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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眉心鈿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食髓知味,再沒有誰愿意淺嘗輒止,不顧她的阻撓逐步加深掠奪,直到她開始哭起來,嗚嗚哽咽的聲音壓在唇間成了無形的手,才終于推開了他。

    合懿隔著淚眼婆娑斥責他,鼓起腮幫子怒氣沖沖,“你就是個自私鬼!我不是突然就不喜歡你了,而是從滿月宴那天晚上你告訴我永遠也不會愛上我的時候,鈍刀子割rou一樣一點一點割掉的,你從前可以回絕我無數次,憑什么我就不能拒絕你,我趴在你背上哭的時候你裝作不知道,現在做這樣子的舉動跟那些強盜流氓有什么區別,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假惺惺舍不得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個追著求著都要喜歡你的人!”

    她說著鼻子發酸,喉頭哽咽,卻嗤笑一聲,“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你大可以去試試,肯定還會有人前赴后繼圍在你身邊的,不用管我,反正我也不愿意管你!”

    她氣得直發抖,封鞅也好不到哪里去,天知道那件被她的眼淚浸過的衣服他再也沒有穿過,因為無論過多久,只要一看到那件衣服,他就會想起她藏起來的抽泣聲,扎的他心里不好受,可那些傷人的話也是他說的,無從辯駁。

    于是他被逼得詞窮,咬著牙孤注一擲,“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他幾乎吼出來這句話,吼完的效果立竿見影,合懿呆住看他半晌,胸前劇烈起伏幾個來回,或許是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什么反駁的話來,憋屈、憤懣之下,她別無他法,只能用更大聲的哭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眼淚決了堤,淹得封鞅手足無措,他抬起袖子想去堵,合懿又不答應,來來回回簡直像打架,他沒辦法了,摟著她一把按著她的頭壓在胸膛上,寬大的袖子一遮,手掌拍在她背上,仿佛在哄她又仿佛在自言自語,“從前是我錯了,不該給你那么多委屈受,你生氣是應該的,我沒有資格抱怨你,但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我舍不得的就是你,不是別的什么人,別再說什么要守活寡的話了,咱們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行么?!?/br>
    合懿壓根兒不想理他,也不想再坐被他抱著,剛動了一下手推他又被喝止,“別動,只要你不動,我就不動了?!?/br>
    這話聽著像威脅,他卻渾然不覺,兀自打開了話頭,開始東拉西扯企圖分散她那比天高比海深的委屈,“你不是喜歡和母親下棋么,我可以教你怎么贏她,你的棋路是和太上皇耳濡目染而來,卻只學到了他的架勢,沒有他的籌謀,所以往往開局不久就顧此失彼,以你的性子其實更適合以邱冠一、連峰這一類名家為師,我替你尋到了他們的棋譜,往后一點一點教給你好不好?!?/br>
    合懿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看出來她喜歡和封夫人下棋的,天底下會有人喜歡下棋被人家看情況決定這一局是贏是輸,贏幾子輸幾子全在人家手底下的么?

    “你不說話就算是答應了。”他說著有些高興,低頭看了眼合懿半垂著眼瞼抽氣的模樣覺得好笑,她可能哭得沒多少力氣了,這會兒再抬手去給她擦眼淚她也不反抗,擦完了又重新摟進懷里來,她還是沒有再反抗,他脊背都放松下來,靠著軟枕輕輕呼出一口氣,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真希望這條路就此沒有盡頭了。

    第22章 甕中難

    這一段路,松青坐在車轅上行得心急如焚,車里有聲音她急,車里沒聲音了,她更急!

    好容易到了公主府門口,扭過身狠拍了下車門,壯起膽子朝里頭喊,“主子爺還不出來的話,奴婢即刻去請老太太和封夫人前來主持公道!”

