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賢德妃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說來也是古怪,就在趙宗冕下令三軍出山的時候,天空那原本盤旋不退的陰云慢慢地散開,一刻鐘不到,已經又是萬里晴空,陽光灑滿了群山。

    雁北軍下山之后,回到營寨稍事休整。

    而在中軍大帳中,徐明等副官滿腹疑問,都不知趙宗冕進了那風雪陣后,跟那什么鹿公如何交手,怎么才把這殊死之爭消弭于無有了。

    趙宗冕卻并沒有要跟眾人細說端詳的意思,只道:“以后這些人就不是雁北軍的敵人了,以前的冤仇一筆勾銷。”

    有將士面露不服之色,畢竟先前兩次交手,雁北軍都單方面損失,而且是對方先開的頭,按照雁北軍先前的作風,這口氣如何能忍。

    趙宗冕看出眾人心意,思忖片刻道:“白山族人襲擊雁北軍,是因為受人挑唆,他們以為雁北軍是來剿滅他們,所以才主動出擊。我們要滅白山人自然易如反掌,但跟他們相拼,豈不是正中了某些陰謀者的伎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竟有這種事?”大家吃了一驚,繼而怒不可遏,紛紛問道:“是什么人這樣膽大?”

    趙宗冕道:“這個本王自會查明。但你們記著,從此后不可將白山之人當作敵人對待,這是軍令,違者斬。”

    大家面面相覷,雖不敢反駁,只忍不住問:“可是王爺,這只是鹿公他們的一面之詞,未必可全信。”

    趙宗冕淡淡道:“鹿公已經向本王表示誠意,這件事不用再說。”

    每當聽見鎮北王是這種語氣,大家就知道是一錘定音不容疑議的時候了,這才肅然領命。

    當眾將官退出各行其是,帳內只剩下了段珍。

    段先生打量趙宗冕的神情,滿腹疑問,在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趙宗冕已經先說道:“先生去看一看關潛,他傷的有些重。”

    段珍聞言便明白他不想再提此事,只好躬身行禮,悄然退出。

    帳內只剩下了趙宗冕一人。

    這會兒在山腳下,風停雪消,陽光和煦,猶如春日盛景。

    大帳外是士兵們來往奔走之聲,趙宗冕靜坐桌前,心底卻想起在雪谷中的那一幕。

    當時他獨自一人,提刀逆風往前,就仿佛刀山火海也阻擋不住,而隨著他跟鹿公越來越近,也終于看的清楚,原來遠處所見那漂浮在半空的人,只是坐在四人抬的木床之上的白發老者而已。

    他手中握著一柄鹿角杖,靜靜地望著趙宗冕,眼睜睜看他靠近卻毫無驚愕恐懼之色,反而像是等了他很久一樣。

    而他所說的第一句話,更是讓趙宗冕吃了一驚。

    鹿公在木床上微微欠身:“陛下,您來了。”法杖上微微傾斜,鹿角也隨之向前傾倒。

    趙宗冕本要糾正他叫錯了,自己是“殿下”并非“陛下”,但轉念一想,這老鹿公畢竟不是中原人,且又年老,大概不是很清楚中原對于皇帝跟王爺之間的稱呼區別,倒也罷了。

    趙宗冕掃了一眼,把刀朝下拄在雪中:“你想怎么樣?”

    鹿公說道:“我要將跟雁北軍起沖突的事向王爺解釋清楚。先前在我病倒之時,有人挑唆我的族人,說雁北軍是來剿滅我族的,子侄們年輕氣盛,才做了錯事。”

    “死了人,開戰,可不是做錯了能解釋了的。何況……”趙宗冕微微揚首,“方才在外面,又是一筆血債。”

    鹿公面不改色道:“方才……卻是我故意叫他們這樣做的。”

    “你說什么?”趙宗冕幾乎重又拔刀。

    “因為王爺并沒有見識過我們族人的能耐,所以方才一戰,是我叫他們傾力而為,讓王爺知道,我們白山族人,并不是酒囊飯袋。”

    趙宗冕冷笑:“你是在向本王示威嗎?”

