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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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陽縣的地勢是三山夾兩川,相對狹隘,沒有那么繁華。但是再不繁華的地方,總少不了林立的酒樓食肆,還有供人尋歡作樂的花樓。 崔時照打聽到徐進端的行蹤,當(dāng)?shù)氐墓賳T在豐陽縣最大的一家花樓里,宴請他跟忠武節(jié)度使,卻不知道順娘有沒有同行。那花樓在城中最繁華的街市上,不分晝夜皆是賓客盈門,在遠(yuǎn)近也算小有名氣。 只不過入門需要有熟客引領(lǐng),否則守門的龜奴是不會放行的。而且花樓周圍還有護院,輕易沒辦法進去。 嘉柔有身手倒還好,爬個樓不成問題,但崔時照就是個文弱書生,得想再尋別的法子。他們正要離開,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里沖出來。 那是嘉柔許久未見的順娘。她臉上濃妝艷抹,穿得花枝招展,不像個節(jié)度使的侍妾,反而像是風(fēng)塵中女子。她似乎哭過,臉上的妝有些花了,手緊緊地攏著無法蔽體的衣領(lǐng),生怕被人看見一樣,低頭匆匆地往花樓后面去了。 崔時照和嘉柔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去。順娘背靠著墻根,捂臉小聲地哭了起來。弱小的身體,顯得特別無助。 “順娘。”嘉柔走過去蹲在順娘的面前,“你怎么了?” 順娘拿開遮臉的手,錯愕地看著嘉柔:“阿姐,你怎么會在這里?”她以為自己是做夢,又揉了揉眼睛,直到確認(rèn)是嘉柔,還有站在她身后的崔時照。 “我們是來找徐進端的,剛好看見你從里面出來?!奔稳崾址旁陧樐锏募绨蛏?,“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順娘撲進嘉柔的懷里,委屈地啜泣道:“徐進端簡直不是人,身邊的女人從來就沒有斷過不說。他竟然還要我去伺候方由那個老頭子,說他喜歡的話,就把我送給他。方由他的嗜好,簡直是……這樣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br> 方由是忠武節(jié)度使,比徐進端還年長。嘉柔沒想到順娘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從前那些心結(jié)反倒釋然了。 她拍著順娘的背,同情她的遭遇。這輩子跟上輩子到底是不一樣了,連順娘的境遇都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你帶我們進去找徐進端。等這邊的事情結(jié)束了,我?guī)慊卦颇贤醺伞!奔稳釡睾偷卣f道。 順娘以為自己聽錯,怔怔地看著嘉柔:“阿姐,你說什么?我,我能回王府?” “等我辦完事情,就助你離開他?!奔稳峥隙ǖ卣f道,“你回南詔,挑個自己喜歡的人,再行出嫁。反正有王府做靠山,你改嫁也不是什么難事?!?/br> 順娘猛地點了點頭,情緒激動,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從嘉柔的懷里退出來:“阿姐想要做什么?是不是來找徐進端借兵的?坦白說,之前已經(jīng)有不少人來見過他,都想要打他兵力的主意,但他一律拒絕了,你們是辦不到的?!?/br> 順娘雖然被徐進端當(dāng)做東西一樣送來送去,但是一直在徐進端身邊,對長安城里的風(fēng)聲也有耳聞。 嘉柔對順娘說:“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忙。你最了解他,知道他的弱點,只要你能告訴我們,我們就有辦法對付他?!?/br> 若是從前,順娘為了自己的地位,肯定不會同意。但是經(jīng)歷過此事,她早就看透了徐進端是個涼薄無情的人,自然不會再幫他,說道:“他這個人幾乎沒有什么弱點,我倒是知道他放兵符的地方。可是牙兵不同于別的軍隊,沒有徐進端的同意,是沒辦法調(diào)動的。” 嘉柔回頭看崔時照,崔時照點了點頭。牙兵和節(jié)度使之間的關(guān)系比普通的軍隊要牢靠,所以在很多節(jié)度使亡故之后,他的部下會被推舉成為新的節(jié)度使,照樣能夠領(lǐng)兵作戰(zhàn)。 “他和忠武節(jié)度使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真的如外界傳聞的那樣嗎?”崔時照開口問道。 順娘想了想說道:“也不盡然。他們是面和心不和,我聽到方由暗中抱怨過徐進端總是利用他,還說徐進端的地盤比他的多?!?/br> 崔時照有了主意,對順娘說道:“你先帶我們進去吧。” 