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自從你不在俺家搭伙了以后,俺家的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差。”小黑子沮喪的挎著肩膀。 “頓頓都給你吃的飽飽的,你這孩子,還故意說給你溫欣姐聽,再說你那牛胃,吃多少好的也覺不出好來,餓不著求個肚圓就行啦。”黑子娘瞪了一眼旁邊的小兒子。 圓圓的白菜粉絲雞蛋餡餅煎出來,兩邊焦黃,冒著滋滋的香氣,配上一碗橙黃的玉米碴粥,溫欣滿足的不自覺的吧嗒了一下嘴。 “吧唧~~~” 抬眼卻正看到朝著她笑的黑子娘,溫欣有點無奈的解釋,“哎,跟趙勝軍他家吃飯留下的后遺癥,他們全家就這臭毛病。” 旁邊的小黑子也沒忍住吧嗒了一下嘴兒,這時候愣住了,溫欣笑說,“你可別學啊~” 小黑子笑笑,嘴甜道,“我不跟我姐夫學這臭毛病。” 溫欣聽到小黑子這稱呼,忍俊不禁。“你還知道跟誰親啊?~~” 小黑子嘿嘿笑笑。 溫欣在黑子娘家吃了個滿足的晚餐,趙勝軍則一個人在家和爹娘啃粗糧饃,寂寞的連嘴都沒吧嗒,以往在飯桌上,自己稍微吃飯出點聲音,自家小女人的手就會從桌子下面過來扭著他的大腿rou,每次搞得他都好緊張。后來有時候他明明沒想吧嗒,但是會故意吃飯時候吧嗒一下,就為了享受那小手在他的肌rou上擰上那么一下,享受那夫妻間的小親密。現在也沒人擰他了,吧嗒嘴都變得沒意思了。 “以后讓你媳婦少跟那黑五類來往,她自己本身家里就不干凈,還老根那地主家的來往,再讓人說了閑話去。” “自己身上黑,就別往那煤堆里湊了。” “我說話你聽見沒,晚上跟你媳婦兒說。” 自家爹娘又開始嘮叨,趙勝軍放下碗筷看了爹娘一眼,趙隊長立馬放下筷子枕戈待旦,瞪圓了眼睛看著他,王德花也不吃飯了,以為父子兩個又要掐架,擔心的看看老的又看看小的。趙勝軍看了看爹娘,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懟了兩下,重新端起碗來吃飯,扒拉了兩口稀飯,索然無味。 自家小女人不在,現在連跟他爹吵架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趙隊長和王德花兩個面面相覷,這小子今兒是怎么了? 吃完了飯,溫欣帶著小黑妹背著手風琴去找劉悠悠,一進知青宿舍的小院兒,就正好看到劉悠悠端著一碗不知道什么東西從知青廚房出來。 “悠悠~” 劉悠悠轉過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看到小黑妹手里抱著的手風琴眼睛更亮了,“手風琴,你們從哪弄的?” “買的唄,我們來請你當老師了,我們都不會拉。”溫拉著小黑妹就往宿舍走,劉悠悠也跟上,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進了屋,劉悠悠拉著了電燈,她興奮的接過小黑妹手里的手風琴看。 “哇,真的是新的啊!你托誰買的?”劉悠悠解開手風琴上下的琴扣,大方的把琴拉開。手風琴這個東西,拉的越開聲音越響,之前溫欣和小黑妹還都是外行,沒敢大幅度的把琴拉的這么開,這時候劉悠悠弄出這么大的一個動靜,兩人都嚇了一條。 “我家男人找人買的。”溫欣之前是找劉悠悠買的,只不過她借調未成,回來又把錢和外貿券全還了她。 溫欣這時候注意到劉悠悠放在桌上的那一碗雜糧粥,色香味看起來都不怎么樣,再看劉悠悠,這才幾天不見,溫欣覺得她明顯又清減了不少,關于她不在陽石子農村家搭伙的事情溫欣也聽說了,看來這大小姐最近的伙食不行。“你這是吃什么?晚上沒吃飯?” 劉悠悠這時候也沒什么心思吃飯,專心試音,隨口說道,“哎,你以為誰都跟你這么好運氣,沒出嫁的時候有地方搭伙,出了嫁有婆婆做飯。我現在都自己做,隨便弄一口。”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城市小姐,現在也開始在鳥不拉屎的陽石子燒火做飯了,這是個進步。 “自己做挺好的,起碼你是干凈手才做飯的。” 劉悠悠聽了溫欣的話,沒說話,撥弄了兩下手風琴,“行啦,我來給你們先拉一首吧。” 小黑妹小手撐著下巴蹲在地上等著聽歌,溫欣一把把她撈到床邊上,“來,鼓掌,我們聽你悠悠姐表演。” 劉悠悠低頭檢查手風琴,不知道怎么,溫欣總覺得這位大小姐看起來神色不怎么高興。