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剛剛想說什么來著,腦子里一團混亂,只能想起來剛剛她那個甜甜的吻,還有她那靈活的舌尖。這兩天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火氣登時又上來了,渾身熱烘烘的。 溫欣不知道趙勝軍為什么傻了一樣,靠在墻上眨著大眼睛看著他,軟糯糯的叫了一句,“勝軍哥~” 禁欲多天的小土狗突然被今天晚上加餐的rou湯澆得骨頭都酥了。 趙勝軍狼狽逃竄回家,躺在炕上一直睜眼到半夜,腦筋才連貫起來,才想起來自己原本想要跟自家小對象說的話: “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趙勝軍大半夜的對著自家的墻壁,說出了一句信誓旦旦的話。 第54章 (一更) 劉悠悠的《送郎參軍》的戲劇經過這次樣板戲的激發終于有了雛形, 看的出來她對這件事情相當上心,可能女生天生對這種文學戲劇的事情更有熱情,陽石子文藝宣傳小隊本來是陸強負責的,現在劉悠悠儼然成了第一負責人。 劉悠悠天天下工了之后也不喊累了,特別積極的召集著大家討論劇情討論人物, 不厭其煩, 誰都沒有她積極。幾天的時間, 這部農村鄉土劇就排好了, 基本上劇情就是村里人要送村里的小青年去參軍, 一個人扮演妻子送丈夫參軍,一個扮演母親送兒子, 三個主要演員,其他人都是群眾演員。 劇本定了,接下來就是演員了,三個主要演員,女一號自然是劉悠悠, 男一號當然也是人氣頗高的陸強,陸強這人雖然善于鉆營, 但是不知道底細的話,跟周圍的人相處的都很愉快, 算是段位很高的投機分子。溫欣既不想當陸強劇中的妻子也不想當他的老娘, 本想就混在人群中當個不說話的群眾演員, 可是劉悠悠不放過她, 劉悠悠跟溫欣住在一個宿舍, 知道溫欣帶了口琴過來,七十年代,口琴是十分流行的樂器。劉悠悠給溫欣安排了十分重要的戲份,要她在劇情的不同階段給劇情搭配不同的背景音樂。 “悠悠,你真是高看我了,我這口琴就是拿來準備學的,一段我都夠嗆,那么多段你真是太難為我了。”溫欣實在也是無奈。 “這一點都不多啊,你看,其實我已經給你刪減了很多了,其實別的地方我也想加的。你看這里,需要一段抒情的過度一下,要不然太突兀了,還有這里,尤其這里分別的時候,這個時候情緒濃烈,必須要一段音樂才能讓觀眾的情緒起來。你雖然不需要演,但是你的工作可比其他人重要的多,這音樂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這是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劉悠悠一本正經的拿了一個劇本過來,給溫欣指出其中好幾處高潮部分。溫欣看著一臉正經的劉悠悠,才想起來劉悠悠的父親是文化局的副局長,果然這文藝細胞也是會遺傳的。 “我這里有幾首歌的譜,你拿回去練練,過兩天給我吹吹我聽聽。還有這個劇本,我手抄了一份給你,雖然沒有你的戲份,但是你也要看一下,便于你投入進去找到情緒,情緒太重要了。你先看著,我先找林靜討論一下,這沒有電真不方便,我得趁天黑之前把這個段落跟她們說清楚。”劉悠悠把兩本東西硬塞到溫欣手里就出門了,她要忙著去找林靜他們討論其他人的戲份。 溫欣看了看那么厚的手抄劇本,哎,真是趕鴨子上架。不過看著人家這么辛苦,溫欣也不好拖大家的后腿,只好也從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了那個已經落灰的口琴。 “嗚嗚~~~吱吱~~~” 溫欣試吹了一下,好難聽,自己都忍不了。 