    話音落,片刻之間仍沒有動靜,她霎時間心一沉,哪還真顧得上去請老太太和封夫人,咬牙切齒對著車門就是一巴掌拍過去,豈料手碰在木門上撲了個空,木門從里面打開,她半個身子都向前頭倒下去,直直撲到封鞅腳下。

    “主子……”松青一抬頭在他身后尋著了合懿的身影,那純粹像只霜打得茄子,耷拉著眼皮任人拉著下了馬車,亦步亦趨直被拉進府門里去了。

    松青瞧著兩個人背影半天沒回過神兒來,回過神兒也半天沒咂出個子丑寅卯來。等她匆匆追過去,太傅大人正從昭和殿里出來,他說著讓松青盡心照料的話,松青這頭全被他脖子上幾道傷痕吸住了目光,就在左側下頜角連著脖頸那一塊兒,再往上個幾寸,如花似玉的太傅大人可就要毀容了,那位置,衣領可遮不住。

    直喇喇的打量和探究委實讓人不悅,封鞅眉頭緊皺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隨即大步回了廂房。

    松青進屋時,合懿一個人愣愣坐在桌子旁邊發呆,她走過去蹲在合懿面前,試探地問:“主子,剛才馬車里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太傅是不是欺負您了?”

    合懿從沉思中收回思緒看她一眼,隔了會兒才委屈巴巴地點頭嗯了一聲。

    “他還有沒有王法了!”松青一聽就炸了,忙湊過來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尋了半晌沒尋著,義正言辭,“您說出來他是怎么欺負您的,回頭咱們告到皇上和兩位尊上那去,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合懿忙拉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把嗓門放小,面上頗有些難為情的模樣,踟躕片刻,嘟囔道:“他以下犯上親我了……我不好意思找皇上和父皇母后去,你幫我想想還有沒有什么別的法子能治他的罪,我想了一路沒想出來。”

    “這......”松青面上一時有些尷尬,這主子是長公主,上頭只有皇帝和兩位尊上比她還大,她壓不住人家又不好意思往上頭找人,那還能有什么別的法子?何況他們兩個人掛著夫妻名分,這個情況,就是上頭那三位怕也不太好插手吧……

    她訕訕地笑,又問:“太傅除了親您了,還有什么別的逾矩行為么?比如他有沒有打您?掐您?或者在您身上留下什么傷痕沒?”

    合懿想了想如實搖頭,松青一瞧咂了咂嘴,也跟著搖頭,“那估計不成,大理寺辦案也要講究個人證物證俱在,您這頭要啥啥沒有,人家脖子上倒是有現成的傷可供查驗,要治人家的罪,恐怕治不下來。”

    一聽她這話,合懿頓時泄氣,身子一軟,癱倒在椅背上蔫得半死不活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攤上這么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狡猾,吃了虧竟然都半點兒抓不著他的狐貍尾巴,你說我從前到底喜歡他什么呀,真是瞎了眼了!”

    松青腦子里最不缺鬼點子,當下靈機一動又勸解她,“您也別太傷心,咱們換個角度想想,您從前不是一直覬覦人家太傅大人的美色不得逞么,這會子可好,他還真成了兩眼兒一抹黑就往樹樁上撞的兔子,您權當敞開了膀子笑納了不就得了?!?/br>
    “可是……”合懿臉兒一僵,眉毛都擰到一起了,“吃虧的不還是我么?”

    松青偏會把人往溝里帶,一拍她大腿,九曲十八彎得“誒~”了聲,“這是您不會想,那書里都寫歷朝歷代有多少公主養面首,一養就養好幾個,有的還十幾個,那她們養面首干什么呀,不就是親親抱抱再睡睡覺么?人家怎么不覺得吃虧,說白了那是個心態問題,況且要真那么吃虧,哪還有人再那么干,肯定里頭是有樂子的呀,您這么一想,是不是松快多了?”

    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很是能暈乎人,合懿差不多被繞懵了圈,眼睛眨巴了幾下,又質疑她,“可你看見那些公主里哪一個有好名聲的么?我可不想被人罵!”

    松青接的更快,“那是她們太貪心,非要左擁右抱,但您只有太傅一個人呀,還負責任地給了名分,情、義皆兩全了,誰還能說您一句不是么?”