她試了兩下音就開始拉琴,她拉了一首蘇聯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六七十年代,蘇聯歌曲傳入中國,尤其以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最為流行。在這樣的夜晚,聽上這么一首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歌曲,回味悠長,在這微涼的夏夜里,竟讓人聽出了一絲愁緒。溫欣和小黑妹不由的都入了迷。 連門上都有了動靜,溫欣從戛然而止的音樂中轉過頭去,看到門口探頭探腦的林靜和張青,看到溫欣和劉悠悠回頭了,林靜尷尬的笑了笑,“在拉琴啊!” 溫欣點了點頭,劉悠悠臉上淡淡的,林靜張青有點沒趣,也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要是想學手風琴,這首屬于入門曲目,這首短小而且還不太復雜,音域寬廣,節奏明快,包括了自然小調式,自然大調式,里面還有切分音,可以說手法別致,新穎靈活,而且曲子也好聽。”劉悠悠把手風琴合上放在一邊,給小黑妹和溫欣講解,一邊端起了碗。 “黑妹兒,咱們找了個好師傅,那每天吃完飯我們過來學怎么樣?” 小黑妹兒點點頭,笑瞇瞇的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溫欣看了看劉悠悠碗里的雜糧粥,提議道,“要不你以后去黑子娘家搭伙吧,我現在也不去了,正好空出來,你不是晚上沒地方吃飯么,正好吃飯了飯教小黑妹練琴。” 劉悠悠似乎是對這個事情頗多猶豫,在溫欣的再三勸說下決定明天去試試。 天漸漸黑了,兩人起身告辭,劉悠悠神色這才輕松了一下,臨走時,從她床下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本樂譜,遞給小黑妹讓她回去學習,之前小黑妹練習口琴的時候溫欣教過她簡譜。但是看劉悠悠翻箱倒柜的找東西,溫欣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竟然在床下藏了小半箱的書,都是一些國外小說。“你……你哪來這么多的書?” “我來的時候帶的啊,后面還有一些是從家里寄過來的,你要看嗎?”劉悠悠大方道。 溫欣小心的看了看窗外,又皺眉看了她一眼,“你……你不知道現在這些書是違禁品嗎?” 劉悠悠看了溫欣一眼,沒說話但眼神悲戚,這里面有很多都是她父親的心血,溫欣當然知道。 “不行!你盡快把這些書處理了!你不能放在屋里。”溫欣之前都沒注意,這劉悠悠竟然藏了這么多外國小說在床下,現在這是什么時候,這要是被有心的人稍微一翻,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也沒看,我就是,就是留個念想。”劉悠悠小聲說。 “留什么念想,以后有的是機會讀這些書,現在你趕快處理了,你不要命了?”溫欣皺眉說。 “但我再也沒機會見我父親了,溫欣,我前天接到家信,我父親心臟病突發,去世了。”劉悠悠抬頭看著她,那眼神說不出的讓人憐惜。 第73章 趙勝軍買回來的半導體收音機是陽石子的頭一份, 是陽石子的蝎子粑粑獨一份!趙隊長和王德花是收音機的忠實粉絲,每天回家來吃完飯都要讓溫欣把收音機拿出來播上一播, 七十年代的廣播內容,除了晚上的新聞節目, 革命歌曲節目,還有評書之類的娛樂節目, 王德花對這個特別上癮, 每天在堂屋一邊納鞋底或者縫衣服一邊聽, 特別入迷。 開始的時候, 每逢趙勝軍要睡覺, 他娘就自動自發的犯困回去睡覺。因為這半導體收音機是小兩口的東西, 而且是個科技玩意兒, 王德花自己也不會擺弄, 但是為了大孫子雖然沒聽完, 癮沒那么大, 也就去睡覺了。可是最近不一樣,自從廣播上開始新播了一個名叫《罕達罕的足跡》的評書之后,王德花就如癡如醉了。趙勝軍晚上連說好幾遍困了困了, 他娘都無動于衷,支著耳朵聽著評書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時不時的還會嫌棄小兒子煩人吵著她聽書了, 著急了罵他平時跟個夜貓子似得也沒見這么早睡的, 被揭露了的趙勝軍臉色尷尬, 每每引得溫欣悶笑不已。 這種東西,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很快王德花就不滿足于自己聽廣播了,這種抓敵特的緊張劇情,她迫切的想要與人討論,于是,與她一起上工的老閨蜜幾個就成了這個評書的第一批粉絲,一開始是下工的時候王德花給那幾個老閨蜜講劇情,但王德花畢竟是個鄉下老嫗,口齒也不太凌厲,被人隨便一問就被問住了。