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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閨房里的銅鏡成精了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薛盈僵硬地抬起低垂的腦袋,她記著盛俞說過不要她老拿腦袋頂與他說話。她迎上他的注視:“陛下,我……臣妾太愚笨,您能不能告訴下臣妾,該如何……侍君?!?/br>
    薛盈說完,臉已紅透。

    盛俞被勾起了興致:“在君側(cè),知君憂喜,與君享共,是朕所希望的侍君。”

    薛盈怔怔望住盛俞:“臣妾明白了,臣妾會努力做到。”

    盛俞道:“以后為朕準(zhǔn)備好了晚膳就提前告訴朕,今日朕已吃過了。”他吩咐宮人把飯菜熱一遍再端上來。

    薛盈道:“今日臣妾得見弟弟,又知他受陛下欽點入仕,此隆恩臣妾銘感五內(nèi)。陛下,實乃明君。”

    盛俞笑問:“怎么扯上明君了。”

    “臣妾不才,難猜帝心,只明白今日陛下借著秦王之口冊封了子成,他是臣妾的弟弟,一舉一動也都關(guān)系著臣妾。陛下此舉既是冊封了他,又免去了群臣看待臣妾的眼光,不會讓人覺得子成的官職是因為臣妾。妾心內(nèi),陛下聰睿,足智多謀,圣明實賦?!本褪牵灿悬c怕君。

    “把最后一句話再說一遍?!?/br>
    薛盈一愣,在盛俞的目光里只能復(fù)述了一遍。他漸漸笑起,凝望她的目光灼灼如火。薛盈臉頰guntang,偏過頭的安靜里,白湘與云姑閔三實在太識趣,領(lǐng)了各角侍立的宮人離殿。

    盛俞一把將薛盈拉入了懷里。

    他垂眸笑望她,懷里的人心跳劇烈,隔著胸前的那兩團(tuán)溫軟他都能感知到那份跳動。她雙頰緋紅,瞳孔里恍若氳著一剪水,是美人惹人憐,慌亂欲避的一雙桃花眼里也是媚骨相思纏。

    盛俞輕聲,宛若呵護(hù):“那你,如何回饋朕的這份心意?”

    薛盈顫問:“陛下想如何,臣妾……都聽陛下的。”

    “親朕一下?!?/br>
    薛盈僵住,在皇帝等候的眼神里只能踮起腳尖。她心跳得快要破出胸膛了,猛地閉上眼睛,湊到盛俞臉頰落了個吻。

    想退的一瞬間,他已捧住了她的臉,帶著男性濃烈的氣息,強(qiáng)勢的舌直驅(qū)而入,令她僵硬的身體癱軟在了他結(jié)實的臂彎里。

    許久,盛俞放開的動作戀戀不舍,薛盈迷亂的目光里,清晰地瞧見盛俞眼中那份男性的渴望。

    她心惴惴,盛俞含住了她的耳:“今夜敢侍君么?!?/br>
    耳垂被輕咬的觸感原來竟可以麻木她全身,她連骨頭都軟得想化成一灘水躺下,可是她……不敢??!

    他的等待里,薛盈急得欲哭,說了真心話:“臣妾,不知道……”

    盛俞的手掌落在她鬢發(fā)上,他失笑,吻上她額間眉心后退坐到扶手椅上:“讓人進(jìn)來擺膳,朕陪你吃一點回建章宮看折子。”

    他沒留宿,他給了她第二日請安時可以向太后解釋的理由,他又護(hù)了她一回。

    ……

    盛俞下旨為慶王府翻案一事落定,恢復(fù)了薛盈外祖父的爵位官職,外祖父一家也正從邊關(guān)領(lǐng)旨回京。而長京近日流傳最廣的,都是當(dāng)朝貴妃的母親自請和離這件事。

    在長京這個男權(quán)國家,女子幾乎沒人提和離的,而溫氏自那日后便搬出了紹恩侯府,住進(jìn)了盛俞賜給薛子成的薛府。

    這事兒流傳廣,往前恭維薛元躬是貴妃親父的官員眨眼都已在背地里笑話起來。薛元躬掛不住臉面,這日早朝散后,他打點了關(guān)系得以追上閔三的腳步。

    閔三在建章宮內(nèi)朝盛俞稟報:“陛下,紹恩候想面圣,跪在了殿門外,陛下看是請他回去還是準(zhǔn)他面圣?”

