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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漢明珠之我娘是呂雉在線閱讀 - 第344節(jié)

第344節(jié)

    他想走,劉元豈會容他逃,以訊號傳遞外面攻來的軍兵,讓他們將人包圍住,而她正面追擊,一個(gè)匈奴兵都不能放過。

    “殿下,發(fā)現(xiàn)有匈奴的兵馬向我們靠攏,大約有兩萬人。”劉元在追擊人的時(shí)候得到了斥候來報(bào),竟然還有匈奴兵馬而來。

    “殺!”本來就想大戰(zhàn)一場,兩萬兵馬就是給劉元送人頭,劉元既要莫木頓死,也要匈奴的兵馬全都有來無回。

    “拿地圖來。”追擊莫木頓不需要多想,莫木頓本來帶的人便不多,兩萬人馬來了,卻得要好好地計(jì)劃計(jì)劃。

    劉元忍住沒有直接往前,讓斥候說明了匈奴兵馬前來的方向,安排下去如何分而出擊,既要?dú)⒘诵倥谋R,也得保證將士的性命。

    與匈奴這兩年交戰(zhàn)多次,容軍們已經(jīng)越發(fā)的明白匈奴的稟性,因而聽從劉元的吩咐,很快交與他們靠近而來的兩萬匈奴兵全殲,韓駒與瓊?cè)A帶來的兵馬也將莫木頓的人盡誅。

    瓊?cè)A拿著莫木頓的人頭回來時(shí),劉元伸手接過,“你們回到軍中,令三軍做好準(zhǔn)備,待我一聲令下,我們進(jìn)擊匈奴,蜇伏了兩年,該讓匈奴看看我們能不能動他們。”

    兩年的時(shí)間,匈奴不間斷的進(jìn)擊,他們想要劉元死,想要云中,他們以為大漢弱,不管他們再怎么進(jìn)攻,大漢都不敢跟他們打。

    這個(gè)念頭根深蒂固,劉元且由著他們,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在與匈奴的交手中摸清匈奴人的習(xí)性,弄清楚了匈奴人究竟什么樣的對戰(zhàn)模式,對癥下藥。現(xiàn)下,到了劉元出手的時(shí)候了。

    “殿下你……”瓊?cè)A看著劉元的臉色,不確定自己理不是看錯(cuò)了,她總覺得劉元?dú)庀⒉惶珜Α?/br>
    “回吧。”劉元將人頭丟到阿花手里,阿花接過裝好,這是要拿回去祭奠一心的。

    劉元交代完了即翻身上馬,立刻回城,瓊?cè)A想著要跟著劉元回去的,韓駒卻攔著瓊?cè)A道:“殿下吩咐我們回去準(zhǔn)備,我們馬上回去,殿下忍了那么多年,終于要出手了,我們得配合。”

    “我看殿下的情況不太對勁。”瓊?cè)A將自己的感覺告訴韓駒,韓駒認(rèn)真地道:“一心死了,殿下傷心也是必然的,一心是為救殿下而死的,也是為了云中而死的。”

    在劉元選擇前一心就死了,既是免了劉元的選擇,也是想在最后想給劉元留下永生不滅的印象。

    一心的一輩子,前半生作為一顆棋子而活著,遇上了劉元才有機(jī)會成為一個(gè)人,在一心的心里,她感激劉元的,因而可以為了劉元生,為了劉元死。

    一心死了,劉元心里難過傷心的,卻不可能因?yàn)橐恍闹蓝活櫰渌?/br>
    想想劉盈就算落入匈奴之手,為了大漢,為了云中劉元照樣還得往前,還得不斷地想辦法解決所面對的困境。

    劉元回來了,帶著莫木頓的人頭回來,城門已經(jīng)再一次奪回,在劉元帶兵前去殺敵的時(shí)候,云中已經(jīng)叫張良和徐莊查了個(gè)遍,暗里想要再次行刺劉元的人全都叫他們翻了出來。

    而同時(shí)他們也從捉拿的人身上,他們所帶的武器里查到了毒!

