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白露的臉上頓時血色盡褪,在見到蒼行北之前,她還抱著一絲希望,期盼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綁架,然而她心里清楚,對她有著如此執著、又會使用這種極端手段的,極有可能是蒼行北。 早上她拖著行李箱從榮景年家里搬出來,因為是臨時決定,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好打車回到濱江公寓。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拎著行李箱進了公寓樓。清晨的樓里沒有什么人,她乘坐電梯直上二十樓。 她出了電梯,拖著行李箱往公寓走,在經過隔壁住戶的時候,突然從門里竄出來兩個陌生男人,一個從后面勒住她的脖子,一個用噴了迷醉劑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白露驚慌地拼命掙扎,想要呼救,可是卻被人掩住了口,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那兩人明顯是練家子,而且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抗衡的。她被勒得喘不過氣,很快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露才悠悠醒來,因為套著頭套,所以眼前一片漆黑,腳下顛簸得厲害,還有汽車的引擎轟鳴聲,顯然她是被塞在車子的后備箱里。 白露強忍著暈眩感,下意識的想去找手機,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縛在背后,根本無法動彈。 她心里明白,自己應該是被人劫持了。至于是誰主使的,劫持她的有什么目的,一時還不清楚,不過到了地頭,自然就會知曉。 白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看到蒼行北的一瞬間,白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露忍不住在心里咒罵榮景年,他口口聲聲說給她配了保鏢,到關鍵時刻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在自己的公寓樓里被人劫持走了! 不過,在怨怪榮景年的同時,白露也責備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為什么她要跟榮景年吵架置氣,意氣用事的搬走?面子跟性命到底哪個更重要? 明知道蒼行北在盯著自己,卻還這么缺乏警惕心,簡直是愚蠢至極! 然而,事到如今,懊惱悔恨為時已晚,還是想想要如何應付這個可怕的男人吧。 蒼行北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偏白的膚色在深色衣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蒼白,白熾燈的燈光從頭頂直射而下,他背對著燈光,輪廓分明的臉龐隱在陰影之中,灰褐色的眼睛卻閃動著灼熱的光芒。 “我親愛的小公主,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蒼行北的聲音透著一絲異樣的親昵,白露卻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蒼老板,好久不見……” 蒼行北慢慢地靠近,突然逼近她的雙眸,陰冷的笑道:“你見到我,好像一點不開心呢?” 白露的心頭一揪,不過她反應迅速,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和腳腕上的捆繩,委屈的解釋道:“蒼老板,您誤會了。您要見我,只要給我一個電話,我就會乖乖過來,何必要用這種方式呢?真是嚇死我了!” 蒼行北冷笑道:“我一個電話你就肯出來,你真有這么聽話嗎?” 白露眨了眨眼,辯解道:“以前您召喚,我哪一次不是隨叫隨到的?” “你也說是以前了。自從你傍上了榮景年那小子,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不是么?” 白露勉強笑道:“沒有的事兒,榮景年不過是我老板而已。” “到現在還想騙我,當我是瞎還是傻?如果只是上下級關系的話,你為什么會搬到他家里住,與他出入同行,出雙入對,關系親密宛如情侶一般?” 白露心里一沉,看來蒼行北早就摸透了她的行蹤,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蒼行北的監控之下,否則怎么會她一進公寓,就被人劫持過來?