    這話總覺著哪里不對勁兒,但合懿聽著確實舒心不少,也就不細究了。

    她是個能看得開的人,慣會給自己寬心,就著熱水泡了個澡,什么糟心事兒也都跟著水汽兒蒸發了,第二天一早再吃上兩個羊rou包子,心滿意足之余,見著老太太和封夫人還能一如既往的邀她們一道去花房看看花,在園子里賞賞景兒。

    封夫人后頭想是見著封鞅那難堪的傷痕了,女人心思都細,三兩句不消細問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對他的莽撞很是不贊同,開口就是不留情地數落,“姑娘家是要哄的,不是讓你霸王硬上弓的!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書都讀到哪里去了,平時看著挺能拿事兒的一個人,怎么遇到感情上就這么想不通呢?你這頭不管不顧快活一回,后頭也不怕人家就此恨上你,再也不理睬你了?真到那時候,你就是對著人家掏心掏肺人家都只會想著怎么在上頭怎么扎針!”

    “母親都想到哪里去了?!”封鞅長了二十幾年也從沒被誰這么數落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到底沒說出反駁的話來,兀自吃了頓癟,也算封夫人替合懿出了口氣。

    封夫人再見著合懿總有些過意不去似得,笑臉也多了舉止也親密了,二人湊在一起出去逛首飾坊子,不少回被人說像姐倆,偶爾下棋也不光只溜著合懿玩兒,反而很耐心地指點她哪里有欠缺,哪里還可進益,十足女夫子的模樣,絲毫不知道自己擋了兒子在媳婦跟前獻殷勤的道兒。

    三月三上巳節要前往萱蕚樓赴宴,萱蕚樓位于帝都東南方向泰和園中,高逾百尺,是為帝都最高的建筑,登頂其上遙可觀萬家燈火,近可見樓下街市車水馬龍,每逢節日慶典,帝后即在萱蕚樓之上與百姓同樂,取普天同慶之意。

    上巳節是歡娛的節日,沒那么多規矩,一時間樓中歌舞升平,推杯換盞間更有方士獻藝,可憑空將縹緲霧氣幻化為九天之龍騰云而起,捉一把香粉傾灑即刻便有仙鶴化羽而出,教眾人看得驚嘆不已。

    戌時末,合懿隨帝后登上樓頂玉欄,樓下人頭攢動百姓的歡呼聲不絕于耳,街市花燈通明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她輕輕感嘆,“這就是太平盛世吧!”

    身側的封鞅聞言看她,隔了會兒,他從衣袖底下探手牽住她,她抽了下,無果,便就隨他了。只聽他像是回答她方才的話,也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是啊,已經是太平盛世了?!?/br>
    下萱蕚樓,皇帝召封鞅覲見,皇后亦遣人來請合懿至攬芳閣小聚。

    按照往常慣例是這樣的,前頭大宴了結,皇帝離場后,皇后也不會單獨久留,而是會借此接見一眾官眷,將席面盡數留給那些男人們,是吟詩作賦、是對酒當歌,就全憑他們心意了。

    合懿攜封夫人一同前往,官眷中不乏有諸多封夫人舊識,三三兩兩上前攀談起來,她很快被幾個密友拉去品評字畫了。

    皇后方一見她便親自起身來攜她落座,“我前兒去看望母后,她老人家還念起您呢,說晚上閉眼就能夢見您,可想得狠了,阿姐過段時間何不進宮來一趟,我這邊去給宮禁處下旨,回頭派人去公主府接您?!?/br>
    沒等合懿搭話,下首的婉昭儀盈盈一笑,先道:“可不是么,妾身之前幾次帶璽兒去溫泉宮,太后老娘娘一見璽兒就說起長公主小時候的事兒,那形容留戀的,估摸著長公主要是不嫁人,太后老娘娘能留著長公主一輩子在眼前兒?!?/br>
    有皇子傍身的人,說起話來腰桿子都硬氣些,皇后與長公主說話,滿屋子人都只能用耳朵聽,唯獨她一個人開了口,皇后早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了,面上倒也看不出半點不豫,合懿向來是個圓場面的,打了個岔子問她,“今日怎么沒帶璽兒一起過來?”

    婉昭儀道:“一起帶過來了,但是想著宴席間喧鬧,怕他不習慣,就留下乳娘在臨安軒照顧了?!彼f著起意,“長公主要是想見璽兒,妾身這就去抱他過來?!?/br>
    合懿著實喜愛那粉雕玉琢的小侄子,當下便也點頭,讓她去了。

    今日這場面,想必后宮有品級的妃子都到了,合懿打眼在屋里尋了一圈,果然在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里尋到了騫瑜,佳人遺世獨立,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還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合懿仔細分辨了下,陪在騫瑜身邊的還是那日在御花園看見的婢女,她又想起那封信,仍舊耿耿于懷??v然封鞅反復強調和騫瑜沒有任何關系,可要真是坦坦蕩蕩,為什么要對那信遮遮掩掩?

