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靳鄴是強行被聶彥帶出來的,說是要讓他這個單身人士感受一下戀愛的氛圍。 自從安宜送了聶彥幾身行頭,他整個人就特別膨脹,時不時的就要在靳鄴跟前嘚瑟。 安宜向聞瑤表示聶彥也會帶一個朋友過來,聞瑤骨子里是愛熱鬧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至于嚴宵,就不用詢問他的意見了。 既然有人買單,聞瑤就沒客氣的選了附近一家最貴的餐廳,安宜給聶彥報了地址。 三個人到餐廳的時候,已經有經理笑瞇瞇的候在門口,直接把她們往包間領。 剛剛聶彥和靳鄴已經在附近了,比她們三個早到了幾分鐘。 經理敲了敲門,是聶彥過來開門的,安宜撲到他懷里,絲毫沒顧忌外人在場,湊到他側臉親了一下,幾天不見,她想他了。 這次拍攝挺辛苦的,三天里睡覺的時間很少,都在趕著進度,每次困得不行的時候她就會想起聶彥,想讓他抱抱自己。 聶彥本來就是要在好友面前秀恩愛的,安宜進來就撲他懷里,他輕勾唇角,露出寵溺的笑容,摸了摸她的頭。 被堵在外面的兩只單身狗本來沒打算打擾兩人撒狗糧,突然看見房間里的另外一只冷艷高貴的單身狗,聞瑤特別激動的喊:“靳鄴。” 靳鄴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嚴宵目露不屑,暗罵了聲點背。 聶彥把安宜的包接過去,摟著安宜往旁邊走了一步,給聞瑤還有嚴宵讓出路。 聞瑤在經歷最初的激動之后,心情慢慢平復,目光擔憂的瞥了眼身側的嚴宵。 嚴宵和靳鄴是天生的冤家,碰到一起是要打起來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今天嚴宵沒有跟過來,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嚴宵和靳鄴從高中開始,便因為尤藝針鋒相對。 最開始聞瑤知道嚴宵喜歡尤藝的時候,聞瑤是有意撮合這兩位好友在一起的,尤藝聰明漂亮,嚴宵帥氣陽光,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 聞瑤尤藝嚴宵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對于他們來說,靳鄴就是個外來者,可偏偏這個外來者,奪走了尤藝的心。 后來這個外來者走了,他來去匆匆,好像從未插足過他們三人的世界一樣,卻讓她們三個人產生了不可跨越的橫溝。 對于尤藝和靳鄴之間的感情,聞瑤一直是愧疚與氣惱的,她氣靳鄴毫無預兆的消失,那般不負責任,尤藝還要一顆心全掉在他身上,她愧疚當年因為她爸去老師面前說的話,導致尤藝和靳鄴誤會重重,后來尤藝爸爸生病,尤藝拼了命的賺錢,自我放逐,麻痹自己,她對尤藝剩下的便只有心疼了。 如今她見到了靳鄴,就一定要替尤藝問一句,他當年為什么不告而別。 可旁邊還有一位祖宗,她也不敢亂說話,讓嚴宵傷心。 “坐吧。” 安宜見聞瑤和嚴宵一直站著,以為是自己剛剛和聶彥親密的舉動讓他們不好意思了,湊到聞瑤身邊說:“瑤瑤,你想吃什么,隨便點。” 聶彥坐在靳鄴和安宜中間,聞瑤挨著安宜坐的,嚴宵本來坐在聞瑤身邊,正好和靳鄴對面,他冷哼一聲,往旁邊挪了兩個位置,眼不見為凈。 屋里氣氛怪異,聶彥只知靳鄴喜歡一個叫尤藝的女孩,并不知道他與嚴宵的情敵關系,只聽安宜說過,聞瑤想見靳鄴。 他讓人開了瓶紅酒,親自給靳鄴和嚴宵倒酒。 安宜拽了拽他的衣袖,也想要。 聶彥說:“你不要。” 安宜說:“一點點。” 聶彥冷酷的拒絕了她:“不行,你不能喝酒,你和聞小姐喝果汁。”他對聞瑤使了個眼色,安宜酒品特別不好,喝醉了就要鬧。 “聞小姐,你喜歡喝什么?” 