    “我看殿下身上有傷。”徐莊觀察入微,劉元揮劍的時(shí)候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的遲鈍,徐莊注意到了。

    “是。”張良肯定地說,徐莊看向張良,張良已經(jīng)拿起滲了毒的箭研究起來。

    “殿下。”劉元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回到公主府,張良顧不上手里的箭,著急地迎著劉元上去。

    “一心呢?”回來的時(shí)候城門上都已經(jīng)換上了自己人,劉元得知一心的尸體被運(yùn)了回來,因而一見面即問起。

    “還有在代王府門口為救我而死的人。”一個(gè)個(gè)的婦人,她們是明知會死,卻一往無前的為劉元去戰(zhàn)。

    張良道:“我已經(jīng)派人為她們收殮,加上一心一共是二十八個(gè)人。殿下,讓我看看你的傷。”

    劉元著急問起那些人,張良更著急劉元的傷,劉元道:“我去看她們一眼。”

    沖著張良開了口,張良沒有再攔著劉元,讓劉元去看看她們,劉元更會知道應(yīng)該如何地活下去,她們是為了救劉元而死的,劉元只有活著才是對她們最好的報(bào)答。

    張良安排人收殮了尸身,全都放在公主府的院落里,劉元走了過去,看著一張張她都不認(rèn)識的臉。

    這里的人除了一心,劉元都不認(rèn)識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是這樣不認(rèn)識的一群人拼死相救,用他們二十幾個(gè)人的性命,換了她一條命。

    “阿娘。”

    死去的人,隨著匈奴被驅(qū),死去的將士也好,為了救劉元而死的人也罷,都已經(jīng)收殮了,二十八人,除了一心之外都有她們的家人,甚至從一開始她們從家里沖出來折時(shí)候家里就知道。

    劉元看著她們,聽到一旁的哭聲,其中最小的孩子竟然也才一歲,叫兄妹抱在懷里,一道對著死去的母親哭泣著。

    就為了救她啊,她們不僅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舍了自己的孩子!

    劉元與她們跪下,不說哭著的人,就算是跟在劉元身后的人都叫劉元的舉動給驚住了,可是劉元渾然不覺,與她們磕了三個(gè)響頭。

    “殿下不必如此。我阿娘說殿下為我們守衛(wèi)云中,沒有你就沒有云中安樂太平的日子。她在沖出來的時(shí)候還叮囑我們說,往后我們長大了,若是見著殿下遇險(xiǎn),也一定要沖上去,一定要護(hù)著公主殿下。”家眷中,一個(gè)十一二歲的女郎開口朝著劉元說話。

    劉元抬起頭看著女郎,女郎雖然身著粗布麻衣,說起話來不見怯還有條理。

    “你識字?”劉元張了張口而問,女郎抹著眼淚與劉元福了福身。

    “自殿下設(shè)書閣教人讀書,不拘男女,我們都往書閣去識過一些字,雖說懂得不是太多,也能看懂一些書。”女郎如實(shí)的回答,“阿娘看到我們能讀書識字很歡喜的。她說殿下不僅是守衛(wèi)了我們云中的百姓,也幫著許多父母為子女cao心了。”

    劉元聽著道:“我讓你失去了母親,你可恨我?”

    女郎與劉元再一次福了福身,“能為殿下而死,是我們的榮幸。保住殿下,不僅是保往了殿下一人的性命,而是整個(gè)云中,阿娘想護(hù)殿下,因?yàn)橛械钕略冢钕戮蜁o(hù)著我們。”

    思路清楚,條理清晰,女郎無怨無恨!

    “雖不愿殿下再遇險(xiǎn),然如果再有今日之事發(fā)生,我也愿意為殿下拋頭顱,灑熱血。”

    女郎鄭重地宣誓,看著劉元的眼神宛如劉元就是她們的全部希望。

    “我們也愿意為殿下而死。”這些為劉元死去婦人的家人,她們對于孩子的言傳身教,今日她們能為劉元去死,同樣這些孩子將來如果必須舍自己而救劉元,他們也會愿意。

    一個(gè)個(gè)站起來的,看著跪在他們的母親面前的劉元,只會覺得更值得。

    徐莊看得動容,能叫百姓舍生忘死也相護(hù)的人,古往今來有幾人。

    今日劉元遇險(xiǎn),有了這二十八個(gè)人為了護(hù)著她而死,護(hù)著她死去的人的家人,他們不僅不恨劉元,甚至以自己有這樣的母親而驕傲,若有一日,劉元再度遇險(xiǎn),他們也愿意像他們的母親那樣,可以為劉元而舍生忘死。

