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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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好嘞,您放心。” 皇上這些年病情反復(fù),每一次都挺過來了,可看干爹這陣仗,似是不同以往。 平喜表情變得凝重,莫非這次……真的要改年號了。 皇帝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昏迷了數(shù)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招來慕良。 養(yǎng)心殿的床上,老皇帝面色青黑,咳嗽聲接連不斷。 慕良坐在床側(cè),臉上神情擔憂,“皇上,您喚臣?” “慕卿啊……”沙啞蒼老的聲音傳出,皇帝抬了抬手,“你,過來些。” 他眼睛渾濁,握著慕良的手,“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有些話,朕只對你說。” “當年朕賜你尚酒居,你卻不常住。可這些年,你卻經(jīng)常住在里面。” 慕良手指一頓,“皇上……” “那些小動作朕睜只眼閉只眼就當自己不知道了。”皇帝咳嗽兩聲搖了搖頭,“本就想給你找個好姑娘,可你老說不喜歡,現(xiàn)在有了,就好好對人家。” “朕這輩子,不是什么明君,可起碼還算國泰民安,以后啊,不能再比現(xiàn)在差,知道嗎。” “臣無能,恐難當大任。” 皇帝笑了,聲音虛弱疲憊,語速極慢,“朕都不管你在后宮的小動作了,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朕,慕良,不厚道。” “……是。” “朕的幾個孩子,各個都不出息,以后太子,還就多勞煩你了。” 慕良沉默,半晌才道,“皇上……臣……” 皇上見他欲言又止,握著他的手又緊了些,“都這個時候了,有什么話你就直說。” “皇上您這些年龍體欠安,臣許久前問過太醫(yī)院,他們說……”慕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皇帝的表情,“說您已經(jīng)難有子嗣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皇帝猛地爆出一陣咳嗽聲,他艱難的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你、你是說太子!” 慕良低頭,“皇后與鐘太醫(yī)走的頗近。” 皇帝呼吸急促,眼睛隱隱翻白,慕良急忙幫他順氣,“皇上!皇上!” “呼——”老皇帝無力的躺回床上,“朕早該想到,早該想到。” “擬、擬旨。”他顫巍巍的指向不遠處的桌子,“傳位,三皇子。” “那大皇子……” 皇帝顫巍巍的攥住慕良,“蕭國發(fā)兵,你帶、帶著大皇子去。” “朕、朕還能撐幾天,你把大、大皇子帶走,否則他定會、破壞三兒登基。” 慕良一愣,他沒想到皇帝居然讓自己也出行,剛想推辭,卻見皇帝道,“慕卿,朕就拜托給你了。看著他,別讓他回來……” 這句話說完,皇帝又昏睡了過去。 慕良眼睛微瞇,起身幫皇帝蓋好被子退了出去。 計劃有變,得再重新計議。 …… 皇帝病重,遠在承庵寺的太后得知后啟程回京。 皇后攜后宮妃嬪迎接,蘭沁禾跟在旁邊,見太后身邊一位青衣宮裙的女子下巴微抬,頗得是一副清傲模樣。 大部分嬪妃都不認得這是誰,可她卻是眼睛一亮。 純妃,純曦貞。 太后久未回宮,可一身的氣勢卻鎮(zhèn)的住整個后宮。老人家保養(yǎng)的得當,看起來比皇帝還年輕不少。 她笑著夸了兩句皇后管理有方,又問了一些當年出宮前有印象的嬪妃,賞賜了些東西。 等看望過皇帝之后皇后張羅著準備午膳,一直到下午大家才算是吃好喝好聊好的散了席蘭沁禾迫不及待的偷偷的繞到后邊的回廊,果然看見那里立著的青衣女子。 她倚欄而望,氣質(zhì)冷清仿佛不食煙火,臉上帶著點倨傲的神色,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對象“純jiejie!”蘭沁禾輕喊出聲,女子聽見后回頭,上下打量了蘭沁禾幾眼后嗤笑一聲,“您現(xiàn)在可是皇貴妃,臣妾哪里擔得起這聲jiejie。” 蘭沁禾一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惹怒了對方。明明上個月的信里純曦貞還興致昂揚的說自己新編了一首曲子,等見面時兩人可以一起彈奏。 “怎么不說話,是瞧不上我了?” 緩了半晌蘭沁禾才想起了面前這位的屬性——傲嬌。 現(xiàn)實相處和在書信里的性格還真差的有點大。 她討好的笑笑,“哪能啊,我在宮里日日思念純jiejie,你看我是不是相思的都瘦了。” “哼,油嘴滑舌。”純妃嘴角揚了起來,分明是高興,可嘴上卻不饒人,“別的我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多了幾分窮酸味兒。” “……”蘭沁禾無言,“這你都看得出來,純jiejie果然天女下凡無所不知。” 雖然母親送來了不少東西,可蘭沁禾并不想動,于是窮鬼皇貴妃還是那個窮鬼。 純妃輕哼一聲,拉起蘭沁禾的手腕往自己宮里走去,“走,送你兩支簪子,免得你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一件。” 