    “帶他過來?!?/br>
    薛元躬入殿恭敬行著大禮,盛俞擱下手中的奏折:“紹恩候免禮?!?/br>
    “陛下,臣……”

    “紹恩候何事求見朕?”

    薛元躬苦著臉:“陛下,臣苦于無處排憂,斗膽來請陛下解惑。臣的夫人要與臣和離,臣與她多年夫妻情分,又孕育出一雙好兒女……”

    “你夫人?”盛俞打斷,“是你府中的柳夫人還是貴妃的母親?”

    “當(dāng)然是貴妃娘娘的母親,您親封的正二品誥命夫人!”薛元躬發(fā)著誓,“柳氏只是臣的妾室,貴妃娘娘生母才是臣的原配發(fā)妻吶!”

    “唔?!笔⒂岬?,“朕憶起來了,前些日子齊山郡主的確來請朕給她批了字,原來是為這般。”他裝作毫不知情,感嘆,“既然是貴妃生母要與你和離,紹恩候,貴妃初入宮,思家心切,你便先答應(yīng)齊山郡主,免教貴妃心緒郁結(jié)?!?/br>
    薛元躬啞然:“陛下……”

    盛俞淡笑,忽問:“說到你府上,朕怎么記得,你與朱寧伯府訂了親,要把女兒嫁給朱寧伯的大公子?”盛俞說完望向薛元躬,只見他肩背一顫。他還是一面銅鏡時便為薛盈心疼,舍不得她哭得那樣肝顫寸斷。他早就想尋個理由為薛盈出氣,今日算是薛元躬自己撞上了刀口。

    只是薛元躬在否認(rèn):“臣沒有吶?!?/br>
    “怎么沒有,你是要說朕堂堂一國之君,腦子不好使?”

    “臣不敢!”大殿之下,薛元躬惶恐地跪了下去,他納悶,把薛盈許給朱寧伯府那件事除了府上知曉外,他在薛盈被冊封后便與朱寧伯相約此事不再提起,免教兩家惹了什么禍??苫实凼窃趺粗獣缘??

    盛俞笑問:“那你說,是你府上哪個女兒要許配?念著貴妃的面子,朕也好給她賜一份嫁妝?!?/br>
    “陛下……”迎著盛俞凝威含笑的一雙眼,薛元躬惶恐地垂下頭,坦白是薛盈嗎?皇帝若是知道他曾想把薛盈許配給那種惹了花柳病的男人,恐怕會即刻讓他掉腦袋吧!薛元躬抬起頭笑開,“回陛下,是臣的二女兒,薛淑。”

    盛俞含笑點頭:“甚好,那你回去準(zhǔn)備婚事,朕也會賜她一副嫁妝?!?/br>
    “……哎!”薛元躬應(yīng)下,盛俞便低頭批閱奏折。半晌,盛俞抬起頭,詫異地望著殿中仍行著跪禮的薛元躬,“紹恩候怎么還跪著,趕緊去準(zhǔn)備婚事啊?!?/br>
    “是,陛下?!毖υ荒芑伊锪镫x開了宮殿。

    第9章

    這事還未傳到披香宮,便已先傳進(jìn)了朔陽宮。

    許太后詫異地問身邊的宋嬤:“陛下怎么這般惦記紹恩侯府的事?”

    宋嬤道:“陛下畢竟剛剛納了薛貴妃為妃,一時愛屋及烏也無可厚非,只是……”

    只是這朱寧伯府的大公子并不是什么好人家。薛盈也一直沒有真正侍寢過。

    許太后面色凝重,憂慮的是后頭這層關(guān)系。她沉聲道:“去把披香宮的掌事宮女叫過來?!?/br>
    白湘入殿時正見許太后滿臉凝重。

    許太后問:“貴妃與陛下都不說實話,哀家看是有事存心瞞著哀家。哀家要你如實坦白,貴妃是否待陛下有異心?”

    白湘惶恐:“太后,貴妃娘娘待陛下絕無異心。娘娘這幾日常為陛下飲食著想,每日都會問及奴婢陛下在忙什么,她怎會對陛下有異心。請?zhí)竺麒b。”

    “那你告訴哀家,陛下……”許太后望了眼四下,等宋嬤把宮人都屏退后才道,“陛下于男女房.事上,是不是,不通?!?/br>
    白湘漲紅臉,埋頭道:“奴婢不知?!?/br>
    “你如實把你看到的都告訴哀家?!?/br>
    白湘是皇帝的心腹,知曉這利害關(guān)系,只能道:“陛下與薛貴妃入寢殿會屏退奴婢們,但陛下憐惜貴妃,不會是……不通?!?/br>
    許太后頭疼,見在白湘這里問不出話,只能擺了擺手。

