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我他媽……啊!” 桌子底下,他的腳被死死的碾踩著,馬俊哲將話生生咽下去,一字一句道:“太喜歡了。” “呵呵,這樣啊,喜歡吃就多吃點。” 馬俊哲:“……” 就這樣,一大塊咬都咬不動的黑焦牛排,在駱時饒的溫柔眼神下,無聲的威逼利誘,馬俊哲眼眶里凝著淚,一口一口的嚼咽下去。 吃下了最后一口,當鐵質的叉刀擱在瓷盤上時,他的心情也隨著那聲清脆的卡當聲一樣,喘息松懈。 馬俊哲轉身,扭曲變形的臉扯出一個古怪的笑意,對著駱時饒一字一句道:“吃完了,您看還滿意嗎?” 駱時饒翹著二郎腿,看他一眼扯著笑意,傾過身伸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胛骨上,挑眉道:“哪里,應該問問你,吃的還開心?味道可還滿意?” 肩膀上傳來重重的力道,他被壓的微微欠身,馬俊哲伸手拖著他因為蓄力而肌rou凸起的胳膊,擠著牙齒縫一字一句道:“滿……滿意。” “哦~滿意啊?” 駱時饒卸了力氣,撤走胳膊環繞在胸前,二郎腿翹著抖了抖,道:“ok,那你去把碗洗了吧。” 馬俊哲:“……” …… **** 開了門,駱時饒將鑰匙拔下隨意甩在桌子上,長腿邁進幾步拉開了灰色的窗簾。 逛個超市吃過飯,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外面的天已經漸漸黑沉下來,變成了淡淡的鴉青色。 透過陽臺,可以看見對面的屋子已經點了燈,窗簾開了一半,空隙間立著一架白色鋼琴,淡淡的光,能看見窗簾后晃動的小小黑影。 “什么事啊?” 駱時饒轉身,臉變的很快,沉著隨手拍了墻上的開關,一盞燈在頭頂亮起,屋子瞬間亮堂。 馬俊哲正想和他算賬呢,這口氣兒提到喉嚨還沒泄出,嘿,他倒是開口了。 靠,脾氣不小! 他也暈乎乎的,罵道:“吃zha藥包了吧你,臉跟個天氣預報屏似的,晴雨雷雪不帶停的臥槽?” “咋的啦,吼,見人妹子雅諸侯,換我就一副死太監。” “我看你演技水平一流,那部戲……” “cao!” “煩不煩?有屁快放。”駱時饒聽到戲就火,懶得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馬俊哲好笑,果然說道戲人就翻臉。 “喂,阿饒,我看看你演技挺好的,你看看你剛才……” “出門左拐下樓,不謝……” “得得得,我不說了好吧。”馬俊哲妥協,舉起手打停。 果然,讓他接這部戲是不可能了,可是…… 他往前走幾步坐在駱時饒旁邊,挽起腿,開口道:“好了,說正經事。” “今天助理把一些邀約理出來了,挺多,厚厚一大刀。” “去年合作的那幾個綜藝有意向聘請你為常駐嘉賓,還有一些現在比較火的節目,也有幾期邀約。節目形式和活動內容我給你看了,都還可以沒有出格的。給你去掉了一些,其他你自己再看看。” “恩。”駱時饒點頭。 “還有專輯已經準備幾首歌了,今年演唱會也要開始策劃籌備。時間可能在下半年,所以專輯錄制可能要提前,爭取在上半年給它發行掉。” “還有,一些電影電視劇的劇本,也有很多,其中幾個大導演大制作的都有意向,我按照你以往的意思篩掉看幾個,剩下的我覺得都還不錯,你自己再挑挑看。” “這么多事?”駱時饒聽到這,眉頭已經皺的有些緊了。本來就是做事瀟灑好自由的人,也不缺錢,閑的空了接幾個節目玩玩,累了嘛就不干事情的人,一下子和他說今年要干嘛干嘛,這么多束縛,他還接受不了。 “天,不多了公子爺,你看這圈里有多少人連春節都是在劇組過的,又有多少演員做夢都想找份戲演、找個節目上但是遲遲機會,一直坐著冷板凳的?” “嗤~得了,別用你那套上進論蒼蠅嗡嗡叫呢,煩!”駱時饒嗤笑一聲,打斷馬俊哲。 說實話,你讓人和你講什么夢想不夢想的,他真的沒什么狗屁興趣。因為從小到大,只要他想,幾乎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得了,爺,你就可憐可憐我成不?當你經濟人我真是見了鬼了,你看看你去年就接了幾個節目啊臥槽,我獎金分成少的幾把可憐?” “嗤~”駱時饒好笑,他朝著馬俊哲小腿踢了一腳,道:“成了成了,作別作,那么點錢,你給人小姑娘小meimei買個包包首飾就沒了,能不能像我一樣誠實點,還拿錢造幾把可憐。” “缺的話問你爸要去,不給把你家西餐廳賣掉幾家不成了,我不建議當買主。” 