    鹿公道:“恰恰相反,是效忠之意。”

    “哦?殺了我的人,卻說是效忠?”

    “因為只有讓王爺看清楚我們的能力,才會相信我們,肯跟我達成契約。”

    趙宗冕皺眉,半晌才道:“你在說什么,契約?”

    鹿公道:“我們原本是多夷國叛逃的子民,因為受不了國主一味的索取跟欺壓,才逃來白山,習慣了這種自由的生活,再也不想回去給人當奴隸。但王爺應該也知道。多夷國主兇殘暴戾,向來對中原虎視眈眈,貴國讓王爺鎮守雁北,也是有威懾之意吧。”

    趙宗冕道:“所以呢。”

    鹿公低頭道:“我想求王爺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鹿公道:“求陛下允許我們族人,世世代代可以居住在白山,不受官兵侵擾,作為回報,我們的世代子孫都會做天/朝對多夷國的第一道藩籬,矢志效忠,百死不悔。”

    趙宗冕聽他說的如此鄭重,本想告訴他,自己只是鎮北王,有朝一日離開此地,說話當然就不算數了。

    但是對方求的是他趙宗冕,而非別人,且看老鹿公的談吐舉止,絕不像是個昏聵的老家伙,他既然肯鄭重其事這樣要求,自然是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但他仍是提出了,那他一定有必達成的把握。

    多夷國的確不容小覷,也正如鹿公所說,雁北軍的意義所在就是鎮邊跟威懾,但如果多夷國意圖進犯,光是兩國復雜的邊境跟白山的存在,注定了雁北軍的防備不會太嚴密,也絕不會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可如果有白山族人做第一道藩籬,他們行動敏捷善于隱藏,而且武力超群,一個白山族人的行動力足以比得上一個斥候團……那自然就事半功倍,百利而無一害。

    趙宗冕思忖了會兒:“好,我答應你。只要我趙宗冕在的一日,雁北軍民跟白山族人便秋毫無犯。”

    “多謝陛下。”鹿公俯身,同時將手中的鹿杖放下。鹿角磕在床板上,發出“噠”地輕響。

    雖然趙宗冕不太明白,但也知道這一下,就等同契約達成了。

    可是如今回想當時的情形,趙宗冕總覺著可疑……這老鹿公,是不是太相信自己了。

    正在此時,一名親衛進來稟告道:“王爺,小公爺醒了,說是有急事立刻要見王爺。”

    第59章

    關潛原先的確是在輜重隊, 他當然清楚趙宗冕是特意讓自己留在這種不需要打前鋒的安穩位置,所以在隊伍離開雁北之后,關潛就偷偷地同軍中相識的將官央求,把自己調離了。

    調他的將官只當是買了個順水人情給小公爺, 何況他們這次不是出來打仗, 只是尋常鍛煉而已。

    這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當然是不至于有什么意外危險的。

    又哪里想到會有這樣一劫。

    關潛傷在胸腹之間,幾乎傷到內臟, 一度昏迷。是鹿公用老山參給他續命, 精心看護才救了回來。

    趙宗冕先前接著他的時候, 關潛還昏睡未醒, 這會兒見了他, 欠身道:“舅舅。”

    他的臉色仍舊蒼白,聲音微弱。趙宗冕突然想起在臨行前西閑對他叮囑的話, 何況小公爺原先錦衣玉食的養護著, 皮兒也不曾蹭破一處, 來到雁北后連連受傷, 傷的還都不輕。

    趙宗冕安撫道:“你好好躺著別動,這傷要好也是快的。”

    “我的傷不打緊, ”關潛盯著他,卻突然說道:“舅舅, 你、你得快回雁北。”

    趙宗冕見他竟不在意身上的傷, 倒是有些對他另眼相看, 又問:“怎么了?”

    關潛欲言又止, 低頭道:“舅舅不該來的。”

    趙宗冕笑道:“瞎說什么。行了,不要胡思亂想,好生歇息養傷吧。”趙宗冕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舅舅,”關潛提高聲音叫了聲:“我無意中聽見那個鹿公說,雁北城會有大事發生,這一趟……舅舅本不該來的。”

    趙宗冕聽他突然這樣說,臉上的笑才慢慢斂了:“什么大事?”