如果說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一點。 白露的心里迅速的轉著念頭,蒼行北眼前的架勢,分明是不想輕易放過她的。既然他已經認定她抱上了榮景年的大腿,不如索性就將計就計吧。 好歹榮家的權勢地位超然,就算不能成為她的護身符,也比她一個人獨立對抗蒼行北要強得多吧。 既然蒼行北把她劫持過來,就說明這件事不會輕易善了。白露雖然心里畏懼蒼行北,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害怕得發抖,跪地求饒,蒼行北也不會放過她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把心一橫,就算要死,也要跟他問個明白。 蒼行北為了逼她還債,做了那么多卑鄙的事情,明明已經從姨夫那里拿走了一千兩百萬,卻還要欺騙自己,把自己逼入絕境,一想到這里,白露心中的畏懼就被怒火所取代。 “蒼老板,我一貫敬重你,雖然我力量微薄,要還那么巨額的債,實在很困難,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耍賴。為了還債,我傾盡所有,拼命的努力賺錢。三年的時間,我做到了我的承諾,還清了所有的本金和利息,可是您卻沒有信守承諾。” 白露挺了挺腰桿,直視著蒼行北的雙眸,紅著眼圈的質問道:“我想問您,您明明已經從我姨夫那里拿走了一千二百萬,我們家欠您的債務已經連本帶利徹底還清,為什么您還要逼迫我,欺騙我,糾纏我?我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可憐的小女子,您這樣的大人物,卻偏偏要盯著我不放,簡直是可笑至極!到底要怎么樣,您才肯放過我?” “噓,別激動,生氣對女孩子不好。”蒼行北冰涼的指尖摩挲著女孩的臉蛋,語氣輕柔的道,“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子。你知道嗎,像那種欠了高利貸還不上錢的,絕大部分都是老賴,每次都賭咒發誓會還錢,可是到頭來卻沒人能做到。這十年來,你是我碰到的唯一一個把債務還清的。你非常聰明,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卻又能堅守底線;頭腦冷靜,不為了錢財而犧牲自己。你這么出色這么迷人,我怎么舍得放手?” 蒼行北溫柔的神色讓白露驚恐莫名,淚水上涌,盈滿了她漂亮的杏眸。 白露顫抖著嘴唇道:“您……三年前明明答應過的,只要我還清了債務,就放過我的。您怎么能夠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 蒼行北挑眉,邪氣的笑道:“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為什么要說話算數?三年前,我答應你,不過是緩兵之計。你那時尋死覓活的,我那么心疼你,怎么忍心看著你香消玉殞?只好先答應你,暫時放你離開,讓你重新振作起來。” 白露只覺口中發苦,胸口憋著一股悶氣。如果蒼行北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那她這三年來吃的苦受的罪,又算什么? 白露低垂著眼眸,淡淡的道:“您現在把我抓過來,到底想要做什么?” 蒼行北輕笑了兩聲,親自把她手腳上的繩索解開,把她緊緊摟入懷里:“你這么聰明,難道看不出來我有多喜歡你嗎?” 蒼行北的手指冰涼,身體卻溫度很高,白露被他摟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勉強扯了扯嘴角道:“您別開玩笑了,您的喜歡,我可承受不起。” “傻姑娘,我是認真的。我已經讓人看過我們倆的生辰八字,他們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你也不小了,不如我們挑個日子結婚吧。三天后就是個好日子,你看怎么樣?” 白露驚得杏眼圓睜,心臟都無法跳動了:“什么?結婚?別開玩笑了,這絕對不可能,您不是……” 蒼行北冷哼一聲:“繼續說啊,怎么不說了?” 白露漲紅了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蒼行北的下身,支支吾吾的道:“沒……沒什么……” “你不敢說,我替你說。”蒼行北冷冷的道,“沒錯,三年前,我的確有性功能障礙,即使面對再性感的美女,我也沒有辦法興奮起來,無法行使男人的權利,也不能讓女人性福。當時我答應讓你離開,一方面是因為你尋死覓活,另一方面也因為我的生理缺陷。我既然不能完整的擁有你,就只能暫時的放你離開。” “不過,這三年來,我在國內外四處尋訪名醫,終于找到了治愈的方法,在三個月前我在國外接受了手術,如今,我已經恢復了功能,可以像健康的男人一樣抱你,行使丈夫的職責。你若不信的話,今晚我們就可以試一試。” 白露這一下是真正的被嚇到了,俏臉刷地失了血色。 蒼行北這個變態,以前不能人道,就用稀奇古怪的道具來折磨女人。