聞瑤笑著說:“橙汁吧。” 靳鄴捏著酒杯淺啜一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身體微微側向聶彥的方向,比當年那個高冷的少年添了成熟的魅力。 嚴宵猛灌了兩口酒,看不慣靳鄴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樣子,奚落道:“真不知道半死不活耷拉臉的男人有什么好,看到就掃興。” 靳鄴抬頭,冷冷的目光射向他。 聞瑤在桌子底下踩了嚴宵一腳。 安宜發現事件不對勁,茫然的看向聞瑤。 聞瑤摸了摸她的臉說:“乖,他抽瘋了,別搭理他。” 安宜當然不會任由嚴宵不開心,怎么說今天嚴宵都是自己的客人。 她還沒來的急安撫嚴宵的情緒,另外一位大佬又不開心了。 靳鄴輕描淡寫的說:“無能的人才會計較別人怎么想。” 嚴宵捏拳要打架,被聞瑤用高跟鞋底踩住了腳,在他的腳背上擰了擰。 嚴宵吃痛,不愿意在靳鄴面前丟人,強忍了下來。 聶彥唇角輕翹,說:“嚴先生說的對,耷拉著臉確實不討喜,來,鄴子,給哥個面子,笑一個。” 靳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沒有給他面子。 安宜噗嗤一樂,聶彥伸著胳膊摟住她的脖子,對靳鄴說:“看你嫂子都笑了,你不給我面子,總該給你嫂子面子吧,嚴先生和聞小姐是你嫂子的客人。” 靳鄴看向安宜,安宜捧著臉,眨了眨眼:“靳帥哥,你笑一笑啊,你笑起來多帥啊。” 靳鄴和聶彥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兄弟,兄弟之間怎么奚落嘴毒都沒關系,但對兄弟的女人還是要尊敬的。 靳鄴扯了個笑臉,嚴宵也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安宜為難。 靳鄴中間去了廁所,安宜偷偷跟聞瑤和嚴宵說:“今天是靳總買單,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啊。” 嚴宵一想,也是,他叫來服務員,把菜單上最貴的菜都點了一遍:“等會幫我打包,送到龍鵬大廈四樓。” 他們結束拍攝就出來了,攝影棚里的工作人員還在忙呢。 靳鄴從廁所回來的時候,聶彥正在和嚴宵商量他下部戲和安宜合作的事。 “這部劇是嚴導要親自拍的,糖糖就麻煩你們了。” 嚴宵眉頭微皺:“沒聽我爸說過這事。” 他其實不太愿意拍他爸的劇,在他爸的劇組他肯定會憋屈死。 “我毀了嚴導一部劇,這部劇算是彌補嚴導的。” 這個劇和凰吏一樣,都是他花了大投資用來捧安宜的,只要宣傳得當,無論導演還是演員,都會名利雙收,原本是要請他自己影視公司新簽的導演,但凰吏可能不行了。 安宜驚訝的說:“你毀了嚴導什么劇?” 靳鄴插嘴說:“彥子說凰吏的女主角背地里給你使絆子,讓人搜集了人家一堆黑料等著放出來,凰吏現在剛結束拍攝沒多久他就要這么干,女主角要被毀了,這部劇八成也要涼。” 他唇角翹起,有點幸災樂禍。 這部劇是聶彥自己花了幾個億投資給安宜拍的,安宜因為家里人不同意,沒有出演女主角,可商人都是要賺錢的,換了女主角,這部劇還有嚴導和一眾老戲骨,播出后絕對能賺一大筆錢。 沒想到陸晴沒腦子,暗地里讓孫慶羞辱安宜,被聶彥查出來當時就讓人搜了她的黑料,要不是嚴導親自跑過去說劇還沒播,那些料早曝出來了,就現在也不過是等著凰吏第一遍播完,那些壓著的黑料便會全部放出。 凰吏的口碑肯定會受到折損,所以他才會把下一部劇,也交給嚴導來拍。 第45章 安宜對于聶彥的做法有些意外,雖然很開心聶彥為自己做這些, 但她覺得這么大一個制作, 為了陸晴一個人毀了太不值當, 畢竟錢是聶彥出的。 