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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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李曄:“你怎么都不來找我?我那日看到木嘉柔,還以為是你授意她來的。” “大理寺重地,您是如何進(jìn)來的……”李曄顧左右而言他。 李淳靠在書架上,雙手抱在胸前,閉眼說道:“我想去的地方,便沒有人能阻。我今日來就是想親口問一句,你我當(dāng)初的約定,是否還算數(shù)。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李曄沒料到他這么直接,輕輕笑道:“我表明了立場,您就會相信嗎?” 李淳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眉眼真是生得非常溫柔,烏黑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這樣低階的官袍穿在他身上,也掩蓋不了那一身的貴氣。從徐氏那里知道李曄的身世之后,李淳最初的反應(yīng)也是震驚,無法接受。 徐氏要他想好與李曄的關(guān)系,他冷靜地想了幾日,一直等著李曄來找他,可是都沒等到。還是忍不住自己跑來了。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相信。”這個時候,他的口氣執(zhí)拗得像個孩子。 就算他知道李曄是舒王的孩子又如何?李曄是白石山人一手教出來的,很多東西已經(jīng)深入他的骨髓,注定他跟舒王沒辦法同流合污。對于李曄的選擇,李淳還是有幾分把握的。而且他們之間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早已經(jīng)變成一種習(xí)慣。 李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依賴他,信任他。 就像昨日的事,還是第一個想到來找他商量。但這些話,又不能不問,否則他無法安心。 李曄欣賞李淳的,也是他身上的那顆赤子之心。也許皇室有很多人精于算計,但李淳自始至終都不是為了權(quán)力而去爭。他們處在這樣的立場和身份之上,換了旁人不可能不猜忌。可他仍然愿意信他。 李曄走過去,坦誠地說道:“我只能說,無論我是誰,我的初衷沒有變過。縱然他于我有生恩,但在天下大義面前,我不會助紂為虐。至于還用不用我,看您的決定。” 李淳的神色頓時如陰轉(zhuǎn)晴,抓著李曄的手臂:“好,我自然是信你的,否則今日我也不會來。其實我來找你,是為了昨日宮中的事。你可知,舒王妃已經(jīng)被圣人軟禁在馥園了?可東宮也沒好過到哪里去。圣人氣得不輕,今日誰也不見了。” 這些宮闈的秘辛肯定是嚴(yán)禁外傳的,外人只能看到個結(jié)果。很難猜測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此事為何還牽連到了東宮?東宮不是受害者才對么?”李曄奇怪地問道。 李淳就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昨日在宮中,衛(wèi)國公父女告發(fā)舒王妃使用宮中秘藥,暗害廣陵王府的兩個女眷。宮中尚藥局的卷宗上,也的確查出了舒王妃使用那些藥的記錄。可是內(nèi)宮之中,女眷用這些藥調(diào)理身子也是常事,不能作為舒王妃害人的證據(jù)。 后來徐氏就把舒王妃的婢女帶到殿上,當(dāng)面指正她的惡行,還說出了不僅是廣陵王府,連云南王妃都被她設(shè)計差點害死的事情。 崔清思和徐氏的交情一直算是不錯,沒算到徐氏居然早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個的內(nèi)jian,打得她措手不及。 貞元帝當(dāng)然震怒,要處置崔清思。