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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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林翻過她的屏幕,探查她選中的歌曲。她轉過頭來向他一笑,取下左邊的耳機,親手掛在他耳朵上,她問:“你喜歡聽鋼琴輕音樂嗎?這首歌是……坂本龍一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傅承林反而問她:“你幾歲開始學鋼琴?” “我小時候,隔壁鄰居是個獨居的老奶奶,”姜錦年回答道,“她以前在一所中學教音樂,后來退休了,腿腳不方便,好像也沒有家人。mama每天讓我給她送飯,再把她的衣服拿回來,幫她洗完晾干送回去。她覺得無功不受祿,就教我學鋼琴。我那年七歲,還是八歲?” 姜錦年躺平,繼續(xù)追憶曾經:“奶奶家里有一臺老鋼琴,我每天放學都來找她。不是因為我喜歡音樂,是因為我家沒人,我有點害怕。” 傅承林偶爾點頭,表示他正在聽。 但他從不出聲打斷她。 她又說:“我們從五線譜開始學。每天練琴六個小時,反正沒事做……到了我十一歲那年,別的鄰居建議她開班,多收些學生。” 她頓住,不再吱聲。 傅承林問她:“你們鬧了些不愉快?” “沒有。”姜錦年搖頭。 耳機里,琴曲收音,漸入尾聲。 等到最后一個音符截止,姜錦年方才開口:“她走了。留下一筆錢,一臺鋼琴,送給了我。她的房子屬于她兒子,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是有兒子的。” 傅承林察覺她微妙的感情變化。 他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他還暗想,將來要是有機會,他應該去那位長輩的墳前上香,感謝這位老人悉心照料過姜錦年。 他閉上眼,又記起剛上大學時,姜錦年獨自一人在琴房練習。他從旁邊經過,聽出曲調正是如今這首《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她還彈過《野蜂飛舞》,流暢順遂一氣呵成。 但是,當年的她坐在他面前,簡單的《致愛麗絲》也會磕磕絆絆。 他就經常暗中偷聽。 而今,他在悠長的琴音里臥眠,懷抱著姜錦年睡了一覺。 * 這次旅行之前,姜錦年從沒去過海島。 她一怕曬黑,二沒時間,三不知道去哪兒。 傅承林替她做出了決定。飛機降落在當地機場,汽車把他們送往酒店——那座酒店靠海而建,像是一所繁花綠樹構成的樂園。 姜錦年和傅承林的房間面朝大海。落地窗之外就是私人泳池,周圍栽植了茂密的棕櫚樹,池水與大理石臺階平齊,在陽光下泛著泠泠波光。 姜錦年推開窗戶,海風攜著浪濤聲,迎面吹來。 海景遼闊,白云高遠。 她踮起腳尖,新奇又開心地眺望,目之所及,盡是一片叫不上名字的亞熱帶植物。她指著其中幾個詢問傅承林,傅承林為她解答:“那是酸橙樹,這個叫羅望子,它會結果,果實有點兒酸,可以吃。你想吃嗎?酸中帶甜,你可能會喜歡。” 他一邊說話,一邊收拾行李箱。 姜錦年坐在他旁邊,拿出了自己的泳衣。傅承林停下一切動作,一聲不吭地瞧著她,越看得多越要看,姜錦年索性拉上窗簾、關閉房門,站在他眼前換衣服。 她的裙子拉鏈太緊了,她拜托他施以援手:“你幫幫我。” 他把她的頭發(fā)撥向一側,一寸一寸滑開她的衣裙。像是剝開了一顆鮮嫩荔枝,果rou不是果rou,是雪白色的乳酪,他俯身在她后背落下一吻。 姜錦年笑著跑開了。 她立于墻角,脫得精光,踩在內衣上,換了一身泳衣。 她偷偷瞥一眼落地鏡,鏡中美人臀翹腿長,胸大腰細,她不知怎么臉上一陣燥紅,像是刻意穿成這樣去勾引傅承林。傅承林也是真的不禁勾,他從她背后伸手攬緊她的腰,指尖撥弄她的下巴,使她側過臉,迎接他的深吻。他們情動得熱烈,滾進被子里胡鬧,沒過一會兒,姜錦年魂不守舍體力不支地呢喃道:“沒勁了,待會兒怎么游泳?” 傅承林仍然握著她的手腕,扣在枕邊,不斷重復著攻占與掠奪。快樂如潮水般奔涌,間雜著征服的愉悅,他手勁太大,掐留一片指印,她也不叫疼了,只央求他:“老公你輕一點。” 要命了。他想。 他把姜錦年折騰得散架。 姜錦年確認:溫柔體貼只是他的表象,這種作風才是他的本性。 旅行的第一天,她沒見到幻想中的海上夕陽。她睡到了夜晚才起來,披著外衣,坐在院子里吃飯。證券指數暫時脫離了腦海,她只記得水浪、沙灘、樹葉圍成的綠色拱門。 傅承林就不一樣。 他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正在辦公。 姜錦年吃一塊水果,叉起魚rou,慢悠悠地喂給他。她給他投食很多次,剩下最后一塊魚rou時,她驀地起了玩心,當他偏過頭,她積極踴躍地湊上去,欣然親一親他的唇角。 隨即,她放下刀叉,不再陪伴他。 夜色更深了。 姜錦年道:“我想去海邊散步。” 傅承林正要站起身,姜錦年又把他按回座位:“你忙你的,不用跟著我。”她還瞄見他的電腦屏幕,全是內部的商業(yè)資料,她要是把它們細看一番……萬萬不行。