    “你們的恩情,你們的企盼,此生劉元必盡所能,一定會為你們做到。”他們想要的,劉元就算是傾盡所有也會為他們做到,以還他們拼死相護(hù)的恩情。

    因?yàn)閯⒃屗麄兛吹搅撕推剑沧屗麄兛吹搅送吓赖南M?/br>
    云中臨于匈奴,多年來匈奴不斷的進(jìn)犯,云中的百姓就沒過過太平的的日子。想著多年的征戰(zhàn),到處都是過著同樣的日子,云中百姓也沒想過要逃。但是劉元來了。

    作為皇帝的親生女兒,劉元更是立下首功的人,天下的封地隨她選,她是哪個(gè)一個(gè)富庶太平的地方都沒選,只選了云中。

    從一來,劉元便擺明了與匈奴對抗,御敵于外,連公主府都設(shè)在匈奴最近的城門去。而劉元這些年也是說到做到,每每御匈奴于外,斬殺了多少想沖入云中殺百姓,搶掠百姓的匈奴。

    太平有望,劉元對云中百姓而言就是一顆定心丸,有著劉元在,不管外面匈奴叫囂得多厲害,他們都不必?fù)?dān)心。

    而貴族與庶人之間一直就存在著永遠(yuǎn)也無法跨越的鴻溝,貴族就是貴族,貴族們可以讀書識字,可以談天說地,而他們連大字都不識一個(gè)。

    可是劉元開了書閣,設(shè)了學(xué)宮,讓他們這些一直叫人瞧不上的庶人有了讀書識字的機(jī)會,也是給了他們機(jī)會和貴族和一樣,將來能出人頭地,或許也能為官為吏。

    哪家的父母不是盼著孩子有出息,哪家的父母不是盼著孩子將來成為人上人,他們不能給孩子相對好的生活,相對好的未來,但是如果孩子足夠努力,或許他們就可以封侯拜相,再也不必如他們那樣永遠(yuǎn)叫人踩在腳下,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太平,希望,都是他們愿意為了劉元前撲后繼,舍生忘死的原因,劉元從他們的話里聽明白了。

    “她們的名字,劉元會記一輩子。”劉元鄭重地開口,沒有人會懷疑。

    從院子里出來,劉元朝著張良道:“留侯,我不能死。”

    話說完卻朝著張良栽了下去,張良大步上前將劉元抱住,二話不說地抱起劉元往屋里去。

    “大夫。”阿花神出鬼沒地與張良說了一句,張良道:“我是大夫,讓人準(zhǔn)備熱水。”

    張良那么抱著劉元跑了回來,沒有不長眼的跟著進(jìn)屋,阿花這個(gè)例外,卻是女眷,順手想找剪刀,阿花好像看出來他的意思了,上前伸手捉住劉元的鎧甲一用力,撕天了,撕開了……

    來不及多感慨,張良還是著急地翻看劉元的傷口,黑色的血染了劉元的里衣,張良更是一眼看到劉元那叫人剜了一塊的rou。

    “你剜的?”毒毒蔓延,劉元的肩膀黑了一片,若不是及時(shí)的剜了滿是毒素的傷口,情況會比現(xiàn)在更復(fù)雜。

    “殿下自己剜的。”劉元叫阿花扛著走了沒多遠(yuǎn)就醒來了,回到公主府知道情況危險(xiǎn),劉元立刻將傷口剜了,當(dāng)時(shí)痛得劉元額頭直冒冷汗,阿花還想去給劉元找大夫的,可是劉元卻不許。

    外面匈奴人都進(jìn)城了,雖說才進(jìn)了一個(gè)城門,那也是進(jìn)了城了,沒看到劉元,軍心都散了,劉元要是一出現(xiàn)卻叫人知道她受了傷,于軍心無益。

    所以劉元只能自己剜,剜完只上了一點(diǎn)傷藥,劉元便一路領(lǐng)兵而出。傷在右肩上,劉元握著劍的手在慢慢的失去知覺,她只記得手起刀落,殺了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匈奴人,她不能停下,因?yàn)橐坏O拢ト朐浦袣⒘怂膶⑹浚瑲⒘怂陌傩盏娜司蜁又藏病?/br>
    “這是箭。”阿花沒有忘記劉元一直留著的箭,從劉元的懷里拿了出來,遞到張良的手里。

    張良聞著上面的藥味,輕聲地說道:“這是蛇毒。”

    “解。”阿花沒有其他的話,只是讓張良想辦法解,張良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來,阿花探著頭看著張良,張良想到方才他就讓阿花去準(zhǔn)備的熱水,可是阿花完全沒有要出去準(zhǔn)備的意思,張良只能走出去,宛映她們都在外面等著,還有徐莊他們也在等著。

    “殿下如何?”著急地追問劉元的情況,張良輕聲地道:“在為殿下解毒。去準(zhǔn)備熱水。”

    宛映一聽立刻去安排,徐莊追問道:“殿下所中何毒?”

