下那么多人,我的手竟然想發抖,可阿耶卻總是那么從容,我才知道,我不如阿耶。”

    魏熙蹲下,看向魏澤:“不,你很厲害,你當皇帝時比阿耶當皇帝時小了將近二十歲呢,你只是第一次如此,不習慣而已,下一次你就不怕了。”

    魏熙說著,撫向魏澤的臉頰:“你是阿姐見過最厲害的孩子,終有一天,你將會是最厲害的皇帝。”

    隔著垂在眼前的玉珠,魏澤看不真切魏熙的面容,他伸手,摸向魏熙的臉:“阿姐會一直陪著我嗎?”

    魏熙點頭:“會,一直陪著你。”

    魏澤面上露出笑意,他牽著魏熙的手往高臺上走,不等魏熙反應,便拉著魏熙一同坐在御座上:“那我就一直護著阿姐,讓阿姐每日都快快活活的。”

    此舉不合規矩,魏熙正要起身,可居高臨下的看著空曠的殿宇,卻讓她怔住了,這個位置,這個高度,皆讓她無比熟悉,熟悉的血液開始沸騰,好似一切便該是如此。

    魏熙腦中嗡鳴,好似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殿中站滿了人,生了皺紋的裴斯,長了胡子的謝宜安,還有許多她從未見過卻極為熟悉的人,只要將視線放在他們面上,他們的名字便自動浮現在她腦中。

    魏熙撫住胸口,閉上眼睛,卻浮光掠影般看到一幀幀似是而非的畫面。

    誰家少女野心勃勃,誰家少年琵琶聲聲。

    又是誰冠冕端嚴,唇邊帶血。

    那身著十二章紋徐徐而來的纖細女子又是何人。

    魏熙怔怔看著她越來越近,看著她垂眸,對她微微一笑,清淡淡的皆是端雅威儀,魏熙伸出顫抖的手,卻碰到了一片虛無,樁樁件件,皆化作塵埃。

    “阿姐,你怎么哭了?”

    魏熙伸手摸臉,果然碰到一滴濕潤。

    第109章 完結~

    “阿姐, 你怎么哭了?”

    魏熙伸手摸臉, 果然碰到一滴濕潤。

    魏熙看著指尖淚珠,一時回不過神來,眼前的幻影消失不見, 可腦中卻翻江倒海, 一幀幀畫面寫實無比,卻又顯得光怪陸離, 紛紛雜雜, 讓她難以喘息。

    魏澤看著神色呆滯的魏熙,心中擔憂,緊緊握住她的手, 喊道:“阿姐!”

    魏澤喊罷,便見魏熙回過神來,扭頭看著他, 還未等他松一口氣,便被她的眼神駭住, 她眼中還含著水意, 盈盈水光遮掩住眼底的迷茫和陌生。

    魏澤怔住, 低低喚了一聲:“阿姐?”

    魏熙眼睫一顫,驀地將人抱在懷中,年紀尚小的少年, 不論多瘦,抱在懷里都是溫暖軟和的,極為實在的觸感, 讓魏熙安下心來,魏澤在這兒,活生生的,沒有什么一尸兩命,更沒有腸穿肚爛的謝皎月,她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假的。

    魏澤攬住魏熙:“阿姐怎么了?”

    魏熙搖頭,唇角勾起一抹算不得矜持的笑,和著眼淚,狼狽中又帶著歡喜慶幸,她道:“阿姐高興,桃奴長大了,健健康康的長大了。”

    魏澤點頭:“是,桃奴長大了,還當了皇帝。”

    魏熙閉上眼睛:“真好。”

    魏澤不再言語,只靜靜抱著魏熙,過了片刻,魏熙將人松開:“我去看看阿娘。”

    提起謝皎月,魏澤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卻依舊道:“好,阿姐勸她回來吧,她如今是太后,久居宮外不像話,她不在意世人恥笑,我在意。”

    謝皎月這些年確實任性,以往有先帝順著暫且不論,可先帝駕崩,新帝即位她都不出席,便是十分不懂事了,魏熙理解魏澤,可先前腦中的畫面卻讓她怨不起謝皎月,魏熙握住魏澤的手,道:“阿澤,別怨阿娘,不論如何,你的命是她給的。”

    魏澤莫名從魏熙話中聽出傷感之意,他頓了頓,繼而點頭:“我知道,當皇帝的不孝,不是讓世人都戳我脊梁骨嘛。”

    魏熙低低一嘆,也不再多說什么,只道:“我走了。”

    魏澤點頭,起身一路將魏熙送到宮門。

    魏熙出了宮,已有車馬候在宮門外,魏熙上了馬車,吩咐人直奔長清觀。

    魏熙一個人坐在馬車中,扶額靠在車壁上,那些畫面來的突兀,走的迅疾,再回想,浮光掠影,剩下的皆是一陣空茫。

    可潛意識的,她卻覺得那些事,說不出的真切。

    魏熙扶額的手一顫,在額間印出一個小小的月牙印。

    她收回手,端正坐好,心中亂成一片,想謝皎月,也想魏瀲。

    思緒紛雜間,隱隱琴聲透過車壁傳入她耳中,她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只見再拐一個彎便到了長清觀大門,她的心安穩了,卻又帶著一絲退縮。

    彈琴的必定是謝皎月,這些年她癡迷音律,魏熙對她的琴聲極為熟悉,可今日,觀中傳來的琴聲卻令她心生不適。

    她辨不出謝皎月彈的什么曲,只聽得她琴聲低緩幽沉,不帶哀凄,卻如泣如訴,讓人心中空落落的,仿若陷入虛無,連喘息都艱辛。

    魏熙捂住心口,只想尋一把琴,帶著樂聲脫離那般沉重的苦悶,謝皎月從未苦過,由始至終皆是自尋苦楚,她樂在其中,不忍的終究是旁人。

    魏熙正想著,卻聽前方傳來了一陣笛聲,笛聲清脆,如泉水泠泠,婉轉纏繞著琴音,琴笛相和,難尋苦悶,所過處,皆是萬物復蘇,春和景明。

    境隨心轉,萬般顏色皆是自在,人生在世,何必自苦。

    魏熙聽著,視線模糊,眼眶中不知何時聚了水霧。

    馬車越行越近,一轉彎,她只見道觀墻下,一道白影舉笛相和,風拂動他寬廣的袖袍,風姿清潤,一如往昔。

    當日在揚州匆匆一別,魏熙為保他平安,差人一路將他護送到洛陽,沒想到他竟來了長安。

    可如今這人在她眼中,不是空有一面之緣的鄒介琮,而是浮光掠影中和那野心勃勃的少女相知相伴的溫紹延。

    “停車。”

    鄭修明聞言,揮手示意人停下。

    車馬的喧囂生頓時就沒了,琴笛之聲也更為真切了,魏熙聽著他的笛聲,握著簾子的手一頓,她只以為他會琵琶,沒想到,他的笛子也如此動聽。

    魏熙看著他的臉,眉目之間的豁達從容是山水詩畫所贈,無一絲被為難世事打磨過的痕跡。

    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

    魏熙放下簾子,吩咐道:“回去吧。”

    車馬徐徐而去,鄒介琮聞聲看去,只見得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他收回視線繼續相和,未過幾息,觀中琴音停住,他也收回笛子,抬步往前走。

    觀中,謝皎月垂眸看著琴弦,過了片刻,她道:“將它送給吹笛之人吧,也算物盡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