這個時候,舒王居然又把當(dāng)年奉天之難的事情搬了出來。當(dāng)初,本來來勤王的一路節(jié)度使和他的軍隊因為發(fā)放的軍餉嚴(yán)重不足的問題,發(fā)生嘩變,轉(zhuǎn)而攻下了長安。 舒王和太子兵分兩路,一個護(hù)送天子出逃,一個去搬救兵。可沒想到在搬救兵的路上,舒王遭遇了伏擊,死里逃生,落下了終身的殘疾。 舒王查出那隊伏兵其實是東宮派人假扮的,要取他的性命。若說斷人子嗣,也是東宮下狠手在先。 李誦自然是當(dāng)堂否認(rèn),可李謨有理有據(jù),雙方爭執(zhí)不下。貞元帝一怒之下,讓李誦也回東宮閉門思過,無旨不得外出。 “事情便是如此。今日我進(jìn)宮,聽到父親和母親在殿內(nèi)大聲爭執(zhí)。看到我來了,他們才停下,但臉色都很難看。他們要我最近沒事別往東宮跑,可我從來沒看見他們吵成那樣。”李淳落寞地說道。 李曄想的卻是另外一層。若說舒王對舒王妃的感情,絕對沒有深到要不惜一切保她的地步。這個時候跟東宮撕破臉,不惜把十多年前的舊事搬出來,揭自己之短,也要拉東宮下水。只能證明,他已經(jīng)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圣人可還好?”李曄問道。 李淳嘆了一聲:“聽聞昨日氣得不輕,今日連朝議都沒有去,大臣宗親更是一個都不見。倒是陳朝恩偷偷宣了尚藥局的兩個奉御到甘露殿去。玉衡,你在擔(dān)心什么?” 貞元帝已經(jīng)是個六十幾歲的老人了,此前更是病倒多次,此番受了這么大的刺激,不可能無事。他擔(dān)心的是,虞北玄進(jìn)都城,沒那么簡單。也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加上河朔還存在極大的隱患,若兩方同時發(fā)難,長安城未必招架得住。 第109章 第一百零八章 李曄從大理寺回到家中,嘉柔正在屏風(fēng)的那頭沐浴。他坐在書案后面,拿出張憲交給他的輿圖,鋪展在案上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嘉柔沒想到他今日回來得這么早,匆匆擦干凈身子,就吩咐玉壺去廚房傳晚膳。 李曄坐在那兒,頭也不抬地說:“無妨,我還不餓。” 他似乎有心事,眉間攏著一抹愁云,讓人忍不住想幫他抹平。他身上真有幾分天家的貴氣,那種與生俱來在骨血里的氣質(zhì),似孤月皎皎。可他在想什么,做什么,嘉柔永遠(yuǎn)都猜不到。 “昨日宮中之事可有結(jié)果了?”嘉柔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隨口問道。她相信他總會有辦法得到消息。 李曄望著輿圖的目光略微深沉:“東宮和舒王府兩敗俱傷。舒王妃被秘密囚禁在馥園,聽候發(fā)落。” 原來被囚在了馥園……怪不得今日嘉柔派出去的人在舒王府門口頓了半日,都沒有打聽到消息。嘉柔是一定要見這位姨母一面的,有些事需當(dāng)面問個清楚。 李曄說完話,便又專注地看著輿圖。這輿圖就這么好看嗎?他都不看她一眼。嘉柔有些生氣,走到他身后,伸手摟著他的腰,整個人貼在他的后背上。她剛沐浴完,身上帶著淡淡的澡豆香氣,還冒著絲絲的熱氣,潮濕未干的頭發(fā)很快將他后背的衣裳潤濕。 李曄按著她的手臂,扭頭問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怎么都不碰我了?”嘉柔悶聲問道。那一夜之后,他們又有一陣無肌膚之親。對比剛成親那時的熱情,這陣子他冷淡了許多。她知道許是諸事纏身,他暫時顧不上別的。可被冷落了,終究還是難過傷心。 “別說傻話。”李曄將她拉到身前,取下她肩上搭著的長巾,蓋在她的頭發(fā)上,慢慢地幫她擦。她只穿著抹胸和輕薄的綢褲,他一低頭,雪白的肩頸和起伏的峰巒,幾乎盡收眼底。穿得這么少,也不怕著涼? 她的小臉從白巾中露出來,明眸皓齒,眼中沾著點點水霧,仿佛池上一朵芙蕖般白凈。她伸手揪著李曄的衣襟,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角。