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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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閑笑看著她,終于說道:“像是你這樣聰慧的女孩子,我也是打心里喜歡的。何況咱們還有一段緣分。你很好,放心就是了。” 說著看阿照:“好生收起來。” 陸爾思見她收了,臉上略也露出幾分歡悅之色。又坐片刻,問道:“如何不見太子殿下?” 西閑心里也正牽掛,說道:“早上給皇上帶了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陸爾思立即察覺西閑有掛念之意,便道:“可見皇上真心疼愛太子,如此才肯親帶在身邊照料,他們父子情深,皇上一定會照看的很妥當。” 西閑笑道:“我也是這樣想,不過是白牽掛罷了。” 陸爾思窺西閑似有倦意,便起身告退。西閑又特扶著阿照起身送了幾步。 陸爾思去后,阿照笑道:“娘娘,這位陸姑娘果然是大家子的出身行事,很是討喜呀。那樣的山參可謂珍品,成色委實罕見,難為她竟孝敬了娘娘。” 西閑叮囑道:“你叫人仔細收藏,我留著有用的。” 阿照一怔:“娘娘不自己用?” 西閑道:“我雖不懂,卻也知道這是真正的好東西,我才多大,又有多大的福氣,怎能就消受這種罕物,自然是給能消受的人。” 阿照想了會兒:“難道娘娘想……” 西閑笑笑不答。 阿照親自去把那山參收了起來,回來后,卻見桌上還擱著一疊東西,阿照便對西閑道:“娘娘,這是從鳳安宮里帶回來的,娘娘可要現在看?” 西閑掃了一眼,那自然都是各家貴女的年庚、影照圖之類的東西,她想到方才陸爾思,又看看這些,便搖搖頭:“先放著,我小憩片刻起來再看。” 西閑在暖閣里睡了半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天已黃昏,忙先問泰兒。 伺候的宮女回答已經回來了,西閑喜出望外,忙收拾下地。 出來暖閣,見泰兒趴在她日常看書的桌子上,手里握著一支毛筆,一筆一劃的不知在寫些什么。 西閑先前雖也教導過泰兒寫字,只是他畢竟才兩歲多點兒,那小手兒握毛筆都覺著吃力,只勉強會畫兩下罷了,而且泰兒也仿佛不喜歡練字,所以西閑也并沒十分勉強。 如今見他跟著趙宗冕去了一趟,突然竟這樣認真起來,真是出息了,西閑又是意外又且喜歡,便笑喚道:“泰兒。” 泰兒本是跪坐在椅子上,趴著的姿勢,抬頭見是西閑,便把毛筆扔掉了:“母妃!” 西閑見他匆匆忙忙的,生怕他摔著了,便道:“慢著點兒。” 泰兒從椅子上探腳往下,迎著西閑,才要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頭向著西閑行禮:“參見母妃。”雖仍是奶聲奶氣的,卻也像模像樣。 西閑笑道:“好的很,越發長了本事了啊。” 泰兒聽出是在夸獎自己,高興的跳起來,這才撒嬌似的抱住她:“母妃,泰兒好想你呀。” 西閑撫過他的小腦袋:“還以為泰兒在外頭玩的高興,忘了母妃呢。是了,你方才在做什么?是不是你父皇教了你什么?” 泰兒道:“先前有個太師教的,教我寫字,只是還寫不好。” 西閑道:“讓我看看你寫了什么。”拉著泰兒的小手走到桌邊,低頭看了眼,突然大驚。 