安宜眉頭微皺,聞瑤還以為她要替陸晴求情, 拉著她的手說:“這是她罪有應得, 她做下那些事時, 也沒想過萬一被孫慶得手,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最開始我們都以為孫慶是見色起意,可仔細一想, 也許陸晴就是為了毀了你, 誰知道那天等著你的不是一群狗仔隊。” 聞瑤越想越生氣,娛樂圈里的女明星最怕的就是留下黑點了。 她對聶彥豎了個大拇指:“我覺得聶總這么做是對的, 真爺們。” 安宜翻了個白眼:“誰說我要替她求情了, 只是覺得沒必要為了她白白浪費導演和凰吏劇組演員們的心血, 想給她點教訓也不難, 直接雪藏她,以后不讓任何劇組用她就行了。” 靳鄴雙手環胸坐著看好戲。 他也覺得教訓陸晴直接雪藏就行了,一個女明星, 斷了她的戲路, 便蹦跶不起來了,凰吏播出后網友雖然會被她女主角的角色圈粉,討論度也會上升, 但娛樂圈瞬息萬變,陸晴不出現在公眾視野,用不了多久網友就會把她給忘了,一代新人換舊人。 聶彥卻覺不夠,單是雪藏她,在她事業的巔峰期雪藏她,以后網友提起她,對她的印象全都是美好的,遺憾的,可惜的,讓她找個機會,復出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被人這么算計,他當然不能輕易放過,本來那部戲就是給安宜拍的,安宜不拍才便宜了陸晴,自己出錢讓欺負自己寶貝的人名利雙收,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他拼了幾個億的投資打水漂也要把陸晴黑的體無完膚。 真是最毒婦男心。 聞瑤的想法跟聶彥是一樣的:“只是單純的雪藏太便宜她了,她錢也賺到了,就算退圈也能找一個好老公瀟灑快活。” 安宜莞爾一笑:“瑤瑤,你知不知道在劇播出之前黑陸晴,凰吏涼了,要損失多少錢?” 聞瑤說:“不知道。” 反正聶彥有錢,給自己女朋友出氣,砸點錢算什么。 “那是上億的投資。” 聞瑤愣了一下,這么多錢?她立馬改口,干咳一聲:“我覺得,也不是非要這么快就把人給黑了,可以過一兩年再說。”當她剛剛的話沒說好了,錢最重要。 安宜扭頭看聶彥:“我知道你是為了給我出氣,但那么多錢打水漂還挺心疼的,先把她雪藏幾年,看她表現,反正黑料在我們手里,我什么時候看她不爽快了,隨時都能黑她。” 聶彥知道安宜這不是心疼錢,這丫頭從來都沒有什么錢的概念,她心疼的是凰吏全劇組演員工作人員的付出,畢竟她在那個劇組待了好幾個月。 聶彥和安宜的意思出現了分歧,靳鄴這些天被聶彥堵著門秀恩愛,故意奚落聶彥。 “這事聽誰的?你們家誰做主啊?” 安宜捏了塊拔絲香蕉塞到嘴里,沒空說話,聶彥說:“聽你嫂子的。” 安宜聽他一口一個你嫂子,有些臉紅,但還是給足了聶彥顏面,喝了口水,把香蕉咽下去說:“我們家大事小事都聽你哥的。” 靳鄴無意又被秀了一臉,長睫低垂,默默的喝酒,不說話了。 嚴宵冷哼,正要說什么,又被聞瑤警告的瞪了一眼。 安宜感覺自己的大腿被聶彥摸了,她今天穿的短裙,沒有過膝蓋,聶彥的手直接拍在她大腿上,有節奏的輕拍,微翹的眼角昭顯著他此刻心情很好。 在最好的哥們面前,女朋友這么給力,他當然心情好。 安宜說:“陸晴的黑料就先放著吧,等電視劇播了,其他演員老師展示了實力,錢賺回來了再說。” 聶彥捏著酒杯和嚴宵碰了一杯,嗯了一聲。 靳鄴調侃聶彥:“看來你們家還是嫂子做主啊。” 聶彥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我們家是分公明確,有時候聽我的,有時候聽你嫂子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兩個人在一起,總不能全讓一個人做主,不像你,你家里你最大,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