作為巫族的小郡主和太后的親外甥女,純妃的確比蘭沁禾要富裕許多,或者說后宮里大部分妃子都比蘭沁禾要富裕許多。 當蘭沁禾看見純妃一箱子的首飾時,默默的心酸。 其實她也有的,只是要不是母親的要不是慕良送的,都舍不得動。 尤其是慕良送的首飾,太貴重了,要是戴出去必定惹人注目,還是低調(diào)些好。 純妃坐在一旁抬著下巴,“選吧,喜歡就拿走。” 蘭沁禾被這霸氣的話弄的笑了出來,她起了壞心思,指著純妃頭上的一堆鏤空銀絲的蝴蝶道,“我想要這個。” 那蝴蝶的軀干里裝著兩顆小銀球,動作之間碰撞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翅膀輕薄精致,仿佛振翅欲飛的樣子,煞是好看。 這樣細致的做工,想來價值不菲,純妃卻是毫不在意的拔下來隨手擱桌上,“喏。” 蘭沁禾哭笑不得,走近幫她戴好,“這么隨隨便便就給了,你還真是揮金如土。” “你若搭個臺子唱戲,我天天搬一箱金子來對著你砸。”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若是一般的妃子聽見別人把自己和戲子做比,肯定要翻臉。蘭沁禾到不介意,“那我現(xiàn)在就給您唱一段,老爺準備出多少錢?” 純妃挑眉,“別說錢了,老爺命都給你。” 蘭沁禾被逗得笑出聲,這就是她喜歡和純曦貞作伴的原因,皇后那里她克制守禮,酥酥面前她得哄著寵著,可純曦貞不同,那是隨心所欲的放松。 正笑著的蘭沁禾沒有發(fā)現(xiàn),對面女子眼里神情復(fù)雜。 我沒有在開玩笑, 蘭沁禾, 恐怕我是真的要把命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往后的劇情有一點扯淡,如果有什么違背常理的地方,請你們把責任全部推給架空這個標簽我先在這里給老爺們跪下磕個頭orz 第77章 太后回宮,喚了皇后作陪。 老婦人閉著眼睛跪在蒲團上,前面是一座小佛堂。 皇后進來的時候,香爐里的香柱被紅色的火點吞沒了一半,白色的煙氣繚繞在金色的佛蓮面前。 屋里只有兩盞燭臺,下午的太陽透過窗戶并不能很好的照亮整個房間。 “母后,您喚臣妾。”她輕聲開口,太后卻沒有理會。 對著佛堂叩頭三次,太后才慢悠悠道,“皇后這些年可好啊?” “回母后,一切安好。” “是挺好的。”老人起身,撣了撣衣袍,“遇佛都不拜了,更何況哀家一個老婆子?” 那雙眼角帶著尾紋的眼睛瞥了過來,待看見皇后要跪下認錯的時候,她一擺手,傲道,“免了,受不起。” 皇后笑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坐下,“許久不見母后,有些規(guī)矩確實是臣妾疏忽了。但您也不能全怪臣妾,那么大個后宮沒日沒夜的鬧幺蛾子,臣妾有時候忙的都想不起來,原來您走了那么久了。” 太后斜著眼冷笑一聲,“是啊。可不管多久,皇帝永遠叫哀家一聲母后,就是下一任皇帝,那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哀家皇祖母。” 皇后笑著不說話了,太后看向不遠處的香爐,眼神有些放空,“這些年,哀家一直待在寺廟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聽。若不是皇帝病重,哀家或許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她嘆著氣,“哀家跪在那兒想啊想啊,想年輕的時候,想先皇去世的時候,想自己老了的時候。” 她轉(zhuǎn)頭對著皇后,“在這宮里待了幾十年,該做的,不該做的,哀家都沾了手。有時候跪下懺悔,都覺得自己臟了佛門的清凈。” 皇后靜靜的聽著,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并不接話。 念珠被拇指一顆一顆的撥下,在寂靜的屋里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她閉上了眼靠在椅背上,嘴里喃喃道,“造孽啊造孽啊。” “母后您該休息了。”皇后起身,“臣妾就不打擾您了。” 太后沒有動作,直到皇后跨出門檻的那一瞬,她才幽幽道,“你母親托哀家來問問你,可否把殷糯接回去。” 皇后頓足扭頭,笑得溫婉明媚, “不能,” 爐內(nèi)的香已被火星吞噬殆盡,留下的一截灰柱斷了下來,落在了滿是香灰的銅爐里。 …… 蘭沁禾聽說慕良要離京的時候有點不安,她抓著慕良的袖子問,“怎么突然派你出征。” “皇帝擔心大皇子奪位,要臣帶大皇子離京。”慕良頓了頓,“順便斬草除根。” 這事對慕良來說不是特別有利,雖然大皇子按照計劃被調(diào)去和蕭國對戰(zhàn)。可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慕良離開京城是非常冒險的事情。 慕良半垂著眼瞼,要說太子突然被廢,皇后必然會措手不及;而大皇子遠走,就算是蘭沁禾樓月吟幾人也沒有辦法強行篡位。 他之前已經(jīng)派了不少人和三皇子取得聯(lián)系,按理說就算自己不在,也不會有什么意外。 可是……若生事變,總歸沒有自己親身在來的放心。 不自覺握成拳的手被覆上了溫溫柔柔的觸感,九千歲抬頭,看見燈旁的皇貴妃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己,“你去吧,京城還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