可憐她的清白之身就被這個變態用道具給糟蹋了,血把床單都浸濕了,痛得她三天三夜都不能下地,這可怕的記憶一直影響著她,直到現在她還經常在噩夢里驚醒。 如果他恢復了性功能,那還不知道要怎么折騰人呢?他還說要跟她結婚,真的結了婚,她怕是要被他活活折磨死吧? “不,不要……”白露驚恐的拼命搖頭,大顆的眼淚滾滾的涌了出來。 可是蒼行北卻陰冷的勾唇笑著,不顧她的掙扎,把白露強行抱到自己的腰間,撕碎了她的裙子,然后拉開褲子的拉鏈,將灼熱的中心對準了她的嬌軟…… 第88章 考驗 蒼行北灰褐色的眼眸中跳動著興奮的火苗,guntang的呼吸噴在白露的脖子上,他已經等了太久,以至于一刻都不能再忍了,不顧手下人還在場,將她按在膝頭,撕開她的裙子便要行兇。 白露嚇得魂飛魄散,危急時刻她只能使用拖延戰術,她夾緊大腿,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手在蒼行北的胸口輕輕地擰了一下,嬌聲道:“你急什么呀?不是說喜歡我、要和我結婚嗎,咱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豈不比在這種鬼地方草草行事要更浪漫?” “哦,所以你是答應嫁給我了?”蒼行北低下頭吻她的臉頰。 白露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坐在蒼行北的腿上,一邊假意跟他撒嬌,一邊悄悄地將手伸進身后的小包,準備拿出手機來用快捷撥號來向外界求救。然而,她的手卻摸了又摸,卻沒有摸到手機。 蒼行北摟著她的細腰,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折騰,然后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一個鑲滿粉鉆通體閃亮的iphone,悠悠的問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白露的臉上血色盡褪,本來還想趁著他不注意,向外界求救,沒想到這個狡猾的家伙早早就有防備。 看著白露一臉見鬼的表情,蒼行北在手心里把玩著那只昂貴的手機,突然冷笑一聲,把手機往后面一拋,手機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啪的一聲砸在水泥地上,精美的外殼摔得四分五裂,粉鉆撒了一地。 “啊!我的手機!”白露心疼極了,榮景年送了她那么多東西,她最喜歡的就是這部手機,才用了不到一個月,就被這個魔鬼給摔壞了。 蒼行北撫摸著她的臉道:“不用心疼,我會給你買更好的,便是純金打造的,我也可以給你弄來。” 白露的臉上難掩沮喪的情緒,不僅僅因為她心愛的手機被毀,更因為手機壞了,她跟外界的聯絡等于被切斷了。 她現在只能默默祈禱,希望那兩個劫持她的綁匪不像蒼行北這么精明,沒有第一時間就關了她的手機,她記得榮景年給她的手機開過定位服務,還讓她共享了位置。因此,只要手機沒有關,榮景年應該就能查找到她的位置,不過,榮景年之前剛剛跟她吵過架,沒準也不愿再理她的死活了。 蒼行北不悅的看著她,冷冷的道:“你就這么寶貝他送的東西?” 白露頹然低著頭,咬著唇不說話。 她突然意識到,這么久以來,其實她一直仗著榮景年對她的喜愛,依賴著他,享受著他的庇護,甚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是想到跟他求助。 榮景年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在利用他,她卑鄙的利用了他的喜愛,卻又吝嗇于付出自己的感情。說到底,榮景年什么也沒有虧欠過她,便是那次她被下了藥,他也是為了救她才占有她,事后也想盡辦法補償她,可是她心里卻一直耿耿于懷,總是不肯原諒他。 白露正在走神,突然感覺下巴一疼,蒼行北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陰沉的臉色相當可怕:“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走神想別的男人,是不是我對你太溫柔了?” 白露的小心思被戳穿,也明白蒼行北這么大費周折的把她劫持過來,顯然是不準備放過她的。 絕望的情緒籠罩在她的心頭,既然脫不了身,白露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啪的一巴掌打落他的手:“你居然還有臉說對我溫柔,你除了強迫威脅欺騙之外,還有什么本事?你根本就不配與榮景年相提并論,我為什么不能想他?” 白露倏地挺起胸脯,一把扯開前胸的衣襟,露出嫩粉色蕾絲胸衣,輕蔑的冷笑道:“你這么步步緊逼,不就是要我的身子嗎?你想要就來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得到我的身子,也休想得到我的心!