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外面傳來腳步聲,門外的小弟子叫了一聲:“段仙師。” 小謝忙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段云也太會來了! 容長生卻一抬手將這房門用結界封了起來,與她道:“莫怕,師父不讓他進來。” 果然那段云在外推了推門,死活也推不開,在外道:“容師弟把門打開,我是來向你道歉的,聽掌教說你要散去修為,何必呢?就為了那魔道圣女?她……” 容長生又一抬手干脆連他的聲音都封在了外面。 小謝看窗外天色也快亮了,她還得回白玉宮,便道:“如今我還不能離開白玉宮,但師父別擔心我,等我處理完白玉宮的事就會回來找你,在這之前還有一事要央求師父。”她不想讓容長生散去修為,“我的金身還在寒山,她離我元神太久,需要師父度些修為,替我妥善保管好,等我一辦完事就來找師父,元神附體。” 系統默默道:“您又騙容長生,金身哪兒還用修為?還用保管?” “滾。”小謝毫不留情的對系統道。 又可憐兮兮的望容長生,“師父的修為也是辛苦修了,何必浪費了。” 容長生自然是知道她又在騙他,這樣拙劣的謊話,也不過是為了他,他輕輕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為師就替你暫時保管。”卻又問:“可你回去還要做什么?你……何時再回來?” “很快,說不準我明天晚上就偷偷回來了。”小謝虛空的抱了他一下,滿心的不舍,卻還是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容長生送她到窗下,看她附體進了一只小白狐體內,跳進了他的懷里,拿小腦袋拱了拱他的手,好乖好乖。 ============================ 小謝離開逍遙派立刻就回了白玉宮,卻是窩在后山里,聽見滿白玉宮的屬下都被調派出來找她,就知道陸明修此刻一定極壞了,而謝湘可要氣死了。 她故意將自己的弄的滿身濕透,又弄傷了一只腿,就窩在草叢里等著陸明修找到她。 果然,陸明修尋著血的味道就找到了她,看到她雪白的毛又臟又濕,腿上一片血跡,提著的心差點沒跳出來,慌忙叫了一聲:“蕭蕭!”彎腰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 小謝也沒躲開,而是蜷縮在他懷里哼哼唧唧的委屈哭了起來,“你便讓我死了吧,被狼吃了也比被那個女人殺了好……” 他的一顆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是我不好,我是的錯,我早該跟謝湘說清楚,我絕不會再讓她靠近你。”又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腿,“疼嗎?” 這一夜她難得一見的乖,處理好傷口就蜷在他的懷里睡覺,不知是嚇到了,還是傷口太痛了,柔軟的絨毛挨著他,任由他輕輕撫摸,他手指一停,她就睜開眼哼哼一聲,往他手掌下鉆,像是……像是很怕他離開一般。 陸明修又心疼卻又止不住的竊喜,他多想……她這輩子依賴他需要他,永遠也離不開他。 密室外,謝湘站在快要亮起來的天色下,摸了摸臉上異常明顯的傷口,盯著那扇緊閉的石門說不起的挫敗與恨意,她要毀了她,連元神一塊毀了! ========================== 天色將明的另一端,容長生沒有散去修為,卻是執意要去寒山閉門靜修,掌教攔不住他,也不敢攔他,只望他能早日勘破,就隨他去了。 容長生很快就趕到了寒山,按照小謝留給他的方位,是在一處山洞里尋到了蹤跡。 他舉著夜明珠走進漆黑的山洞,瞧見山洞最深處有只巨大的烏龜,龜殼幾乎將整個山洞占滿,它的龜殼之上鋪著一張柔軟的棕色熊皮毛,里面似乎卷著一個人,只露出一只白似嫩藕一樣的腳。 他走過去,那只老龜只是懶洋洋的睜開眼瞅了他一下,他便彎腰將那熊皮毛掀了開,只見一個通體雪白的女人胴體,一絲不掛的睡在那里,那樣細的腰,豐盈的胸脯……他都無處落眼,紅著耳朵將夜明珠湊近去看那張臉,是小謝,卻又比之前的她更精細,卷長如羽毛的睫毛,微巧的鼻頭,無一處不像是落入凡塵的神女。 他忙將熊皮又裹住了她的身體,彎腰輕輕將她抱了起來,好涼的身體,好輕的重量,宛如隨時會化掉的雪人一般。 他走出了山洞借著初晨的陽光才看清,她雪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金光,這具身體的手腳,任何地方都嫩的宛如出生,果然是剛塑成的金身,只怕一次地都沒下過。 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么嬌嫩的身體,他……他該如何照料? 