有順娘帶路,他們順利進入花樓之內(nèi)。撲面一股濃重的水粉香氣,大堂以紅綢和鮮花裝點,男男女女出雙入對。這里的鬼奴和老鴇都已經(jīng)認(rèn)識順娘,以為是徐進端又從外面找了人來一同行樂,也沒在意。 但崔時照年輕英俊,路上仍有不少花娘都沖著他猛拋媚眼,想得到他的青睞。崔時照在都城的時候,就很少去這種煙花之地,故而擺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嚇得那些花娘都不敢貼上來。 到了二樓,順娘手指著正中間的雅室說道:“我就帶你們到這里吧,他們就在里面。我先去整理妝容?!?/br> 崔時照點了點頭,順娘便轉(zhuǎn)身離去。 那雅室的半扇門開著,門外守著幾個壯漢。里面?zhèn)鞒鼋z竹之聲,還有男人豪邁的笑聲。崔時照帶著嘉柔走到門外,對那幾個壯漢拱手說道:“勞煩通傳一聲,舒王府派人求見武寧節(jié)度使?!?/br> 那幾個壯漢目光都集中在了崔時照的臉上,大概他一身正氣,半點不像是說話,其中一個便進去了。 里面安靜了會兒,那壯漢出來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br> 嘉柔一直低頭跟在崔時照的背后,偷偷打量周圍的人。門外那幾個壯漢的身手自然不必說,在這個雅室中,應(yīng)該還有徐進端的暗衛(wèi)。只是這屋里酒氣沖天,和濃重的脂粉味混在一起,著實難聞。 舞姬得了徐進端的命令,暫時先退了出去。 徐進端坐在上首,俯瞰著座下的崔時照,懶洋洋地說道:“你說你是舒王府的人,可有什么憑證?” 崔時照不卑不亢地說道:“自然是有的。不過我要說的事情實在很重要,還請使君屏退左右?!?/br> 徐進端揚了揚眉,到底是不敢得罪舒王的人,抬手讓左右都出去,只留下左手上座一個兩鬢斑白的男子。那個男子雖然瘦,但坐姿端正,渾身都散發(fā)著武將的氣勢,應(yīng)該是忠武節(jié)度使方由了。 “這是忠武節(jié)度使,不是外人?!毙爝M端介紹到。 崔時照不急不緩地從懷中拿了半塊玉玦:“這是盤龍玉玦,是從前留下的王氣之物,使君應(yīng)該認(rèn)識吧?我是舒王的內(nèi)侄,清河崔氏的崔時照?!?/br> 徐進端命人將玉玦拿過來,仔細(xì)端詳。他從來沒有見過實物,倒是聽過,當(dāng)初先皇將之賜給延光長公主,后來長公主府被查抄,這塊玉玦就失去了蹤跡,沒想到在舒王手里。其實他也看不出真假,但卻聽過崔時照的大名,舒王沒有兒子,可是很器重這個內(nèi)侄的。料想也不是假物,便說道:“舒王要你來此處,有何貴干?” “使君此番到豐陽縣附近練兵,距長安如此近。舒王要我來問一句,您意欲何為?” 李曄和崔時照商議,不用東宮的名義來見徐進端,也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畢竟在徐進端眼里,舒王是有可能獲勝的那一方,手中握著的籌碼也就更大。至于借到兵以后能如何用,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徐進端雙手撐在案上,笑道:“我覺得舒王這是明知故問。我來練兵,順便會會義兄,舒王不是連這個都要管吧?” 旁邊的方由聽了,摸著下巴上的胡子,也是高深莫測地一笑。 “明人不說暗話。舒王要奪東宮之位,希望使君能夠相助。不知使君可否愿意?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使君的好處。”崔時照直接說道。 徐進端卻露出幾分驚訝的表情:“舒王此舉可是謀逆啊,我如何能夠出兵相助?亂臣賊子,要被天下群起而攻之,我不敢冒這個險?!?/br> “舒王登基之后,便是皇帝,到時候可以分封有功之臣。東宮這么多年沒有作為,早就形同虛設(shè),舒王難道不是人心所歸嗎?使君難道就不想著將來能夠封王,壓過那個淮西節(jié)度使,或從別的節(jié)度使那里多分些地盤?天底下有誰的支持,能比得過天子?”崔時照繼續(xù)誘之以利,卻用眼角的余光看著方由。 徐進端果然有些動搖,也不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而是道:“可我聽說虞北玄在舒王面前效犬馬之勞,我就算出兵,功勞也比不過他吧?而且舒王決定奪位,難道沒有必勝的把握,還需我相助?” 果然是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一直在試探。 “虞北玄這個人,野心太大,舒王是不會讓他的勢力繼續(xù)擴張的,只不過在利用他罷了。舒王的確可以輕易奪過東宮之位,但是各地聽說天下易主,尤其是河朔地區(qū),難道不會趁機揭竿而起?現(xiàn)在正需要像使君這樣的忠君愛國之士,出來主持局面。當(dāng)然舒王也說了,事成之后,使君想要什么封賞,都會酌情考慮?!?