為了完成好劉悠悠同志交給她光榮又艱巨的任務,溫欣出門都帶著口琴,以便隨時有空就練習。 溫欣大早上的去地里,就發現地里的活兒被趙勝軍干一大半,溫欣左右看看,也不見小土狗半個人影兒。這幾天小土狗很奇怪的,每每見了她都是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眼神,神色也是欲言又止,小狗眼耷拉著看起來頗為無辜。干活更是比往常還積極,這幾天地里的活兒溫欣基本都不用插手,每每一早都會被干掉一大半,臨走時還要特別囑咐溫欣剩下活兒他要要下午來干,讓溫欣給他留著。下午那邊村頭忙完,那人就會樂顛顛的來干掉另一半。這天如果溫欣在地里干掉了剩余的農活兒沒留給他,那小土狗多半是要發脾氣的。 小土狗發起脾氣來也十分可愛,插著腰瞪著眼睛看著她奶兇奶兇的,“你這女人,怎么說話你都不聽,你以后不要這樣子,活兒留著給我干,你那細皮嫩rou的哪能干的動這活兒,仔細傷了手。” 溫欣插著手跟他對嗆,小土狗也不像平時似得讓著她,堅守底線絕不松口。但溫欣也有治他的法子,只要委委屈屈的看著他說上一句,“你兇我?” 小土狗的囂張氣焰就瞬間蔫了,夾著尾巴去找別的活兒干。 但是小土狗骨子里還是很倔的,明天又復如此,而且會變本加厲,一天比一天早上干的多,這樣剩下的活兒就越少,可是他這樣自虐在溫欣看來就是成心要她心疼。溫欣沒辦法,說又說不通,只好妥協,索性當起了甩手掌柜,讓他干去。 趙勝軍這才又會朝著溫欣露出一口白牙,憨憨的笑的唇紅齒白的。 今天這人又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干的活兒,溫欣樂的清閑,無聊就坐在田埂上吹口琴,都說勤能補拙,經過幾個整天的練習,溫欣也從剛剛的五音不全,到現在能吹出了一小半的喀秋莎。 洋洋得意的溫欣當天吹給劉悠悠聽,笨拙的技藝看的劉悠悠直皺眉頭,直說溫欣要再勤加練習,這樣的水平是絕對過不了她的關的。 沒辦法,有這樣嚴格的導演監督,溫欣到哪都要帶著這把口琴閑暇時拿出來吹,每每晚上都要接受劉悠悠的殘酷檢查的摧殘,連著吹了幾天,嘴巴都有點腫了,做夢都是那一段如魔的音樂,但進度卻并不太理想,還是天天魔音繞梁。 小土狗在地里干著活兒,聽著溫欣的口琴聲,也露出傻呵呵的笑容。 夕陽西下,趙勝軍正挽著褲腿兒露出一節健壯的小腿,提著一桶水,拿著一個水舀子,一個個的給那些已經長高的玉米苗澆水。根據小土狗的說法,這玉米在拔節期前要澆水,這灌漿期間最需要水分,需要保持充足的水源,因為這片是荒地,雖然不遠處有山上流下來的小溪,但是荒地里還沒有完整的排水系統,因此還沒辦法把水引流過來,因此這澆水的活兒就變得特別累人。 但小土狗不怕累,每天早上晚上給那些玉米苗各澆一次水,玉米苗也特別爭氣,幾乎每天來都有不一樣的變化,在小土狗的辛勤澆灌下一天長得比一天高。北方的天氣干燥,眼下春季就要過去,即將進入夏天,白天日頭也很大,早上澆過的水到了晚上基本都被曬干了,所以晚上還要再澆水一次。小土狗這幾天每天都扛著一個扁擔擔兩個水桶過來,從小溪擔了水,再來一瓢一瓢的澆到地里。 也因為這樣,趙勝軍最近每天都挺高興的,各中原因他當然是悶在心里不能讓小對象知道的。 這幾天他每天都要擔個扁擔,扁擔很長,扁擔兩邊還綁著兩個鐵桶,也因此導致那個如妖似魅的小對象無法近身,趙勝軍發現這還真是禁欲好幫手,有了這個東西,每次看到小對象走在離他安全距離被水桶擋的無法近身,趙勝軍都在心里暗自得意,今天晚上終于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嘴上終于不用在起火泡了,回家再也不用被大家笑夜里鬧貓了,生活真輕松啊。