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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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六的目光在段荀和薛鋮身上來回轉了幾圈,不動生色地低眸繼續(xù)抽起旱煙來。等二人身影徹底消失,段荀拉下臉扭頭對郭老六道:“最近都把嘴關嚴了,事情不許出半分紕漏,否則我要你好看!” 郭老六面色不改,躬身疊聲稱是。段荀這才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等那官服消失在視野中,郭老六慢慢直起身子走回藤椅,面露不屑之色。 要我好看?你最大的把柄可在我的手里,到時候看誰要誰好看! *** 段荀一路怒火沖天地回到官署,把幾個心腹喊來耳提面命了一番,將薛鋮有意插手鑄造坊之事說了一遍,告誡這些人最近都警醒些,該藏該掖的都埋好了,絕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看著這些人心驚膽戰(zhàn)地應了,段荀這才略消了口氣,扭頭又換一身便服,匆匆去澄心樓見祁振。 祁振正在雅間里聽曲兒,見段荀陰著臉進來,詫異地直起身子把歌姬遣出去,這才請段荀入座,笑道:“今兒是什么風把大人給吹來了?”說著又給他倒上一杯酒。 段荀也不接那杯酒,直截了當問:“你到底什么時候解決薛鋮?” 祁振愣了愣,問:“他給大人找不痛快了?” “給我找不痛快?哼!”段荀重重一哼,道:“他今日去鑄造坊了,若不是我攔下,只怕現(xiàn)在已經插手進來了!” 祁振聞言神色一肅,急聲問:“他知道什么了?” “不清楚。”段荀搖頭,“此人不能再留了,立刻動手,否則真讓他查出什么,你我都要完蛋!” 祁振知曉其中利害,不敢怠慢,他微微傾身向段荀,眸光陰狠,低聲道:“我這就讓弟兄們準備著!” *** 這邊陰云密布,徐冉的小院里倒是氣氛輕松。 薛鋮帶回鑄造坊的消息,令徐冉和溯辭都十分驚喜。 “這不是不打自招鑄造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么!”徐冉撫掌而笑,“否則怎會把段荀逼得出此下策。” 溯辭也笑著說:“在兵馬營單獨鑄兵器雖然費事但也有好處,一來可以防段荀從中作梗,二來能讓商家神不知鬼不覺參與其中。待回頭把玄鐵礦‘劫’回來,也不用再過他們一手?!?/br> 薛鋮頷首:“不錯,這一趟雖沒有探出賬冊相關的消息,能把兵器之事敲定,也算是意外之喜?!?/br> 徐冉笑得暢快,伸手沖著魏狄肩頭重重一拍,在他倒吸氣的聲音中說:“等段荀看到咱們把玄鐵礦運回來,得氣歪鼻子!” 魏狄不滿地嘟囔:“你笑人家打我做什么!” 徐冉咧著嘴沖他小聲說:“你rou多,手感好?!?/br> 魏狄:?! 薛鋮和溯辭見狀十分自覺地往后挪了兩步,給他倆讓出空間。 兵器的事有了眉目,往后的便順暢多了。溯辭和徐冉準備這兩日再去賀家附近探一探風聲,挑個好時機給賀家獻策。薛鋮得盯著段荀,盡早拿到公文,而魏狄則需準備鍛造兵器所需的人和物。 搭建爐子都是小事,難就難在匠人上。