    忽有宮人稟報道恭親王來請安,許太后忙將盛秀喚入寢殿說了此事。

    盛秀詫異:“薛貴妃容姿出眾,又是皇兄欽點的人,兩人怎會……”

    “這正是母后不解的地方。”許太后望著盛秀,有些茫然。盛俞這個兒子因為沉睡多年,而她那些年里只是傀儡,并無實權(quán),并不能時刻照料在盛俞身邊,母子二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不如跟盛秀親厚。她無法像問盛秀那般親密地詢問盛俞是為什么。她憂愁著,“難不成,你皇兄身子沒好全……不舉?”

    盛秀臉色凝重:“皇兄身為一國之君,此事不容小覷,兒臣提議,讓太醫(yī)給皇兄再把把脈?!?/br>
    許太后應(yīng)下,當(dāng)即便派人去請了平安脈,太醫(yī)須臾便回宮來稟,皇帝脈象平滑,陽氣十足,并無不妥。

    許太后費(fèi)解:“哀家給你皇兄安排的侍寢女官也沒能近得了他身,你說,這事兒怎么這般奇怪?”

    盛秀沉思片刻:“如今皇兄剛登基,四皇叔雖薨,卻仍有部分勢力在朝中作祟。母后別擔(dān)心,既然皇兄是一國之君,理應(yīng)再添后宮,為我周朝綿延子嗣?!?/br>
    *

    明月之夜,黛色正濃。

    披香宮。

    薛盈將云姑采的桂花放入香囊,掛去了床頭,想伴著這好聞的桂花香入睡。

    白湘在旁笑夸她心思玲瓏,只字未提朔陽宮的事情。她是盛俞的心腹,從朔陽宮離開后便去了建章宮稟報。

    薛盈回頭笑問:“白湘,你知陛下可喜歡桂花的香氣?”

    白湘還未曾回答,寢殿內(nèi)已走入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薛盈忙要行禮,卻憶起盛俞說過不要她在披香宮里跟他行禮。她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望向盛俞,他唇邊凝著笑,徑直坐在了茶桌旁。

    “盈盈喜歡,朕便喜歡?!?/br>
    “陛下……這是女子俗物,若您不喜歡,臣妾就把它摘了?!?/br>
    盛俞只問:“今日貴妃都在忙些什么。”

    “臣妾在書房看了陛下賞賜的那些書?!?/br>
    盛俞勾起唇角:“今日你父親為齊山郡主與他和離之事來求朕,朕安撫了他,并給他賜了一樁婚事。”

    “一樁婚事?”薛盈詫異,這事她還并不知情。

    “朕聽聞紹恩侯府與朱寧伯府要結(jié)親,紹恩候說是府中的二小姐……”

    薛盈嚇了一跳,不是薛淑,而是她呀!可是薛元躬一定不敢說是要把她打發(fā)去朱寧伯府,自然只能把薛淑推出來!薛盈忽然覺得心內(nèi)好不暢快,她一向心善,卻在這事上竟覺得這是薛淑與薛元躬的因果報應(yīng)。

    “陛下……”

    “朕還賜給你這meimei一套嫁妝?!?/br>
    “什么嫁妝?”

    “一副上好的鐵鐮斧鋤?!?/br>
    “陛下?”薛盈愕然。

    盛俞笑:“周朝各行各業(yè)偏頗巨大,更別提收支平衡,朕已下旨讓朱寧伯府的大公子婚后去常州開荒耕地,你府中那二妹出嫁后自然得一同跟去,怎么少得了一副好鋤?!?/br>
    朱寧伯府,婚事,常州,薛淑。還有此刻燈下,盛俞深邃的眼眸里那份睿智了然。

    薛盈心底里因為報仇而滋生的舒坦一閃即逝,她不明白,這一切是盛俞誤打誤撞,還是他早就知道她才是原本要嫁去朱寧伯府的人?

    盛俞起身,正朝她走來。

    薛盈忽然惶恐地跪了下去:“臣妾有罪?!?/br>
    盛俞停下腳步:“何罪。”

    “臣妾……臣妾原本才是要嫁去朱寧伯府的人?!?/br>
    一陣安靜,盛俞抬手示意殿內(nèi)的宮人回避。他伸手拉起薛盈。

    她太嬌弱,在惴惴不安里沒有站穩(wěn),跌在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