    璽兒一直沒來,她心里放了事兒,也就沒心思和人扯閑話了,面上掛著笑臉兀自應付了一陣兒,也在腦海里天人交戰了一陣兒,還是沒忍住,便不教松青跟著,自己一個人朝騫瑜那邊兒去了。

    她想學兮柔的冷靜明理,把事情全部說清楚。

    但合懿其實并沒有兮柔那樣敞開天窗說亮話的勇氣,她步子有些躊躇,走到一半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個小婢女,說端王妃此時正在不遠的雁棲湖等她,這一打岔,頓時把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一點兒勁頭全打沒了,嘆了口氣,看了眼騫瑜,還是轉身往雁棲湖過去了。

    這會子天色已盡暗下來,但園子里十步一燈籠,瞧著倒很有些“火樹銀花合”的意境。

    快到湖邊了,忽聽見沉悶地一聲落水聲,像是有什么重物掉進了水里,她擔心是不是有人失足落水,趕緊小跑了幾步前去查看,剛從假山后頭繞出來,水面上卻已只剩一圈圈蕩開的漣漪,倒是岸邊還站了個人高馬大的宦官,那身形,都不像是個宦官。

    合懿剛想問問他方才發生什么事了,他聽聞腳步轉身見著合懿第一反應卻是即刻掩面欲奔逃......

    合懿心下猛然一驚,顧不得多加思索,提了裙角扭頭撒丫子就跑,卻只來得及喊出一聲“來人”!

    身后頓時有人猛撲過來,粗糙的大手捂在口鼻間教她發不出半點聲音,隨后一只胳膊橫腰而過,輕而易舉將她拖到了湖邊,后頸落下重重一擊,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天旋地轉,下一刻便已被湖水嗆得胸腔幾欲炸開,混沌中她看到了自己下方正徐徐下落的一個長條物體,那是另一個冤死鬼。

    第23章 尋幽懷

    松青只是錯了下眼,她主子就不見了!兀自在廳中尋了一圈,又在攬芳閣外圍尋了一圈,所問之人皆說沒看到,她忙慌了神兒,一氣兒跪倒在皇后面前,請她即刻下令派人在泰和園中搜尋。

    這頭陣仗剛起來就驚動了正在議事的皇帝和太傅,召進來個侍衛一問何事,侍衛才道:“長公主殿下失蹤,皇后娘娘命卑職全力搜查泰和園。”

    封鞅聞言悚然驚起,立即與皇帝一同大步流星朝攬芳閣而去,距離不遠,兩步路也就到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任一個大活人就在你眼前憑空沒了?”

    踏進閣中時,皇后正在恨鐵不成鋼的教訓松青,松青被人抽走了脊梁癱在地上哭了個昏天黑地。她是該哭的,她都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反正她主子若真出了什么事,她總歸也是活不成了。

    封夫人見封鞅前來忙兩步過去,面上猶是焦急不已,封鞅握了握她的手,自己卻也是心亂如麻,說不出什么安撫的話來,只疾步到松青面前,他連怪都沒精力怪她了,沒教她起來,他自己蹲下去問:“你什么時候發現公主失蹤的?”

    松青胡亂抹了把眼淚,忙道:“就方才,奴婢絕不敢耽誤,奴婢找……”

    封鞅打斷她,“你尋常與公主寸步不離,今日為何沒有與她在一起?”

    松青一想起來更是追悔莫及,當下淚如泉涌,“因為公主說她有些話想與瑜才人單獨談,讓奴婢不必跟著了……”

    去找騫瑜?

    他身子一僵,她一定是為了那封信,為了弄清楚他和騫瑜究竟有什么關系,否則除了這原因合懿沒有什么是松青不知道的。

    他一時的隱瞞竟導致她如今下落不明!