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吹的不好!”溫欣氣惱的放下口琴,看著地里干活兒的趙勝軍。 趙勝軍樂呵呵的澆了一株玉米的水,“好聽,我現在能聽出來是喀秋莎了。” 溫欣臉上表情漸漸尷尬,這是什么評價?吹了好幾天,能聽出來是喀秋莎?合著前幾天都聽不出來? 趙勝軍抬起頭來,見小對象臉上已經有了不高興的表情,急忙皮緊了緊。可能最近由于他防備的太好,他已經覺察出小對象這幾天的情緒都不太高,隱隱的不太高興,總是時不時的要找他的茬,這時候見這表情,立馬露出一個傻呵呵的討好笑臉,“好聽,嘿嘿,我也會唱喀秋莎~” 溫欣瞪著他,這時候再說好聽已經于事無補了,溫欣正想著該怎么治治這只傻狗,那傻狗就傻呵呵的突然唱起歌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趙勝軍毫無警告的就開口唱起來,他是地地道道的陽石子人,遺傳了陽石子人特有的大嗓門和豪爽的嗓音,但是音樂技能卻比她還不如,這一嗓子一吼,溫欣靠著的那個樹上嘩啦啦啦的響起一陣抖翅膀的聲音,溫欣抬頭一看,樹上好幾支麻雀嘩啦啦的飛走了。 比她還要可怕的魔音,溫欣蹲在樹下笑的肚子疼。 可是小土狗卻不知羞,扯著嗓子愣是把那一長篇的喀秋莎都唱完了,站在地里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事實證明,五音不全的人是聽不出來自己唱的歌有多難聽的,小土狗這一嗓子過后,溫欣也就開心了,畢竟起碼她自己還聽得出來音樂的好壞。 下午澆完水兩個人一起往黑子娘家走,今天趙勝軍說好了要去黑子娘家搭伙吃飯。趙勝軍現在是三餐時不時的都要去黑子娘蹭飯,儼然也成了黑子娘家的第二個搭伙的食客。黑子娘出不起接電的五塊錢,本來就不想接電了,一直用煤油燈,溫欣提前給她交點下一段時間搭伙的伙食費,讓小黑子拿著錢去大隊繳費,可是小黑子去了又捏著錢回來了,說是趙勝軍早就幫黑子娘家交了燈錢,這下趙勝軍去黑子娘家吃飯更是心安理得,得意洋洋了。 一開始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趙勝軍前后搭了個扁擔,扁擔上擔了兩個水桶。這樣聊天不方便,溫欣就走到旁邊在一邊跟他聊著剛剛他的歌聲把小麻雀一家都嚇跑了的事,兩人走在一起隔著一米遠,可是話越說越多,溫欣就不自覺的靠他更近。 可是還沒靠近兩步,趙勝軍卻忽然轉變了扁擔,豎挑改橫挑了,鐵皮水桶咯吱咯吱的擋著溫欣身邊,阻擋著溫欣的腳步。 隔著個水桶實在無法說話,溫欣就快走了兩步走到他前面,一邊側身想熱絡絡的跟他聊聊自己吹喀秋莎口琴的心得。可是還沒說兩句話,溫欣就覺得腳下眼前又被什么東西阻擋了,那小土狗的扁擔斜過來擋住了溫欣的去路。 溫欣眨了眨眼,覺得不太對勁。看看眼前的水桶,又看看cao縱水桶的中間的小土狗,正露出表情興致盎然的表情聽著她說話,可是那小狗眼卻在滴溜溜的盯著左下角溫欣的小腿。 溫欣不著痕跡的疑回與他平行位置,果然那水桶也慢悠悠的移回了平行位置。 溫欣騰然火起,好啊,你個小土狗,竟然給我耍這招,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溫欣氣的閃身到他身后,照著他的狗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腳,踹的小土狗向前一個趔趄。 趙勝軍穩住身體轉身,就見到小對象的一張嚴肅的小臉,登時心里咯噔一下。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靠你那么近了!你不用這么提防我。”