于是大家不滿足于王德花的轉述了,吃過飯,帶著針線板凳到王德花家來聽廣播,跟著唱革命歌曲,最重要的是來聽評書。 這種事情是一傳十,十傳百的,有了第一個老閨蜜,就有第二個,第三個,鄉村老嫗們的話題傳播能力相當厲害,很快,陽石子就燃起了一陣“評書熱”。趙勝軍可郁悶了,每每吃完飯都蔫蔫的,因為家里人多,每天都跟過年似得,大人孩子吱啦哇啦吵的腦仁疼,半導體收音機都得放到最大音量。而他和小嬌妻混雜在堂屋的人群里,自然也就少了很多晚上相處的時光,以前一吃完飯趙勝軍就要燒水洗澡著急著上炕睡覺,現在也不用了,默默的被迫坐在家里聽廣播。 家里人滿為患,溫欣也找了夏日消暑好去處,每天吃了飯把半導體打開,她就溜達到黑子娘家或者劉悠悠的宿舍,跟著劉悠悠一起學習學習手風琴,小黑妹很靈,很快就入了門,但是溫欣遲遲還在進階階段,引得劉悠悠每每對她翻白眼。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她也能坑坑巴巴的拉出一首韻味悠長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了。 這天溫欣把半導體收音機打開,調好天線,放好音量,坐到一邊,趙勝軍就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溫欣看看周圍那一群圍著聽廣播的,抿抿唇出了門,趙勝軍從廚房出來,手上拿了一個勺子。 “干嘛?”溫欣看他。 趙勝軍主動過去拉住小媳婦的手,“今天別去拉琴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溫欣想不出吃什么東西需要帶上一個勺子,“吃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趙勝軍笑笑。 趙勝軍帶溫欣來的是他天天干活的水泵,水泵房已經壘好,房里裝的水泵的控制箱,最近已經開始每天輪流給各處放水,少了大家夏季的好大一塊體力活。 那水泵房子不高,有好幾間,房頂上為了怕漏水觸電,特地用了水泥抹的齊齊整整的,說到時候也能曬些麥子。 趙勝軍站在墻邊蹲下,“上來,踩著我肩膀,我推你上去。” 溫欣捏了捏趙勝軍肩膀上的肱二頭肌,“你行嗎?” 趙勝軍大著膽子掐了一下溫欣的大腿rou,“就你身上那點rou。” 溫欣不客氣的坐在他的肩膀上,趙勝軍穩穩的托著媳婦的小屁股,推了一把把她先推上了房頂,把手里的勺子地給她,“拿著。” 溫欣抓著手里的勺子,趴在房頂上,看著轉身跑掉的趙勝軍,“喂,你干什么去啊?” 趙勝軍笑了一下,“給你找好吃的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黑,趙勝軍繞到墻后去不知道找什么東西,溫欣坐在房頂上,意外發現這景致不錯,坐在高處,極目遠眺,一望無際的麥田,抬頭就是滿天星空,七十年代沒有什么空氣污染,那天空看起來格外透亮,星星特別的多。 趙勝軍不一會兒跑回來,遞上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接著。” “西瓜?”溫欣驚呼。 趙勝軍把那西瓜推上房頂給溫欣接著,自己助跑了一下身手矯健的爬上了房頂。那西瓜觸手很涼,一看就在冰涼的井水里浸了一天了。 趙勝軍坐到溫欣旁邊,用手掌啪的一下一拍,那西瓜已經熟透,瞬間從中間裂開裂成兩個半,因為是熟透的西瓜,中間最甜最好吃的部分正好全部分到了其中一半里,趙勝軍高興的把勺子插在那個大塊的中間,遞給溫欣,“這個好,給。” 溫欣高興的盤腿坐著,抱著大半個西瓜,從中間舀了一大勺,遞到趙勝軍嘴邊,趙勝軍轉開一邊笑嘻嘻的說:“你吃。”低頭掰了另外那半個西瓜,抓起一塊咬了一口,嘿嘿笑,“真甜。” 溫欣把那勺最中間最甜的放在嘴里,嘴里全是西瓜的甜味兒,可能太久沒吃水果了,這冷不丁吃一個還真是好吃,溫欣看著旁邊的趙勝軍,“傻瓜,這塊才最甜呢。” “我的也甜,這個瓜熟好了。”趙勝軍一邊吃一邊正兒八經的感嘆。 溫欣一看他正兒八經的樣子就忍不住不正經,湊到他身邊說,“我這塊肯定比你的甜你信不信?” “我不信。”小土狗又咬了一口自己的西瓜。 這句明顯是挑釁嘛,大黑夜的,溫欣湊到趙勝軍耳邊,就看到他耳朵紅了,但是這小土狗不急不躲,就那么低頭安安靜靜的待著,嘴角帶著笑,像極那個一直等待王子吻醒的小公主。 