    封鞅頓時像被人在心上狠揪了一把,他不敢深想,只覺得腿肚子霎時間軟的不像話,手掌撐著地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不讓自己過分失態,一旁的封夫人見狀忙彎腰扶起他。

    眾人尋常只知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感情甚篤,他此時尋不見妻子,再怎么惶然落魄也都不至于惹人起疑,更不會有人會把他與瑜才人聯系到一起。

    皇帝聞言已傳來騫瑜問話,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道:“妾身并未與公主交談,公主還未及近前,便有婢女言稱端王妃邀公主前往雁棲湖相聚,由此,妾身不知公主行蹤。”

    被點了名的兮柔更是一頭霧水,“我一直在南邊的隔間里呀,沒有見到小姨,也沒有派人請小姨去雁棲湖……”

    一場詢問成了踢皮球,封鞅牙關咬得作響,合懿的失蹤成了懸案,眾人各執一詞,偏就是這牛頭不對馬嘴的供詞,還竟是在場許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什么都有據可依,唯獨一個大活人憑空沒了?

    他心下一凜,來不及追問其他的,踅身直往雁棲湖奔過去,卻剛踏出大門,迎面而來一侍衛,說在湖邊找到了長公主!

    閣中眾人傾巢而出,腳步行的匆忙慌亂,湖邊已圍了不少侍衛,卻沒有人上前施救,說來可笑,因為合懿是公主,萬金之軀,他們不能碰!

    封鞅還沒至近前時,遠遠透過人群的縫隙囫圇看到了一眼,合懿就那么渾身濕漉漉地躺在初春夜晚冰涼的地上,乍一看教他沒尋著半點活氣兒,他一口氣也跟著沒出來,堵在胸口疼得能要命。

    “靈犀......”

    幾步過去扒拉開人群,離得近點看,合懿臉上青的簡直不像活人該有的顏色,他腳下頓時就站不住了,踉踉蹌蹌撲倒在她身邊抖著手去摸她脖頸的脈動,一下子竟沒摸到,他蹙眉,額上倏地冒出一層冷汗,不死心又按下去幾分,謝天謝地,這才終于尋到了。

    那么微弱的一點鼓動險些被他的失魂落魄蓋過去。

    皇帝派去傳太醫的人,去了一個不夠,嫌太慢,又派出去好幾個,威脅說誰最后回來就要誰的命,嚇得幾個太監撒丫子跑起來比風都快。

    封鞅這頭卻等不起,他和她一樣成了溺水的人,那一點兒微弱的脈搏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去按壓她的胸口,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捏著合懿的鼻子掰開她的嘴,俯身下去幫她呼吸。

    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他的心都險些被合懿冰涼的體溫給凍住,皇天不負苦心人,地上僵冷的她終于猛地抽咳起來,撕心裂肺地嗆出好幾大口清水,這才挺過勁兒了!

    “靈犀!”封鞅眸中瞬忽明亮,把她抱進懷里,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脊背,幫她緩著氣兒,掌下顫動的觸感才讓他胸中一顆石頭落了地。

    那頭幾名太醫也匆匆而來,一個個誠惶誠恐地圍過來一番搭脈探看,確認合懿已脫離危險才回稟皇帝,退下去商量溫補藥方了。

    合懿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三魂七魄沒那么快就能附體,暈暈乎乎只聞得見他身上熟悉的迦南香,從前能讓她動心的香氣如今又帶給她安心。

    “主子……我的主子,您是要把奴婢嚇死??!”松青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一回,撲過來抓著合懿的手又是一場水淹龍王廟。

    合懿隔了會兒有些費力的張了張嘴,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湖底下還有死人……快撈!”

    一言驚四座,這一晚上到底是沒法子太平了!

    皇帝親自下令打撈,四周站立的侍衛能通水性的一個個下餃子似得入了水,另一邊,泰和園立即全面戒嚴,詳細盤查往來人口,不大是為湖底下那個尚且不知名的死鬼,更多的是為園中這眾多的貴人們的安危。

    晚上夜風寒涼,直吹進人的骨頭縫里去。

    封鞅不欲讓濕漉漉的合懿在室外久留,與帝后請了恩準,抱起她匆匆往攬芳閣去,一路上,她縮成小小的一團,閉著眼睛自覺尋求他懷里的暖意,緩過來一點兒了,記起問他,“是誰救我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