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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無念[修真]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當初孟亦得到這一粒金絲安魂木的種子,最先想到的, 仍是玄溫。

    修真之人打坐感悟時, 能否靜心凝神至關重要的事情。凝神靜氣,無論是對玄妙之法的領悟, 還是對境界的穩固和突破,都起著關鍵的作用。

    鴻衍宗底蘊深厚而不可測, 玄溫自己手中的資源亦是浩瀚, 養一株金絲安魂木,哪怕生長地要求嚴苛、費些靈氣,也是綽綽有余之事。記起師尊多年來一直在尋找突破契機, 孟亦便想若是將金絲安魂木的種子送予玄溫,說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場。

    沒想到那數百年,玄溫并非是在尋求突破,而是早已有了征兆,不過是在抑制自己突破的沖動。

    如此,這金絲安魂木的種子,自然便留到了如今。

    孟亦稍一想,便憶起可以號令宗門內弟子做任何事的令箭,以及可以通過九曲峰的銘佩的材料,也是自己送予玄溫的。

    當初孟亦深入一處洞府,機緣運道皆是上佳,有幸在九死一生后,活著走到了最深處,得到了洞府傳承與無數珍貴煉器材料。

    那些傳承倒還好,并不適用于他和玄溫的靈根屬性,倒是這些煉氣材料十分特殊。其特殊之處,便是若煉器師手法了得,煉制出的法器品階不俗,再用洞府中得到的材料打造法器,便可在法器上印下特殊術法,產生別種奇效,御敵殺敵事倍功半。

    這些材料同樣是先時之人遺留下的物什,其中大部分如今都已經尋不到蹤跡,只要記錄萬物的玉簡中泛泛提及。

    玄溫是煉器宗師,在煉器方面頗有建樹。

    若是煉器師,必然對奇異的天氣材料極為感興趣,就如同煉丹師會不自覺關注各種靈藥仙草,甚至癖好收集各種靈草靈花一樣。

    于是,孟亦便將這些采蓮都送了玄溫。

    自那數百年后,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加以鑄造,刻上陣法命令,便成了對方補償與囚困自己的物件。

    五十年前孟亦初遭磋磨,尚不清楚玄溫意圖,還以為他是心所有偏袒,又從未將自己放在眼中,因此才會這般對待自己。如今想來,玄溫無非是在從細枝末節上告知他,他們之間的羈絆,如此之深,已然滲透入身邊種種幾不可察的小事之中。

    孟亦猜的不錯,玄溫那般做,就是在時刻提醒他,他們之間的種種事。

    然而玄溫不曾知曉的是,那些年,即便用的是自己獲得的珍稀材料鑄造的銘佩出入九曲峰的禁制,孟亦卻不曾想起過此間種種。

    因為有些事情回憶起來是要消耗感情的,而孟亦,已經無了情愛,又哪來“消耗”一說。

    所謂滄海桑田,時過境遷,該是最為引人嘆息。

    孟亦卻甚至沒有了“嘆息”的念頭。

    玄溫雖是未見孟亦眼中有動容,卻知道他必然是想起了這巨木的由來,順著他的思緒說道:“我們之間,沒有改變。”

    孟亦聞言,微微抬首,看著洞頂的一方碧空。

    天是澄澈湛藍,云是輕白薄軟,明明天高地遠浩然遼闊,是廣袤無際的美景,此時卻被洞頂分割成如今這般邊緣破碎的圓形。

    被拘束了形狀,限制了大小。

    景如此,人亦如此。

    “你錯了。”孟亦淡聲道,“什么都變了。”

    “涵兒。”玄溫聲音低沉,一字一頓道,“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變,也不會變。”

    他的語氣肯定而篤然,是在說給孟亦,也是在說給自己。

    讓孟亦無心無念,無喜無悲,是為了能夠藐視那些螻蟻,也是為了讓他與自己共同飛升。他和那些凡俗的修真之人不同,不該拘泥于此,他們二人本就應該一起渡劫,離開修真界,前往仙界,相扶一生。

    在玄溫看來,即使是心與無念融合之后,孟亦依舊是孟亦,甚至變得越發完美,毫無破綻。

    孟亦應該擁有無上的力量,立于云霄之上,不必愛上任何人,也不需將任何人看在眼中,因為那些人不配。

    茫茫大千世界,唯有自己,是可以與他一同走到最后的人。

    他是屬于自己的。

    “涵兒,日后,你總會懂我。”這世間,唯有他們二人該心意相通,也唯有他們二人,可以站在世間之巔。

    “我不會懂。”