原來面前桌子上放著的,本是那一疊從皇后那里拿回來的待選貴女的檔冊等等,可此刻卻已經給泰兒涂抹的一塌糊涂。 最上面一張上墨漬淋漓不說,尤其讓人吃驚的是,旁邊有數張鋪開了的,卻都是夾雜在檔冊里的那些貴女的影照圖,原本是千嬌百媚的女孩子的圖畫,此刻卻面目全非,一個個不是臉上給涂了一大團,就是給歪歪扭扭地寫了字,有的直接就是畫了交叉的兩道,總之,幾乎沒有一個能看的。 西閑目瞪口呆:“這、是泰兒做的?” 泰兒道:“是啊,母后從哪里拿來的這些圖畫,一個個好難看,泰兒把他們改一改。” 西閑更加呆怔:“你……” 此刻阿照跟阿芷從外進來,西閑且不說泰兒,回頭道:“怎么不好好看著太子呢?” 兩人一驚,見西閑臉色不對,忙走上前,阿照眼尖,一下子看見桌上的東西,頓時也變了臉色:“這個怎么又拿出來了?” 原來先前顧恒送了泰兒回來后,因見西閑在休息,泰兒便并未打擾,只在外頭玩耍,過了會兒,又叫說寫字,叫宮女磨了墨,他一眼看見旁邊那疊東西,便問是什么。 阿照知道他不懂這些,便隨意說是從鳳安宮帶回來的,又怕他小孩兒玩心大,若是弄亂了自是不好,便命人特拿了放在柜子里頭。 泰兒仿佛并沒在意,只是小大人似的自顧自埋頭練字。 阿照等見他如此認真,也不玩鬧,便都放了心,才沒有特意圍著他。 沒想到這半晌的功夫,卻竟弄出這個來了。 阿照知道壞了事,忙跪在地上請罪。 阿芷等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可見阿照如此,均嚇的不輕,紛紛跪倒。 泰兒小聲問道:“母妃,是泰兒做錯了什么嗎?” 西閑嘆了口氣,便道:“都出去,阿照留下。” 眾人謝恩退到外頭,西閑才對阿照:“你該知道太子頑皮,就該不錯眼地跟著他,豈有都走了的道理?” 阿照道:“是奴婢疏忽了,請娘娘降罪。” 西閑道:“你雖然看管不力,到底是泰兒太頑皮的緣故,罷了。只要你記得今日的事,以后加倍小心。” 阿照磕頭道:“奴婢遵命。” 西閑才又吩咐,“另外,此事別對外面說起。起來吧。” 阿照遲疑著起身:“可是弄壞了這些東西,皇后娘娘那邊如何交代?” 西閑道:“不妨事,娘娘那里我自有交代。” 回頭看看那一桌子的狼藉,又道:“把東西整理起來,另外,今兒似格外的冷,叫人加一盆炭吧。” 阿照忙按照吩咐,先收拾了那些給畫壞了的檔冊,又命小太監準備了炭。外頭那些伺候的眾奴婢未免向她打聽惹了什么禍事。 阿照記得西閑的話,只說道:“還問呢,因為你們都偷懶沒在跟前,太子殿下從椅子上下地的時候幾乎絆倒,幸好娘娘察覺的早才沒有閃失,不然的話大家可都怎么活呢?” 眾宮女太監都悚然后怕,阿照趁機說道:“甘露宮里兩個主子的安危,就是咱們的性命了,以后可萬萬不能再怠慢分毫,知道嗎?” 大家齊齊應聲。 剩下泰兒跟西閑在殿內,泰兒問道:“母妃,泰兒闖禍了嗎?” 西閑把他抱入懷中,叮囑說:“以后不許拿大人的東西玩了,這些還罷了,尤其是你父皇那里的……可記著千萬別碰,知道嗎?” 泰兒眨眨眼:“父皇那里沒有這些丑丑的女人。” 西閑才要笑,又忍住:“難道你是覺著那些……不好看才畫了的?” 泰兒吐吐舌頭:“都沒有母妃好看。泰兒討厭他們。” 西閑本是要教導他的,聽了這句,便把他緊緊摟在懷中,半晌才說道:“好了,這件事不提了,泰兒也別再對任何人說起,你把今兒在外頭跟著你父皇的事兒,告訴母妃好嗎?” 是夜,趙宗冕并沒有來到甘露宮,小江子自作主張偷偷地去打聽,聽說皇帝獨自一個人歇息在勤政殿內。 次日早上西閑起身,整理妥當,便去鳳安宮請安。 