燕云寨里現(xiàn)成的鐵匠都可以挪來兵馬營,除此外還需在城里或附近找一找別的手藝人。徐冉對這一片熟悉,自告奮勇愿帶魏狄尋人。 四人分工明確,計劃詳實,剿匪的準備事項至此才算有了完整、圓滿的計劃,只待步步落實。 搞定這樁大事,四人心中都輕松了不少,溯辭特意留薛鋮和魏狄吃過午飯再回,她和徐冉親自下廚,燒出一桌好菜。徐冉更是把地窖里藏了幾年的陳釀取出,每人滿上一碗,淳厚的酒香合著飯菜的香氣,勾得肚里饞蟲直叫喚。 這頓飯,可算吃得格外香甜。 酒足飯飽后,薛鋮不便久留,領著魏狄返回兵馬營。溯辭和徐冉在后廚收拾鍋碗,臉上俱帶著笑意,尤其徐冉,甚至借著這點微末的酒意哼起小曲兒來,到興頭上還會捏著嗓子唱一段,逗得溯辭忍俊不禁。 此時,燕娘提著徐大娘給的包裹抵達小院,循著笑聲走到廚房門口,喚道:“大當家,溯辭姑娘?!?/br> “燕娘?!毙烊讲寥ナ稚系乃椋抗饴湎虬?,無奈道:“我娘又讓你來送東西啦?” “嗯。”燕娘點點頭,把包裹遞給徐冉,“大娘做了些醬菜,還有些衣服和碎銀,讓我一并給你?!?/br> “寨里怎么樣?” “一切按計劃進行,沒有異動?!?/br> 徐冉頷首,道:“你來了正好,有件事要你走一趟。” “什么事?” 徐冉:“你出去走一趟,給外頭的弟兄們遞個消息,把能用的人都調回來,暫時不需要在外頭留那么多人手了?!?/br> 燕娘應道:“好,我知道了。” 徐冉拍拍她的肩,“辛苦?!?/br> 燕娘輕笑一聲,攤開手心遞到她面前。 “嗯?”徐冉不解,狐疑看她。 “大當家都覺得辛苦,那就不能光嘴上說說了,不得表示表示?”燕娘笑著揶揄。 “表示!”徐冉一拍她的手心,道:“準你歇半天,晚上嘗嘗咱們溯辭姑娘的拿手好菜,明兒再忙活去吧!” 燕娘笑著向溯辭抱拳道:“那就有勞溯辭姑娘,容我蹭頓飯吧?!?/br> “只蹭飯怎么夠。”溯辭放下最后一只碗,笑著走過來沖徐冉擠擠眼,“還有阿冉那壇好酒,就當為燕娘踐行?!?/br> 徐冉頓時一臉rou痛地哀嚎起來:“辭辭啊,那壇酒我可是藏了好幾年的,落在她手里兩口就得喝沒咯!” 燕娘充耳不聞,仍舊謝溯辭:“那我今日可真是有口福了?!?/br> 徐冉見二人不理會自己,想到那壇即將化為烏有的陳釀,頓時哭倒在門邊。 溯辭順手補刀:“今夜不醉不歸!” *** 薛鋮這邊正和魏狄策馬奔向兵馬營。 山風浸著冬日的冷意,陽光灑在身上也帶不了多少熱度。一路草木零落,只剩下長青的松柏和那些光禿禿的枝丫交錯著,那些泛黃的長草低伏地面,在風中瑟瑟顫抖著。 兵器一事雖然進展順利,但賬冊依然是一團迷霧。薛鋮敢肯定鑄造坊必有貓膩,但今日一圈粗略轉下來,除了緊鎖的倉庫,也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而郭老六也并未過多遮掩。他也不敢肯定賬冊就一定藏在鑄造坊中。 畢竟鑄造坊依然是官府的地界,郭老六狡黠,應當不會把這么重要的傍身之物留在別人掌控的地盤里。 只能差暗衛(wèi)跟著郭老六摸一摸他的行蹤再做定論了。 馬蹄聲和風聲攪散腦中思緒,薛鋮高揚馬鞭,一聲清叱,飛馳而出。 今日陽光正好,樹影搖晃,山林似乎比平日更安靜了幾分。盤山小路彎曲向上,趕路的二人并沒有注意到道路兩旁的樹叢中有人影一閃而逝。 在小路的一個拐角處,已有殺手埋伏,屏息凝神,待薛鋮策馬接近,便猛然拉起掩蓋在土里的繩索,頓時絆住了馬蹄! 