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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找到村長的時候,村長還在家里寫計劃書,這計劃書不寫不行啊,如今封家村和以前可不同了,村里有能賺錢的果酒,還有即將要釀造的米酒,米酒器具他都讓兒子去城里打聽看能不能做了,等做好了,明年就開釀米酒,米不夠?沒事,有錢,可以買。 除了果酒米酒的計劃書,還有他們自己家里的,他們家這果醬是越來越受歡迎了,上次去吉祥酒樓交果醬的時候,馮掌柜的直接問他們下一次能不能多出幾斤,每趟送個十幾二十來斤,根本不夠用的。 馮掌柜都把所有的果醬存著拿到府城去賣,青山縣就留了幾瓶,還是不夠。雖說王村長他們一月能送幾次,但還是不夠,青山縣的人口就有好幾萬,府城更多,這一月一百來斤的果醬扔下去,連個泡都冒不起來。 村長也想多弄一點,可他們家人手不夠啊,他們這個就是小作坊生意,不僅是人手不夠,他們的果子都要不夠了,如今村里釀果酒需要果子,做果醬需要果子,山上的果子都要摘沒了,現在他們都在外面開始買果子了。 沒辦法,想要果醬的數量上去,就得等明年他們自己種了果樹才行。同樣,果酒的數量要多,也得等明年。 村長如今寫的就是要用多大的土地來栽果樹,栽什么果樹,以及他們自家要栽多少,這些都得安排好。 可憐村長雖然識字,但許久沒讀書,拿著毛筆寫得歪歪扭扭的,后來還是王林文把這件事接了過去,他就只說不用寫。 否則,村長這一大把年紀寫什么計劃書,非得累癱。 聽到有人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他起初還以為是村里人來問果酒的事,沒辦法,如今果酒是村子里的重中之重,每個步驟都必須要小心,然而村長起身開門,才發現那人很陌生,不是村里人。 “王村長是吧。”那人問。 村長點頭,“是的,請問怎么了嗎?” “請跟我走一趟,縣令大人傳喚。”那人說。 說完,拉著村長就走了。 這咋回事?咋回事? 父親被拉走,王林文立刻追了出來,聽到縣令大人兩個字,當即臉色就白了。他匆匆交代了一下自家娘和弟弟在家里呆著,就追了上去。 好在衙役是找村長作證的,村長也不是犯人,因此沒拉著他快點走,就讓王林文追上了。王林文追上去,也不說話,直接塞給了那衙役一兩銀子,見他收了,才急切的問他爹犯了什么事,怎么就把他抓走了。 衙役聞言,一笑,“不是你爹犯了事,是封家人犯了事,縣令大人只是傳他去問話。” 王林文卻沒放松,而是又遞了一點銀子,連聲問道:“封家人能犯什么事?我爹在封家村還能被帶去問話,哥,你能說說到底是什么事嗎?” 不過這次衙役沒收銀子,他把銀子推回去,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就帶著村長繼續往前走,王林文繼續追,追著追著,發現衙役沒有把他爹往城里帶,而是往山腳那邊走,他心中疑惑,不知怎么的卻沒那么著急了,跟在衙役身后,漸漸的,他們走到了封衡和司云的家門前。 不等王林文開口,他就看到了大馬金刀坐在司云封衡家門口前的陳縣令。 王林文當即身體就軟了一下,縣令大人什么時候來封家村了!還在審問封家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僅是王林文軟了,其他封家村人也軟了。村長家幾乎位于整個封家村的中心,那衙役不知道村長家在哪兒,一路找過去不就得一路問人,六十多戶人家,一路問過去,那些人都知道衙役要抓村長。 封家村就是一個小村,村子有一點好也不好,就是村子里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能傳遍整個村,就是在地里干活的也不例外。 沒多久,村里人就都知道衙役把村長抓走啦! 不說那些人八卦,就說村長如今管著村里的果酒生意,那果酒是他親自和城里的大掌柜們談的,要是村長被抓走了,他們的果酒生意怎么辦?還能繼續賺錢嗎? 村民們都被嚇住了,一屁股的跟在衙役后面,一時間倒是忘了村長要是被抓了,他們家還有倆兒子呢。 總之,等衙役把村長帶過來,他屁股后面就跟了一長串的尾巴。 “這到底咋回事啊,縣令大人怎么會到我們封家村來!” “村長大人犯了啥事,還被縣令大人抓著問。” “那可咋辦啊,要是村長被抓了,我們村里的果酒生意可咋辦啊。” “村長肯定是冤枉的,這些天他都沒出門,能犯什么事,他一定是冤枉的。” 村民跟來的太多了,稀稀拉拉的足有一百多人,來了封家村的三分之一,大人小孩圍在一起,那些人站在后面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就一個勁兒的亂猜。 他們只想著是村長犯了事,卻沒把源頭放在封家人身上,也沒想過為什么縣令大人審問村長還把村長帶到司云和封衡的家門前。 直到那嗡嗡聲越來越大,陳縣令忍受不住,又狠狠的拍了一下驚堂木,說了一聲安靜,那兩個衙役也大聲喊道肅靜,周圍的村民們才安靜下來。 “本官審問的是封家不孝不悌不仁不義,惡意殘害設計封衡一事,和村長沒任何干系,在場村民全部閉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