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兩人牽著手,下樓。準備往停車場走。 坐電梯到一樓,也不知最近是什么日子,正對電梯的首飾店門口掛了不少粉色氣球,喜氣洋洋的,還掛出了男子拿著戒指跪地求婚的宣傳畫。 在門口的宣傳人員看到兩人手握著,連忙湊上前來:“先生小姐,鉆石要不要看一下,今天店鋪周年慶,買15000元以上的鉆戒,都送價值999元的紅寶石純銀項鏈一條。” 云舒看了一眼閃閃發光的首飾店。店內對著門外的展示架上,天鵝絨緞子上擺著四五枚造型各異的鉆戒。旁邊就是那個求婚的宣傳畫。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眼兩人交握的雙手以及……空蕩蕩的無名指。 章斯年見她這模樣,嘆了口氣。 是他疏忽了。 之前結婚時實在太過倉促,在一起后他又忙得不行,從約會到戒指再到婚禮,他真的虧欠云舒不少。 “對不起。”章斯年低頭在她耳邊說道。 云舒抬頭看著他。 章斯年也不管店員就站在兩人身邊,旁若無人的輕吻云舒的額頭:“鉆戒自然要找設計師專門定做設計,婚禮雖然你畢業后才能辦,但也要開始籌備了,蜜月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空出一個月來陪你,婚結了但我覺得還是可以補一個求婚儀式的。” 一向冷靜的章斯年此刻說話也有些沒邏輯:“等我回去慢慢想一想。那些女孩子們談戀愛、結婚該有的流程、儀式,我都一件一件補給你。” 章斯年看著云舒眼底的水光,心里愧疚的不行,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個吻,深情的看著她,一字一頓到:“一件一件慢慢來,我會保證只多不少的。” 云舒有些感動的想撲進他懷里,偏偏兩人懷里一人抱了一直小黃鴨,身子都貼不到一塊。 云舒見到這個情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還帶著些淚花。章斯年也跟著唇角彎了彎。 “回去吧。”云舒牽起章斯年的手。 章斯年卻牽著她走進店里。 云舒不解的看著他:“不是說戒指找……” 章斯年笑了笑:“戒指不在這買,我不是還沒正兒八經送你件禮物,正好去給你挑個項鏈手鏈什么的。” 第42章 章斯年最終挑了一款項鏈, 碎鉆組成的半圓形的月牙,里面墜這一個粉水晶的小星星。在燈下bulingbuling閃閃發光。 “喜歡么?”章斯年輕聲問她。 云舒點點頭。章斯年現在就算隨便送她一條鐵鏈子,她都是喜歡的。 導購人員連忙奉承到:“這是我們店最新款, 里面的星星有粉水晶、鉆石和黑曜石三個款, 粉水晶十分襯這位小姐的發色和膚色,真的是合適極了。 “那就這款吧。”章斯年干脆利落刷卡、付款。 “過來, 我給你帶上。”章斯年柔聲道。 云舒站在他的身子前,動作有些僵硬。 章斯年低著頭,神色專注,撩起她脖子上的碎發,將項鏈帶上, 他對這些女孩子的東西一向不怎么了解,那個小小的系扣扣了幾次,都扣不進鏈子那個小小的眼里。 指尖無意間擦過脖頸上的皮膚, 云舒只覺得自己脖頸上的皮膚燙的厲害。 “我來幫這位小姐系吧。”導購人員連忙過來幫忙。 “不用,我自己來。”章斯年仔細看了看那個系扣,再試了一次,動作有些笨拙地將項鏈系上。 看著吊墜正好落在鎖骨上,粉水晶在光下晶瑩剔透, 襯得皮膚細膩,章斯年點點頭, 替云舒抱好公仔, 拉著她出門。 走去停車場的一路,云舒都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章斯年替她系好安全帶, 他看著云舒笑了一路,心里覺得更愧疚了。他真的是欠了云舒不少。偏偏小姑娘還沒心眼似的天天開心的很。 章斯年伸手刮了下她鼻子:“就一條項鏈,怎么就開心成這樣。” “你第一次正式送我禮物嘛。”云舒撒嬌道。 “之前還送過我一個狗的玩偶,哦……七夕的時候還送給我了一束花。不過都是你從公司帶回來的,算不上給我特意準備的禮物。” “所以就真的特別開心呀。” 云舒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笑得筆蜜還甜一些。 章斯年想起七夕的那束花,輕咳一聲,解釋道:“那花不是公司人手一束,是特意買的。” “當時七夕想送你束花,但那時候的關系直接送你花不合適,所以找個借口。” 章斯年一邊啟動車輛一邊說到。 身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章斯年正開著車,只好微微側過頭看一眼。 臉上突然有溫熱的觸感,吧唧一聲。云舒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響亮的吻。 清脆的聲音里滿是歡喜:“今天真的很開心。” 章斯年笑了笑,心中摸摸在計劃表里加上每周送一束花這一項。 ——他會一點一點把該有的都補回來,順序不對,那就多補一些好了。 兩人一同回到家,章斯年將云舒送到房門口,停住腳步,將手中的公仔遞給她。 云舒將公仔推進他懷里:“是一對的,一人一個吧。” 章斯年點點頭,收下。 看了眼兩人懷里的公仔,除了領巾的顏色,都看不出什么不同來,不過云舒說一對,就一對吧。 “還有一個擺件。”云舒接著從帆布包里掏小擺件。擺件個頭不大,也不知丟到了哪個角落。 云舒只好蹲在地面,將包里零零散散的東西一個一個往外掏。頭繩,小卡子,錢包,小化妝鏡、口紅、不知什么時候收進來的小卡片……零零散散鋪了一地,才找到剛才買回來的小擺件。 章斯年看著她蹲在地上,小小一團,和一朵蘑菇似的,在那翻包找東西。 一團蹲在那,皺著眉,確實是挺可愛的。 但那一團亂七八糟,對所有東西都放在固定位置的章斯年,實在是看不過去。 云舒找到小擺件,起身遞給他。 沒注意到敞口的帆布包剛剛放在了自己腿上,一起身,包落在地上,連帶著包里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又落了一地。 章斯年眉頭都快要打結了,耐著性子,語氣盡量溫和:“哪有女孩子的包這么亂的。” 云舒快速的蹲下身將地上的東西一股腦掃進包里,吐了吐舌頭,道:“是是是,下次一定收拾好。” 語氣敷衍的不行,顯然不打算改。 章斯年繼續教育到:“不用的就拿出來,要用的用幾個小包,一個個裝好。” “好的。”云舒抓著她的手臂擺來擺去,腦子里靈光一閃,眨著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壞笑,“真的知道了,章——爸——爸——” 說完抓著帆布包,迅速鉆進屋子里:“我回房了,晚安。” 章斯年本來想抓著她好好敲著她腦門教育一下,奈何云舒和一條泥鰍似的,呲溜一下,不等他反應就鉆進房里去了。 章斯年對著關著的房門,笑得無奈。 身上都是小毛病還敢公然嫌棄他管的寬——大概最近真的寵的太厲害了,脾氣見長。 但人都溜了,他也拿她沒辦法。明天再好好教育好了。章斯年笑著回房去。 只能說,有云舒在的時候,對章斯年每天都是有驚喜的一天,當然,是驚多一點還是喜多一點,那就真的說不定了。 章斯年第二天一大早,晨跑回來,正準備做早飯,就看云舒盯著一頭亂蓬蓬的卷發,還穿著睡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抬頭看著他。 “怎么了?” 云舒臉皺成一團,扯了扯脖子上的項鏈:“頭發和項鏈纏到一塊去了,我解不開。” 說著背過身去給他看。 章斯年一瞧,確實是糾纏成了一團。 也不知云舒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的,連著兩個項鏈墜子,和項鏈,都分別和頭發纏上了。 云舒頭發本來就自然卷,不好打理,和細細的白金項鏈纏到一起,更是難解的不行。 “項鏈晚上睡前怎么沒解下來。”章斯年一邊替她解一邊無奈的問。 云舒聲音也無奈的很:“你剛送,我有些舍不得解嘛。”說著有些喪氣的低下頭。 一低頭,章斯年手里還攥著她的頭發,瞬間扯到頭皮,云舒瞬間“嘶”了一口氣。 章斯年忍不住敲了下她腦袋:“安分些,別動來動去。” 章斯年皺著眉,理了快十分鐘,才將那兩顆吊墜從云舒纏繞的頭發里“解救”出來。 但那鏈子還纏在頭發里,鏈子細又長,纏在一起,難解的很。 章斯年解到一半,她還沒不耐煩,云舒就先不耐煩起來,聲音悶悶的:“要是真解不開,就把那一縷頭發剪了吧。” 云舒越說越覺得可行,一副準備起身的樣子:“我去那把剪刀來,反正都是底下的頭發,都看不出來的。” 章斯年本就對她折騰出來這番事情有些無語,聽她這么說,更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啪的一下,給她腦門上賞了個爆栗:“別亂動。” 云舒只好委屈巴巴的捂著腦門,坐在沙發上等著章斯年給她將鏈子解開。 一大早上,鬧騰的雞飛狗跳,章斯年早飯吃的匆匆忙忙,最后連上班都遲了。開著車上路才想起一件事——被云舒折騰了一早上,都忘記了要和她好好算算“章爸爸”這個稱呼的帳了。 當天下班回家,“章爸爸”確實和小云朵小朋友好好的算了一下這個關于稱呼的帳。 將整個人吻到手軟腳軟才將人放過去做飯。 不過小云朵小朋友確實被寵的膽子肥了不止一點半點。這個懲罰半點威懾力都沒有,這“章爸爸”的稱呼反倒是越叫越順,尤其是章斯年皺著眉訓她的時候。 聽訓的時候低眉順眼,老老實實,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章斯年一說完話,就吐吐舌頭,來一句:“知道啦,章爸爸。” 說完飛速溜走,也不知道到底將章斯年的話聽進去了幾分。 搞得章斯年一點轍都沒有。 章斯年發現最近自己撫著額頭嘆氣的次數格外多——他時常有一種自己養了個女兒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