猶如蜻蜓點水般,卻在他心里蕩起一層層的春波。 李曄微微一頓,目光瞬間變得幽深,凝視著她。他是舍不得碰她,怕觸碰到那件傷心事,她心里排斥。 嘉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極具魅惑,李曄哪里還能忍住,就勢將她壓在懷里,碾壓著她的唇齒。她的小舌勾魂攝魄般,將他腦海中關(guān)于河朔,關(guān)于舒王,還有紛亂的朝局,統(tǒng)統(tǒng)都擠了出去。 都到了這會兒,嘉柔也顧不得什么女兒家的矜持,本就是忍耐了好幾日,yuhuo焚身,直接將李曄壓在榻上,按住他的雙手,低頭舔他的臉頰和脖頸。李曄皮膚上滑過一陣酥癢發(fā)燙的感覺,沒想到她還有如此大膽狂野的一面。 他失笑,只覺得身上這小女子力氣還挺大,寵溺地看著她,任由她為所欲為。 可沒想到她著實心急,還沒等完全濕潤便猛坐于他身下,兩個人都悶哼了一聲,頓時進(jìn)退不得。 李曄看著她可憐巴巴,濕漉漉的眼神,翻身將她抱在懷里,低聲笑語:“你急什么,傷到自己怎么辦?” 嘉柔貼在他白玉的胸膛上,他的手指如甘雨,慢慢地滋潤干澀之地。另一只手像剝蔥似的,將她剝了個干凈。 嘉柔難耐地扭了扭,身子越發(fā)guntang,在他耳邊嬌嬌地喊道:“郎君,我想要……唔……” 李曄怎經(jīng)得起她如此撩撥,堵住了她的櫻桃小口,這下只想將她拆分吞入腹中。 一時狂風(fēng)驟雨,雨打芭蕉,那芭蕉葉搖搖顫顫,幾乎是被風(fēng)雨摧折了腰。 玉壺去傳了晚膳,待婢女抬著食案過來,卻被守在門外的婢女使了個眼色。玉壺心領(lǐng)神會,可都這個時辰了,不進(jìn)晚膳也不妥吧?漫漫長夜,兩個主子總不能餓著肚子行事。她硬著頭皮在門外問道:“郡主,這晚膳備好了,您跟郎君可要用些?” 屋內(nèi)響起細(xì)微的說話聲:“不要了……你去開……” 男人似哄著,不愿。 “我餓……吃完再來……” 過了會兒,李曄才過來開門。他發(fā)未束,身上只披了件簡單的外袍。婢女把食案放在屋中便退下了,不敢亂看。玉壺則是幫著在屋中點了燭火,又將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撿起,才躬身退出去。 李曄走到床邊,彎腰將陷在被窩里的人一把抱起來。嘉柔整個人裹在被子里,蹬著腿,笑著掙扎:“你讓我先穿好衣裳呀。這樣怎么進(jìn)食?” 李曄卻一本正經(jīng)道:“穿了還需再脫,徒勞。” 嘉柔臉頰發(fā)燙,被他抱到食案后放坐下來。他坐在她身后,將被子扒開一些,讓她能露出兩手吃飯。嘉柔是真的餓了,進(jìn)食特別香。若沒有人在她身上動手動腳,她可能會再多吃一些。 杯盤見底,嘉柔漱了口,轉(zhuǎn)頭對李曄說:“你剛才不是在看輿圖嗎?被我打斷。現(xiàn)在吃飽了,你可以繼續(xù)看了。我去找本書看……”她說著要起身,卻被李曄一把拉進(jìn)懷中,用力抱著,笑得如朗月入懷。 “昭昭莫不是覺得,方才將為夫逼到那份上,區(qū)區(qū)一次便可全身而退?” 嘉柔渾身一抖,那一次可足夠她受得了!下刻,她的身子忽然騰空而起,又被李曄抱回了床上。李曄覆身上來,一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深深落下一吻,聲音啞得幾乎破碎成沙:“吾此生所有,唯昭昭而已。昭昭一定別拋下我。” 嘉柔心口發(fā)燙,眼中潮濕,捧著他的臉,主動地吻了上去。任何語言都太過蒼白無力,唯有與他化為一體,融為一心,才算是回答。 這夜,房中燭火,直至凌晨才燃盡而熄。 嘉柔睡到日上三竿,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玉壺把帳子勾起來,看著嘉柔,一直掩嘴低笑。前幾日郡主的閨怨鬧得都快讓整個院子泛酸了,今早郎君神清氣爽地出門上值,還特意吩咐她們別進(jìn)來打擾。如今一看,這閨怨可不是就治好了么? “還笑?”嘉柔掃了玉壺一眼。 玉壺蹲下身子給嘉柔穿鞋:“婢子早就說過,郡主絕對是多心了。郎君怎會不喜歡您呢?只是憐惜您的身子罷了。” 