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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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身體的原意識應該怎樣抹除?格洛麗亞沒教過她呀,她能憑本能順利奪取別人的身體就已經不錯了! “嗚嗚嗚嗚……有人在我心里說話!”原主一路小跑過去,想抱住小男孩又害怕,只敢牽住他的衣角,哭哭啼啼的訴說著這些天被人囚禁的害怕:“華叔叔是壞人……我叫他他也不救我……有一個男孩子要被他們殺死了,還有一個我搶我的身體,我好不容易才搶回來……嗚嗚,我好怕……” “別怕,我帶你逃走。”小男孩軟言軟語地安慰。 這句話讓原主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向著山下跑去。 西在原主的身體里看得捶胸頓足,這真是個蠢貨!她想要搶回身體控制權又辦不到,好言好語說原主也不聽,只能在心里氣急敗壞地怒罵。 她心里苦啊,攤上一個傻瓜蛋宿主,還被剝奪了身體控制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原主跟著小男孩跌跌撞撞一路跑到一片寬闊的湖前。 “快過來!”小男孩從棧道跳到岸邊的汽艇里,對原主喊道。 原主不疑有他,不管西如何警告恐嚇,跟著跳到船里。 小男孩踩在椅面上,開著引擎,用最高速度向湖心駛去。 風馳浪翻,原主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岸邊,喜悅地對小男孩說:“太好了……這下他們就追不上來了!” 蠢貨!西破口大罵。 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個小男孩。 她看過原主的所有記憶,這分明是一個陰險又歹毒的幼崽。 人前虛情假意,meimei長meimei短。 轉過身來,就推她摔下樓梯。 這傻瓜蛋還一無所知,以為自己走得慢了才會撞上對方,大人來問,反而替他遮掩,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他自己討不了生父歡心——真可笑,這里的生物居然要討生父的歡心,就怨恨被生父喜歡的原主——實在是太可笑了,這個幼崽的生父居然跑去照顧沒有血緣關系的幼崽! 最可笑的是,明明是這個幼崽發現密道后故意引誘原主前來,用心險惡地將她故意關在里面,她居然還以為是門自動關上才讓他和自己分散——西光是看她的記憶就難以理解了,原主是怎么活到四歲的?她這樣的性格,放到織爾蒂納的社會中,連一分鐘都活不過! 一個三天前才試圖活活餓死原主的歹毒幼崽,他會忽然回心轉意,幫助原主逃脫險境嗎? 眼皮還沒閉做什么白日夢呢?! “我才沒有做白日夢!我不許你說他壞話!”原主明明怕得要死,西怎么罵她她都一聲不吭,罵這個狼心狗肺的小男孩,她還反而生氣地反駁了! 西真是要被她氣死! “怎么越來越慢了?下面是不是纏住了水草?”小男孩皺眉說道。 “我看看!”原主生怕這個小男孩不高興,他剛皺個眉頭,她就主動請纓踩上椅子小心翼翼地往船下看去。 西真想攪翻她的腦子——這玩意沒用! 哪里是水草攪住,她明明看見小男孩拉了一個桿,船才開始降速,這小傻子缺心眼! 原主聽見她氣急敗壞的一番怒罵,只選擇性聽了一句。 她試探地說道:“是不是你碰到……” 遲了。西萎靡不振地停止了怒罵,她感受著原主心中的震驚,看著小男孩將原主一把推出汽艇。 她看著原主的手在本能驅使下下意識去抓近在咫尺的小男孩,他往后一退,避開了那只小小的手。 她的眼中先是大雨過后清澈如洗的天空,再是后背砸破水面,轉瞬覆面的波浪。落水的那一瞬很長,跌入湖水,不斷下沉的時候又很快,原主不斷掙扎,湖水依舊不斷往口鼻中灌,寄宿在這具軀殼中的西同樣感受著原主溺水的痛苦和對死亡的恐懼。 到了這時候,西反而不急不怒了,她從原主的眼睛里看著映在湖水上的那張稚嫩冷漠的面孔,心想這小崽子倒是很有織爾蒂納風范。 原主昏迷過去了,西自動獲得身體控制權,她伸出兩只細細的觸手,一只吸住汽艇的船底,一只悄悄探出水面呼吸。 呵呵,想弄死她?等她上岸她第一個弄死這個惡毒的小崽子。 原主傻瓜蛋叫他什么名字來著? 岸上的所有汽艇引擎都停了,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水面,有人期待水面破開,有人則希望水面永遠平靜下去。 “金鯉真不會真淹死在下面了吧?”金貞荷忍不住開口,一旁的金貞雪也露出些不安來:“……誰會游泳?下去看看?” 唐懿一臉冷漠地嚼著口香糖:“我可不會,堂弟不是會嗎?” 金坤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鯉真meimei一定是在游戲呢,如果她有事,她的保鏢早就第一時間跳下去了。” 雙胞胎想想是這個道理,金貞雪不慌了,金貞荷拿出手機要打求救電話的手也放下了。 他們所乘坐的汽艇忽然晃動了一下,金貞雪和唐懿猛地發出驚叫。 “什么東西撞了船?!”金貞荷也嚇了一跳。 金坤收起笑容,探身往船下看去。 水面破開,一個濕淋淋的黑發覆面的女鬼猛地躥出水面,激起穿上三個女人的齊聲尖叫。 金鯉真舉起一條有十幾厘米長,青白色的淡水魚,大笑著說:“金坤堂哥!送給你!” 魚頭魚身在金鯉真手里活蹦亂跳,魚尾巴直接打上金坤的臉。 啪啪啪,啪啪啪,一眨眼就是七八個魚耳光。 