除了在床上,這家伙是很被動的,溫欣看著他那一臉期待的樣子,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輕聲又曖昧的說了一句,“不信就算了!” 說完就放開他的肩膀坐起身來舀西瓜吃,假裝沒看到小土狗渴望的小眼神。 趙勝軍失望的看看旁邊的小女人,還有她嘴角那惡作劇似得笑容,突然惡向膽邊生,大手霸氣的攬過那小女人,狼似得就親了下去。 溫欣從沒想過小土狗會在光明正大的外面摟著自己強吻,以往除了在床上,這個家伙在外面都是要多羞怯有多羞怯,就算情到濃時,就是抱抱而已,每次在外面都是自己主動親,好幾次這家伙都不愿意,最后還是被自己摁在了墻上,后來他就乖多了,知道反抗也沒什么用處。 小土狗肩膀又厚又踏實,可以托的動她整個人,這時候箍著自己的時候特別霸氣,狼似得上來就咬著溫欣的嘴唇攻城略地,大舌頭毫不客氣的撬開唇齒,一邊吸吮一邊舔舐,直到把溫欣嘴里的西瓜甜汁全都吸吮干凈,才放開她砸么砸么嘴,舔了舔唇,低頭看著靠在肩膀上喘息的溫欣肯定道,“嗯,還是你的瓜甜。” 溫欣嗔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學的這么不老實?” 趙勝軍嘿嘿一笑,“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壞毛病還不是跟你學的?” 溫欣給了他一拳,“什么壞毛病,你才一身壞毛病呢!”趙勝軍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田野上方。 悶熱的夏夜,跟相愛的人坐在房頂上,看著整個銀河系,吃上一口沁涼的西瓜,整個心情都舒暢起來,感覺宇宙盡在手中。 小兩口當然不能這樣天天出來約會,西瓜也不是每天都有,溫欣還要每天晚上去上手風琴課,所以每天吃完了飯,趙勝軍就有點孤獨寂寞冷。 最近大家都迷上了評書,幾個小弟也是坐臥不寧,還時不時的要去找趙勝軍去問劇情,可是趙勝軍天天哪有什么心思聽廣播,新婚夫妻,如膠似漆的腦子里怎么會有別的事情。 “勝軍哥,那人是不是特務,是不是被抓住了,昨天我爹拉著我給牛去拉草,我都沒顧上去聽給錯過了。”王大力一邊用鐵鍬處理著澆水灌溉的渠道,一邊問趙勝軍。 趙勝軍哪里知道什么特務的事,那勞什子東西他聽都沒聽,其實他觀察過了,自家小女人對那收音機也沒啥癮,真是白花錢,沒好氣的說,“不知道。” 王大力遺憾的說,“你也沒聽啊,你家的收音機你還不聽,要是我也能在家就聽就好啦,要是能拉牛草的時候也能聽那更好了。” 趙勝軍停下鐵鍬來直起身子,聽著王大力的念叨,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當天晚上,還沒吃飯呢,陽石子生產大隊的大喇叭就又開始廣播上了,廣播的內容竟然是收音機里的聲音,生產大隊的大喇叭在上一次公布了趙勝軍和溫欣的喜事之后就再也沒開過,陽石子就這么點大的地方,基本上也沒什么值得大喇叭公布的大事。 趙勝軍實驗了一下,發現半導體經過大喇叭的擴音,效果還不錯,全村人都可以聽到廣播了,于是大大方方的把半導體收音機借到生產大隊去了。收音機播什么節目,經過大喇叭一廣播,整個陽石子人都聽得到,大家再也不用去趙勝軍家去擠了,趙勝軍真是神清氣爽,精神舒暢。 每天晚上,半小時的新聞聯播,半小時的革命歌曲欣賞,半小時的評書,陽石子人的業余生活因為大喇叭的活躍變得愈加豐富起來。生活有了談資,大家的關注點也就不僅僅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盯著村里人了,現在陽石子女人談論的都是評書劇情,或者哼著革命歌曲,陽石子男人有的也暢談一下國家大事,倒也熱鬧起來。 第74章 平淡的生活日復一日, 夏天過去的很快,一場秋雨過后就到了九月份,日子也正式進入了秋季。欣荒地里種的玉米也漸漸成熟了,本來瘦弱的玉米也變得越來越壯實了。 九月伊始,陸強的大學也開學了, 他也就正式告別的陽石子回城去了, 雖然上的大學只是陽山市的一個師范學院, 但也足夠讓其他一眾知青羨慕的了。心情很好的陸知青臨走時還跟大家聚了一次餐,地點就在知青們很喜歡的陽山鎮上的國營飯店,還是aa制, 知青們都去了, 劉悠悠沒有去,溫欣也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