一時來到鳳安宮,同吳皇后見禮,皇后道:“meimei今日來的早些,卻也是好,昨兒內務司送了些緞子過來,你挑幾匹,讓他們裁衣裳。還有一些新的頭面首飾,你看看有什么喜歡的。” 內宮皇后跟貴妃的衣裳頭面等,都是有定例規制的,皇后如此說不過是顯示大度罷了。 西閑笑道:“臣妾的衣裳首飾甚多,很不必再添了。” 皇后道:“其實我跟meimei的心意一樣,但只有一件,這畢竟是皇上才登基的第一個春節,我們自然不能灰頭土臉的,倒也要收拾收拾,簇然一新的好,也是個吉祥的意頭是不是?你放心,李夫人跟柳夫人那邊也都有。” 西閑這才答應。于是皇后同她便把那些布匹首飾之類看了一遍,西閑略點了幾樣。 兩人重又落座吃茶,皇后問起道:“是了,昨兒你拿了那些東西回去,可看過了不曾?” 西閑聽提起來,便道:“回娘娘,都看過了。” “那你覺著哪些好呢?” “臣妾……覺著都很好。都是極難得的。” 皇后微微詫異:“是嗎?你沒有格外喜歡或者不喜歡的?” 西閑似有不安之色:“臣妾……沒有。都很好。” 皇后問道:“meimei,你是怎么了,說話吞吞吐吐的?” 西閑這才忙把茶杯放下,起身行禮道:“臣妾請罪。” 皇后大驚,忙起身扶她:“這是什么話,快起來,是怎么了?” 西閑道:“臣妾昨晚上熬夜查看的時候,因為困了,一時失手,把那些要看的帙卷都掉在了火盆里,要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因怕娘娘責罰,所以才……” 吳皇后微睜雙眼看著西閑:“都燒了?” 西閑道:“請娘娘降罪。” 半晌,吳皇后才微微地吁了口氣:“罷了,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誰沒有個失手不察呢?” 西閑忐忑道:“只是畢竟是各家精心準備的,臣妾于心不安,不然,就當全都過了便是。” 吳皇后笑道:“傻話,哪里有照單全收的,總要篩選下幾個去,不然,還以為天子的后宮什么人都能進來呢。” “那……可怎么辦?” 吳皇后望著她,慢聲道:“也不妨事,叫他們再準備就是了。” 此事之后,一直道除夕之前,京城內的各高門女眷頻繁進宮,一來是拜見皇后,二,卻是給貴妃請安。 因人人都知道,各家呈現給皇后的選秀卷宗,給貴妃“失手”燒了。 貴妃是不是失手,大家不敢妄自猜測,只不過這樣一燒,倘若把各家小姐的前程也都燒光了,那可如何是好。 原本大家都知道后宮皇后掌管,林貴妃又對皇后娘娘從來恭敬順從,憑著娘娘說一不二的。 所以在送女進宮這種事上,自然只要皇后說聲就是了。 卻給西閑這一“失手”,讓大家都回過味來。 更有人想起當年太上皇的端妃娘娘請眾人進宮赴宴,林妃娘娘在那場宴席上,跟廢太子妃爭鋒,那種當仁不讓的氣勢。 于是各自暗呼失策,幸而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甘露宮從原本的門可羅雀,到眾人紛至沓來,熱鬧非常。 這日,甘露宮又送走了來請安的工部侍郎夫人,阿照送人的時候,正柳姬笑嘻嘻地進門。 殿內西閑正在吃茶,柳姬上前躬身道:“給貴妃娘娘請安,請貴妃娘娘原諒奴婢這幾日懶散怠慢,不登門之過。” 西閑抿嘴一笑:“恕你無罪,平身吧。” 柳姬向著她努了努嘴:“好呀,還真的擺起貴妃娘娘的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