嘉柔沒好氣地說道:“他哪里憐惜了?”將身上的被子掀開,把青紅一片的腰和大腿給她看,“差點沒把我拆了。現(xiàn)在兩條腿還發(fā)軟呢。”若不是她早年騎射的那點底子,恐怕今日都下不來床。 她說得理直氣壯,全然忘了昨日自己是如何抵死糾纏,賣力迎合。哪個男人能經(jīng)得住她這般。 李曄臨走時,特意吩咐廚房將早膳做得豐富些。嘉柔饑腸轆轆,將滿桌飯菜一掃而光,拍了拍滾圓的肚皮。她現(xiàn)在像是冬眠之后飽餐的小動物,身心皆滿足,去李曄的書架上找了個話本來打發(fā)時間。 “小娘子,您怎么過來了?”外面響起婢女的聲音。 李心魚溫聲道:“四嬸在嗎?我想見她。” 嘉柔在屋內(nèi)道:“進(jìn)來吧!” 李心魚長高了一些,衣裳也不似從前黯淡,反而打扮得精致,像是大戶人家的千金了。王慧蘭失勢以后,對她倒是越發(fā)好了,現(xiàn)在還許她自由出入。她走到嘉柔的面前,只遞了個眼神,嘉柔便吩咐左右:“你們都出去吧。” 屋中的婢女盡數(shù)退出,李心魚這才對嘉柔急急說道:“變了,全變了!” “什么變了?你慢慢說。”嘉柔安撫她。 李心魚在屋中走了兩圈,半大的小人,神態(tài)動作卻似大人:“我聽母親住處的人說,天子昨日和今日都沒有早朝,四嬸可知緣由?” 嘉柔疑惑地?fù)u了搖頭。 李心魚坐下來道:“他病了,很有可能病得還不輕。這件事,本應(yīng)該發(fā)生在明年的正旦以后。那個時候太子也生了一場重病,許久無法面圣。大朝會上,貞元帝沒有看見太子,淚流不止,最后病倒而逝。所以我才說變了,跟前世完全不一樣了。” 嘉柔亦知道前世這些事,只是沒有李心魚詳細(xì)。此時天子病倒,對局勢而言,肯定是不容樂觀的。難怪李曄近來心事重重。 “小魚兒,你還要說什么?” 李心魚咬著嘴唇,臉上的血色褪了一些:“我是擔(dān)心四叔。我最近想起一件事,四叔在宮變前后,失蹤過一陣子,等救回來之后,身子羸弱不堪,無人知道他遭遇過什么。” 嘉柔抓著李心魚的肩膀,緊張地問道:“是什么人要害他?” 李心魚垂下眼眸,聲音顫抖:“我不知道。我前世嫁的人,恰好是徐良媛近侍之子。我曾聽他醉后說起過一件事。東宮太子在登基后,未冊封徐氏,還曾想秘密處死她。可還沒動手,就中風(fēng)不起,被迫退位。徐氏坐上太后之位,暗中將當(dāng)年知情之人屠戮殆盡。所以元和帝恐怕還不知曉那件事。” 太子曾想殺徐氏?這是為何?徐氏對東宮來說,應(yīng)該是有大功的。 李心魚走后,嘉柔想到一個癥結(jié)所在,前世舒王明明勝券在握,為何在緊要關(guān)頭卻功虧一簣?如果有人抓了李曄威脅他?或者利用李曄算計了他?那只有可能是東宮的人。太子生性仁厚,斷不會如此。而從前世廣陵王四處為玉衡尋醫(yī)問藥來看,也不會是他。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還有,徐氏。 這個女人猶如最精明的獵人,一直躲在暗處,尋找即中獵物的機(jī)會。而也只有她,有辦法調(diào)走廣陵王用來保護(hù)李曄的暗衛(wèi),抓住李曄。或許她還有別的什么身份,是他們不知道的。 “玉壺!”嘉柔高聲叫到。 玉壺匆匆忙忙地走進(jìn)來,問道:“郡主,怎么了?” “你把阿娘陪嫁給我的那些府兵全都派出去,日夜不離地守在郎君的身邊,別叫人發(fā)覺。再幫我快馬送封信回南詔去,我要問阿娘一些事。”嘉柔嚴(yán)肅地說道。 第110章 第一百零九章 嘉柔在房中走來走去,心里仿佛壓著千斤巨石一樣。她必須要幫李曄,不能讓他落入徐氏的手中。雖然李心魚只說了兩間毫不相干的事情,可嘉柔卻很自然地聯(lián)想在了一起。她心中,居然對此事堅信不疑。 她用力地搓著手指,想讓自己平復(fù)下來,思考對策。要盡快告訴李曄徐氏的真面目,讓他早做防范。 嘉柔還想見舒王妃一面,她覺得當(dāng)年阿娘被推入水,或許也是另有隱情。她要向阿娘求證的,也是那件事。可是南詔太遠(yuǎn),書信太慢。只有確認(rèn)了那件事,她心中所有的線索才可以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