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經過這一會勞動,他那干爽的面龐早已不復在,此時上頭凝了一層薄汗,細碎珠液在這大太陽底下反射著剔透又晶瑩的光澤,襯著他那雙桃花眼認真異常,也萬分的勾人。 傅云茵被他這略熱的眼神看的心口一酥,立即上前,拿著自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 她最見不得他這汗水直冒的模樣。 不是嫌臟嫌臭。 而是見不來他的勞累。 卓子敬被她這親密的舉動給愣了下,趕緊攔著她手,不讓擦的說著:“別擦了,我先忙,記得在我旁邊,省得熱著。” 聽著他這話,看著他那泄露羞澀的紅潤耳根,傅云茵那心簡直甜的要化了。 這時也沒再去糾結自己割過的那一片稻子像什么鬼樣,就這么跟在他身旁勞動,直到受不了這熱天與口渴,囔著他要去大樹下休息。 “我再一會……”卓子敬道。 此時的他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般,揮出的鐮刀都會跟著甩出一道晶瑩水光,傅云茵簡直受不住他這般賣力與辛苦,伸手,就抱住他手臂,道著:“別割了,我快熱暈了,咱們去休息。” “那你去休息。” “不要,我要你陪我!” “我……”見她抱住自己手臂還不夠,這還還蠻的要搶他手上鐮刀,卓子敬怕誤傷了她,趕緊停下動作,隨即就是擰眉斥聲,“知不知道你適才的動作很危險!?” “要是我收手慢了的話,刀子劃到了你怎么辦?!” 卓子敬這下是真的生氣。 為她這愚蠢又傻透了的行為生氣! 直到兩人去到大樹旁休息時,他還一勁兒的說著她不該這樣,會傷著她如何等等,傅云茵不禁瞥了眼他,隨后小心翼翼的遞上水。 “我知道了,下次不敢,喝口水吧。”她乖巧的說著。 “還有下次?!” “欸沒有下次。”見他一臉不信,傅云茵忙張口保證,“真沒下次,我保證,真的!” 低眉順目的模樣,乖巧又安份。 堵的卓子敬那未消的火氣毫無宣泄口…… 于是,傅云茵就看著卓子敬接過她遞過去的水壺,仰頭,咕嚕嚕的牛飲起來。 傅云茵:……。 這般喝,我等會喝什么?! 許是她的目光太強烈,亦或是他意識到喝的水不是他自己的,便見他停下喝水動作,看了她一眼,后將別在腰際上的水壺給她。 他面上有些臊,“喝我的吧,不小心喝光你的了……” 傅云茵哪會跟他客氣,接過水壺便開了瓶蓋,抿了幾口,潤了潤那干渴的喉嚨。 秀氣的喝水模樣,萬分惹眼,正拿毛巾擦著自己的卓子敬,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她面上。 額前的瀏海被她拂往后,可因頭發太短又被汗水浸濕,此時正翹著一個好笑又奇怪的弧度,為她那張過于精致的面容平添了幾分可愛。 她有對略微平整的眉。 那眉型讓她乍看之下柔弱感十足,合著底下那雙澄澈明亮的鳳眼,看人間,有種說不出柔軟,彷佛想說著什么般…… 欲語還休。 說的便是這般。 可轉眸間,那眉眼又帶了幾分英氣,讓人很能感受到其性子非表面上的軟和。 他就這么看著她,視線也停在她那透粉的面頰。 上頭凝了幾顆細碎汗珠,豐潤的頰龐一時被那珠液襯得嬌嫩欲滴,惹人就想咬上一口,看是不是所想的那般綿軟。 他不自覺的伸手,卻被她一眼瞪住。 于是那想掐上面頰的手,登時成了為她捋著碎發于耳后的動作。 然而便是他動作轉的再快,還是引來她的沒好氣。 “你剛剛是不是又想掐我的臉!?” 卓子敬登時笑了出來,下一秒還真是給她掐上一下,也說著:“看起來好軟,不掐對不起自己。” 臥槽,簡直就是故意的。 她立馬也伸手掐上他面頰,不高興的吭氣囔聲,“你好瘦!臉都沒rou,掐起來不開心!” 