/br> 徐進端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但他仍不會輕易松口,只道:“你得容我考慮幾日。” “舒王舉事就在這幾日,等使君考慮好,恐怕就來不及了。”崔時照轉(zhuǎn)向方由說道,“不知忠武節(jié)度使可有興趣跟舒王合作?” 方由被他一問,頓時愣住了,當(dāng)著徐進端的面也不好說什么,只擺了擺手:“你說笑了。我跟武寧節(jié)度使本就是一體,自然是共同進退。” 崔時照立刻露出遺憾的表情:“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如此大好的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一旦錯過了,二位可別后悔。崔某告辭。”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嘉柔沒想到崔時照真的要走,愣在那兒,卻被崔時照伸手抓住袖子,幾乎是強行帶出了雅室。 他們一路下樓,頭也不回。直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崔時照才放開嘉柔。 “表兄,你怎么真的走了,他們……”嘉柔還沒回過神來。就這樣離開,萬一借不到兵,該怎么辦? 崔時照的確是鋌而走險,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嘉柔拉到角落里:“我們在這里等等看?!?/br> 嘉柔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沒過一會兒,方由居然追了下來。 崔時照故意走出去一點,做出在街邊張望的樣子,方由立刻過來,說道:“這位郎君,我在豐陽縣有座小院,今夜若是方便的話,不妨請你來一敘?!?/br> 崔時照看向他:“方才我在雅室里,使君分明對我的建議不感興趣,怎么又邀請我去做客?我還要趕回去向舒王復(fù)命。” 方由連忙低聲說道:“不忙不忙,我有誠意要與舒王合作,但這里說話實在不方便,還是請你晚上到寒舍一聚。這是地點?!彼麑⒁粋€紙條塞進崔時照的手里,左右看了看,就返回去了。 可這一切都在被站在二樓窗口的徐進端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順娘把徐進端叫到自己的房間,特意讓他看到這一幕。然后說道:“妾身早就告訴過您,這個忠武節(jié)度使跟您表面上以兄弟相稱,背地里早就不滿您的勢力比他大,想要自己跟舒王建立關(guān)系。您不要這個機會,他可就要奪走了。” 徐進端的手握成拳,冷冷地說道:“想奪我的功勞,沒那么容易。他肯定約崔時照去他的小院中,我倒要看看他們談什么。” 順娘聽到徐進端這么說,又道:“還能談什么?那崔時照是來談出兵的事,方由自然是想取代您?,F(xiàn)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不會再把妾身送給他了吧?” 徐進端從窗口退回來,坐在榻上,一把將順娘扯進懷里,一邊親一邊說:“自然不會。你如此聰明,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其實徐進端剛剛收到一個消息,舒王其實有個親生兒子,就是順娘的親姐夫。也就是說,舒王若得了天下,順娘便有可能變成太子的小姨子,他怎么可能把這樣的籌碼拱手送人。 順娘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徐進端。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以后都不要再見到他。為了達(dá)到這個目的,所有的委屈,她都可以暫時忍受。 到了傍晚,崔時照去赴方由的約。到了方由說的那個小院,果然十分僻靜,環(huán)境清幽。崔時照上前敲門,方由親自出門迎接,說道:“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快請進?!?/br> 崔時照帶著嘉柔一同進門,院子里只有一些下人在忙碌,烹牛宰羊,香氣四溢。方由請崔時照到堂屋坐下,關(guān)上門說道:“你有所不知,很多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那徐進端處處都壓著我一頭,我怎敢公然與他作對?這才委屈你到這個小地方來?!?/br> 崔時照四處看了看,由衷地說道:“使君這院子還算不錯。不過崔某有要事在身,使君有話不妨直說吧。” 方由也不再拐彎抹角,說道:“不瞞你說,我手頭上沒有五萬的兵力,只有兩萬,不知能否榜上舒王的忙?” 崔時照理了理袖子,淡淡地說道:“眾所周知,使君的藩鎮(zhèn)可是洛陽城附近最大的,牙兵總共不下八萬,只愿意出兩萬,未免太沒有誠意。