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7)
弘治的身體每況愈下,但是他還是硬撐著,天天早朝、午朝,還要主持大小經(jīng)筵,晚上批閱奏折直到深夜。以劉健為首的內(nèi)閣大臣們勸他休養(yǎng)一段時間,把日常朝政下放給內(nèi)閣處理。 弘治已經(jīng)是力不從心,看到內(nèi)閣大臣個個能謀善斷,朝政處理得井井有條,外事有劉健、謝遷、李東陽負責,內(nèi)事有王恕、馬文升、劉大夏處理,經(jīng)過十幾年的苦心治理,已經(jīng)開創(chuàng)了明代從未有過的盛世。弘治覺得可以向列祖列宗有個交待了,樂得把朝政委派給內(nèi)閣大臣們,自己做個太平天子。 于是他每天只上早朝,余暇時間與皇后朝夕相處,不是漫游西苑亭臺樓閣,便是登臨萬歲山摘星樓、毓秀亭,看看戲劇歌舞表演,好好休養(yǎng)生息。 但是弘治還是放心不下,他最擔心的是韃靼不斷南侵,特別是韃靼部落的小王子經(jīng)常恃強寇邊,派去征伐的將領王越?jīng)]有什么建樹。正在郁郁寡歡時,忽然傳來捷報,王越將韃靼小王子殺得大敗,一直追殺到賀蘭山,小王子率領三十余殘部已向北逃竄,擒得小王子眷屬中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妃子,名叫滿奴,王越將她帶回京進獻給弘治。 文昌君得知這個消息后,對顧擷岡說: “我們穿著隱身服進宮去暗中察訪,看看這位專寵皇后一人的好皇帝會不會對這位韃靼小王子的王妃動了真情。他們隱匿在養(yǎng)心殿里弘治的寢宮想看個明白。 弘治見了滿奴,不由得神魂顛倒,忙令送入后宮幽禁起來。弘治對六宮嬪妃沒有一個感性趣的,唯獨見了滿奴卻一見鐘情。弘治幾次召幸,滿奴只是不肯奉召,弘治叮囑老宮女好言相勸。 老宮女見勸說無效,于是設計將滿奴灌以**湯,將她內(nèi)衣脫光,只穿霓羽薄紗,送到弘治床上。弘治見滿奴肌膚雪白粉嫩,酥胸豐盈矯挺,腰細如楊柳,翹臀如蜜桃,頓感血脈賁張,欲血沸騰,便如饑如渴地臨幸了滿奴。 老宮女為博得皇上歡心,每晚都將滿奴灌**湯,**送到龍床上,弘治推托在養(yǎng)心殿批閱奏折,夜夜臨幸滿奴,如膠似漆,樂此不疲。 韃靼小王子難以割愛,就多次上疏朝廷,愿意進貢金銀珠寶將滿奴贖回,內(nèi)閣見此奏折都批駁不淮。這時滿奴在宮中夜夜被灌**湯,迷蒙中與弘治渾然一體,以為是在與小王子交歡。后來終于發(fā)現(xiàn)每夜都是弘治皇上臨幸,悔之晚矣,悲痛欲絕,啼哭了半夜。 次日弘治親自前去看望滿奴,剛跨進寢宮,驀然看到滿奴已經(jīng)自刎身亡。弘治大驚失色,嚇得倒在坐椅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宮女稟報了事情原委,將滿奴遺書呈上。上面寫道:失吾里(小王子名字)吾夫:進宮已經(jīng)三月有余,日日夜夜思念吾夫,想起與你花前月下,攜手并肩的情景,令我哽咽傷心,痛不欲生。我們同床共枕,山盟海誓已經(jīng)三年多,如今我身陷明宮,你又兵敗塞北,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只有自刎殉情表明心跡。他日你與新人伉儷合歡,不要忘記冥府中還有一位為你殉情的滿奴。日后你若能將我的尸骨移葬塞北,我會含笑九泉的。滿奴明宮絕筆。 弘治閱后感嘆道: “想不到塞外荒漠還有這么一位忠貞于夫君的烈婦?!庇谑敲鼘M奴以王妃禮遇厚葬,并把她的遺書交給小王子失里延。 弘治自從滿奴自刎后,悵然若失,精神恍惚,雖然又立了二個妃子,不過是一些庸俗脂粉,泄欲工具而已,怎么也沒有滿奴那樣嬌艷風流,令他神魂顛倒,于是終日郁郁寡歡,悶悶不樂,身體狀況令人擔憂。 小王子失里吾聯(lián)合苗瑤部族伺機報仇,接到守將韓起鳳兵敗告急,弘治召內(nèi)閣大臣劉健、謝遷、李東陽商討對策。謝遷奏道:“如今韃靼與苗瑤沆瀣一氣,銳氣正盛,我們兵分二路,一路以定國公朱寧率十五萬精銳之師出桂林,直搗苗寨老巢,一路以武伯江永率都指揮馬成、顧滋率五萬精兵強將仍出蘭州,虛與委蛇,等到朱寧部重創(chuàng)苗寨,小王子回兵救援之時再重兵出擊,小王子不愁不破?!?/br> 不到半年,定國公朱寧剿平苗寨,武伯江永趁小王子回兵時將其擊敗,小王子帶領殘部不知逃往哪里去了。弘治見兩處兵馬都告捷,下旨犒賞將士,朱寧、江永晉爵封祿,馬成、顧滋擢升總兵,余下將士都各有封賞。 義父顧鼎臣每天想的是怎樣教好書,上好課,使太子對學習感興趣,學業(yè)天天有進步,對后宮的風流艷聞并不關心。每天文昌君和顧擷岡都要對義父講述弘治是如何臨幸韃靼小王子的王妃滿奴,后來滿奴又怎么自刎殉情,弘治又怎么神思恍惚,心如止水,健康狀況日薄西山,韃靼小王子用金銀珠寶贖滿奴不成,又如何聯(lián)合苗瑤犯上作亂,弘治又如何調(diào)兵遣將,平定叛亂,所有這些,義父只是聽而不聞。 他最擔心的是,弘治對太子的學業(yè)關心得越來越少了,到上書房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了,太子又貪玩成性,被那個jian佞的太監(jiān)劉瑾勾引、教唆得心猿意馬,神不守舍,時常逃學缺課,弄得他一籌莫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