薛鋮反應極快,在馬身剛剛向前傾下的瞬間縱身而起,拔劍出鞘!緊跟其后的魏狄及時勒馬,同樣持劍掠出。 與此同時,兩旁林中沖出數(shù)十個黑衣蒙面人,手持刀劍,向二人圍殺而來! 沒有料到對方會這么快、且挑在白天動手,二人沒有帶額外的士兵隨行,此處離兵馬營仍有一長段距離,一時半刻援手難至。而祁振根本不打算給他們求援手的時間,直接以人數(shù)碾壓,除了尋常使刀劍的,更有□□手在外圍,哪怕武功不敵,也能將他困死。 薛鋮暗道不妙,手中招式不留余地,與魏狄二人連出殺招,只求能破開一條生路! 但祁振絕不會讓他們如意。 “放箭!” 伴隨號令而來的是四面八方密集的箭雨,那些前一刻還在同二人纏斗的黑衣人瞬間后撤,將他們完全暴露在箭雨之下。 避無可避,薛鋮魏狄后背相抵,手中的劍快如殘影,將身周的羽箭一一擊落。 然而一輪箭雨剛歇,那些黑衣人又蜂擁撲來,半點喘息的余地不留。縱然薛鋮和魏狄武功不俗、身經百戰(zhàn),卻也架不住這樣來回的車輪戰(zhàn)。 一具又一具的尸首倒在腿邊,二人身上同樣留下了傷痕。鮮紅的血順著劍脊滴落,薛鋮背靠魏狄,低低喘息道:“咱們不能耗下去了?!?/br> 魏狄一劍刺穿一個殺手,點頭以示同意。 薛鋮的目光在黑衣人身上一一掃過,銳利如鷹,輕聲道:“東北角,殺出去!” 話音方收,二人持劍縱身朝東北方掠出,一身殺氣裹挾著凌厲的劍氣擊來,一時間鎮(zhèn)住了那些黑衣人。 然,緊緊只是一瞬。 伴隨著祁振的一聲厲喝,黑衣人如夢初醒,重新向二人圍來。 劍影繚亂,血色染透衣衫,腥甜的味道充斥鼻尖。薛鋮似乎又回到了曾經苦戰(zhàn)的沙場,黑白分明的眼里沒有半分溫度,手起,劍落,招式極其簡單,卻是歷經生死錘煉后的精粹,至擊命門,銳不可當。 就連站在外圈的祁振看見,也不免心生懼意。 這種飲過萬人血的刀劍,似乎天生就比旁人更銳幾分。 但,可惜,他必須殺他。 祁振沉下臉,從背后箭囊摸出一支羽箭,彎弓如滿月,直直對著薛鋮后背。 此人若留,必為大患! 眨眼的瞬間,羽箭離弦,直射向薛鋮。 薛鋮聽得動響驀然回身,想也不想地一劍斬落! 然而,這一箭的力道超出了他的想象。 羽箭被一斬為二,然而距離太近,前半截箭尖竟然憑借著去勢扎進了薛鋮的胸口! 哐—— 溯辭手中瓷杯落地,心口陡然一沉。 尚在說笑的徐冉聞聲看來,只見溯辭臉色十分難看,驚聲問道:“怎么了?” “我……”溯辭抬起手按住心口的位置,突然生出一股恐懼,“不好……出事了!將軍出事了!” 第93章 中毒 利箭沒入胸口, 劇烈的疼痛令薛鋮的動作微微一滯,而正是這停頓的瞬間令黑衣人尋得空檔,一刀從身后劈來。 魏狄眥目欲裂,大喝一聲,一劍將那黑衣人的胳膊齊肩斬下,飛快扶住薛鋮,焦聲喚道:“將軍!” 這一箭雖未傷及心脈,卻怕是淬過毒,片刻的功夫, 薛鋮只覺眼前的景象開始搖晃模糊,只能緊緊反握住魏狄的手,咬牙低聲道:“突圍!” 魏狄重重點頭, 一邊扶著薛鋮,一邊奮力殺出一條血路! 但祁振哪里會放過這大好時機, 吟著冷笑繼續(xù)彎弓搭箭,對準魏狄。 弓弦剛剛拉開, 道路另一頭有一支羽箭嗖地射來!祁振瞳孔驟縮,驀然翻身躲避,同時聽見對面?zhèn)鱽砻芗哪_步聲和吶喊聲。 “將軍!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