馬俊哲當經紀人純屬也是玩兒,主要是眼睜睜看著幾個狐朋狗友一個個都往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跑,什么演員啊、主持人啊、歌手啊、制作人啊的,都變著法兒逃家里的產業,他想著自己這一不會跳舞二不會唱歌的,打聽了一下圈內職業,后來索性也跑出來混個經紀人當當。 也不用那份工資謀生,駱時饒人氣擺在那也不用他經營,每天輕輕松松的,樂的快活。 “得了得了。”馬俊哲擺擺手,不想和他繼續扯這個話題。 突然,他一拍腦袋,想到了一件事。 “哎哎哎,對了,你知道今天誰到公司來找我了嗎?” “昂,誰啊?” “就,就陳年生那戲女主角嘛,楚澗,上次給你看照片那個。” “昂,整容那個?”駱時饒回想了一下,問道。 “額……是的,她說想約你見面。” “嗤~”駱時饒嗤笑一聲, “怎么的,那些個老頭的大腿抱著不夠,還想抱我的?” “沒空,不見!” 第33章 楚澗 出了駱時饒家,馬俊哲插著兜向小區外面走。 小區里黑漆漆的,天已經暗了下來。路旁的長桿路燈挑著亮白黃色的光耀,將郁郁蔥蔥的林木影子投射在干凈的地面上。路上無人,偶爾有幾輛豪車開著大燈從外面進來,駛入底下車庫。 馬俊哲伸手捂著腦殼,握緊手愁苦的敲了敲。 這戲是肯定接不了了,哎,夸下的海口填不了啊,他的一世英名怕是要宰在這了。 “啊!你大爺的駱時饒!” 他仰頭嚎叫了一聲,似是宣泄,吼的很響,聲音震懾了寧靜的小區,驚的保安立刻從門衛室沖出來,視線對準了他。 手指著罵道:“喂,干什么的,大晚上喊什么喊,過來交罰款。” 馬俊哲:“cao……” 交了罰款,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馬俊哲接起。 “喂!” “俊哲哥,查過了,托人問了酒席的服務員,她說那日那些個導演是陳年生給特意請過去的,目的其實就是下套你,是早有預謀。” “什么你說那老頭是故意搞我的” “嗯,打聽了一下,說那天其實合同都拿來了,結果您提前喝醉倒了,沒簽成來著。” “還有,哥你讓我查的那楚澗,我也查了,其實……” 掛了手機,馬俊哲的臉一黑到底。 他之前一直怪自己信口開河,喝醉了胡說八道來著,沒想到這都是那幫老頭給下的套。他們知道駱時饒不好弄,就把主意打到他這里來了,一套接一套的。 還有那什么女主角,今天下午來華納找他談,哭的個梨花黛雨的,讓他一時心軟了,跑來和駱時饒商量,還想替這個不容易的小姑娘求個情。 媽的,結果倒好,人是個白蓮花,圈里有名的公交車。演技也真是一流的,那哭的叫一個真…… 馬俊哲氣的臉黑。 一個氣惱,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聯系人,啪嗒啪嗒飛速的打了幾個字按了發送鍵。 發完了消息,他好似氣消去了許多。 關了手機塞進口袋,大搖大擺的往外面走。 **** a市郊區一個攝影棚內,搭建的清代建筑紅漆木屋外,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 攝影師站在一個高架上,用延伸架子將攝像機從窗戶里面伸進去,高高的懸在空中左右搖動找方位。 導演拿了條小凳子放在房間門口,人坐在一臺電腦旁邊,頭上戴著一對黑色耳機,手里拿著稿本和麥克風。 “好了好了,各部門就位,燈光、音響、攝像,ok?” “好,第8場次第三回 合,a!” 隨著場記板啪嗒一聲按下,嘈雜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燈光打亮,在漆黑的夜里,唯一的光源點聚集到了這間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入眼之處皆是紅色。珍果美酒、紅燭高燃、紅羅軟帳、鴛鴦錦被…… 紅漆窗邊坐著兩人,皆是身著喜服。 男子紅袍玉冠,女子鳳冠霞帔,極盡華麗。 “賢兒,今日之后,我們就能成為真正的夫妻了。”男子握住女子的手,低下頭,滿眼盡是柔情。 他的手撫過女子的臉,女子低下頭,眼神躲避著,帶妝的臉上浮起霞紅。 男子伸手捧住女子后頸,往前一帶,低頭,雙唇湊近。 隨著吻的深入,呼吸漸漸紊亂,男子伸手輕輕在女子喜袍外揉搓。 “賢兒,叫我夫君!” “夫……夫君。” 含羞黛色的淺淺迎合,瞬間點燃了□□。離開唇瓣,伸手去解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