    孟亦說的是“不會”而不是“沒有”,無論是昨夜前塵,是今時今日,抑或者是來日方長,都不會有這個可能。

    玄溫側身凝視孟亦,雙眸深不可測:“那涵兒認為,有何變化。”

    孟亦只道:“你我之間,再無信任可言。”

    曾經的坦誠在現在看來,也像個笑話。

    “誰說再無信任,”玄溫的手緩緩抬起,停在孟亦肩頭的位置,輕手拂去他肩上綠葉,“你如今是信任我的。”

    孟亦不語。

    “你相信我不會害你,相信我說的每一件事,因此才會如此坦然的站在這里,”玄溫直視孟亦雙眸,“涵兒,這就是信任。”

    這當然不是信任。

    玄溫說的沒錯,對于他不會將自己如何這一點,孟亦沒有過懷疑,但那只是因為他已經深諳如今玄溫的性格。

    且在這大千世界中,不會害孟亦的人數不勝數,當然,其中大多是素未謀面的陌路人,真要細細說起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也信任這些“陌生人”不會害自己。

    見孟亦始終默然,久久未言,玄溫反問:“你認為信任為何?”

    “信任,”孟亦側眸,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玄溫,語氣平靜道,“是我會對你笑。”

    聞此,玄溫瞳孔有一剎那的微縮,前后不過一瞬的時間,便恢復了正常,若果不是一直盯著他看,恐怕難以察覺。

    孟亦的笑顏……嗎。

    玄溫眼中神情變幻莫測,他微斂雙眸,掩去方才一剎那的情緒失控:“待到你我共同登仙,飛升仙界,你終會笑的。”

    是的,只要孟亦是自己的,屆時他們壽元綿長、命與天齊,他的涵兒,終會對他笑的。

    “涵兒,該修煉了,用靈泉池之水。”

    言罷,玄溫并不等孟亦有所回應,只輕輕一揮手,孟亦的身體便倏而出現在了靈泉池中。孟亦呈盤膝而坐的姿勢,懸浮于蒸騰著煙霧般靈氣的靈泉池之上,剎那間,所有凝成了實質的靈氣都旋轉著凝成一股纏繞的線,絲絲滲入孟亦體內。

    玄溫再一動手,孟亦盤著的腿便碰觸到了靈泉水,而后緩緩下降,直到靈泉水沒過胸膛的位置。

    干凈澄清的靈泉水直接與肌膚接觸,瞬間便涌入了孟亦經脈與肺腑之間,滋潤著他的身體。經脈與丹田偶爾有微微酸脹發熱之感,正是逐漸緩慢拓寬的跡象,肺腑也只覺得在被一層又一層濃郁澄凈的靈氣沖刷著、磨礪著。

    幾乎是剎那間,孟亦身上的境界便又深厚了一層。

    玄溫眼底顯露滿意的神色,孟亦如今的情況,突破此時大乘后期的境界,不過信手拈來。

    “我說過,只要你能做到,隨時都可以殺了我。”盯著浸泡在靈泉中的孟亦,玄溫勾起唇角,道,“因此,你可以盡情修煉,我等你趕上我之時。”

    “你若死了,我便可屬于任何人。”

    玄溫聞言,瞇起冷然雙眸。

    “涵兒,你已經知道該如何讓我生氣了。”

    孟亦淡然:“不敢。”

    ——————

    應霜平接連數日,徹夜不曾打坐休憩,四處打探消息,若是身體消耗過多,便將上品靈石握在手中,補充靈氣,待體力恢復后,便又立時馬不停蹄地開始調查。

    如此,終于弄清了南陸程家如今的勢力分布。

    掌握了程家的分布,又知曉了程家最近的動向,便是時候找機會下手了。

    應霜平站在隱秘處,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幾名程家弟子,眼底翻涌無數心緒,心中埋藏的血海深仇漸漸蘇醒翻騰,醞釀發酵成為濃烈的殺伐之意。當年應家的地界與被搶奪的資源,以及應家上下連主帶仆數千人的性命的仇,他都會一一報回來。

    一報還一報,血債血償,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應霜平收拾好東西,隱去了自己來過的痕跡,再度馬不停蹄地朝著東陸鴻衍宗歸來。

    接下來,便是回到鴻衍宗,按照玄溫的說法,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為,并整理出來他應家遺留下來的所有能用得上的靈器、傀儡、陣法。這些東西,再加上與玄溫做交易時,玄溫給他的那些手段術法和靈器長槍,便能將他一個人的力量變成一隊神兵。