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算你強行得到我的身體,我的心也不會屬于你,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的!” 看著蒼行北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白露渾身一顫,記憶深處的恐懼從心底升起,讓她忍不住想發抖。他的手段有多可怕,他的心腸有多狠辣,她是有過親身體會的。可是她不想退縮,就算跪地求饒,他也不會放過她,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激他一把,或許還能贏得一線生機。 蒼行北冰涼的手指扣住她纖細的脖頸,倏然收緊:“我一向最恨別人碰我的東西,他是不是跟你上過床?他是不是弄得你很舒服,讓你這么心甘情愿的跟著他?你竟敢背叛我,你這個小賤人,小婊子!” 白露的臉蛋因為窒息而漲得通紅,艱難的喘著氣,卻繼續刺激著他:“是……我就是愿意跟著他,他比你……強一百倍……哪個方面……你也……比不上他……” 蒼行北怒極反笑,五指用力將白露的脖子掐出了青紫:“你膽子不小,是認為榮景年會為你撐腰,就不用怕我了么?但是我的小露露,你真的了解男人么?像榮景年這種世家公子,不過是貪圖你漂亮新鮮,跟你玩一玩而已。他為你花錢,哄你開心,但到了危險時刻,他真的會愿意為了你,拿自己的性命冒險么?” 榮景年會不會來救她,白露實際上也沒有絲毫把握,但是人在絕望中總要留一絲希望。 她把心一橫,大聲道:“我相信他,他一定會救我的!” 蒼行北嘲諷的笑道:“很好!既然你認定他會來救你,我就給你個機會,讓你親眼看看他的真面目,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你……你要做什么?” “你這么固執,不讓你親眼看到,你又怎么會死心?” 這時,門外有個穿黑衣的手下走過來,在蒼行北耳邊說了兩句。 蒼行北冷哼一聲,松開了手指,把白露粗暴的推了下去。 白露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大口的吸著空氣,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頭發和衣服上沾滿了灰塵,真是狼狽萬分。 “你那個相好,動作倒是夠快的,不過,我蒼行北看上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會拱手讓人。你等著,我會讓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到時候你就會明白,只有我才是你的歸宿。” 蒼行北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轉身走出了地下室。 另一頭的榮景年,正帶著人火速趕往白露的所在地。 雖然白露的手機早就被關了機,無法通過iphone自帶的定位功能檢測到她的位置,但是榮景年送給白露的這款定制iphone里安裝了一只微型追蹤器,可以通過gps衛星定位到手機所在的位置。即使手機外殼被破壞,但內置的追蹤器依然在發射信號。 當時他也是為了防止她出意外,才添置的,因為怕白露認為他是控制狂,想要時時跟蹤她的位置,榮景年便沒有告訴她。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裝置真的派上了大用場,通過微型追蹤器,他們很快就定位到白露的位置,就在距離s市兩百多公里的一處廢棄的舊廠房里。 榮景年帶人開車一路狂飆,在距離目的地不足十公里的地方,收到了蒼行北的電話。顯然對方對他的動態也很清楚,蒼行北甚至不屑于掩藏行跡,大約是篤定他們不能把自己如何,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榮景年的手機上。 榮景年冷著臉警告他:“蒼行北,你劫持她,到底為了什么?如果是因為錢財,我可以滿足你。” 蒼行北哈哈一笑:“榮景年,你的口氣很狂妄啊!可惜啊,你是有錢,可我也不缺錢。她本來就是我的,你趁著我不在,占了她不少便宜,還哄得她動了心,但現在,我要把我的東西要回來了。” “可笑!她是個有血有rou有思想的人,不是東西!”榮景年怒道,“你一個大男人,竟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欺凌她一個弱女子,這算什么?” “喲,你說得這么大義凜然,好像你沒有對她用過手段、沒有欺凌過她一樣?” 榮景年氣得臉色鐵青,捏著手機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說,你到底要怎么樣?” “呵,我給你的郵箱發了個東西,看完你就明白了。” 榮景年打開蒼行北給他發的郵件,點開視頻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