第44章 魔道老祖 容長生只耳聞過魔修出竅塑金身這么一個境界, 但從未親眼見過魔修的金身,畢竟這個境界十分難以達到, 如今第一次見小謝的金身沒想到會是這般柔弱的模樣,像剝了殼的熟雞蛋一般。 他一面思慮這樣嬌弱的金身禁得起小謝日后使用?一面小心翼翼的將金身帶回茅屋里, 想找來衣服給她穿上,找來找去都覺得料子有些糙,這樣宛如初生的金身該用些更軟乎的料子。 他想來想去找出了他曾經穿過的料子最好最貼膚的里衣給她穿了上,簡單的衣服和褲子穿的他滿頭大汗, 心緒不寧, 簡直是心魔的考驗。 他不知如何照料, 便依著從前照料受傷的小謝一般照料,每日給金身度修為, 喂她喝一些他的血滋補著,夜里就盤膝坐在她的身側靜修。 倒像是照看一個不會哭鬧的嬰孩,只有時他睜開眼瞧見身側沉睡的金身,還是會被她驚人的美貌與身段吸引的想多看兩眼, 他自幼修道認為rou身不過是具軀殼是個容器, 是養了小謝這個徒兒之后才漸漸發現原來小姑娘是這樣香香軟軟的, 也是到如今, 此刻,瞧著這具沒有靈魂的rou身才體會到rou身的美妙,再巧奪天工的匠人也無法雕刻出。 是尤物。 他倒是越來越期待小謝回這金身里, 該是……多動人。 他望著那具金身, 聽見窗外打起了雷, 便忙將窗戶關了上,隨后又自己笑了,一具沒有元神的金身而已,哪里就也怕打雷了。 又不是他的膽小徒兒。 他又坐回榻上,忍不住的為那具金身拉了拉被子,低笑喃喃道:“你又聽不到,感覺不到,我倒把你當成活人一般照料。”真傻,他笑著剛要收回手,就感覺手臂下那金身卷長的睫毛羽毛一般掃了一下他的手臂,令他心頭一跳,在那悶雷陣陣的夜里,聽見了極其輕微的呼吸聲—— “誰說我聽不到?”手臂下那聲音又嬌又媚的傳出來。 他僵僵的挪開手臂,就看到那具金身睜開了眼,隱隱暗紅的眸子,水靈靈的望著他,勾唇一笑叫他,“容長生,容遠,我都聽到了。” 他被叫的心頭一酥,耳朵瞬間就紅了,“你、你元神歸竅了?何時……歸的竅?” “剛剛呀。”小謝活動了活動手腕,撐著床榻斜身坐了起來,濃密的發散了一背,身上寬大的里衣就從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春光,她卻像是不知一般,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瞇眼瞧著他道:“可我的元神與金身是可以互相感應到的,容仙師修道千年竟連這個也不知?還是……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容長生的耳朵根都紅透了,她如此……妖媚的樣子好生陌生,撇開眼不往她身上看,伸手忙去替她拉上散開的衣襟,“好好穿衣。” 窗外悶雷轟隆一聲就響了開,小謝被嚇的顫了一下,丟盔棄甲的就往容長生懷里鉆。 容長生慌忙就抱住了她,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就聽她驚魂未定的說了一句,“好大的雷……” 他又不禁笑了,裝的那般像個堂堂魔道圣女,一打雷原形畢露,“已塑金身的圣女大人,倒還怕打雷。” 小謝縮在他懷里緊緊摟住了他的腰,“我便是做了魔道老祖在師父面前也是個小姑娘,怕打雷又不丟人。” 容長生被她摟的渾身收緊,她身上熱了起來,胸口軟綿綿的挨著他,實在是…… 小謝仰頭看他喉結不自覺的吞了吞就笑著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湊到了他的唇邊,極近極近的輕聲說:“容長生,我還有一件事騙了你。” 太近了,近的兩個人呼吸混在一起,近的容長生止不住盯著她的唇,心緒不寧的“恩?”了一聲。 “在這茅屋里。”小謝也望著他的唇,“雷雨夜里,我親了你,其實……我那時不是走火入魔,也沒有忘記,我那時就是想親你,和我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因為太喜歡你,除了親你,不知該如何讓你明白我的愛意。可我怕你拒絕我,生我的氣,所以我才騙了你。” 她的聲音真好聽。 容長生聽的心里發熱,像此刻他的身體一般熱,她總是騙他,可他從來不覺得生氣。 為什么呢? “容長生。”她又叫他,“阿遠……”細白的手指輕輕的撫摸在他的唇上,問他,“我可以親你嗎?” 容長生的心隨著她的手指跳動,喉結吞吞吐吐,望著她只覺得七情六欲潮水一般生長了出來,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令他酥麻不知如何安放。 可以嗎? 他已不是她的師父。 可以嗎? 他已離開逍遙派。 可以嗎? 他早已打算為她散去修為,自廢千年修道。 