    雖然帶了三萬兵馬出來,但雁北軍的大部隊還在城外駐扎,雁北是他的大本營所在,可謂固若金湯。

    “那會兒我昏迷著,沒有問,他也沒有說。”關潛垂著眼皮,目光閃爍。他心中最擔憂的是誰,卻不能跟趙宗冕直說。

    雁北城防自然不會有事,那有事的就一定是城中的人。

    趙宗冕心中所想的,恰好也就是關潛說不出口的。

    一邊命傳令官百里加急傳信回雁北,趙宗冕一邊交代軍中后續事宜,然后只帶了三十名親兵,風馳電掣往回趕去。

    段珍因是文士,經不得那樣迅雷閃電的加急行軍,所以并未隨行,仍是留在原地。

    相送趙宗冕的時候,關潛也撐著出了營帳,段珍掃他一眼,過去攙扶著:“小公爺的傷非同小可,還是不要妄動。”

    關潛卻仿佛沒聽見,只是凝視著趙宗冕一行人氣勢如虹的背影。

    段珍又道:“小公爺不必擔憂,那鹿公所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王爺在雁北經營這么多年,也從沒出過什么大事。”

    關潛道:“是啊。我也……希望他是騙人的。”

    “好了,我扶小公爺回去吧,這會兒您要做的就是快些把傷養好,唉,若是章令公主見了您這樣,還不知怎么心疼呢。”

    段珍送關潛到了帳內,緩緩地重新躺下。

    關潛閉上雙眼,卻仿佛又回到那個神秘的雪谷。

    對關潛而言,生死只是一瞬間的事。

    在林子里遇到伏擊的時候,關潛幾乎無法反應,只記得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的前鋒營,后一刻,突然間人仰馬翻,慘叫聲四起。

    血飛濺在關潛臉上,他拔出刀,卻不知要迎向哪個敵人,轉身的時候,一支箭擦著他的身體而過。

    關潛低頭看時,鮮血從腰間灑出,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必死。

    等關潛再度醒來的時候,幽暗的光線中,他突然看見面前有個手持鹿角杖的白發老者,盤膝坐在木床上,對著他喃喃有聲。

    又有剪刀鉸開布匹的聲響,關潛起初還不知那是什么,后來若有所覺,魂飛魄散。

    他感覺仿佛有人把自己的肚子挖開,把五臟六腑都掏出來擦洗,后來又塞回去,且還往里頭塞了什么東西。

    但身體卻仿佛一點知覺都沒有,關潛驚魂動魄,掙扎著要去看發生了什么,卻聽鹿公道:“不要害怕,他們在給你治傷,清理了污穢,你就會好了。”

    關潛抬頭看向鹿公,想問他是誰,舌頭卻僵硬的發不出聲音,他不知自己是因為緊張恐懼,還是這老者對自己做了什么。

    鹿公道:“你方才做夢了,你夢見了什么?”

    提到夢,關潛忽然安靜下來。

    方才好像是瀕死的時候,他忽然像是回到了雁北王府,真珠院里,西閑坐在那一面山水凍石屏風前,正在繡什么東西。

    關潛本想請安,可見她安靜的樣子,卻又不忍打擾,于是悄悄上前,看她繡的什么。

    卻像是個小孩子的肚兜,繡著荷花荷葉,嬌艷欲滴,相映生輝,底下還有游魚嬉戲,讓人一看便心生歡喜。

    西閑繡了會兒,手在那一尾魚上緩緩撫過,似乎滿懷愛意。

    關潛望著這一幅圖案,又見她的動作,瞬間呆呆怔怔,恨不得自己變成她手下的那魚兒,給她輕輕地撫摸過。

    這實在是他所做的最古怪,也最令人喜歡的一個夢了。

    關潛當然不會告訴鹿公。

    但鹿公深深地凝視著他,卻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意乃至夢境一樣。

    “孩子,”鹿公說,“你惦記錯了人。”

    關潛一驚,他的全身本來是給用了麻沸散之類的東西,失去了任何痛覺,可在這瞬間,卻忽然覺著心頭隱隱作痛。