金坤反應過來后立即后退,有一瞬的時間里,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可怕。 “我在下面看見了好多魚!”金鯉真視若未見,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說道。 “你怎么沒死在下面!”金貞荷看她冒出來了,放下心來,立即又開始詛咒。 “禍害遺千年。”金貞雪冷冷地瞥了金鯉真一眼,絲毫看不出她剛剛差點被“水怪”嚇哭的窘迫。 “居然穿著衣服跳到湖里,這里又不是游泳池,也不是海邊,真是丟死人了。”唐懿抓住機會就嘲諷。 “你平時都是光著跳的?”金鯉真將魚朝唐懿頭頂上方扔去,唐懿尖叫一聲,臉色立即白了。 青白色的淡水魚隨著撲通一聲,再次回到水里,馬上消失不見了。 金坤用手帕擦干凈了臉,也擦回了溫和的微笑:“鯉真meimei,別玩了,快上船吧。” “真是神經病!我們走吧!”唐懿怒聲說。 坐在駕駛席的金貞荷早有此意,利落地啟動電源開關,妄圖甩金鯉真一臉浪花,被早有準備的金鯉真潛水躲過。 “鯉真meimei,我們現上岸等你。”金坤揚聲說道。 “你管她去死!”唐懿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金鯉真笑了一聲,回頭朝胥喬所在的汽艇游去,她剛剛游到船邊,手還沒攀上汽艇邊緣,一雙強有力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胳肢窩,猛地將她提出了水中。 她借著這股力量順勢攀爬進船艙,還沒站穩就陷入一個溫暖干燥的懷抱。 他不嫌她濕淋淋,不嫌她臟兮兮,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啞聲說:“不要考驗我的心臟強度……真真,下次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了,好嗎?” “這個送給你。”金鯉真從他懷里掙出,向他伸出攥成拳的右手。 在胥喬的注視下,她慢慢攤開手掌,露出手心一顆已經有了粗略五角輪廓的青色石頭,像是一只難看的海星,靜靜躺在她白皙嬌嫩的手心。 胥喬抬起眼,撞上她天真爛漫的笑臉:“你可以放在裝星星的玻璃瓶里。” 金鯉真等著看他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他卻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不喜歡?”金鯉真有些懊悔,也許他想要的禮物的是自己的化身——那條打人耳光的活力魚? 下一秒,她就再次陷入懷抱。 “……真真,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胥喬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知道!”金鯉真信心百倍地回答。 這有什么難的? 反正就是很愛很愛唄! 讓她意外的是,胥喬否定了她的答案。 “你不知道。”他啞聲說:“……因為連我也不知道。” 金鯉真看著寬闊的湖面和清澈藍天,不解地剛要開口說話,他低啞磁性的聲音好像穿過了耳蝸,直接傳遞到她的心臟: “比陰謀詭計更難看清的,是明天的我能有多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章,臨時出門有事,沒有存稿的我只碼出了一章更新…… 第241章 金鯉真上岸以后, 三郡主想在湖邊野餐。她以衣服濕了,要回去換衣為由,和胥喬提前坐著游覽車回到了別墅。 跳下車后, 她拉著胥喬,徑直往臥室走, 剛關上門, 她正要開口說話, 胥喬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先把濕衣服換了, 免得著涼。”胥喬說。 衣柜就在臥室里,金鯉真從上京帶來的衣服已經被傭人整整齊齊的掛好,她一邊換衣服, 一邊看著胥喬用一個黑色的電子儀器在屋子里掃來掃去,最后掃出了三個監聽設備, 兩個在插座的后面, 一個在衛浴的洗手盆下面。 胥喬把插座板重新安回去時,金鯉真也換好衣服了, 她看了眼時間, 對胥喬說道:“快吃晚餐了, 我們去爺爺那里吧。” 兩人正要走出別墅時, 金立續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一下午你們去哪兒了?都見不到人。答滴一個人在別墅里過得好無聊, 也沒有人陪我搓麻將。” 金鯉真從他臉上看出了被遺忘在別墅里的哀怨。 “我和金坤堂哥去坐船了呀。”金鯉真說:“傭人沒告訴你嗎?” “說了呀,但你怎么能不帶答滴一起去呢?!答滴可以給你開船,可以給你叫好,可以在你累的時候獻上我有力的臂膀……” 金鯉真在嘔吐之前, 轉身走出了別墅,拋下了金立續在身后“小沒良心的”叫喊。 走出木制別墅后,站在下樓梯的階梯前,金鯉真停下腳步,對胥喬說:“我要你背我過去。” 從這里到金邵鴻的別墅大概有步行15分鐘左右的距離,但因為一直都是上坡路的關系,負重前行起來絕不輕松。然而她一提出要求,胥喬就毫不猶豫的在她面前轉身彎下了腰。 金鯉真跳上他的背,如無尾熊一般牢牢的掛在他的身上。 不論春夏秋冬,胥喬永遠穿著長衣長褲,這方便了金鯉真心血來潮時和他的肢體接觸。 “為什么你不穿短袖短褲?”金鯉真問。 胥喬沉默了片刻后說:“不好看。” 他背著金鯉真,小心的避開了皮膚接觸,穩穩的背著她向山上走去。 “衣服不好看,還是你不好看?” “……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