可就算還是她的師父,還是逍遙派的容仙師……這一刻他也不想修什么道了。 他抬手捧著她小小的臉,輕輕的親了親她,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緊張的抿了抿唇,“可以,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他親的好小心,像是怕弄疼她一般,卻親的小謝心跳停了一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就主動親了上去。 容長生被她撲的身子不穩,仰倒在榻上,慌忙拿手摟住了她的身子,只覺得她guntang的唇與他唇齒相接,小小的舌尖就探了進來,他腦子一下就空了,只想摟緊她,親下去,再多親一會兒…… 小謝卻松開了他,趴在他身上喘息著又問他,“那我可以跟你雙修嗎容長生?” 容長生身子前所未有的熱了起來,像被點了一把火,抱著她翻身將她壓在了榻上,一雙滿是情欲的眼睛望著她,啞聲問道:“你可知什么是雙修就敢胡說?” 小謝的手指就繞住了他的衣帶,慢慢的拆散瞧著他道:“我是不太知道,但陸明修與我說,雙修是這世上最快活的事情了……” “他與你說的?”容長生的眼神立刻就凜了一下,生氣一般的低頭親住了她的唇,想用力咬一下又舍不得,捏著她細滑的肩膀道:“為師不是說過,誰要與你說這種混賬話你就一劍殺了他。”又問:“他還與你說了什么?” 小謝就抿著被他親麻的嘴笑道:“他還說,若你那師父容長生不與你雙修,你就與我雙修得了。” 容長生又氣又想笑,捏著她的下巴問她,“你又在騙我對不對?” 小謝就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就是想騙容仙師與我雙修,你到底要不要……”其余的話還沒待說出口,就被容長生吻了住。 他上癮一般吻著她,手指一遍一遍的撫摸她,情生意動的吐出一句:“要……又怕我傷了你。” 小謝已不想再聽他說話,忘情的將自己貼了上去,“我不怕……” 窗外雷聲轟隆,屋內卻是無人再聽得到那雷聲。 ====================== 這一夜雷聲不斷,屋子里的聲音也沒斷過,她從容長生叫到阿遠,又一聲聲叫他師父,叫的容長生根本無法克制。 到天際快亮,兩人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容長生卻只是閉了會眼就行了,窗外大雨已停,草木香浮動,懷里她趴在身上睡著,又白又小的臉,唇上被蹭破的格外明顯,唇角還混著他的血,她倒真像個小狐貍,情亂時就咬在他的肩頭。 他瞧著瞧著就滿心甜蜜的低頭又親了親她,若早知七情六欲是這般滋味,他還修什么道,如今想來千年修道當真是寂寞。 小謝被系統吵醒了,系統道:“恭喜宿主,原主的幸福值刷滿了,現在百分之百。”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瞧見容長生在望著她笑。 他的小姑娘醒了。 她又看見窗外亮起來的天色一下子就醒了,慌忙從他身上爬了起來道:“天亮了,我該走了,不然陸明修該起疑了。” “你還要回去?”容長生的笑容就淡了淡,伸手抱住了她,“我替你報仇可好?” 小謝心滿意足,笑著捧起他的臉親了親,“我魔道的事還是由我來的好,你放心,陸明修他不是我的對手,我很快就收拾了他。”又沖他眨眼,“容仙師就好好照顧我的rou身,等我夜來與你偷情。” 容長生便笑了,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你啊……”他捧起她的臉將額頭貼在了她的額頭上,閉上了眼。 小謝只聽他輕念了一句什么口訣,就覺得周身一涼,他的額間飄出一抹白光,瞬間就鉆進了她的額間,像一塊寒冰,涼的她一哆嗦,忙伸手捂了捂,那光就消失在她眉心,“這……這是什么?你把什么給我了?” 容長生虛弱的吐出一口氣笑道:“我的純白之魄。你若去做你的圣女,處理你魔道的事我不好攔你,但……我總會放心不下,這純白之魄可護著你,保你不受邪祟侵害,為了我安心,你就拿去吧,等回來再還我。” 小謝摸著額頭呆了住,這是……容長生的純白之魄,“可你給了我,你不是修為大減嗎?你……就不怕我拿走你的純白之魄再也不還你了嗎?” 容長生就探頭過去親了親她,“你若喜歡便拿去,我說過什么都依你。” 這世上……怎么有這樣溫柔的人,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只將你用心護著。 小謝伸手抱住了他,鼻酸的道:“你怎么這么好?我以后再也不騙你了。” 容長生撫摸著她的背就笑了,“騙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