卓子敬被她這話噎住笑,正經說:“不瘦,個頭結實,老壯了。” 和多數瘦巴巴的人比起來,卓子敬確實沒那么瘦。 可這份不瘦落在傅云茵這見過后世的人眼里,他就是那種勁瘦的結實,完全與壯碩扯不上關系。 所以他這話登時惹了她嫌棄的眼神,道著:“哪里壯了?” “你只是高,一點也不壯好嘛!” 瞧這話這眼神,卓子敬到底還只是個十九歲的青年,那里受得住漸漸在乎的人兒嫌棄了? “哪里不壯了?”他不服氣道,那手,更是抓住她的,直往自身肚子摸去。 “摸摸哪里不壯了?” 這時的卓子敬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流氓。 當然,他沒意識到也是正常,因為傅云茵比他還要流氓! 雖然是隔了層衣服,但她那小手摸呀摸、掐呀掐的,還滿臉興奮的戳著那硬實的腹上肌rou,笑瞇瞇的說著:“好硬呀……”時,一股血氣就這么沖上了腦,讓他如觸電般直接撥開她手。 “別亂摸!” 卓子敬為自己的愚蠢動作懊惱,見她還滿眼可惜的看著自己,一時是被她這直白又熱切的眼神看的心熱身躁,也莫名的……羞惱。 什么叫良家婦女遭調戲? 他想他該是了解那是什么感覺了! “安份點!”卓子敬頭疼,只覺再這樣下去,終有把持不住的一天…… 他卻不知,這一天其實來得挺快的。 與他保持兩手臂距離的傅云茵,本是坐著的她,遽然掌撐地,膝蓋頂地的朝他傾身而來,嬌聲問: “不能安份了怎么辦?” 第40章 040顛倒 挨近的身子, 熱躁的空氣里頓時盈上了抹汗水特有的咸濕氣味以及一股若有似無的淡淡馨香。 那味兒雖淡, 可卻如把勾人的小刷子般,挑逗著那份壓抑的敏感神經。 整個氛圍頓時染上了深重的曖昧與旖旎。 “你說,不能安份了怎么辦?”她問著。似水般的眼眸,細碎光華隨著她眼簾輕眨而流泄, 宛若暗夜里的星光,璀璨而耀眼。 眸子底的熱意,是那藏也藏不住的期盼與冀望。 看的人心頭發熱。 不能安份了怎么辦? 這話不只她問, 他也想問。 不安份的身子, 不安份的心理,sao動的身心,過于壓抑的自我,理智趨于崩潰邊緣,全因她── 她的示愛…… 無波的心湖, 波瀾翻涌。 “那你想怎么樣?”他反問, 看著她的眸子暗邃而幽深,透著一股子的危險鋒銳。 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感受到他變化的傅云茵,心跳一瞬激若鼓蕩。 “我想……” “快──” 她聲,遽然被打斷。 下一秒, 整個人便如驚弓之鳥般與他拉開了距離。 傅云茵膽敢在卓子敬面前各種肆意妄為的挑戰底限,那是因為她吃定了他,但在他人面前就不敢這樣胡來,就怕不小心挑戰了這年代人看待男女關系的敏感神經。 于是這時的模樣落在卓子敬眼里, 要有多心虛便有多心虛,標準的做賊樣,看的他好笑也無語。 “牛老二你就快點吧,慢吞吞的,那城里娃不只暈了過去,還流了一癱血呢……” “那你帶到樹下沒?” “帶了帶了……”那人聲里滿是煩躁,“你說這城里娃怎么就這么嬌貴呢?不就流點血嗎?這都能暈……” 待兩人話聲漸行遠去,那抹漾在彼此間的曖昧氛圍自然也消失的一干二凈,讓人有種莫名的遺憾與可惜。 蕩在心頭,難以言喻…… 卓子敬看著面上仍帶著余悸之色的傅云茵,心中一嘆。 下次吧…… *** 太陽的毒辣,讓人有種置身在熔爐的錯覺。 到了中午,傅云茵走去知青食堂用飯時,只覺曬的要冒煙,整個人更是快要化了一灘水。 好熱! 進入食堂后,她拭了額際不斷滾落的汗水,忙拿下頭上草帽,不斷朝自己搧著風。 此時食堂上異常吵鬧,甚至沒人坐下用飯。 看到這一幕,她不禁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