溫欣留下一句,快步向前走去。 小土狗怎么也沒料到小對象瞧出了他的心思,這下傻眼了,完蛋!這下徹底把小對象惹惱了! 趙勝軍背著個扁擔兩步追上小對象去可憐兮兮的道歉,可是溫欣仍然板著臉不說話,他左右看看,見沒人偷偷拉拉溫欣的袖子。這時候一肩挑著兩個水桶,卻一點都不礙事了。 溫欣甩開他的袖子,氣呼呼的說,“仔細你的水桶吧!”說完快步走開兩米遠,你以后就跟你的水桶睡吧!哼! 趙勝軍慌慌張張的走上來,“沒,剛剛是我不會挑,你別生氣。” 溫欣這時候覺得十分委屈,真是一顆真心喂了狗,她才不要理他,當沒聽見一樣,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快步走去了黑子娘家。 黑子娘家今天做燜面。 燜面是一種中國中部和北部地區都喜歡的面食,陽石子由是,陽石子所在的省份歷來以面食聞名,做法也相當多種,就溫欣在黑子娘家搭伙的這些日子,就吃過好多,上次的饸烙面還記憶猶新,這次黑子娘跟她說,給她做燜面吃。 自從溫欣給她帶回來很多種調料以后,黑子娘的手藝就漸漸展示出來了,每天的飯菜味道一到下午就飄滿了那到巷子,引得周圍的鄰居們再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都十分好奇這黑子娘家到底每天在做啥好吃的,為啥那么香。 可黑子娘在陽石子是個地主家的女兒,成分太差了,沒人愿意跟她說話,更沒人愿意去黑子家厚著臉皮問人家吃的啥,因此經常到黑子娘家搭伙的溫欣就成了眾人詢問的對象。村民們每每見了溫欣,都要不經意的跟她聊起來這吃食問題。 今天還是一樣,宋家嫂子端著糊糊蹲在門口吃飯,一邊聞著隔壁熗鍋的香味兒一邊嚼著自家的玉米饃,見溫欣邁著步子大步流星走過來,急忙裝作無意的站起來,笑呵呵的打招呼,“溫知青來搭伙了啊。” 溫欣平時跟黑子娘家的鄰居也都混的很熟,溫欣以前一鋤頭砸開了自己與陽石子人的枷鎖自不必說,后來又跟趙隊長的兒子趙勝軍找上了對象,陽石子人更把溫欣當成了陽石子的兒媳,對她十分熱情。陽石子人樸實善良還帶著一絲傻氣,溫欣也愿意跟她們閑來無事聊聊家常。可是她今天沒心情,正生小土狗的氣呢。 “也不知道今天這家又吃的甚?聞這味兒可真香啊~~”宋家嫂子攔住溫欣如是說。 要是放了往常,溫欣定然也停下腳步與她寒暄一番,可是今天還沒等說話,身后的趙勝軍擔著兩個鐵桶吱扭吱扭的跑上來,露出善意的笑容,熱情的加入討論,嘿嘿嘿,“嗯,今天聽說吃……。” 溫欣轉頭瞪了他一眼,趙勝軍頓時不敢說話了,溫欣轉頭跟宋家嫂子和和氣氣的點點頭,仿佛沒看見小土狗一樣,也假裝聽不見小土狗說話,重新回答了一遍宋家嫂子的問話,“今天吃燜面,嫂子,您慢吃,那我先進去幫忙了。” 說完就轉頭走了,趙勝軍憋在那站著沒有一點面子。宋家嫂子看看趙勝軍,又看看走掉的溫欣,眼下發現了大八卦,比詢問吃什么東西更敢興趣,瞪著眼睛幸災樂禍的笑,“勝軍,跟你對象吵架啦?” 趙勝軍看著兩眼放光的宋家嫂子,前幾天剛幫她買的雞,這時候幸災樂禍,這都是一幫什么鄰居啊,“沒有,嫂子你吃你的飯哇……”說完吱扭吱扭的擔著水桶跟著進了黑子娘家。 黑子娘特別善于粗糧細做,燜面的面是手工揉出來的,還加入了適量的莜面。 溫欣進去的時候,黑子娘已經把鐵鍋燒熱了,熱鍋涼油又放入了大料等爆香,搞了一塊豬油索索放進去,炒到滿屋子都是響起,才放入鹽,醬油,蔥絲姜片等,接著就放入了冬天存下來的豆角和土豆,加入了水開始咕嘟咕嘟的燉上了。 接著黑子娘開始料理那團面,溫欣想幫忙,但今天沒法幫忙,那面黑子娘揉好了,正在搟面,把它搟成了一張一到二毫米厚的大面餅,攤開撒上一點干的面粉,又一層一層的像是疊被子一樣的疊起來,接著就用到切成一厘米左右寬的面條,就等著那大鐵鍋的豆角土豆燉好了再放入面條了。 