舒王雖然希望各位節(jié)度使能夠鼎力合作,但是也不至于到讓人施舍的地步吧?” 方由愣了一下,連忙改口道:“郎君別生氣,你有所不知。我雖然手下號稱有牙兵八萬,但都要在各地鎮(zhèn)守,你知道節(jié)度使之間并不太平,常有小規(guī)模的爭奪爆發(fā)。若是我把兵力都派給你們了,何人來守家?這樣吧,我再撥出一萬人給你們?” 崔時照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方由被他看得不自在,從懷中掏出兵符說道:“你看,我連兵符都帶來了,非我不愿,實在是能力有限,只能出這么多了?!?/br> 嘉柔上前去拿護符,方由似有猶豫,沒那么痛快地給。被崔時照一看,這才松了手。 “你既拿了兵符,可要在舒王面前替我好好美言幾句,若是能將徐進端手下與我毗鄰的三州給我,那是最好不過了?!狈接纱曛终f道。 崔時照卻搖了搖頭:“崔某倒是知道各地牙兵的一些規(guī)矩。光有虎符恐怕是調(diào)不動兵的吧?還需使君親自下令,將這三萬人都交由我調(diào)遣?!?/br> “那是自然。”方由賠笑道,“不過我請了廚子做晚膳,也不急在這一時吧?待明日天亮,我跟你一起出城,將我的兵力調(diào)來。為了避免徐進端阻擾,我面上還需應(yīng)付他一番。” 他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用力地推開了,外面的風(fēng)一下子灌了進來,院子里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 “方兄今日在此宴客,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徐進端帶著人馬站在外面,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方由一下子站起來,神情錯愕。 崔時照端坐不動,只拿起手邊的茶碗飲茶,嘉柔倒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雖說來之前,崔時照就跟她說過,徐進端肯定回來,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徐進端幾步走到方由面前,怒道:“你我是結(jié)拜兄弟,我一直敬你為兄長,沒想到你竟然背地里出賣我?” “你敬我為兄長,還屢次大兵壓境,逼我就范?我早就忍你很久了!來人?。 狈接筛呗暯械溃鹤永镬o悄悄的,什么動靜都沒有。 徐進端一把將方由按在墻上,冷笑道:“你以為叫還有用?你院子里外的那些人早都被我抓起來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方由這才覺得不對勁,猛地看向崔時照:“是你告訴他的?” 崔時照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依照約定來赴約罷了,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武寧節(jié)度使,只是個巧合罷了?!彼桓笔虏魂P(guān)己的模樣,好像真的與他無關(guān)。要不是嘉柔知道順娘肯定發(fā)揮了作用,也要被他騙了。她心想這不愧是元和一朝的名臣,有膽有謀,此番跟著,她算是見識了。 方由一下子軟了下來,不停地向徐進端求饒,徐進端只是讓部下把他押出去了。等屋中平靜之后,徐進端面帶笑容地對崔時照說:“讓你受驚了。不過我清理門戶,稍后會自行向舒王解釋此間發(fā)生的事?!?/br> 嘉柔聽了心里咯噔一聲,徐進端這老狐貍,還是不相信他們,竟然自己偷偷向舒王稟報了?她下意識地看了崔時照一眼,崔時照仍是面不改色。 徐進端伸出手道:“方由的兵符,還是讓徐謀來接管吧?!?/br> 嘉柔自然是不會給,崔時照抬頭說道:“你們二位節(jié)度使之間的事情,我不欲多加干涉,但是兵符既然是方使君交給我的,也不能如此隨便就轉(zhuǎn)交你。” “是嗎?”徐進端笑了笑,負(fù)手道,“你們不會認(rèn)為,不交出兵符,就能離開這里吧?” 門外的幾人立刻拔刀相向,寒光乍現(xiàn)。崔時光面色一沉,知道徐進端得了方由的兵符,如虎添翼,恐怕連舒王都不會怕。事實上,有了這兵符,他完全可以自立為王。所以他才不再有所顧慮。 就在這個時候,嘉柔一個飛身到了徐進端的身邊。徐進端似沒有想到,本能地抬手一個格擋,嘉柔卻拔出匕首,刺破他的手臂。那匕首是臨行之前,崔雨容交給她防身的,乃是都城中最有名的兵器譜鍛造,削鐵如泥。 徐進端吃痛,往后退了兩步,嘉柔站在他伸手,一把將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將他受傷的手臂背在身后。 徐進端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