    親手血洗程家,他說到便會做到。

    第56章

    玄溫告知他,欲要修為在短時間內暴漲, 需得移入腹中一單屬性天靈根資質之人的元嬰, 然后再將應家秘寶太極八卦命盤融入元神之中。之后, 他只要引爆元神內的應家秘寶, 就可以在三日內擁有堪比渡劫后期,甚至是飛升期的修為境界。

    應霜平知道,程家如此之大, 自己若是想要將程家之人殺盡,就不能令“甚至”這兩個字出現。

    他要的, 就是堪比飛升期的修為。

    若非如此, 程家作為南陸第一的世家,族內也有一名渡劫中期的大能和幾名大乘期長老,再加上其他眾多的化神期及以下的修士, 修士人數不知凡幾。正所謂蟻多咬死象,若是應霜平只有渡劫后期的境界, 恐怕未將程家滿門盡滅, 就會被牽制。盡管他手上還有無數底牌,然而程家底蘊亦是深厚, 怎會沒有護宗之陣及其他各種抵抗外敵之策。

    應霜平知道自己不能有一點疏忽。

    他潛心蟄伏多年,扮演成自己都厭惡的樣子, 任由宗內之人如何蔑視嘲諷。甚至, 與玄溫做交易,幫助他囚困孟亦,奪取他人元嬰……他所犯的所有罪孽, 全都是為了這一刻,如何能夠因為一點疏忽就葬送了所有。

    而等到將程家之人除盡后,他會死。犯下的罪不可消除,他也不奢求誰的原諒,若想要達到某種目的,總要付出什么。

    應霜平始終認為,這是自己應該背負的命運,由生到死,孤身而戰,一生不過如此而已。

    天道最不該做的事,大概便是將師兄帶到了他的面前,讓自己產生動搖,如此深刻。

    應霜平回到回到鴻衍宗后,并沒有立刻去收整自己所有的東西,亦或者是去取自己需要的元嬰,為最后一戰做準備,而是孤身前往了九曲峰。

    明知道那個人不在哪里,卻仍是想要去看看。

    猶記得他初入宗門的時候,孟亦已經是元嬰期的修者,早有了自己的峰頭,平日里休憩悟道都在九曲峰。

    做戲要做全,應霜平被玄溫收為親傳兼關門弟子的儀式十分正式,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

    一日之后,鴻衍宗宗門上下全都知曉宗主又收了一個親傳弟子,那弟子同宗門大師兄孟師兄一樣,皆是風屬性單靈根,卻因為身體原因,只有中等偏上的資質。中等偏上,在鴻衍宗這等一等宗門中,只算得上是不好不壞的平庸資質罷了。

    宗門內,盡管有人疑惑為何宗主竟然會將這等資質之人收為徒,卻都沒有說出來,畢竟宗主之事,不是他們可以置喙的。

    起初,應霜平不知道玄溫答應給自己報仇的機會,想要的交換條件是什么,又或者說,他不知道玄溫想讓他做什么,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因為玄溫并沒有一開始就告知他的打算。看起來,玄溫似乎在等待合適的時機,既如此,應霜平便想著安安靜靜地待在丹巖峰,修煉磨礪,不出頭不露面,等待玄溫將之后的事吩咐于他。

    他本以為自己會如此平靜地等到那個時機到來,卻沒想到,孟亦忽然出現在了他的世界中。

    孟亦是墨色中的光點,姿容出眾,天資過人,縱使自身如此優異,他卻依舊擁有溫朗和煦謙和灑脫的氣度,沒有人能抗拒他的溫度。

    應霜平也是如此。

    實在是,太溫暖了。

    冰冷干涸的心中被注入暖熱的情緒,被仇恨蒙蔽的雙眼漸漸看得清前方的路,所有的不完滿和空虛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會漸漸消散。失去全族后,應霜平內心再如何沉悶陰郁,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追逐著孟亦,任由他走進自己心底。

    之后,應霜平干脆暫時將家仇壓抑,性格逐漸明朗,且總往九曲峰跑,閑來無事便跟在孟亦身后“師兄”、“師兄”叫個不停。

    那是他一生中經歷過的最安恬的時光。

    而太過溫柔的歲月是會令人沉溺的。

    直到那一日,玄溫面無表情出現在他面前,頷首,眼神睥睨,問他:“是否還想報仇。”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