    “蛇毒,好在殿下處理過,眼下……”劉元中毒的時(shí)間太久了,所中之毒已深。

    “留侯可解?”徐莊并非聽不出張良話中的意思,因此著急追問,張良道:“要些時(shí)間。”

    雖無性命之危,卻要廢了一只手。張良心知右手對劉元的重要性,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為劉元解毒。

    “殿下回城前召令三軍,讓各位將軍都準(zhǔn)備起來,她要發(fā)兵匈奴。”徐莊也是方才聽到如此消息,叫人打到了家門口,還中了埋伏,劉元本來就有出擊匈奴之意,眼下更會急于出兵。

    “代王一家的消息如何?”張良和徐莊在城中一查,確定劉喜帶了莫木頓進(jìn)的云中,莫木頓的兵馬可以混入云中大半都是劉喜功勞。

    劉喜在云中作為一個(gè)擺設(shè),卻還是一個(gè)王,劉元的親伯父,劉元派了暗衛(wèi)盯著劉喜的一舉一動,對于眾將士卻沒有特意的交代盯著劉喜。

    先前的劉喜是個(gè)軟弱的人,到了云中之后,試探地問起劉元他可不可以出城狩獵,劉元想他反正也無事,想要出城狩獵,且隨著他。

    萬萬沒想到莫木頓會盯上劉喜,還把劉元安排盯著莫木頓的暗衛(wèi)全都?xì)⒘耍绯蓜⑾驳淖o(hù)衛(wèi)回了城。

    因著劉元吩咐盯劉喜的暗衛(wèi)是三日一報(bào),無事一心也不會去查暗衛(wèi),這才叫莫木頓鉆了空子。

    或許也不是莫木頓鉆的空子,而是有人盯上劉喜,摸清楚了劉元盯著劉喜的人是什么樣的規(guī)律,故而才會配合得如此好。

    “全都死了。”徐莊對劉喜因?yàn)槟绢D以家人的威脅而意圖毒害劉元,更是引匈奴人入城,讓他們殺劉元一事而耿耿于懷,對于劉喜之死,還有他的家人全都死在匈奴人的手里,沒有一絲的憐憫。

    要救你的家人沒有錯(cuò),可是卻不該讓人被動的接受死亡。

    你家人的命是命,劉元的命就不是命了?

    恰恰相反,劉元的命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命,更是云中百姓的命,劉喜目光短淺,不知與劉元說實(shí)話,不僅是害己,更是害人,害云中的百姓。

    就算他不死,事情鬧到這個(gè)地步,活著也是要受千萬人的辱罵,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張良道:“此事經(jīng)過立刻上折送去長安。”

    “我準(zhǔn)備,卻不好用殿下的名義發(fā)。”徐莊想了想該讓誰,也不好是張良。

    “此事有勞關(guān)侯了。”張良只是提一句醒,徐莊是個(gè)聰明人,很清楚該怎么做。

    “對殿下不利的人,證據(jù)一并呈上。”張良補(bǔ)棄一句,徐莊道:“主謀還沒查到,不過絕對不簡單。”

    就現(xiàn)在徐莊手里得到的線索,很顯然牽涉的人并不少。

    “送,不管牽涉何人,需讓陛下和朝中的大臣都有數(shù)。”

    張良雖然已經(jīng)離朝,連實(shí)權(quán)都不要的跑到云中來,只當(dāng)一個(gè)空有爵位的留侯,事實(shí)上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少。

    云中很多事張良都暗暗的搭手,就張良的腦子,劉邦都舍不得撒手,更別說旁的人了。

    徐莊輕聲地道:“留侯照看好殿下,外面的事我會安排好的。”

    外面的事再重要也重不過劉元的,劉元在則云中太平!劉元在則匈奴不敢犯!

    “留侯,熱水準(zhǔn)備好了。”宛映她們端著水走來,張良不二話地往屋里走去,拿了熱水為劉元洗干凈了傷口,隨后拿出銀針為劉元落針,毒素雖然沒有再蔓延開了,也得想辦法把毒逼出來。

    劉元痛得悶哼一聲,想要動,張良喊道:“按住殿下,不能讓殿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