那是絕對隱私的、秘密的、企業(yè)化的數據。 傅承林察覺她的審視目光。他合上筆記本電腦,重置一把移動鎖,姜錦年就在他背后幽幽地問:“你怕我看見什么呢?我又不參與你們的ipo。” ipo,英文名為:initial public s,是指一家企業(yè)剛上市,第一次面向公眾,出售股份。 她正在暗指,山云酒店近期上市的事。 傅承林不知道別人家的女朋友是不是經常要哄。他家這個,基本每天都得順順毛。他走進臥室換了一件衣服,備好工具和手電筒,才和她說:“我準備和你出門,所以要關電腦。海邊夜景很美,這里還有酒吧、潛水站、棕櫚樹林……走吧,我們去逛逛。” 姜錦年跟緊了他。 她穿著泳衣,披了紗織外套。 風浪一吹,衣擺起伏,流散迷離的美。 他們沿著海岸線行走,看見一只野生寄居蟹。姜錦年蹲下來觀察它,傅承林卻在一旁說:“螃蟹還是帝王蟹好吃,蒸熟以后,再冰鎮(zhèn)……嗯,醉蟹味道也不錯,用白酒浸泡大閘蟹,趁它還活著,酒香入味。” 姜錦年“噓”地制止他:“別在小螃蟹面前說這么血腥的事。” 傅承林忍不住低笑一聲。 他側目,望向汪洋大海。 月升半空,正與星斗共明。 夜色中的海面略微發(fā)暗,潮汐漲落,層波逐流,分散一片岑寂月影。 姜錦年試探地伸出一只腳,碰到了微涼的海水。她踩出水花,就覺得好玩,回頭看一眼傅承林,接著邁開腿飛快奔跑。 傅承林不知道她要去往何方。 他不能讓她離開視線范圍,立刻在她后面追。不過片刻的功夫,姜錦年被他捉住,她笑著推搡他,向后退,踏進漣漪翻覆的水浪。 海水澄凈至極。 白天,泛著一望見底的淺藍色,夜里細瞧,仍是一片清純又通明。 姜錦年扯下外衣,跳進淺水區(qū)游泳。 她仗著自己悟性高,水性好,扎入海面半分鐘,竟把傅承林嚇得不輕。他沒脫衣服沒脫鞋,直接下水,反復喊她的名字,撈不著姜錦年,他已經準備打電話,三十秒失蹤時間內他的心態(tài)跌至深淵。 姜錦年冒出頭時,他一把將她揪住,惡狠狠拖上岸,她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在水中聽不太清他說的話。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嗎?”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濕淋淋的。傅承林嫌她走得慢,撈住她的腰,一把扛起她,她隱約猜到了他為什么會發(fā)這么大的火。而且確實是她不對,她自然內疚慚愧。 等他們抵達酒店房間的臥室,她將下巴擱在他肩頭,攤開手掌,示意給他看:“我在海里撿到的小貝殼。送給我老公。” 傅承林“呵呵”地笑了:“我是這么好糊弄的人么?” 他語氣很嚴肅,禮物還是收了。 他走進浴室,打開熱水閥門,大理石的池子里,逐漸充滿了溫暖霧氣。 姜錦年像甩不掉的嬌嬈水妖一樣纏上他。她驚奇地發(fā)現,浴池中飄浮著玫瑰花瓣,她意識到他一直在等她進來鴛鴦戲水。 其實傅承林原本的打算是這樣。但他這會兒沒了興致,他坐在某個角落,開一瓶酒,嚴詞教訓姜錦年:“你做事要分輕重緩急,考慮后果。夜里玩潛水,當然可以,但你應該先告訴我。附近找不見人影,你掙脫我的手,滑進大海,說沒就沒,讓我怎么想?那里路燈暗,月亮更暗,你沒帶手機和手電筒,根本看不清水浪。” 姜錦年也不說話,委屈巴巴地低頭。 她那些剛強堅硬的倔脾氣,在這一瞬間都煙消云散了。 傅承林還低聲失笑:“你死了,讓我怎么活。” 他覺得在人前——無論是誰,包括姜錦年面前,都不能表現得脆弱。他拉過她的手,見她快要哭了,他心軟又無計可施只能拿起她送給他的小貝殼,道:“這玩意兒挺珍貴的。” 第48章 旅行(三) 霧氣蒸騰,波紋搖蕩,花瓣在水流渦旋處打轉。 姜錦年勉強回應道:“你不要再訓我了。” 她身體力行地勾住他脖子,整個人像是掛在他身上。她發(fā)聲緩慢而清晰,細微纏綿地喊他:“傅同學傅同學,你現在消氣了嗎?” 傅承林卻道:“你剛剛送我貝殼時,叫得不是傅同學,怎么改口了?” 他似乎得理不饒人:“這件事不能輕輕揭過,你得認識到嚴重性。玩也好,鬧也好,你的安全是第一位……你在聽我說話么?” 姜錦年其實正在傾聽。 但她趴進他懷里打了一個哈欠。 于是,他懷疑她認真嚴肅的程度。 姜錦年十分識趣:“老公我們洗完澡就去睡覺吧。” 傅承林用手臂攏著她。她掬一捧溫水,憑空撒開,脫離他的束縛。他不再追了,端起玻璃杯咽下半口酒,掌中還握著她送來的小貝殼。 水色濛濛如煙雨,在燈光的渲染下,視野越發(fā)茫然模糊。 姜錦年停靠岸邊,扭頭看他,他目光一瞬不離地凝注于貝殼……她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得更歡。她重回傅承林身邊,捧著他的手腕,從他的杯子里喝酒。 “青葡萄酒,”她品出滋味,舔了舔唇,“酸酸甜甜的。” 傅承林沒接話。他拿起瓶子,繼續(xù)往玻璃杯中添酒。 當夜,姜錦年和傅承林同床而眠。 她意興闌珊又睡不著,開始了酒后的胡言亂語:“你的手呢?你沒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