溫欣見幫不上忙,只好又返回在客廳坐著等,黑子娘在廚房忙著,小黑子還沒下課回來。屋子里只有溫欣,小黑妹和趙勝軍三個人,小黑妹還是個小啞巴,因此屋里沒人說話,空氣里都是靜默的氣息。 小土狗這下抓住了機會賣乖,坐在她對面時不時要沒話找話的講一些無關痛癢的句子,想要試圖緩和氣氛,但溫欣一貫不理他,神情還有點冷淡。 小土狗漸漸的也不敢造次了,默默的閉了嘴,小黑妹站在旁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全部變身小啞巴,在黑子娘家的茅草屋里干坐著。 空氣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焦灼。 溫欣索性站起來,不顧趙勝軍那拼命示好的小狗眼,出了門掏出口琴在門口繼續練習。 傍晚沒了太陽,黑子娘家的院子里收拾的也干凈,溫欣坐在那個大磨盤旁邊的空地上嗚嗚呀呀的吹起來。七十年代的樂器不多,口琴是最常見的一種,小黑妹大概覺得新奇,每次溫欣出來吹奏不管好聽難聽她都蹲在旁邊,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溫欣,露出探索羨慕的眼神。 溫欣這幾天的技藝已經加強很多了,非常順暢的吹完了一曲喀秋莎。 溫欣笑著看著旁邊的小黑妹,“jiejie吹的好聽不?” 小黑妹拼命點頭,露出一個羞怯的小笑容。 趙勝軍見溫欣吹完了一曲,十分殷勤的遞上一杯水,“吹累了吧,喝口水吧。” 溫欣故意裝作沒聽見,趙勝軍悻悻然的把杯子放在旁邊的磨盤上。溫欣看著小黑妹盯著她口琴的樣子,擦了擦口琴遞到她手上,“來,jiejie今天教你吹。” 趙勝軍灰頭土臉的站在一邊。 口琴是一種用嘴吹氣或者吸氣來使樂器的簧片震動發出聲音的簡單樂器,它雖然簡單,但卻可以吹奏出至少兩種和旋,甚至可以同時吹奏出兩個獨立的聲部,聽起來韻味悠長。因為它體積小,便于攜帶,又功能強大,因此也成為口袋里的鋼琴。 溫欣仔細的給小黑妹講解了口琴的構造和簡單的樂理之后,就叫她吹吹試試,溫欣只開始教她吹了幾個簡單的七階音符。 小黑妹似乎對這個東西頗為感興趣,在溫欣教的時候大眼睛瞧著溫欣的嘴十分仔細,現在輪到她試了, “哆……” “唻……” “咪……” 溫欣說一個音,小黑妹吹一個音,第一次就一個都沒吹錯,吹出來的聲音也十分飽滿,有足夠的氣流,既沒有氣若游絲,也沒有聲音尖銳,吹出來的每個音都沒有雜音,清晰明亮。 溫欣睜大眼睛看著她,“哇,小黑妹兒,你吹的很好你知不知道。” 小黑妹大概是長這么大第一次接受贊美,小臉都羞紅了,但是露出怯怯的笑容,臉皮很薄的就要放下口琴往屋里跑。 溫欣拉住她的胳膊,“別跑,咱們來吹這句。” 溫欣翻出那個這幾天她練習了好幾遍的曲譜,指著第一句給她解釋每個音符的含義,還給她唱一遍原曲,讓小黑妹吹一遍。 別說,吹一遍單音就清晰飽滿的人就是不一樣,雖然第一句吹起來有點瑕疵,但是兩三遍之后,小黑妹就能完整的吹出第一句來了。 溫欣瞪著眼睛看著小黑妹,摸摸她的頭,“黑妹兒,老天爺給你關了一扇門,但卻開了另一扇窗啊,你很厲害啊。” “嘿嘿,黑妹兒吹的真好。”趙勝軍坐在門口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小人兒在那吹口琴,這時候見溫欣露出了笑臉,終于找出了插嘴的空檔。 溫欣聽到趙勝軍的話收了笑,不理他,摸摸小黑妹的頭,趙勝軍尷尬的撓撓鼻子。 小黑妹聽不懂溫欣在說啥,不過她對手里的口琴很是愛護,低頭摸著手里的口琴反復撫摸,看起來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